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陽低頭看著江向玉輕笑搖頭:“今天不行。”


    “咳咳!”何子軒醒了醒嗓子,笑道,“四公子。”


    江向玉抓住江向陽的衣服,瞪向何子軒,不悅說道:“何子軒,怎麽又是你?”


    六七歲的孩子說出這話,雖然顯得沒禮貌,倒也不至於讓人生厭,更何況自家親人。


    若是上一世,江向陽也就由他了,可是現在,江向陽沉聲斥責:“沒禮貌,叫安哥哥。”


    江向玉又白了一眼何子軒,埋首搖頭,嘟囔:“他在咳嗽,生病了,向玉討厭他,向陽哥哥讓他走!”


    何子軒尷尬地笑:“向陽,既然見你平安,我便回去了。”


    江向陽張嘴,想要留人,卻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頭,道:“回頭我去找你,記得把今天的藥吃了。”


    “記得。”何子軒淺柔笑著,抬手告辭。


    江向玉對著何子軒的背影吐舌頭,做鬼臉。


    這時候的小孩已經記事了,也學會了勢利,知道何子軒家境貧寒,便不喜歡這人。


    江向陽垂目看著自己的好四弟,眸色暗沉,深若河水,然後嘴角一彎,笑道:“走,向陽哥哥帶你玩去。”


    “好啊!”江向玉拍掌。


    江向陽拉著江向玉的小手,走到院外。


    他不會殺江向玉,因為這孩子還小,什麽都不懂。


    他也不會疏離江向玉,因為他還必須麻痹苗姨,以預防那大敵提早出現。


    所以他會對江向玉好,好到不行的好,想要玩便讓他玩。


    想要錢便由他花,想要女人便送給他,就像苗雲對他一樣,極盡寵愛。


    若是在這樣寵溺中長大的江向玉,像他上一世能夠穩住自我,那麽,他即便饒恕了他又如何?


    可若是歪了……當然也會饒恕他。


    東邊的天空微微亮,朝陽升起,正是紫氣東來的時候。


    一座雕梁畫棟,古香古色的宅院院裏,仆從們已經早起工作,掃地的掃地,做飯的做飯。


    十來個侍從照顧這宅院裏的六個主人,從將人喚醒到早餐上桌,都是儼然有序的大家做派。


    聖祖大陸的名門望族,都崇尚這種封建階級的風氣,所以即便江家凋零,但是也將這一套的傳統好好保存了下來。


    無一日不想著,奪回羅丘國四大家族的頭銜。


    吃過早飯,朱鳳將苗雲扶到鏡前,為她梳理青絲。


    苗雲半合著眼,懶懶問道:“朱鳳啊,老爺還要幾日回來?”


    “小半個月吧。”朱鳳想了想道:“那小丫頭片子膽子總歸太小。


    被三公子一凶便不敢動彈了,今兒個我尋個機會去紅花閣,挑兩個懂事的姑娘,不信那小屁孩不上套!”


    “嗯。”苗雲依舊閉著眼,問道:“向陽未歸那日清晨地震的事兒你怎麽看?”


    朱鳳皺眉:“怎麽?”


    苗雲抿緊嘴角,沉默許久,直到盤好發髻才說道:“給向明去個信兒,讓他下山一趟。”


    “大公子?那……二公子呢?”


    “向虎是有聖緣的人,備受聖師寵愛,不喜他多染這凡間俗事。”


    “朱鳳明白了。”朱鳳點頭,將苗雲扶起,道:“三公子最近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會起來,您看?”


    苗雲嘴角一勾,uu看書 .uukanhu.om 寵溺般的笑道:“小孩子嘛,喜歡賴床是正常的,千萬別讓人去打擾他。”


    朱鳳點頭。


    太陽從東邊升起許久,已經日上三竿。


    南院的大門卻一直緊鎖,小花近幾日來的時間已經晚上了許多,就這樣也要等上許久,那門才會打開。


    終於,門開了,江向陽身穿一身紅白相間的公子服,發冠高束,俊朗地出現在了眼前。


    隻是一眼,小花的臉就紅了。


    雖然江向陽的身高長相並沒什麽明顯的變化,但是不知為何,每一日都覺得這人又好看了幾分。


    就像有種霧裏看花一般,好像那些個經常在城內高來高去的聖者。


    可是就算聖者,她也從未見過比他家三公子還模樣好看的。


    於是,隻要一想起以後這人會成為自己的枕邊人,共赴巫山那啥,她便雙腿發軟,臉頰緋紅。


    小花嗲著嗓子,風情萬種地問到:“三公子,小花可以進屋伺候您了嗎?”


    江向陽輕笑點頭:“多謝小花。”


    江向陽每日清晨,朝陽方升便會起床修煉,雖然五六天的時日尚淺。


    但是他確實能夠感覺到體內的經脈,充盈著天地間的靈氣,先是那些主經脈,然後是分支,一點點的在變化著。


    這萬法聖典玄妙無比,至少與他知道的當今修道聖典都不同。


    無論他怎麽運轉周天,聖典似乎都並不急著幫他儲存靈氣。


    而是在利用靈氣改變他的體質,就像在洗滌浸潤一樣,將他的每一絲的經脈梳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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