“那人想幹嗎?”雲華歪著頭,有些不確定。


    欒川搖了搖頭,“不用管,或許隻是隨意看看吧!”


    雲華癟了癟嘴,自己看著自己的風景,如此目光灼灼,哪裏是隨意看看。


    四處看看,自然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有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人。


    遠處有著一個帶著笑容的男子朝著欒川走來,笑容顯得格外真摯。


    “沒想到這次還可以見到你,真是有緣啊!”那人笑著道。


    欒川報之以微笑,隨口道:“我看不是緣分,而是使然吧!”


    眼前的人是拜斂心,山澗齋齋主的弟子。


    他沒想到大皇子舉辦的觀潮宴也邀請了山澗齋的人,難道不知道是太學協同的嗎?


    “使然也好,緣分也罷。你我終究算個熟人。”拜斂心語氣平和許多。


    欒川深深看了拜斂心幾眼,沒在說話,心裏卻是覺得奇怪。


    當初在襄州城初次見到拜斂心,做的是風流公子模樣,而其後紅樓那一見,可謂殺氣騰騰。


    此時反而比較符合讀書人的謙遜。


    拜斂心看了幾眼風景,覺得無趣,鋪開折扇,搖著搖著就走了。


    欒川回頭看了一眼拜斂心的聲音,心道,大皇子到底什麽目的,居然連山澗齋的人都請來了。


    再是看著太學幾人看到拜斂心的錯愕,一下便知曉大皇子沒有告知太學有山澗齋的人前來。


    “廣撒網,撈大魚!野心和德行相配嗎?”欒川帶著一絲嘲笑。


    欽天監什麽看法他已經知道了,有了欽天監的加入,太學的事情想必不好辦。


    ......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恩怨情仇。


    哪怕是修行者,這些事情也免不了,直接不要理會就可,過多關注反而不好。


    “沒想到渭水門也有人來。”雲華輕輕來到欒川旁邊,小聲道。


    欒川看著周遭,沒有看到巴蜀之地的任何一宗門。


    心道,果然巴蜀劍聖作為世間第一強者,即便是大皇子的麵子也不需要給。


    信箋這樣的東西,大皇子自然遞去了,拉近朝廷和修行者的關係,對於強者的禮貌必須要有。


    “兩位今次走到這裏,不需要殺人了吧?”


    旁邊響起了一聲嘲諷,驟然於人群之中吸引無數目光。


    賓客們看過去,那人是渭水門的領頭的長老罷了,在修行界也算是有點小名頭。


    再是掃了欒川和雲華一眼,修法的氣息自然十分清晰可辨。


    都有些吃驚,雖然渭水門還不錯,可怎麽敢招惹方山派如此龐然大物,而且還是如此正大光明的場合。


    “不一定,比如你……。”雲華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霎時間所有人臉色皆變,單是不說此處是大皇子舉辦的觀潮宴,當著多人顏麵說此話,顯得囂張無比,難道不怕修行界眾人遠離隔絕方山派嗎?


    “真是好膽色!想來方山派獨尊東方慣了,天下也未必有放在眼裏的人。”


    渭水門那人繼續旁敲側擊道,瞬間引起了許多小修行門派的響應。


    欒川掃視周邊一眼,眼裏有些憤怒的同時也無奈。


    顯然渭水門此人得了掩月榭之中某些人的鼓舞,今次出來說些話惡心方山派。


    “哪裏獨尊?這位不知名的道友怕是一並說了我山澗齋吧?”拜斂心的聲音顯得突兀。


    欒川都有些奇怪,為何拜斂心此時說話。


    渭水門那人臉色難看,自己居然被說成不知名的道友。


    可礙於山澗齋,說道:“齋主弟子說錯話了吧!我何時說過山澗齋一句不好。”


    “方山派隻是位於東方封山五六年,便是獨尊了。那我山澗齋百年天蕩山,不見來客,不出山門。這不是暗指嗎?”拜斂心緩緩道。


    渭水門那人腳下踉蹌,臉色鐵青,半響都吐不出一句話。


    “齋主弟子哪裏的話,渭水門道友隻是念叨當日門人被殺而已,所以想要問幾句方山道友的緣由,哪有隱喻暗指。”一藍色衣衫男子走出來,結尾道。


    那人連連點頭,欒川眉頭微皺,此人不就是當初進來一直看著他們的那人嗎?


    此時穿著藍色衣衫,他心中猜到了此人是誰?


    “不知道方山兩位道友可否給個解釋?”藍色衣衫男子看著欒川道。


    欒川向前踏出一步,問道:“若是有人不思修行,而擾亂普通百姓生活,該殺不該殺?”


    藍衣男子皺眉看著渭水門那人,那人臉色難看,但點了點頭。


    “道友說笑了,那也不該殺如此多吧!”


    這是周圍的人才想起之前一路連環殺人的事情,心道原來是方山派的人所殺。


    難怪一直以來欽天監都未曾公布是何人所殺,是否緝拿!


    “該殺之人,殺多少都不算多。”欒川朗聲道。uu看書 .uansh.cm


    頓時賓客之中議論紛紛,卻無一人前來說話,因為此話不算假。


    藍衣男子臉色有些難看,再也說不出話,想要離開。


    欒川連忙叫住,“不知道友何人,有無資格出現在這裏?”


    藍衣服侍很明顯和掩月榭有關係,雖無掩月榭圖案標注,可也辨的清楚。


    “掩月榭,魚梨。”魚梨說完,拂袖而去,隻留下渭水門那人難看的臉。


    欒川笑了幾聲,知曉魚梨何人了。


    “現在等魚梨道友歇歇,過些時候給你說話。”欒川大聲喊道。


    賓客皆是目光疑惑,不明白欒川的話是何意思。


    拜斂心深深看了一眼欒川,自然話語不是表麵的意思,其中必有深刻含義。


    欒川帶著笑容,一路走過去,同時朝著大澤湖畔一眼看過去,想著那些人也該來了吧!


    雲華手中拿著劍,警惕無比。


    ......


    隨著此事小插曲的落幕,賓客們自然回歸之前的賞景之中。


    欒川無心觀賞了,坐在了椅子上。


    拜斂心走了過來,小聲道:“還未開始就得罪了掩月榭的人,你怕是不想走出去了。”


    欒川報之一笑,“到時候我怕他們送我出去,我都還需要考慮考慮。”


    拜斂心眼中有些奇怪,隨後一笑,也不再理會。


    大澤湖雲霧升起,漸漸為之景色再添一份光彩。


    而遠處懸停於空中的掩月榭,其上發出陣陣顫鳴,還有無數氣息閃爍。


    周遭賓客皆看過去,深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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