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培儒關注到,楊海誠院士的重大項目被冷藏的時候。


    京都,工程院。


    楊海誠院士本人,也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唉,解散吧。”


    團隊中的眾人,都從未見過楊院士這幅垂頭喪氣的模樣。


    他頭上的白頭發,似乎一夜之間更多了。


    “工程院院士團,已經通過了冷藏申請,這意味著,從今天起,我們的團隊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楊海誠院士臉上,是說不出的落寞。


    “大家把所有資料整理封存後,不能帶出去,不能再動。出去後,依然要履行這個項目的保密協議,不能對外透露。”


    這輩子,這還是楊海誠院士第一次做出如此艱難的決定。以前的項目,即便再困難,難度再高,他也都挺了下來,堅持了下來。


    可這次的項目,他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隻能等後人來重新啟封這個項目了。


    一個小時後。


    楊海誠院士親自站在工程院的大門口,將他的團隊成員一一送走,又把核心成員一一送走。


    “楊老師,我們還願意跟著你搞其他項目。”


    幾名核心成員,都是常年跟隨楊海誠院士的老人了,不想看到楊院士這幅頹喪的樣子。


    “是啊,不搞這個項目,我們完全可以搞其他的,要不,我們繼續去做之前的胃病項目。”


    楊海誠搖搖頭。


    “我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需要調整一段時間。”


    這次的重大項目冷藏,給了他很大的挫敗,一時半會兒心態上恐怕調整不過來。


    幾個核心成員看勸說不動,也隻能離開,去各自奔自己的前程了。


    這棵大樹倒下了。


    但他們還都有拚勁,還得去尋找其他的地方拚搏。


    ……


    半個小時後,深水潭醫院的雷鎔主任,從一輛緊急停下的車上下來。


    他還舉著手機在耳邊,時刻保持著和趙培儒的通話。


    作為趙培儒的老朋友,雷鎔在這關鍵時刻,給趙培儒跑了個腿,來全國工程院辦一件事。


    可進了一趟工程院,再出來回到大門口處,雷鎔無奈的對著電話道:


    “趙院長,我還是來晚一步,楊海誠院士的團隊已經解散了,他們的人已經在剛才都離開了。”


    趙培儒心下有些遺憾。


    還是晚了麽?


    這個項目,他看了,雖說難度很高,但他腦海裏,已經有了對應的解決之法。


    趙培儒的打算,是重聚這支團隊的成員,這些都是已經對這項目非常熟練的老手,隻需要趙培儒的一些提點,把最困難的那幾個難題解決掉,這些人就能步入正軌,讓這列項目火車高速奔跑起來。


    不用這批人,雖說也可以,但重新建立項目組,一切從零開始做,重新聚集相關領域的人才,會特別麻煩、費事。


    他想了想,在電話裏道:“雷主任,你再幫我個忙,去找全國理事成員的鄧長兵理事,請他幫我查一下這支團隊裏人員的去向,尤其是那兩名核心成員。”


    趙培儒看過這支團隊的資料,裏麵最重要的就是三個人。一個是楊海誠院士本人,還有兩位核心成員,一個叫代淵,一個叫陳嫁慶。


    隻要有這三個核心成員在,趙培儒就能讓這支團隊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活過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個項目……


    趙培儒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時間賽跑。


    眼看工程院院士名額的評選,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被提名”,成為候選者幾乎是鐵板上釘釘了。但他還想要更進一步,盡快的完成這個項目,做出成績來,讓那些有投票權的院士團們,把目光都匯聚到他身上來,把他們手中的寶貴一票,投給他趙培儒。


    在電話裏交代完雷鎔後,趙培儒便起身。


    “和我出差一趟,我們要去京都。”


    韋宏兵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趕緊收拾東西。


    跟隨趙培儒這段時間,他都已經習慣了趙培儒這不停出差的風格節奏了。


    ……


    半天後,京都機場。


    候機區,長椅上。


    代淵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的一張合照,心中感慨萬分。


    這是他和楊海誠院士等人,在項目成立的第一天時,拍的合照。


    那時的他們,滿懷雄心壯誌,誓要把這個“結直腸癌伴肝櫻花高壓”項目給拿下。


    在誓師大會上,他們曾經是那麽有勁。


    隻是,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他今天,要乘坐飛機,前往國外去繼續深造。


    一年內,是不會回來了。


    而其他老團隊成員,也都要各奔前程,有去參加其他老院士的項目的,有要回到臨床一線的,有要接受國內某大學邀請去當教授講課的……


    總之,合照上的這支團隊,從今天起,是分崩離析了。


    悲涼感慨片刻後,代淵看了看手表。


    飛機馬上快要起飛了。


    正這時,旁邊有一道陌生的人影,坐在了他的身旁。


    代淵注意到,對方帶著金絲眼鏡,氣質非常儒雅,一看就不是常人,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明明年紀也很大了,但非常恭敬,一看就是學生、徒弟的身份。


    代淵禮貌的笑了笑,然後挪了挪屁股,給旁邊的儒雅人士禮貌的讓了點坐的地方。


    “就甘心這麽走了嗎?”趙培儒笑著問道。


    代淵詫異的抬頭,看向趙培儒那笑眯眯的神色,一下子反應過來,對方這是衝著自己來的了。


    “請問您是?”


    趙培儒笑道:“我是消化科專業委員會委員。”


    “是您!”代淵一下子想起來前段時間的新聞,消化科七委員之一,第十一批學術和技術帶頭人,救治了醫神吳佩敏!


    這每一個頭銜或事跡,都是響當當的!


    趙培儒看看手表,開門見山道:“你們團隊,遇到的最大難點,是無法解決病人肝功能損壞,低蛋白血症,凝血功能障礙,導致的術後可能發生嚴重並發症,手術創麵大量出血的風險,乃至肝功能衰竭的問題吧?”


    代淵目光一凝。


    這些問題,趙培儒簡直直至核心,針針見血!


    但更讓他心神震動的,是趙培儒為何會知道這些?


    他們項目組已經冷藏封存,裏麵的資料也都是保密的,這些外人不應該知道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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