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不對啊,沈醇有對象了,那會長怎麽還跟他在一起啊?


    心思拐到了這裏, 杜新更加坐立不安了,他心裏是敬佩謝柏遠的, 能在a大一眾天之驕子中脫穎而出, 謝柏遠付出了無數的努力,校學生會的會長也不僅僅是個職位,更是個標杆,要是他摻和到了別人的戀愛之中,眾人的口誅筆伐隻會比王鵬程那次更嚴重,一輩子的名聲都能夠毀在那裏。


    他的坐立不安挪動了椅子, 在地上劃出了咯吱一聲, 仿佛湯勺劃過瓷盤一樣讓對麵的兩個人齊齊抬起了頭來。


    謝柏遠看著杜新, 明顯已經在氣沉丹田:“你到底怎麽了?”


    以往杜新隻是缺乏自製力,現在卻感覺好像在故意製造動靜。


    杜新看著對麵兩個人,一時之間糾結的腸子都快打結了, 他敬佩謝柏遠,也不討厭沈醇,這位學弟家境富裕,人卻沒有一點兒架子,每每他讓幫忙也不推脫,杜新自然願意帶著他, 但這倆人怎麽就攪到一起了呢?


    “杜學長有什麽話直說就行。”沈醇看著杜新糾結的模樣笑道。


    杜新這個人看起來粗枝大葉, 其實真的心細起來比誰都細,要不然也不能總是組織大型的文藝活動。


    他會看出端倪也正常,沈醇也沒想瞞著, 他和謝柏遠之間的關係不能廣而告之,但是讓親近一些的朋友知道也是不錯的,要不然會長總是缺乏安全感。


    朋友,家人,再到其他人都知道並給予祝福,這些都需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你們這樣就不覺得愧疚麽?”杜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謝柏遠心裏咯噔了一下,本來微冷的麵色變得有些怔然,他心裏一瞬間是慌亂的,他其實並不怕陌生人知道他喜歡男人,但是被熟悉的人知道的時候,卻也會怕對方接受不了。


    但如果對方真的接受不了,他也不可能因此跟沈醇分開,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不覺得。”


    “不覺得。”沈醇了然一笑,十分的理直氣壯。


    按照他的觀察,杜新這話其實是接受了他跟謝柏遠的性向,愧疚這種事應該指的是另外一種。


    他倆齊聲回答,杜新氣憤的站了起來,不斷的深呼吸著,他看著沈醇認真道:“你這樣,就不覺得對不起你女朋友麽?!”


    不行,太渣了!他要被氣死了。


    這句話出口,謝柏遠明顯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理解的好像跟杜新說的不是一回事:“什麽女朋友?”


    “就沈醇的女朋友啊,當時貼吧裏傳的沸沸揚揚的,情侶對戒都戴上了,還說什麽寥寥無幾能夠走到最後啊。”杜新左右踱步了兩下,還是覺得痛心疾首,“會長,就算學弟長的特別好看,讓人把持不住,你也不能對有對象的下手啊,你讓人女孩子多難過啊。”


    “你知道我喜歡男人?”謝柏遠從這些話裏聽的明明白白,杜新一點兒沒有為他喜歡男人這事而詫異。


    “啊,知道啊。”杜新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謝柏遠問道。


    杜新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開口時語氣都有些飄:“就知道了唄。”


    他的視線對上了謝柏遠審問的目光,不自覺的說道:“就大二那會咱們幾個宿舍的男生看碟,我們都覺得很勁爆啊,但是會長你完全沒動靜啊,我們就懷疑了……不對啊,現在是你和沈醇的事,會長,天涯何處無芳草,插足別人感情這事真是做不得。”


    “沒插足。”謝柏遠蹙了一下眉,從領口扯出了一枚掛著的戒指道,“另外一枚戒指本來就在我這裏。”


    項鏈上掛著的戒指款式簡約,明顯跟沈醇手上戴著的是一對,杜新本來要說的話直接卡殼了:“不是……這……”


    艸,人倆就是一對,他在這裏義憤填膺了半天填了個寂寞。


    什麽叫社死現場,這就叫。


    “杜學長,天涯何處無芳草。”沈醇悠悠道,“你想把會長忽悠到哪個草上啊?”


    杜新:“……”


    “寥寥無幾能夠走到最後好像也沒有什麽毛病,是吧會長?”沈醇笑著問道。


    謝柏遠應聲道:“嗯。”


    兩雙眼睛齊齊盯著他,杜新那一瞬間真的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敲開個縫鑽進去,這明明是這倆的出櫃現場,為什麽整的好像是他在出櫃一樣?!


    為什麽?!這不合理!


    “……我賠罪,那不是先入為主了嘛。”杜新厚著臉皮笑道,“我要是知道當初就是你倆……不對啊,那才開學多久?你們就在一起了?!”


    “學長,脫單這種事看的不是時間,是緣分。”沈醇笑道。


    521默默的覺得好像不是緣分,是臉。


    “哦,豁……”杜新默默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學弟你也挺厲害的,我們會長這可是高嶺之花,多少人試圖攀折,連個葉子都挨不著,你這一來,刷刷刷,辣手摧花,直接就收入囊中了……你要不教學長幾招唄?”


    杜新長的也不醜,在文藝部那種地方也是女多男少,但是這麽多年愣是沒脫單。


    “學長看上誰了?”沈醇問道。


    “嘿嘿,洛雨琪。”杜新不好意思道。


    沈醇倒是對那位學姐也有印象,長的十分漂亮,因為有舞蹈基礎,身形比例各方麵都很出色,又會化妝,明顯是個精致型的,隻是她喜歡的明顯是謝柏遠。


    “其實要追洛學姐也簡單,首先,把會長有對象這事放出去。”沈醇說道。


    杜新默了一下道:“……學弟啊,你想炸掉學校的論壇和貼吧麽?”


    沈醇一個脫單,至今那帖子還懸掛在最上麵呢,心碎了一地的比比皆是,再加上會長,嗬嗬……再讓那群人知道他倆內部消化科……那畫麵真是不敢想。


    “那你還想不想追洛學姐呢?”沈醇笑著問道。


    杜新默默的妥協了:“想。”


    心碎了才能夠重拾希望嘛,總是把心思放在已經有對象的人身上,那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生命,他這也算是助眾人為樂,勝造七級浮屠了。


    “但現在正值複習關鍵時刻,還是緩到明年吧。”杜新很有良心的說道。


    “隨你。”沈醇笑道。


    杜新對於沈醇和謝柏遠談戀愛這事接受程度十分良好,排除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爆炸影響,他數遍了校園,也認可了部分圈地自萌妹子們的觀點,那就是:能夠配得上謝柏遠的,也隻有沈醇一人了,能夠配得上沈醇的,也隻有謝柏遠。


    或許以後他們都還會遇到更好更優秀的人,但是戀愛這種事,彼此覺得合適就好。


    杜新性情開朗,人脈很廣,在征求了兩個人的同意以後,一起玩的幾個親密的人也理所當然的知道了這件事。


    鑒於他們之前懷疑謝柏遠喜歡男性也接受良好,這件事反而讓他們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隻不過……


    “臥槽,杜新你離我遠點兒,我怕拉低我的智商,你居然能覺得會長是插足那個也是了不起。”


    “牛批,你還當麵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臥槽,會長沒有給你一個愛的過肩摔真是很愛你了。”


    “沈醇還願意教你追求人的方法,杜子,不說愛的,就說這一條,你這祖墳也是冒青煙了啊,哈哈哈哈哈。”


    杜新:“……”


    千古名聲毀於一旦,媽的交友不慎。


    有了朋友們的認可和祝福,謝柏遠的心裏明顯鬆了一大截,考試對他而言並不是太難,對於沈醇也沒有造成什麽困擾,兜兜轉轉大半個月,試也就考的差不多了。


    “會長寒假真打算就這麽去公司實習了?”沈醇看著謝柏遠收拾行李的動作問道。


    “會空出幾天等你考完然後再去。”謝柏遠手上動作不停,“隻是提前準備東西,大概過年那幾天會放假,到時候你想去哪裏玩我都陪你。”


    “那過年來我家吧。”沈醇看著謝柏遠繃直的背道,“我父母一直想見見你。”


    以他的能力和光環,一入職也是在管理層上,雖然也需要從底層往上慢慢晉升,但明顯未來可期。


    “會長真厲害。”沈醇看著那家公司的簡介稱讚道。


    那是一家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在國內自然不必說,入職就是管理層,可見對方的重視,但對於謝柏遠而言,也是實至名歸。


    “隻是拿到了offer而已,那種企業裏優秀的人比學校裏隻多不少。”謝柏遠卻沒有太過於興奮的情緒。


    一步步的往上走,一步步的走到更優秀的群體中,就會發現芸芸眾生,自己其實也是裏麵很平凡的一個人,並沒有什麽能夠驕傲的地方。


    “會長就是太謙虛了。”沈醇笑道。


    謝柏遠想的也不是那個,而是:“我一旦入職,在學校的時間就會減少,會長職位也會慢慢交接,你……”


    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戀人,總是讓謝柏遠有些擔心。


    “公司離學校很遠?”沈醇查了一下距離,挑了一下眉頭。


    距離倒是不算太遠,但是在a市這個早高峰車輛幾乎一堵幾小時起的情況下,確實麻煩。


    上班這種事,當然是住的近一些比較輕鬆。


    “兩點中間的地段選一個地方,你覺得怎麽樣?”沈醇笑道。


    “你要跟我住一起麽?”謝柏遠詫異的看向了他。


    同居這種事當然讓他很開心,但是這麽快會不會……


    “我們現在不就在同居麽?”沈醇看向了他道。


    謝柏遠耳朵動了動,上麵染上了一些紅色的痕跡:“可以。”


    選取中間的地段,交通便利一些,去兩邊也就半個小時左右。


    沈醇看著他的耳垂,伸手微微撚了撚:“會長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也會這麽考慮未來麽?”


    謝柏遠的成績一直優異,即使代表參賽,也從來都是捧著獎杯回來,每年的獎學金更是拿到手軟,他這樣的成績自然也是保了研究生,但一旦入職,全日製就隻能轉為在職研究生了。


    兩者的區別倒是不算特別大,但是會十分的辛苦。


    雖然總有人說年輕的時候精力足該多努力一些,但是人生的哪一個階段都不應該隻被繁重的東西壓在身上。


    謝柏遠會這樣選擇,明顯是在為將來做打算,畢竟原世界線中,謝柏遠選擇了碩博連讀,雖然也對接了外麵的公司,但是卻沒有早早的就要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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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麽會跟別人在一起。”謝柏遠動了動耳朵道,“隻有你,不會有別人的。”


    “嗯?我不信。”沈醇放軟了語氣擁住了他笑道,“會長要是真去上班,得把戒指戴上,外麵的誘.惑太多了,免得遭人惦記。”


    “好。”謝柏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沈醇會擔心他被搶走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喜歡這個人對他占有欲爆棚的模樣。


    計劃定下,日子也是在憧憬中一天一天的過去,能給沈醇下絆子的人不多,他人脈廣,連謝柏遠都明目張膽的護著他,更沒有什麽人敢犯到他的頭上。


    隻是欺負許澤的卻不少,比如將自己的任務推到他的身上,或者捧高踩低搶走他的功勞,他要是試圖反抗還好,但他的性情中有些許逆來順受,反而助長了一些人的氣焰。


    “這次策劃案寫的不錯,再接再厲。”陸濤拿著王鵬程的活動策劃書誇獎道,“就按這個來就行,一應開支跟外聯部那邊對接一下。”


    “謝謝部長,感謝部長的信任。”王鵬程笑的十分討喜,“部長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啊?”


    “行,我們也剛好說說活動的內容。”陸濤笑道,“下次團建大家也先出一份預案看看,會議到此結束,大家這次要辛苦一點兒。”


    “好的,部長。”


    “不辛苦。”


    “應該的。”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沈醇的目光則落在了一旁許澤的身上。


    青年垂著頭,看起來有些沒精神,其他人都紛紛起身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坐在那裏,半晌後才緩緩起身,嘴唇抿的很緊,眼角帶著微紅,慢騰騰的挪著步伐。


    他倒不是嫉妒,而是被人搶了策劃案,但這種場合如果大聲說出來,別人隻會以為他是嫉妒,沒禮貌,卻不會相信他,所以他選擇了隱忍。


    原世界線中也有類似的走向,許澤被宿舍裏的甚至同班的同學排擠,王鵬程討厭他,卻又偷走了他辛苦做好的方案,順便的將他的原稿刪除的一幹二淨。


    同宿舍的,也不會存在監控這種東西,他連說理都沒處說的。


    憋屈而又無奈。


    陸濤並不會管這種事情,他隻相信自己看到的,原世界線中是謝柏遠看到了許澤一個人默默的垂淚,問明了緣由,找相關技術人員找回了原件解決了這件事情,也讓許澤對他進一步的情根深種。


    現在人都是自己的了,沈醇當然沒必要讓原來的齒輪有再度合上的機會。


    沈醇寫預案寫的很快,同在一個組織,他當然也有許澤的聯係方式,消息直接發了過去:我這邊預案做好了,要不要交換積累一下經驗?


    許澤看到新發來的消息時停下了正在查資料的手,捧起了手機連忙回複:我還沒有開始做。


    隻是一個下午,就已經完全做好了麽?!


    王鵬程拿了他的方案能夠被選中,完全就是因為外聯部那邊借調了沈醇,他根本就沒有出什麽活動方案的緣故。


    沈醇的活動方案一般都是被部長當作範本來講的,如果能看,當然是能積累經驗。


    沈醇繼續發消息:沒關係,你做好發給我就行。


    他連著文件發了過去,許澤隻能默默接收,打開了團建方案的文件,看著裏麵的方案,默默關掉了瀏覽器原本打開的頁麵。


    相比之下,真的還差的很遠啊。


    許澤回複道:好,我會盡快做的。


    “哎,你方案做出來了,效率很快啊。”王鵬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看著打開的方案道。


    “這不是我的。”許澤連忙關著頁麵道。


    “切,不就看一眼麽,小氣。”王鵬程嗤了一鼻子轉身走了。


    許澤鬆了一口氣,將文件分類放好,這才重新打開了瀏覽器搜索著新的資料。


    直到熄燈的時候,許澤關掉電腦時重新設置了密碼,這才去洗漱睡覺。


    “團建方案?”謝柏遠坐在沈醇的旁邊看著,“你做的沒什麽問題,讓我看什麽?”


    “讓你證明一下是我做的。”沈醇說道。


    謝柏遠若有所思:“有人竊取你的成果?”


    “那倒沒有。”沈醇眸色微深,“會長這麽熟練,是被人竊取過成果?”


    “剛進學生會那會兒有,不過他沒想到我u盤網盤裏都有備份,連整理的過程和資料都有,就敗露了痕跡。”謝柏遠認真叮囑道,“這種事你也要做好防範措施,雖然大部分人是好的,但總有一部分人會動錯主意的,你這次是為什麽?”


    “組織部有這種人,不過沒動到我頭上,我聽會長的話,防著點兒。”沈醇笑道。


    “嗯,要是有什麽萬一,跟我說。”謝柏遠冷聲道。


    “好。”沈醇關掉了文件,側目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湊過去親了一口。


    謝柏遠驀然被親,心跳快了幾分:“怎麽了?”


    “會長真可愛。”沈醇合上了電腦,湊過去打量著他泛起粉色的麵頰道,“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宿舍隔音不好……”謝柏遠略有遲疑。


    雖然他也很想跟戀人更親密一點兒,但是宿舍並不是個好地方。


    “嗯?”沈醇的語氣意味深長,“會長,隻是睡覺而已,你想哪裏去了?”


    謝柏遠原本隻是泛粉的臉頰驀然爆紅:“我,我也是這個意思。”


    “哦……”沈醇的語調略有拉長,笑道,“沒關係,我總是相信會長的。”


    謝柏遠:“……”


    小混蛋。


    他知道謝柏遠很刻苦,據說每次放假圖書館閉館的時候都是泡在自習室的,故而有此一問。


    謝柏遠看了他一眼道:“我放假的時候有事,就先不去了。”


    他倒不是嫌許澤煩,而是既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給對方希望。


    畢竟一般男生即使表達關懷,也不會那樣子送東西,而是會像沈醇那樣,坦坦蕩蕩,讓他連多想都沒辦法。


    “哦,這樣啊。”許澤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學長現在要去圖書館麽?”


    “現在去學生會安排中秋的事,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謝柏遠冷聲說道。


    “那我先走了,會長再見。”許澤組織部的工作並不是天天有,也沒有什麽留下來的理由,隻能告別轉身離開了。


    謝柏遠一向這麽拒絕人,也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轉身如之前所說的去了學生會。


    ……


    沈醇回家的時候受到了沈母的熱情歡迎,沈母熱情的擁抱了他笑道:“幾天不見,我兒子又帥了一大截。”


    “是是是,你兒子整天什麽不幹,就變帥了。”沈醇笑道,“都是媽給的基因好。”


    沈母頓時笑開了花,她模樣的確生的好,穿著連衣的長裙,看起來格外的年輕,即使跟沈醇走在大街上說是沈醇的姐姐都有人信,原身能長的好,沈醇的話也並不是誇大其詞。


    “真是長大了,嘴這麽甜。”沈母笑道,“手上都拿的什麽?媽媽不是說不要月餅的麽。”


    “不是月餅,是包,新上的,我覺得您會喜歡就買了。”沈醇將禮物遞了過去道。


    沈母接過了禮物,還沒有打開就已經開始誇:“我兒子真有眼光,媽媽一早就想要這款了,今天我就背上給她們看去。”


    “趕緊進來,別杵門口。”沈父坐在沙發上看著這裏的其樂融融冷聲說道。


    沈醇笑了一下,從包裏取出了另外一個盒子走了過去放在了茶幾上:“爸,這是送你的。”


    沈父身形高大,即使坐在沙發上,板正的襯衫西褲也顯得他的身材十分的好,年過四十的男人,沒有一點兒的啤酒肚,臉上連皺紋都鮮有蹤跡,隻有成年男性的穩重和成熟。


    沈家能夠有今時今日的財富和地位跟沈父的忙碌分不開,長期處於上位的氣勢隻有在家中才會收斂。


    隻是因為他曾經的忙碌,忽略了沈醇原身的教育,父子二人見麵的時間都快以年計算了,而一見麵幾乎都是橫眉冷對,經常是原身犯了錯被沈父抽一頓,然後再犯錯,再被抽。


    直到一年前,十七歲的少年深夜飆車,卻是在岔道上遇上了剛拐出來的車,急打方向盤的情況下撞破了護欄,更是撞上了旁邊的大樹,那樣猛烈的撞擊下,車子都變了形,更何況是人體那麽脆弱的東西。


    肋骨斷了幾根,處處骨折,頭破血流,在急救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命,直到沈醇因為係統的交易而到來,在恢複藥劑的幫助下也躺了兩個月才下床,隨即便是準備高考。


    剛來就處於瀕臨死亡的狀態,沈醇作為曾經分.身進入任務,毫發無傷的任務者對於斷緣組同事的生存環境表示了同情,然後發現自己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不過經曆過瀕死才知道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的,也珍惜別人的,斷緣組的任務並不僅僅是針對任務對象的,還有宿主本身。


    沈醇並不討厭這樣的改變,他甚至想看看這樣的任務能帶給自己什麽樣的改變。


    原身的記憶中沈父沈母似乎都是不愛他的,但是在沈醇醒來的時候,那個記憶中模特出身一貫愛美的母親哭的毫無形象,那個一貫冷酷板正的父親西裝揉的跟草一樣,整個人身上還有些難言的味道。


    他們一直守在那裏,守著他們的孩子。


    這件事情很難論斷誰的過錯,當事情說開,連沈醇都歎了一聲可惜,原身不斷的折騰事,是為了讓父母多關注一些,而沈父的少歸,則是以為自己的兒子討厭他這個父親。


    但即便再可惜,逝者已逝,一切也都沒有了彌補的機會,雙方自願,沈醇借用這具身體要用一生,自然也要將原身的義務承擔起來,至少他沒有惹事挨抽的愛好。


    “爸知道你有錢,但是有錢也不要亂花。”沈父拿過了那個盒子,看見裏麵的領帶時臉色一如既往的冷硬。


    要是換作原身在這裏,父子倆隻怕又要橫眉冷對,但是沈醇卻不會如此,而是笑道:“爸你這麽說,我下次隻送我媽禮物,不送你了。”


    沈父臉色僵硬了一下。


    沈母笑著過去拿過了那個盒子,取出了裏麵的領帶道:“兒子送你禮物就好好收著,來,試一下。”


    沈父麵上看著不樂意,卻是站了起來低頭讓沈母給他戴著領帶,等到戴上了後有些不自在的正了正道:“還行。”


    沈母笑道:“你爸特別喜歡。”


    沈父一張臉繃的越發的緊,沈醇笑道:“喜歡就好,我現在收益還好,爸你不用擔心我破費,要真是賠了,還不得靠你拉我一把。”


    “嗯。”沈父點頭,算是應了,絕口不提剛才不想讓兒子送禮物的事。


    沈醇一年前康複後開始努力準備高考,那種事對於他而言簡單,隻是樣子還是要做,一年的乖孩子做下來,直到成績出來,也徹底讓沈父沈母放了心,隻當他是鬼門關走上一遭徹底想開了。


    也因此沈醇在家中的地位直線上升,這次假期回來,更是被關懷備至,陪著沈母晨練一趟,沈母可謂是逢人便誇。


    “這次去學校有沒有看上合適的對象,談個戀愛什麽的?”沈母有些八卦的問道。


    “有是有,不過正在追,還沒有追到手。”沈醇說道。


    “我兒子這麽帥都還沒有追到手啊,那得多優秀啊,有照片麽?給我看看。”沈母興趣更大了。


    “沒有。”沈醇笑道。


    “小氣。”沈母的性情並沒有隨著年歲增長而變得老成,這是她的優點,曾經也是缺點,因為這一份不夠成熟,她給原身的關愛並不夠多,但沈醇並不想去評論原身與其母親相處時的對與錯。


    人各有自己的為難之處,即使是父母,也很難為了孩子而放下自己的一切。


    沈母好奇心沒被滿足,有些不甘心:“你就給媽看看嘛,我又不做什麽。”


    她完全不信兒子沒有照片!


    “我主要是怕你們反對,萬一我爸又抽我,我可受不住。”沈醇一臉為難道。


    “你找什麽樣的爸媽都不反對,外貌嘛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人品得過關,咱們這種家庭也不圖對方的財富,但是你們三觀也得合的上,要不然以後吵架的地方多了去了。”沈母推了推他的手臂道,“給我看看。”


    “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兒子撒嬌。”沈父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現在卻是開口了。


    他從前不常在家,現在卻是沈醇在家,他一有空閑就會在家裏待著,盡管默不作聲的時候多,但總歸是在的。


    “我多大的人了?”沈母反問道。


    這一聲下去,沈父啞口無言,沈母哼了一聲跟沈醇大聲嘀咕:“你看,這就是三觀不合了,我還沒嫌他老呢,他先嫌我老了……”


    沈父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這個意思,隻是做長輩的……”


    沈母瞪他:“做長輩的怎麽?”


    521小聲問道:【宿主,這就叫做雷區蹦迪吧。】


    【聰明。】沈醇誇道。


    521見識了數據記錄中的東西,結合了實際,又被宿主誇了,一時間有些暈暈乎乎,美的冒泡:【也沒有了。】


    沈父不說話了,站起身來道:“我上樓去了。”


    他不應該在樓下,他應該在房頂。


    “你看你爸,每次給我惹毛了都不知道哄哄我,就知道逃避責任。”沈母委屈的哼了一聲。


    沈父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醇卻覺得沈父不是不想哄,是怕留下來哄的話把妻子惹的更毛,還不如不說。


    沈母對於沈父對沈醇的態度解讀的倒是清楚,一到自己身上就犯糊塗。


    沈醇開口笑道:“媽,照片還要不要看了?”


    “要要要,我要看。”沈母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沈父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下,隻是注意力已經不在什麽財務報表上,而是在沈醇掏出的手機上了。


    這樣的日子是很少有人願意出門的,可這個遍布著綠蔭的校園卻是熙熙攘攘,來往人群有老有少,從校門口進來的大多拎著行李箱,輪子骨碌的聲音愈發給這份炎熱增添了幾分焦灼。


    “您好,我想問一下工商學院在哪裏?”


    “這是地圖,在這個位置,拿好了。”


    “謝謝。”


    “你行李很多,我幫你拿吧……”


    “中文係在這邊,同學你跑錯了……”


    a大的新生開學,說一句人山人海也不為過,經曆了六月的高考,又經曆了等待成績的過程,拿到錄取通知書,再踏進這所全國排在前列的高校,一切好像才塵埃落定。


    “這也太熱了。”迎新的一個男生說道。


    “注意形象,學長,別給剛來的學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旁邊站著的穿著同款短袖的女生用地圖紙扇著風說道,“到時候真是大學四年都脫單無望了。”


    同款的短袖,上麵印著的卻是a大的校名,讓新生一眼就能夠看到。


    男生咳了一聲,忍住了用地圖扇風的舉動,在一個新生試探湊過來的時候壓住了女生的舉動道:“注意形象,學妹,別真的大學四年脫單無望了。”


    女生手上的動作壓根沒停:“我無所謂,隻要長不成謝柏遠那樣的,學妹我都不在乎。”


    “行了,基本確定你要孤獨終老了,會長那樣的得多少人裏麵才能夠出一個,這一屆估計很難……”男生給新生遞了地圖,說明了地點,正小聲的打趣兩句緩解著內心因為炎熱帶來的煩躁,目光扭轉的時候卻是停滯在了那個拉著箱子剛剛踏進校園的人身上。


    豔陽高照,人的身上難免沾著汗水,穿著淺色的衣服還好,顏色稍深一些,被汗水沾在了身上,濕漉漉的色澤好像都帶著些汗水的味道,讓人根本不想靠近。


    能夠考上a大的新生在過往的學習生涯中大多都處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沒怎麽將心思放在打扮上的,再加上青澀新奇的神情,一眼就能夠跟已經在這裏待了不止一年的學長學姐們區分開來。


    但汗水的濕漉漉卻好像沾染不上那個剛剛踏進校園就引了不少人悄悄打量的青年身上。


    純白的球鞋,淺色的長褲,輕薄的白色休閑外套敞著,露出了裏麵淺色的短t,他的身高很高,目測超過一米八,然而這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引人注目的是那墨黑的眉眼,眉毛雖然濃黑,卻沒有一絲一毫粗重的感覺,反而像是被墨筆細細勾勒,每一處都長的十分的合人心意,唇紅齒白,卻又是那種濃墨重彩式的好看,在這炎熱的天氣裏好像沒有沾染一絲的汗水,看起來清爽至極,卻又讓偷偷打量的人又多了幾分熱意。


    “別怪我沒提醒你,注意形象。”招新的男生詫異了一瞬,在想到鶴立雞群那個詞時收回了思緒,低頭帶著幾分惡趣味的對旁邊正在扇風的女生說道。


    “熱都熱死了,注意個屁,再這麽下去妝都要花了……”女生煩躁的抱怨在一聲低醇的問話中戛然而止了。


    “學長你好,可以給我一張地圖麽?”沈醇看著穿著很明顯招新服裝的男生問道。


    “你是哪個係的?”男生餘光瞟了一眼旁邊跟經曆慢放一樣的女生一眼,憋著笑看向了拉著行李箱站在麵前的男生,心裏感慨了一句這人的好樣貌。


    遠看覺得清涼帥氣,五官毫無瑕疵,近看才發現沒有眼拙,不說其他,隻說那雙仿佛天生帶著笑意的桃花眼,就知道這一屆的學妹沒可能考慮學長了,說不定連學姐都不考慮學長了。


    真是作孽啊,有一個謝柏遠還不夠,現在又多了一個鶴立雞群的學弟,真是不讓他們這些學長們活了。


    周圍有無數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沈醇隻當沒看到,開口道:“工商管理係的。”


    “你也是工商管理係的?!”旁邊的女生終於停止了動作慢放,驚訝的問道。


    沈醇看向了她,笑道:“學姐也是?”


    “啊,我不是,我是英語係的……”女生將扇風弄皺的地圖老老實實的藏在了那一遝的下麵,語氣中帶著幾分熱切道,“不過我知道地方在哪裏,可以帶你過去。”


    萬千人中終於又出了一個好苗子,這麽青澀,稚嫩,欣欣向榮,那就別怪學姐伸出魔爪了。


    “會不會太麻煩您了?”沈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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