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省這邊，眾領導說說笑笑，氣氛很輕鬆。
“趙培儒現在，代表的不僅是江南省，同樣也是在代表我們洛省。”
“項欣榮會長剛才匯報，說是趙培儒這次為嚴老拿出來的這套方案，同樣也是我們合作項目組的課題四的方案。”
“咱這次，也是榮辱與共啊。”
趙培儒拿出的方案越優秀，越是被肯定，他們洛省也臉上越是有光。
他們這時，無比慶幸之前能和江南省達成合作，抱上了這根粗大腿。
原本以為，這合作項目能推進幾個課題工作，就是不小的成功了，結果沒想到還在嚴老這件事上露了臉，這是意外之喜了。
……
臨手術時。
江南省的葛建明、盧廣軒等領導，又和趙培儒碰了個頭。
又強調了一下這台手術的重要性，請趙培儒務必盡心。
等到了手術時間。
手術室內，氣氛緊張，觀摩專家眾多。
所有人，都盯著趙培儒，盯著手術台。
手術室外，無數領導，紛紛抵達、露麵。
嚴誌鳴的家屬身旁，組委會的藺勁鬆等大領導陪同，而因為人數太多，其餘的領導隻能站在稍遠處，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蘇省三院的院委會成員們，看到如此多的上級領導、各省領導，也是不禁苦笑。
這麽大的陣仗，已經不是他們蘇省三院長不長臉的事兒了。
而是不要出差錯，不要在這麽多領導麵前丟人，就是萬事大吉了。
蘇省三院的院委會悄悄吩咐下去，讓各科室，醫生，護士，後勤等處，都進行大檢查，在安全、衛生等方麵，絕不能出一點差錯，決不能在這麽多領導前麵丟了人。
一群領導之中，江南省的葛建明、盧廣軒等人，受到的關注最多。
福省的領導、蘇省的領導，都過來和葛建明搭話。
“老葛，這次主刀的，是你們江南省的趙培儒，你現在壓力不小吧？”
旁邊人道：“老葛現在壓力肯定大！嚴老這麽重要的手術安排給了他們江南省，所有目光，現在都在老葛他們身上呢！“
“而且，藺大主任等聯席組委會領導，也在那一直等著，這台手術啊，絕不能出錯，我估計老葛現在，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葛建明心裏雖然也有些忐忑，但表麵上還是道：“各位，你們應該先去調查調查。”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等你們得知，我省專家趙培儒的手術成功率有多高，你們就不這麽想了。“
他身後，盧廣軒適時的幫腔道：“我們趙培儒主任的手術成功率，近半年來是100%，從未有過一次手術失誤。即便是帶有試驗性質的課題性手術，也都能一次成功。”
“我相信，有這這樣成功率的醫生，正是為嚴老手術的最佳人選。想必你們幾省，很難能找出這樣高成功率、高水平的專家吧？”
這話一說，幾省的領導，頓時不說話了。
剛才福省、蘇省兩省領導，是想給江南省的葛建明施加點壓力，讓他難受難受。
沒想到，現在輪到他們難受了。
高成功率、高水平的專家，確實太罕見了，每一位，都是各省壓箱底的瑰寶級人物。
蘇省和福省有這樣的瑰寶級醫生沒有？
也是有的，也有個別那麽幾個，但……
卻都是其他領域的醫生，比如心胸外科、神經外科等等。
所以他們此刻，都閉嘴了。
……
手術室內。
在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中，項欣榮、郝西華不由都很緊張。
作為這台手術的一助、二助，他們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會有如此多的領導、專家，盯著他們做手術。
就像是有無數的聚光燈照著他們，任何一個操作失誤細節，在這無窮聚光燈下，都會被放大。
兩人本身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專家了，可此刻麵對如此多的大領導，大人物，連手術台上躺著的病人都是大人物……
都緊張的，悄悄吞了幾口口水。
“放輕鬆。”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讓兩人精神放鬆了幾分。
兩人對趙培儒點點頭，看到趙培儒那張淡定自若的臉，不慌不忙的身影，遊刃有餘的動作，心裏不由得踏實了許多。
“我和趙會長，還差的遠啊。”
項欣榮心裏苦笑一聲。
他也算是“海市歸鄉“、”高薪聘歸“的高端人才了，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醫生了，可在這種關注度極高，後果影響極大的手術麵前，還是不免露怯。
這是人之常情。
但和趙培儒這種心態無敵一比較，他就太弱了。
項欣榮心裏也好奇，就好像，沒什麽能真正讓趙培儒緊張的？
郝西華也看了眼趙培儒，心裏佩服的不行。他郝西華的表現，連旁邊項欣榮都還不如呢，對比起趙培儒來就更差遠了。
他隻能使勁的深呼吸幾口氣，強行鎮定。
這時，趙培儒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台手術難度不高，實際上單論操作層麵，這台比我們第三個課題時的胰母細胞增殖病症手術，還要容易一些。”
這話一說，明顯看到項欣榮、郝西華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是啊，他們連第三個課題，都做過來了，這台手術，應該能更穩操勝券才對吧？
況且還有趙培儒會長如此高明方案的加持，配套著二十幾種應急預案，把所有術中意外，都考慮進去了，這台手術，肯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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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裏，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這時，麻醉師道：“趙會長，病人麻醉生效了，您開始吧。”
器械護士也道：“器械也都清點好了，和清單上的無誤。”
趙培儒點點頭：“好，準備開腹！手術刀！”
項欣榮、郝西華深吸口氣，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遍之前的演練過程，也強迫自己進入狀態，開始配合趙培儒開腹。
因為已經模擬過一次，沒難度的開腹過程，熟門熟路，進展極快。
從開腹，到充分暴露膽總管囊腫，再到探查囊腫大小，界限，以及和周圍組織的粘連程度，侵犯累及程度。
之後，探查肝髒、膽囊、胰腺等髒器的健康程度……
整個過程，非常快！
把旁邊觀摩眾人，都看的眼花繚亂！
緊接著，剪開十二指腸右側的後腹膜，分離囊腫和下腔靜脈，以及左腎靜脈間的粘連。
“郝主任。”
趙培儒剛說話，還沒下指令，郝西華就心領神會，按照術前模擬的那樣，將囊腫，連通胰頭、十二指腸一起托起。方便趙培儒在囊腫下方操作。
“這幾個人，配合的真好啊！”
觀摩區的眾人，看的眼露驚奇。
“關鍵還是那位主刀帶的好，你沒看很多操作，實際上都是主刀在托著兩人嗎？”
很多水平高、實力強的明眼人能看的出來，趙培儒雖說是主刀，但順帶的，做了許多一助和二助的操作。
這樣能幫郝西華、項欣榮兩人，跟上他的操作。否則，兩人的進度會拖累到這台手術。
“這台手術雖然難度不高，但卻是一台耗時很長的手術。這主刀，是為了盡量縮短手術時間，在幫襯著兩人啊。”
隻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趙培儒的水平，遠在項欣榮、郝西華兩人之上。
再想到這套方案的提出者，也是趙培儒，和這些團隊成員幾乎沒有關係……
眾人後背，都不禁發毛！這位趙培儒，太優秀了，個人素質太高了！高到了可怕的地步！幾乎可以說是一己之力，把嚴老這台手術給撐起來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6個小時。
手術台上的工作，一刻也沒有停歇。
解剖膽囊三角，逆行剝離膽囊。
分離囊腫上端與門靜脈及肝右動脈間的粘連。
於左右肝管匯合處下方離斷肝總管。
將囊腫和周邊髒器、血管粘連的部分，一點一點，精細之極的剝離下來。
就像是把一塊揉爛的橡皮泥，從一把頭發絲上撕扯下來，與此同時，還不能把每一根頭發給拽疼、拽斷。
這一步，不能著急，需要用極好的耐心，和精妙的剝離技術。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術者被他們打擾而出現失誤，導致血管、髒器組織，被撕裂切壞。
“嘶！”
這時，一直保持著牽拉姿勢的項欣榮，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他因為長期保持一個雙腿微微彎曲，身體傾斜，兩手握著器械牽拉的別扭姿勢，長時間的不能動，整個身體的半邊，感覺都有些發麻了。
甚至那雙腿，都有些輕微的發顫了。
可是他一動都不敢動，如果他牽拉的力度一變，角度稍稍一偏，就有可能讓囊腫摔落回去，狠狠撞擊在髒器上，輕則造成組織損傷，重則影響到趙培儒的血管分離操作，把血管給誤傷到。
旁邊的郝西華，也看到了項欣榮的窘態，出聲道：“項會長，再堅持一下。”
項欣榮咬著牙點頭，可他雙臂也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微微發顫了，額頭也不停的往外滲出虛汗。
雙臂已經開始發顫，不可避免的，就影響到了手中的動作，牽拉的力度，頓時開始不穩了。
趙培儒瞅了他一眼，雙手的動作加快，將手中的一根血管粘連快速分離完。
這時，項欣榮也已經到了極限，他額頭滲出了大量的汗珠，整個人都在發顫，雙臂已經快要撐不住。
正這時，一雙沉穩有力的手，一下握住了他手中的牽拉鉤，將他的工作，接手過去。
項欣榮抬眼一看，透過已經快要被汗水熱氣模糊的眼鏡，看到的是臉上帶著沉著冷靜的趙培儒。
他的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整個人如軟癱了一樣，差點都坐倒在地上！
他也感激的看了眼趙培儒，要不是趙培儒這及時把他給救下來，那才那一下拉鉤出錯，恐怕就要闖禍，釀成大錯了。
趙培儒：”項會長，你下去休息吧。“
轉而，趙培儒看向旁邊。
旁邊，蘇省董元恒教授，和福省賀傳映教授，早就換好了手術服，一直在等待候補。
作為“備胎”的他們，也很期待這台手術中，能有他們表現的機會，能有他們的參與。
因為不僅是因為，這是一次表現的機會，更是因為，能有幸參與到這種精妙方案之中，本身就是一種求之不得的機會。
此刻看到機會，心裏都是一動！
都在心裏默念“選我”。
在兩人的目光灼灼中。
趙培儒的目光，落在了福省教授，賀傳映身上。
“賀教授，你來接替項會長。”
賀傳映心裏一喜，立即上前來，輕輕穩穩的接過趙培儒手裏的拉鉤等器械。
他看過方案，也參與過模擬，再加上他豐富的臨床經驗支撐，耳邊再有趙培儒的實時指導，也算是接手的有模有樣。
旁邊，沒被選上的蘇省教授董元恒，心裏一陣遺憾、失望。
這個機會錯失了，之後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因為手術已經過半……
除非，董元恒的目光，幽幽的看向郝西華。
郝西華心裏一緊，感覺自己被狼盯上了一樣，連忙扭過臉去，堅守陣地！
董元恒看了看，心裏一歎，郝西華的位置，並不那麽累，應該不會這麽快下來，他估計，是要與這台手術錯失了。
項欣榮退下去後，有些羞愧。
對旁邊的洛省的幾名觀摩的專家道：“我給咱洛省丟人了。”
那幾名專家連忙道：“不不，項會長你一直做的拉鉤牽拉操作，都是高強度，高精度，強體力作業，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其他幾省的專家，這時候也都笑著道：“確實，項會長您已經相當不錯了，那種別扭的姿勢，能堅持一個姿勢超過半個小時，這非常難得了，要是換我上去，還不如你表現的好呢。”
眾人都點頭稱是。
他們誇完項欣榮，目光卻都不由自主的，落在手術台上的主刀身上。
按理說，作為主刀的趙培儒，肯定要更累才對。
趙培儒的工作量、體力強度和、精神消耗程度，都要比別人強度更高，但趙培儒卻依然堅挺。
甚至，手都沒有分毫顫抖，就像一雙鋼鉗一樣，緊、穩、不差分毫！
“趙培儒現在，代表的不僅是江南省，同樣也是在代表我們洛省。”
“項欣榮會長剛才匯報，說是趙培儒這次為嚴老拿出來的這套方案，同樣也是我們合作項目組的課題四的方案。”
“咱這次，也是榮辱與共啊。”
趙培儒拿出的方案越優秀，越是被肯定，他們洛省也臉上越是有光。
他們這時，無比慶幸之前能和江南省達成合作，抱上了這根粗大腿。
原本以為，這合作項目能推進幾個課題工作，就是不小的成功了，結果沒想到還在嚴老這件事上露了臉，這是意外之喜了。
……
臨手術時。
江南省的葛建明、盧廣軒等領導，又和趙培儒碰了個頭。
又強調了一下這台手術的重要性，請趙培儒務必盡心。
等到了手術時間。
手術室內，氣氛緊張，觀摩專家眾多。
所有人，都盯著趙培儒，盯著手術台。
手術室外，無數領導，紛紛抵達、露麵。
嚴誌鳴的家屬身旁，組委會的藺勁鬆等大領導陪同，而因為人數太多，其餘的領導隻能站在稍遠處，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蘇省三院的院委會成員們，看到如此多的上級領導、各省領導，也是不禁苦笑。
這麽大的陣仗，已經不是他們蘇省三院長不長臉的事兒了。
而是不要出差錯，不要在這麽多領導麵前丟人，就是萬事大吉了。
蘇省三院的院委會悄悄吩咐下去，讓各科室，醫生，護士，後勤等處，都進行大檢查，在安全、衛生等方麵，絕不能出一點差錯，決不能在這麽多領導前麵丟了人。
一群領導之中，江南省的葛建明、盧廣軒等人，受到的關注最多。
福省的領導、蘇省的領導，都過來和葛建明搭話。
“老葛，這次主刀的，是你們江南省的趙培儒，你現在壓力不小吧？”
旁邊人道：“老葛現在壓力肯定大！嚴老這麽重要的手術安排給了他們江南省，所有目光，現在都在老葛他們身上呢！“
“而且，藺大主任等聯席組委會領導，也在那一直等著，這台手術啊，絕不能出錯，我估計老葛現在，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葛建明心裏雖然也有些忐忑，但表麵上還是道：“各位，你們應該先去調查調查。”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等你們得知，我省專家趙培儒的手術成功率有多高，你們就不這麽想了。“
他身後，盧廣軒適時的幫腔道：“我們趙培儒主任的手術成功率，近半年來是100%，從未有過一次手術失誤。即便是帶有試驗性質的課題性手術，也都能一次成功。”
“我相信，有這這樣成功率的醫生，正是為嚴老手術的最佳人選。想必你們幾省，很難能找出這樣高成功率、高水平的專家吧？”
這話一說，幾省的領導，頓時不說話了。
剛才福省、蘇省兩省領導，是想給江南省的葛建明施加點壓力，讓他難受難受。
沒想到，現在輪到他們難受了。
高成功率、高水平的專家，確實太罕見了，每一位，都是各省壓箱底的瑰寶級人物。
蘇省和福省有這樣的瑰寶級醫生沒有？
也是有的，也有個別那麽幾個，但……
卻都是其他領域的醫生，比如心胸外科、神經外科等等。
所以他們此刻，都閉嘴了。
……
手術室內。
在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中，項欣榮、郝西華不由都很緊張。
作為這台手術的一助、二助，他們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會有如此多的領導、專家，盯著他們做手術。
就像是有無數的聚光燈照著他們，任何一個操作失誤細節，在這無窮聚光燈下，都會被放大。
兩人本身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專家了，可此刻麵對如此多的大領導，大人物，連手術台上躺著的病人都是大人物……
都緊張的，悄悄吞了幾口口水。
“放輕鬆。”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讓兩人精神放鬆了幾分。
兩人對趙培儒點點頭，看到趙培儒那張淡定自若的臉，不慌不忙的身影，遊刃有餘的動作，心裏不由得踏實了許多。
“我和趙會長，還差的遠啊。”
項欣榮心裏苦笑一聲。
他也算是“海市歸鄉“、”高薪聘歸“的高端人才了，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醫生了，可在這種關注度極高，後果影響極大的手術麵前，還是不免露怯。
這是人之常情。
但和趙培儒這種心態無敵一比較，他就太弱了。
項欣榮心裏也好奇，就好像，沒什麽能真正讓趙培儒緊張的？
郝西華也看了眼趙培儒，心裏佩服的不行。他郝西華的表現，連旁邊項欣榮都還不如呢，對比起趙培儒來就更差遠了。
他隻能使勁的深呼吸幾口氣，強行鎮定。
這時，趙培儒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台手術難度不高，實際上單論操作層麵，這台比我們第三個課題時的胰母細胞增殖病症手術，還要容易一些。”
這話一說，明顯看到項欣榮、郝西華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是啊，他們連第三個課題，都做過來了，這台手術，應該能更穩操勝券才對吧？
況且還有趙培儒會長如此高明方案的加持，配套著二十幾種應急預案，把所有術中意外，都考慮進去了，這台手術，肯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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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裏，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這時，麻醉師道：“趙會長，病人麻醉生效了，您開始吧。”
器械護士也道：“器械也都清點好了，和清單上的無誤。”
趙培儒點點頭：“好，準備開腹！手術刀！”
項欣榮、郝西華深吸口氣，腦海裏快速過了一遍之前的演練過程，也強迫自己進入狀態，開始配合趙培儒開腹。
因為已經模擬過一次，沒難度的開腹過程，熟門熟路，進展極快。
從開腹，到充分暴露膽總管囊腫，再到探查囊腫大小，界限，以及和周圍組織的粘連程度，侵犯累及程度。
之後，探查肝髒、膽囊、胰腺等髒器的健康程度……
整個過程，非常快！
把旁邊觀摩眾人，都看的眼花繚亂！
緊接著，剪開十二指腸右側的後腹膜，分離囊腫和下腔靜脈，以及左腎靜脈間的粘連。
“郝主任。”
趙培儒剛說話，還沒下指令，郝西華就心領神會，按照術前模擬的那樣，將囊腫，連通胰頭、十二指腸一起托起。方便趙培儒在囊腫下方操作。
“這幾個人，配合的真好啊！”
觀摩區的眾人，看的眼露驚奇。
“關鍵還是那位主刀帶的好，你沒看很多操作，實際上都是主刀在托著兩人嗎？”
很多水平高、實力強的明眼人能看的出來，趙培儒雖說是主刀，但順帶的，做了許多一助和二助的操作。
這樣能幫郝西華、項欣榮兩人，跟上他的操作。否則，兩人的進度會拖累到這台手術。
“這台手術雖然難度不高，但卻是一台耗時很長的手術。這主刀，是為了盡量縮短手術時間，在幫襯著兩人啊。”
隻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趙培儒的水平，遠在項欣榮、郝西華兩人之上。
再想到這套方案的提出者，也是趙培儒，和這些團隊成員幾乎沒有關係……
眾人後背，都不禁發毛！這位趙培儒，太優秀了，個人素質太高了！高到了可怕的地步！幾乎可以說是一己之力，把嚴老這台手術給撐起來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6個小時。
手術台上的工作，一刻也沒有停歇。
解剖膽囊三角，逆行剝離膽囊。
分離囊腫上端與門靜脈及肝右動脈間的粘連。
於左右肝管匯合處下方離斷肝總管。
將囊腫和周邊髒器、血管粘連的部分，一點一點，精細之極的剝離下來。
就像是把一塊揉爛的橡皮泥，從一把頭發絲上撕扯下來，與此同時，還不能把每一根頭發給拽疼、拽斷。
這一步，不能著急，需要用極好的耐心，和精妙的剝離技術。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術者被他們打擾而出現失誤，導致血管、髒器組織，被撕裂切壞。
“嘶！”
這時，一直保持著牽拉姿勢的項欣榮，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他因為長期保持一個雙腿微微彎曲，身體傾斜，兩手握著器械牽拉的別扭姿勢，長時間的不能動，整個身體的半邊，感覺都有些發麻了。
甚至那雙腿，都有些輕微的發顫了。
可是他一動都不敢動，如果他牽拉的力度一變，角度稍稍一偏，就有可能讓囊腫摔落回去，狠狠撞擊在髒器上，輕則造成組織損傷，重則影響到趙培儒的血管分離操作，把血管給誤傷到。
旁邊的郝西華，也看到了項欣榮的窘態，出聲道：“項會長，再堅持一下。”
項欣榮咬著牙點頭，可他雙臂也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微微發顫了，額頭也不停的往外滲出虛汗。
雙臂已經開始發顫，不可避免的，就影響到了手中的動作，牽拉的力度，頓時開始不穩了。
趙培儒瞅了他一眼，雙手的動作加快，將手中的一根血管粘連快速分離完。
這時，項欣榮也已經到了極限，他額頭滲出了大量的汗珠，整個人都在發顫，雙臂已經快要撐不住。
正這時，一雙沉穩有力的手，一下握住了他手中的牽拉鉤，將他的工作，接手過去。
項欣榮抬眼一看，透過已經快要被汗水熱氣模糊的眼鏡，看到的是臉上帶著沉著冷靜的趙培儒。
他的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整個人如軟癱了一樣，差點都坐倒在地上！
他也感激的看了眼趙培儒，要不是趙培儒這及時把他給救下來，那才那一下拉鉤出錯，恐怕就要闖禍，釀成大錯了。
趙培儒：”項會長，你下去休息吧。“
轉而，趙培儒看向旁邊。
旁邊，蘇省董元恒教授，和福省賀傳映教授，早就換好了手術服，一直在等待候補。
作為“備胎”的他們，也很期待這台手術中，能有他們表現的機會，能有他們的參與。
因為不僅是因為，這是一次表現的機會，更是因為，能有幸參與到這種精妙方案之中，本身就是一種求之不得的機會。
此刻看到機會，心裏都是一動！
都在心裏默念“選我”。
在兩人的目光灼灼中。
趙培儒的目光，落在了福省教授，賀傳映身上。
“賀教授，你來接替項會長。”
賀傳映心裏一喜，立即上前來，輕輕穩穩的接過趙培儒手裏的拉鉤等器械。
他看過方案，也參與過模擬，再加上他豐富的臨床經驗支撐，耳邊再有趙培儒的實時指導，也算是接手的有模有樣。
旁邊，沒被選上的蘇省教授董元恒，心裏一陣遺憾、失望。
這個機會錯失了，之後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因為手術已經過半……
除非，董元恒的目光，幽幽的看向郝西華。
郝西華心裏一緊，感覺自己被狼盯上了一樣，連忙扭過臉去，堅守陣地！
董元恒看了看，心裏一歎，郝西華的位置，並不那麽累，應該不會這麽快下來，他估計，是要與這台手術錯失了。
項欣榮退下去後，有些羞愧。
對旁邊的洛省的幾名觀摩的專家道：“我給咱洛省丟人了。”
那幾名專家連忙道：“不不，項會長你一直做的拉鉤牽拉操作，都是高強度，高精度，強體力作業，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其他幾省的專家，這時候也都笑著道：“確實，項會長您已經相當不錯了，那種別扭的姿勢，能堅持一個姿勢超過半個小時，這非常難得了，要是換我上去，還不如你表現的好呢。”
眾人都點頭稱是。
他們誇完項欣榮，目光卻都不由自主的，落在手術台上的主刀身上。
按理說，作為主刀的趙培儒，肯定要更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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