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結果宣布的時間是漫長的,尤其是當等待命運宣判的結果,其時間更是度秒如年。


    當八大長老和八大學士匯聚在一起時,基本上代表了趙宋王朝和小說家在文學造詣的巔峰,而擺在他們麵前的十份論道之文,則可以說是年少一代在參與八雅八關之後,所呈現的最佳作品。


    至於另外九十份的論道之文,由於茶關的評分不足以進入前十,隻能遺憾地交給和位裁判聯合評選,爭奪十一名到一百名的成績。


    也許對很多學子而言,經過了這麽多天,闖過了八雅八關,和來自整個王朝的學子同場競技,能夠進入前一百名,早已是可以光宗耀祖,值得大擺宴席慶賀的事。


    不過,前一百名,終究不是第一名。


    史書也好,人世也罷,永遠記得的是第一名。


    至於遺憾落敗的第二名,和第一萬名並沒有任何區別。


    如今在場的百名學子,並不知道哪十份論道之文因為茶關被送上了長老和學士身前,以至於這種擔憂更顯得更加的厚重。


    畢竟,隻要能夠闖過這一關,獲得左右祭壇的前三甲,至少也是祭典明祭的前三甲,距離那最終的登頂,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這種等待宣判的時間,讓人坐立不安,度日如年。


    此刻,擁有決定權的八大長老和八大學士,並沒有看到看到場內的不安和場外的期盼。


    在宮樓城牆上,兩排座椅對開,其前各有一張桌子,而八雅八關的長老和學士相對而坐,從琴關到茶關,無一人缺席。


    在文章呈送上來之時,八大長老還是有說有笑,顯得一片和氣融融,而在看到那些文章之後,他們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也明白自己的一個評分,將會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十份文章,五份從小說家的琴徒長老開始,一人看完後順著關數往下傳遞,五份從茶關的大學士主裁判開始,一人看完後逆著關數往後傳遞。當雙方都看完五份之後,再交換進行評閱。


    每人看完一篇文章後,皆是以百分為製,給予該論道之文評分。當所有分數出來之後,將去掉一個評選最高分和評選最低分的分數,實際上是十四人的總評分,最後算出其平均分。


    而這一個分數,則是該名學子的論道之文總成績。


    此等法子,由於牌號和名字被封條蓋住,而且又是多人評分後取平均分,倒是沒有任何有違背公平的地方,讓人頗為信服。


    文章在眾人間傳遞,成績在筆墨中記錄於紙張。


    那四名負責傳遞考卷的官員,恭敬謹慎地看著那十六人在閱讀文章,偶爾見偷看一眼他們的神色,發現除了幾分認真之外,竟然有幾分詫異神色。


    那些官員心中不禁想,哪怕這些少年學子心中再有才學,能夠闖過八雅八關,可是也不至於能夠寫出讓這些滿腹經綸的長老和大學士也詫異的文章吧。


    哪怕評選再漫長,終究也有結束的時候。


    這時候已經是日近正午,相比於前七關的闖關,這一關的考核時間顯得尤其漫長。哪怕是場外的百姓,由於沒有想到這關的評審竟然如此久,倒有不少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


    當十份考卷重新被擺放在眾人居中的那張大實木圓桌上,隨之擺放上去的還有十六份的評分表,而四名負責官員正在忙碌著統計十名學子的分數。


    這時候,已經完成了評審任務的長老和大學士,倒是顯得一身輕鬆了。


    眾人或喝酒或品茶,有意無意地遙遙看著祭壇上的學子,看著他們緊張的神色,不由得想起了當時年少之時。


    作為本關主裁判的茶徒長老,倒是沒有年少之時,因為正值年少。雖然她是在座眾人中年紀最少的,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和畏懼。


    茶徒長老喝著不是自己泡的清茶,顯得寡淡無味,忽而想起方才品嚐淩浪涯的茶時候的感覺,不由得問道:“不知道幾位長老,對於這些論道之文,如何看待呢?”


    如今已經評審完畢,倒也不像剛才交談之時一樣,不許討論和言語,幾位長老倒也放得非常開,倒是甚為朝廷大學士的諸位裁判,顯得有幾分拘謹。


    不是因為他們的滿腹才學抵不過八大長老,隻是因為八大長老除此之外,更是傳說中厲害的修行者。哪怕是年紀最少的茶徒長老,估計也可以一個人挑翻他們。當然,除了也曾是小說家弟子,如今是大學士的陸務除外。


    陸務離開小說家之時,她剛繼承了茶徒長老之位不久,對於她其實並不太熟悉。此刻雖然遠離了小說家,但既然身在朝廷,也不想弱了朝廷的顏麵,便接話道:“不知道在諸多言論中,茶徒長老最喜歡哪一句表述呢?”


    茶徒長老天真地道:“這些文章,當然比不過我小說家的諸多長老,也比不過在場的各位學士。要說我最喜歡的呀,倒是那一句‘江湖如水,人若茶葉,誰人不飄零,誰人曾由己。’”


    聽得此言,在場諸人皆是臉色微變。


    他們不是因為茶徒長老的童稚之言而驚訝,而是她說出了眾人心中皆是頗為喜歡的一句話。


    其中一名大學士道:“老夫也頗為喜歡這一句,uu看書ww.uukashu.cm 隻是不知道這是哪名學子所寫的。除卻這一句之外,尤其是他在後續的論述中,也是感悟頗深。”


    坐其旁邊的大學士道:“我猜,這莫非是秦琅所寫,我想他進入這十份名單中應當不難,而他貴為秦相之子,其行文也是頗有章法。”


    “一個官宦子弟,哪裏又懂得何為江湖。”脾氣最為喜怒無常的書徒長老,一言就聽出他是在拍秦相的馬屁,希望可以此話傳到秦相的耳中,便毫不客氣地接話道,“我想,應該是胡實那小子才對。這小子平時藏得頗深,但也頗有自己見解。”


    對於這兩人能否進入前十,其實他們都毫不懷疑,畢竟兩人的實力在此。但是,其實書徒長老說出這話也有些心虛,因為他是負責教胡實書法之人,而那句話並非是胡實的筆跡。他說此話,隻是不想讓那大學士好過罷了。


    一見雙方竟然有了吵架的苗頭,茶徒長老忙道:“你們別吵啦,等會就知道了嘛。”


    眾人本來想好好聊一會,沒想到被書徒長老一言相激之後,也就少了言談的欲望。


    正當眾人沉默之時,那四名裁判終於統計好了所有的結果,其中一人道:“稟告各位主裁判,結果已經出來了。”


    眾人相視一眼,為首的琴徒長老道:“既然如此,那就揭封條吧。”


    四名官員聞之,逐一揭開了封條,露出了十名學子的牌號和名字。


    眾人忍不住,也湊過去一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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