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要收一個剛從獄峰出來的人當徒弟?”


    趙七月憤怒不解的聲音響徹捭闔峰大殿,周遭的弟子都縮了縮腦袋,避開了談話。


    紀風視端坐在最上麵,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可氣息十分穩定,絲毫看不出來受了傷。


    盛衝和許晨子不斷打量紀風視,有些疑惑,為何紀風視的傷勢恢複的如此快。


    “不可嗎?”紀風視緩緩道。


    “怎麽可以?你的弟子代表著方山派的門麵,而且你之前也無......弟子,若是收了,那便是方山派首席大弟子,更是不可能讓一個剛從獄峰出來的人當了。”


    “我覺得可以。”盛衝玩味的看了一眼紀風視和左陸南,說道。


    “當初便說了功過相抵,獄峰算是曆練吧!”左陸南自然支持紀風視。


    紀風視不經意的看了幾眼左陸南,心底疑惑,當初的那人是他嗎?


    許晨子不發一言,就靜靜的看著幾人爭辯,他和趙七月有了約定,不等所有人清醒,他不會再多說些什麽。


    “告辭!”等到幾人都發言了,許晨子突兀的站起身來,隨口道。


    說完,便在幾人的注視下離開。


    “悠悠眾口!哈哈!”盛衝念叨了幾句,也跟著許晨子走了。


    看著二人走了,趙七月顯得有些頹然,最後退一步道:“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但是不能你內定,需要實力才行。”


    “哪裏來的實力?”紀風視知曉這個結局,想要知道趙七月找那些助力。


    “四宗都可以派人參加,一宗出一人,可否?”趙七月道。


    “血煞峰的人沒必要來捭闔峰。”左陸南離奇寒聲道。


    “隨你意!”趙七月看著出言的左陸南,眼底冒出一些怒火。


    紀風視沒給回答,隻是緩緩起身,朝著殿內走去。


    趙七月和左陸南注視紀風視的背影,有些婆娑,心裏疑惑紀風視到底有沒有受傷。


    “你什麽意思?”趙七月問。


    “沒什麽意思!”左陸南答。


    “你有鬼?”


    “沒有。”左陸南躲開了趙七月的注視,直接離開了大殿。


    ......


    不出一日,整個後山都傳遍了掌教真人要收徒的傳言。


    順帶著欒川的名頭也傳遍了方山派,無數人都疑惑這個欒川到底是何人,難道是捭闔峰隱世不出的天才!


    至於知曉的人,都有些奇怪,為何消失了四年多的欒川,突然要變成了掌教真人的弟子。


    世事都透著奇怪,沒人看的清楚。


    ......


    暫時沒有開啟掌教收徒的選拔,一時間夏季過去,秋季到來。


    方山派位於皇朝東方,大陸的東南端,而皇朝帝都則是出於大陸中部的鎬京城。


    秋風蕭瑟起,淡淡洪波生。


    平州。南平城。


    城外五十裏的地方,突然地麵塌陷,而後露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南平城衙門的人,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疏散了周圍的人,一個個衙役神色怪異的看著漆黑的坑洞。


    一日之內,坑洞周遭的樹木都被腐蝕幹淨,變成了黑土。


    小小南平城才六萬人不到,自然沒有能人異士,隻得傳信給鎬京城的欽天監。


    欽天監是皇族為了聯係天下修行者,或許也是為了給天下修行者擦屁股的存在。


    裏麵不少都是修行者,自然有辦法對付這些。


    ......


    三日之後,鎬京城欽天監的兩位巡檢到達南平城之外。


    “小心!”其中一個背上背著長劍的年輕男子,攔住了後方急速狂奔的壯漢。


    “楊宇,怎麽了?”壯漢沒多話,升起警惕道。


    那位叫楊宇的年輕人看著南平城,眉頭緊皺,再是抬頭望去,眼底升起一絲惶恐。


    壯漢隨著楊宇的視線看過去,本是平淡的臉上,刹那間出現了驚懼,還有對於人間的悲憫。


    “逃!”楊宇陡然暴喝。


    兩人迅速轉身,朝百裏之外遠遁,可一道黑光刹那間從南平城冒出來,瞬間擊潰二人的遁法,頃刻落在了地上。


    黑光變了黑霧,裏麵傳出幾道咳嗽聲。


    “欽天監的人?”


    “閣下是誰?為何來南平城屠城,難道不怕皇朝誅滅嗎?”楊宇還保留著清醒,擦幹嘴角的鮮血,質問道。


    “若是我怕,那我便不會來了。”黑霧戲謔道。


    楊宇正打算說話,黑霧不斷擴散開去,徹底籠罩了楊宇和壯漢,片刻之後,一股屍氣從黑霧之中傳出來,黑霧散去,楊宇和壯漢的眼神毫無神采,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我們這般是否太明顯了?”黑霧之中有人道。


    “明顯又如何!反正查不到我們,就讓魔傀宗背鍋最好。”


    “那我們去平州下一個城池吧!”


    “這是第一個,還有三個,大陣才可以鑄就。”


    黑霧之中有著幾人,在不斷的竊竊私語,至於楊宇和壯漢則是行屍走肉般朝南平城而去。uu看書 uukansu


    ......


    “什麽?”紀風視坐在大殿上,臉上有些驚詫,多的是凝重。


    “平州總共九城,便被屠了四城,什麽人如此歹毒。”左陸南臉色也十分難看。


    四宗之人,除了宗主,還有一些長老,此時紛紛義憤填膺。皇朝監管,九門協理之下,居然還會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連是魔道之人都不敢如此。


    “朝廷給了答複嗎?”趙七月問。


    “欽天監去了許多人,連是別雲間都去了,結果也隻是重傷逃出來,現在都處於昏迷。”左陸南凝眉道。


    許晨子張口道:“別雲間乃是儒家成賢上境的存在,足以比肩我們道門結丹,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重傷,難道對方是魔道老祖輩的人物。”


    盛衝搖頭道:“不可能,天劫廟距離魔傀宗比較近,大劫主親上莫奎山,問了個究竟,表示沒有魔傀宗老祖的痕跡,而問花樓被無終寺逼迫封山五十年,時期還未到,也不大可能。”


    “那此事便怪了。”紀風視突然笑著道。


    說完,便是一揮手,朝著遠處而去。


    “朝廷有意如何,我們協助便是,五日後,收徒大典照常舉行。”


    遠處飄來如此的一句話,引得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平日善心極多的紀風視,為何今日表現的如此淡漠。


    “他為何如此著急?”趙七月道。


    “時間到了。”盛衝臉色劇變,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連忙飛身,直出了方山,去的好像是平州方向。


    天下變化多端,誰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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