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幅畫的時間,超乎尋常的長。


    足足等了快半個小時。


    潘爺全身顫抖,血絲布滿了雙眼,手指上的青筋不受控製的抽搐。


    “成了!”


    潘子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這笑容凝固,然後四仰八叉直接躺在了地上。


    “潘子!”


    “沒事沒事,隻是體力消耗過大昏過去了,把營養針拿來,給他打兩針!”


    王凱旋熟練的拽出來了營養針給潘子注射,更多的人開始去圍觀潘子畫的最後一幅壁畫。


    最後一幅畫和之前的三幅壁畫一樣,也是分兩部分。


    第一部分,畫麵之中是一個宏偉無比的神殿,神殿之上一道道幽邃偉岸的人影矗立,他們如天神一樣矗立在那,他們怒目而視。


    而在他們的下方,一個渺小的人影站在那,他身著樸素的著裝,手裏拿著一個馬鞭,這渺小人影赫然是秦祖。


    秦祖獨自站在神殿的中間,他的背後有一塊被折斷的牌匾,那牌匾裂開躺在地上,三個字映入眼簾,“軒轅祠!”


    黑瞎子扶了扶墨鏡,“這場麵,怎麽感覺是踢館啊!”


    “不用感覺。”胡八一道,“這就是踢館!被踢的這個館子是軒轅祠,而踢館的人,是秦祖!不過話說回來了,我看懂了這個劇情,但是我對這兩方都很迷糊,秦祖到底是誰,這個軒轅祠又是個什麽地方,那些偉岸的黑影又是什麽妖魔鬼怪?”


    問題提出了,眾人就看向了三叔。


    三叔似乎早有預料,念念有詞,“關於秦祖的身份,我剛剛就在想了。”


    “秦國王族最早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時期。”


    “商書有載,顓頊之外孫有女,名女修,偶遇玄鳥,吞玄鳥蛋,後誕下一子,得顓頊之孫賜名大業,此子出生便天生神力,不懼妖物,喜食龍蛇,大業於是讓他管控龍蛇二族。”


    “後大業有子,名大費,大費繼承龍蛇之力,天生喜噬龍蛇,幼年即和禹王為伴,禹王治水時,大費為禹王所用,誅殺妖龍無數,被禹王引為知己,後禹王治水有功,功比天高,繼任天帝,舜帝禪讓之時,禹王道,大費為我神助,舜帝賜大費五色旗黑水旗給大費,大費感激無比求舜王賜姓氏。”


    “在古代,姓氏隻有極少數的人有,舜王感其功勞,賜姓名嬴!”


    “大費之後,又有,大廉,中衍,惡來,後到了非子。”


    “非子是秦族族長,曆史上記載,他養馬特別厲害,不管什麽呀的馬坐騎到了他手裏都乖巧無比,而且他還有一套能養出來日行萬裏的神馬之術,為此周穆王特別器重他,還賞賜給了他一條馬鞭,”


    “後來,嬴襄公時期,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從此周和親的緣分就散了。”


    眾人聽三叔說到這裏,各個興趣濃鬱了起來。


    黑瞎子揉著鼻梁,“這麽說來,這個秦族,其實就是秦非子?”


    “肯定是了!”王凱旋道,“隻是曆史沒弄明白,秦非子養的不是馬,而是龍!秦族從出生到死,都是禦龍一族,他們的眼裏龍就是食物,就是盤中餐。”


    吳三省道,“秦祖的身份已經確定了,這軒轅祠是個什麽意思?”


    “會不會是和軒轅黃帝有關係?”


    “屁話!肯定是和軒轅黃帝有關係了!這裏寫的是西周,西周時代人的眼裏,黃帝和他們的距離,大概就相當於愛新覺羅和我們的距離一樣近,這裏的軒轅祠軒轅,肯定就是軒轅黃帝。”


    “祠是祠堂,這裏難道說是祭祀軒轅黃帝的祠堂?”


    “如果是祭祀軒轅黃帝的祠堂,為何秦非子怒而鞭碎了這祠堂牌匾,還要麵對祠堂眾強人?沒道理啊!”


    就在眾人捉摸不透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軒轅祠,其實就是給軒轅墳看墳的高手。”


    眾人回頭,說話的人,是許願。


    許願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昏迷,現在才醒來,而一醒來,就說出這樣的話,眾人都覺得許願不對勁。


    許願抬頭,萬微笑道,“不用這麽看著我,我爹許和平,是來過這裏的,而且我爹還沒失憶,他從小就給我講過一些這方麵的故事,隻是當時我覺得沒意思,現在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秘密。”


    吳三省看著許願,“那,秦祖是?”


    許願抬手,“秦祖,就是三叔推測的贏非子,是秦族的中興之祖。”


    吳三省道,“嬴非子闖軒轅祠為什麽?”


    許願拍了拍屁股,走到了最後一副圖前,“噥,就是這個。”


    眾人眼神看到了最後一張圖,這圖還是大殿的背影,但是之前那個恢弘的軒轅祠大殿在這個圖裏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此圖裏最主要,最顯眼的部分是一扇擎天立地的青銅門,青銅門上一股難以想象的可怖氣息彌散周圍,而在銅門的下方,一道道怪物化的妖氣衝滅,妖氣匯聚咆哮,青銅門就要被開啟。


    青銅門的上方,一個全身燃燒著神焰的神明,手持鞭子,俯瞰著下方的妖魔,那些妖魔仰望秦祖,瑟瑟不敢一動。


    許願指著那燃燒的神明,“看,嬴非子!秦非子幹掉了軒轅祠的所有高手,打開了青銅門,青銅門後,妖魔出沒,可妖魔不敢動彈,而秦非子想要的東西,就在這青銅門後。”


    吳三省看著許願比劃上麵的內容,念道,“青銅門後,是什麽?”


    許願搖頭道,“這個青銅門,可不是長白山的青銅門,也不是獻王墓的青銅門,這個是最古老的青銅門,從軒轅氏流傳下來的,說是太古銅門都不為過!”


    “至於青銅門後是什麽,這個我不知道。”


    “不過我可以確定一點,秦祖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


    許願抬手一點,指著上方的獸骨戰旗,“秦非子,要找的,就是這個!軒轅五方旗之中的戰天旗!”


    吳三省看著麵前的獸骨戰旗,“你能把所有畫麵連在一起說一下嗎?”


    “當然!”許願走到了第二幅畫麵前,“其實,這才是第一幅畫,周穆王和西王母邂逅,二人就對上眼了,然後勾勾搭搭,打算幹點毀滅人類的好事情,這時候秦祖已經不滿意了,秦祖勸穆王,不要這麽幹,可穆王不願意,穆王一意孤行。”


    “秦祖嬴非不滿意周天子的決定,但是他的力量無法改變這個結局,於是就找到了軒轅祠,要說服軒轅祠的高手去對付西王母,可軒轅祠的高手並不願意出手,於是嬴非把軒轅祠的牌匾給鞭碎了,憑借一己之力,推開了太古銅門,找到了三皇五帝軒轅黃帝留下的五方旗戰天旗。”


    “後來,就是第一幅圖,周穆王和西王母進行交易的時候,太古銅門裏的戰天旗出現,西王母恐懼,周穆王無奈對轟戰天旗,可很明顯,周穆王的天子戰車上沒有了駕馭者,沒有了秦祖的天子戰車是不完整的,所以周穆王和軒轅戰天旗的轟擊必然是以周穆王的失敗而告終。”


    “這件事情的結局就是,周穆王敗退回周朝大都,不久之後,離世而終。”


    “西王母被戰天旗重創,從此蟄伏西昆侖,再不現身。”


    “秦祖因為此事和周王室分道揚鑣,後來幽王時期,秦襄公前去封地,再也不尊周禮。”


    許願的話說完,所有人都覺得,茅塞頓開。


    真就是這麽一回事啊!


    可吳三省想起了另外一個事情。


    西王母命令九妹攜帶金縷玉衣下山找秦始皇。


    之前的時候,大家都以為西王母暗害秦始皇是個誤會,畢竟西王母和始皇帝都沒見過麵,怎麽會暗害始皇帝。


    但是現在看來,西王母和始皇帝的仇和怨,可以說是山海一樣深啊!


    秦國祖先嬴非,腳踩軒轅祠,推開太古銅門,隻為祭出軒轅戰天旗。


    戰天旗下,西王母和周穆王被棒打鴛鴦散了不說,交易也泡湯了,西王母對秦祖的恨意怕是難以用言語形容。


    那麽又有個問題,秦祖,去哪兒了?


    吳三省看向了許願,“那,最後秦祖呢?”


    許願聳了聳肩,“這鬼知道啊,我爹隻是給我講了秦祖開太古銅門,借軒轅戰天旗破穆王西王母的事情,但是秦祖最後什麽結局,真不知道。”


    王凱旋道,“獸骨戰旗既然是曾經擊敗了西王母周穆王的神器,那我們要不要?”


    王胖子的小眼睛眯著,瞬間所有人都讀懂了胖子的意思。


    神器在此,大家不能白來一趟啊。


    獸骨戰旗必須帶走!


    許願看眾人這個眼神,急忙的跑到了戰旗前方,“大哥們,你們不會真的要弄這個戰旗吧!”


    “這玩意可是軒轅黃帝留下來的!這是鎮族神器!”


    “咱們區區凡人,動這個,會折壽的!”


    “不能亂動啊!”


    眾人聽著許願的話語,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可貪婪是每個人的原始欲望,見到神器不薅羊毛,這筆讓盜墓賊自己丟錢還難受。


    吳三省看著許願,“許願講的有道理,神器,有德者居之,不如這樣,我們把這獸骨戰旗給白帝帶回去,好不好?”


    吳三省這一句話,瞬間許願臉色死了爹一樣難看,許願道,“三叔,您是非要動這個旗幟嗎?這神器對秦非子這樣的存在是神器,可對凡人的我們,這就是罪過啊!”


    吳三省看著許願,聲音變成了一縷線,進入了許願心裏,“你不說實話,我就一定會動這個旗子。”


    許願心中道,“什麽實話啊,三叔你別嚇我!”


    吳三省道,“你從頭到尾都在給我演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爹許和平要真有這本事,他也不會這麽多年來一直沒進入名人堂了!你就給我說個實話,你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當年是你爹來了這裏?還是,你來了這裏!你明顯比你爹更清楚這裏的東西!”


    麵對吳三省的意識威逼,許願沒有恐懼,臉上保持著微笑。


    許願隻是淡淡回了一句,“我覺得,你要打聽我的底細,不如先聯係一下白帝,看看白帝願意不願意拿這個獸骨戰旗!”


    吳三省道,“聯係白帝?我要是能聯係上,早聯係了!”


    許願神秘道,“你現在聯係,一定可以聯係上。”


    吳三省看著許願神秘的笑容,聽著許願的意識回複,隻能轉思緒,試著去聯係了一下徐老板,“主上,主上,你在嗎?”


    徐明的回複罕見的出現了,“在!我現在很忙,有事,等會說!”


    隨後徐明的回複就斷了。


    吳三省此刻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許願,許願則是手指指了指太陽穴,似乎是在嘲諷吳三省,我沒騙你,你自己腦瓜子秀逗了。


    周圍眾人沒有意識到吳三省已經和許願光速意識交流過了。


    眾人隻是知道,三叔對許願很不喜歡。


    吳三省看著許願嘲諷的眼神,想了想徐明的回複,吳三省道,“大家坐下來,休息一下,該吃吃,該喝喝!”


    “對,對!”王凱旋道,“坐下來休息一下,潘子都快累死了。”


    此刻,張起靈道,“來個人和我一起下去找點吃的。”


    “我來!”許願興衝衝的道,“走,瓶哥!”


    胡八一道,“我也去!”


    吳三省朝著胡八一抬手,“老胡,你留下,讓他倆去。”


    胡八一訕訕留下,張起靈和許願一前一後,跳下了祭天台消失不見。


    吳三省看著二人背影,眼神深邃。


    張起靈是來過這裏的,而許願對這裏這麽熟悉,他倆要是沒點故事,吳三省打死也不相信。


    現在的問題是,主上明明已經聯係上自己了,是不是說主上已經來到了這裏?


    那主上不和自己說話,是不是說主上遇到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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