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繼冬心裏，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這個“項、趙”正爭個高下的關鍵時刻，趙培儒竟然願意用他這個“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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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培儒點頭道：“對，你對這份方案的理解比較深刻，我想讓你來試試，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荊繼冬聽到這句話，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波動。
“放心趙會長，我肯定竭盡全力，不讓您失望。”
“好，那大家散會，郝西華、荊繼冬、甄偉晨三位留下，我們商討一下具體手術流程。”
趙培儒給三人，又開了個小會。
這其中，荊繼冬是他的一助，郝西華是他的二助，甄偉晨雖然不參與手術，但他作為第二人民醫院的科主任，需要負責術後，趙培儒等人離開後的所有事項。
趙培儒給三人，安排了具體工作，把幾人要負責的配合步驟都交代清楚。
臨走時，洛省的荊繼冬，故意走在了最後。
他對趙培儒道：“趙會長，感謝您給了我這個機會，感謝您的用人不疑。”
趙培儒一擺手，笑道：“我相信你的專業素質，另外，我們兩省現在是合作，這合作可不隻是這一個課題，後麵還有很長久的合作要一起做呢。短視的人，可做不了長遠的合作。在這點上，我相信你是很智慧的。”
趙培儒說完，起身離開。
荊繼冬看著趙培儒的背影，心裏頗有些感慨。
“合作還很長久，不能隻局限在眼前短視的‘爭個高下’麽？“
“單是這份格局，趙會長就比項老師的高了。”
荊繼冬心裏，也在暗暗拿趙培儒和項欣榮作對比。
在技術上，趙培儒隱隱能超過項欣榮。
而在格局、脾氣秉性，以及成大事不拘小節等方麵，趙培儒是能遠遠超過項欣榮老師的。
“唉，我這項老師，恐怕這次，是要輸給趙培儒會長了。”
“而且，輸得不冤啊。”
荊繼冬很清楚，趙培儒的這份治療方案，成功幾率極高！
尤其是剛才開了小會，得知了那些更具體的流程和細節後，荊繼冬對這套方案非常看好。
趙培儒要贏，應該是板上釘釘了。
……
很快，到了手術時間。
病人被推進第二人民醫院的手術室。
眾專家小組的成員，都進入旁邊的觀摩室。
人群中，洛省的那幾名醫生，看著馬上要開始的手術，心思很複雜。
如果這台手術成功，那他們會長項欣榮，就當不成第一負責人了。
但，對於他們這幾個進入趙培儒組的洛省人來說，手術成功卻是好事。
手術台上。
甄偉晨主任道：“趙會長，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手術。”
趙培儒對郝西華和荊繼冬點點頭：“準備反穿導絲，準備穿刺。”
手術室內的氣氛，隨著這句話，頓時緊張起來。
……
手術室外。
兩個家屬，站在不遠處的牆根處，腦袋貼著牆壁。
病人的兒子，本身是有一點點潔癖的，如果在平時，是肯定不願意讓自己的頭發靠到牆壁上，沾染白灰或土塵的。但此刻，他隻想把腦袋靠在牆上，感覺好像是有了一點依靠。
病人的丈夫，突然低聲道：“現在，醫生說真正的病因是找到了，叫什麽不完全胰腺分裂症，關鍵就看，這次的手術能不能根治了。”
這幾年，他們因為老婆的這個病，全家人跟著心驚膽戰，擔驚受怕。因為不知道突然哪天，老婆就會突然腹部疼痛起來，把全家人都驚動趕著上醫院。
這種擔驚受怕，隨時感覺會出事的狀態，他們經曆了好幾次後，真是受夠了，每次都心顫一次。
真希望這種日子，盡快結束。
病人的兒子也道：“希望，這次我媽的病，能徹底好起來吧！”
“我看那名老專家，好像不錯，一來就直接給我媽確診了，不像以前的醫生，都是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的話。”
病人丈夫也輕輕點頭。
……
不遠處，霍永飛和鄭大橋這兩位省負責人，也站在那裏，耐心等待這台手術的結果。
“真沒想到，趙培儒會長的第二個課題手術，這麽快就到了實施階段。”
鄭大橋語氣複雜道：“而且他這例病人，還是情況比較嚴峻複雜的，比項會長那一例，難度要更高一些的。”
霍永飛此刻，臉色也頗為鄭重，少了往日臉上那常帶著的笑容。
“是啊，我本以為，他的病例難一些，準備時間應該會多一些。沒想到準備時間比項會長那邊還少。”
“我聽說，項會長那邊也在製定治療方案了，具體手術時間，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了。”
“看來，咱是雙喜臨門啊！這第二個課題方向，兩個小組進度都挺快，都挺給力的。”
鄭大橋微微點頭。
他語氣一轉，道：
“雖說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貴省的趙培儒會長，真是個優秀的胰腺人才啊！如果他這台手術能成功的話，那這兩省合作組的第一負責人，肯定是他的了。”
“我省的項會長，多半是輸了。不僅病例難度上比不過你們，而且連確診時間和治療效率上，也弱了一籌。”
霍永飛：“還不能這麽說，一切得看這台手術的結果如何，得看病人的術後數據康複得如何。”
萬一手術失敗了，那再臨時更換病例，勢必會大幅度落後。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手術室門。
……
另外一邊，洛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項欣榮又撇開眾人，獨自找了個角落打電話。
“什麽？趙培儒的手術，都已經開始了？”
“他這麽快？”
項欣榮心裏一驚。
趙培儒不是昨天才開始製定出方案方向嗎？細節完善的這麽快？解剖學和胰腺醫學理論評估這麽快？個性化具體方案調整這麽快？
這些，全都需要時間啊！
難道這趙培儒做方案，是坐著飛機在做嗎？穀
而且趙培儒的那套方案，他也推演過，裏麵需要解決的難題還有那麽多，而且因為有“拆了東牆補西牆”的嫌疑，而顯得特別平庸。
這趙培儒，難道就要用這種平庸的治療方式，用這種未經證實的，具有危險性的手術方式，來給病人做治療麽？
就不怕翻車，把他的名聲給毀了？
項欣榮實在想不通，趙培儒這種冒險的做法。
他哪裏知道，趙培儒已經用幾種技巧，讓他以為的平庸方案，變成了優秀方案。
……
手術室內。
趙培儒、郝西華、荊繼冬三人，開始反穿導絲。
因為有了術前培訓，兩名助手，都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流程步驟，配合的有模有樣。
三人將反穿導絲，穿刺進副胰管，從副頭穿出，用圈拉器拉出導絲，沿著導絲進刀。
在此過程中，副胰管全程顯影，以方便觀察導絲的進出狀態。
“圈套器力度再小點。”
一直沒說話的趙培儒，突然開口，把荊繼冬都給嚇了一跳，手中的力度，連忙再次減弱。
荊繼冬手中控製的圈套器力度，決定著導絲是否會把胰管切割切傷，力度千萬不能過猛。
剛才他在牽拉狀態中，看郝西華遲遲不能進入副頭，輔助切割刀遲遲無法切割，他心裏便不由有些著急了，想要托著點郝西華，手中的力度，下意識的就大了一點，結果，讓趙培儒給批評了。
趙培儒這邊囑咐完荊繼冬，同時也看出了郝西華那邊的操作難度。
“郝主任，你來我這邊，換我來操作切割刀。”
他這主刀，同時得做自己負責的所有難點，看到助手無法攻克難點時，也得換他上陣……
等於是把整台手術的難點，全包了。
觀摩室中，眾人看到郝西華遲遲未能將切割刀插入，也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這裏的進刀操作，難度確實高啊。”
“即便是有著趙培儒會長提點的操作技巧，可插刀角度很刁鑽，又怕割傷胰管，又怕插的不夠深入，三邊都得顧及，這個度，太難掌握了。”
此刻，換趙培儒上陣，把郝西華換下去。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換趙培儒進刀。
隻見趙培儒感受了一下進入副頭的明顯阻力後，突然道：“荊主任，你的圈套器鬆一秒的力度。”
荊繼冬稍稍一愣：“我要一鬆，您那邊的阻力就更大了。”
趙培儒點點頭：“我知道。”
荊繼冬此刻，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了，”好，那我鬆了啊。“
在荊繼冬鬆了力度後的一刹那，隻見趙培儒操控中的切割刀，輕快而快速的成功進入副胰管。
趙培儒一聲令下：“繼續保持牽拉力度！”
荊繼冬趕忙將圈套器拉回！
這裏太考驗兩名助手之間的力度協調了。
兩邊如果力度掌控不好，切割刀的進入就會割傷主副胰管，那就給手術闖下大禍了。剛才那一刹那，把荊繼冬都嚇得夠嗆。
好在，趙培儒手中的切割刀，已經成功的深深插入胰管中。
“成功進去了！”
“胰管沒事，連碰都沒有碰到一下！”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
觀摩室裏的眾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剛才那一幕，看的他們都緊張死了。
“趙培儒會長的操作技術，還是牛啊！他一換上助手位置，這插刀一下就插下去了。”
“是啊，由他和荊繼冬主任的力度協調配合，配合的太好了！”
手術台旁邊，郝西華心裏有些慚愧，如果不是趙培儒，這一步進刀操作，都不知道要卡到什麽時候。
他心裏暗暗決定，等手術之後，一定要好好和趙培儒請教請教。
手術台上，切割刀進入胰管後，剩下的流程，開始變得簡單。
趙培儒換回主刀位，操作著切割刀，在副頭處切開兩毫米的口子，置入7fr型號的胰管支架，遠端一直抵達腸道。
再從主頭插管，進入主胰管，切開三毫米的口子，插上引流管。
這一步，是查看膽管是否通暢，是否因為剛才的手術，而受到了影響。如果被影響而梗阻，還得進行膽管插管。
引流管中，見膽汁流出通暢，隨後縫合。
逐步退出導管。
至此，整台手術，全部結束。
“結束了？“
“這就結束了？”
眾人正看的意猶未盡，情不自禁的被趙培儒那堪稱精湛的技術而折服，直到看到退出導管，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手術已經結束了。
好幾個洛省第二人民醫院的人，甚至剛才都看的呆了。
原來胰腺微創手術的操作，能高超精妙到這種程度，那種力度的精妙掌控，下刀的角度刁鑽，和置入支架時恰到好處的手法，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值得他們反複琢磨，咀嚼！
作為趙培儒助手的郝西華，和荊繼冬兩人，感受才是最深的。
尤其是荊繼冬，他之前都是和他的老師項欣榮合作，有時候在手術情況不妙時，脾氣稍差的項欣榮老師，會對他們這些人發脾氣，一方麵是他們做的真的不夠好，可有時候，也是項欣榮是在發泄手術壓力。
可在這位趙培儒會長身上，他完全沒有感受到項欣榮帶給他的那種壓力，而即便是剛才，他控製力度過了，趙培儒也完全是非常理性而及時的提醒。
全程合作下來，荊繼冬能從趙培儒身上，感受到那種“醫學大師”才會有的風範。
“如果……我的老師是趙培儒就好了。”荊繼冬有些羨慕的看了眼江南省的這些專家們。
這些人，能有幸一直跟著趙培儒學習，太幸福了啊！
另外一名助手，郝西華，在經過了接連幾次和趙培儒的配合後，他都快成趙培儒的“老迷弟”了。
越是經曆的手術多，他越是想無腦誇讚趙培儒的技術高超，思路正確，方案恰當，操作精湛！
而觀摩室中，其他三名洛省專家，此刻也心情震顫。
他們從手術中的驚歎、啞然的情緒中，逐漸回過神來！
趙培儒剛才的精妙操作，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
這是他們跟隨了項欣榮那麽久，從未感受過的。就好像是……
跟隨項欣榮時，感覺能學到5分的知識，可觀摩趙培儒的這台手術，卻似乎是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是滿滿的知識點，鋪展開來，恐怕得有價值500分的知識點可以學習！
在這個“項、趙”正爭個高下的關鍵時刻，趙培儒竟然願意用他這個“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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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培儒點頭道：“對，你對這份方案的理解比較深刻，我想讓你來試試，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荊繼冬聽到這句話，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波動。
“放心趙會長，我肯定竭盡全力，不讓您失望。”
“好，那大家散會，郝西華、荊繼冬、甄偉晨三位留下，我們商討一下具體手術流程。”
趙培儒給三人，又開了個小會。
這其中，荊繼冬是他的一助，郝西華是他的二助，甄偉晨雖然不參與手術，但他作為第二人民醫院的科主任，需要負責術後，趙培儒等人離開後的所有事項。
趙培儒給三人，安排了具體工作，把幾人要負責的配合步驟都交代清楚。
臨走時，洛省的荊繼冬，故意走在了最後。
他對趙培儒道：“趙會長，感謝您給了我這個機會，感謝您的用人不疑。”
趙培儒一擺手，笑道：“我相信你的專業素質，另外，我們兩省現在是合作，這合作可不隻是這一個課題，後麵還有很長久的合作要一起做呢。短視的人，可做不了長遠的合作。在這點上，我相信你是很智慧的。”
趙培儒說完，起身離開。
荊繼冬看著趙培儒的背影，心裏頗有些感慨。
“合作還很長久，不能隻局限在眼前短視的‘爭個高下’麽？“
“單是這份格局，趙會長就比項老師的高了。”
荊繼冬心裏，也在暗暗拿趙培儒和項欣榮作對比。
在技術上，趙培儒隱隱能超過項欣榮。
而在格局、脾氣秉性，以及成大事不拘小節等方麵，趙培儒是能遠遠超過項欣榮老師的。
“唉，我這項老師，恐怕這次，是要輸給趙培儒會長了。”
“而且，輸得不冤啊。”
荊繼冬很清楚，趙培儒的這份治療方案，成功幾率極高！
尤其是剛才開了小會，得知了那些更具體的流程和細節後，荊繼冬對這套方案非常看好。
趙培儒要贏，應該是板上釘釘了。
……
很快，到了手術時間。
病人被推進第二人民醫院的手術室。
眾專家小組的成員，都進入旁邊的觀摩室。
人群中，洛省的那幾名醫生，看著馬上要開始的手術，心思很複雜。
如果這台手術成功，那他們會長項欣榮，就當不成第一負責人了。
但，對於他們這幾個進入趙培儒組的洛省人來說，手術成功卻是好事。
手術台上。
甄偉晨主任道：“趙會長，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手術。”
趙培儒對郝西華和荊繼冬點點頭：“準備反穿導絲，準備穿刺。”
手術室內的氣氛，隨著這句話，頓時緊張起來。
……
手術室外。
兩個家屬，站在不遠處的牆根處，腦袋貼著牆壁。
病人的兒子，本身是有一點點潔癖的，如果在平時，是肯定不願意讓自己的頭發靠到牆壁上，沾染白灰或土塵的。但此刻，他隻想把腦袋靠在牆上，感覺好像是有了一點依靠。
病人的丈夫，突然低聲道：“現在，醫生說真正的病因是找到了，叫什麽不完全胰腺分裂症，關鍵就看，這次的手術能不能根治了。”
這幾年，他們因為老婆的這個病，全家人跟著心驚膽戰，擔驚受怕。因為不知道突然哪天，老婆就會突然腹部疼痛起來，把全家人都驚動趕著上醫院。
這種擔驚受怕，隨時感覺會出事的狀態，他們經曆了好幾次後，真是受夠了，每次都心顫一次。
真希望這種日子，盡快結束。
病人的兒子也道：“希望，這次我媽的病，能徹底好起來吧！”
“我看那名老專家，好像不錯，一來就直接給我媽確診了，不像以前的醫生，都是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的話。”
病人丈夫也輕輕點頭。
……
不遠處，霍永飛和鄭大橋這兩位省負責人，也站在那裏，耐心等待這台手術的結果。
“真沒想到，趙培儒會長的第二個課題手術，這麽快就到了實施階段。”
鄭大橋語氣複雜道：“而且他這例病人，還是情況比較嚴峻複雜的，比項會長那一例，難度要更高一些的。”
霍永飛此刻，臉色也頗為鄭重，少了往日臉上那常帶著的笑容。
“是啊，我本以為，他的病例難一些，準備時間應該會多一些。沒想到準備時間比項會長那邊還少。”
“我聽說，項會長那邊也在製定治療方案了，具體手術時間，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了。”
“看來，咱是雙喜臨門啊！這第二個課題方向，兩個小組進度都挺快，都挺給力的。”
鄭大橋微微點頭。
他語氣一轉，道：
“雖說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貴省的趙培儒會長，真是個優秀的胰腺人才啊！如果他這台手術能成功的話，那這兩省合作組的第一負責人，肯定是他的了。”
“我省的項會長，多半是輸了。不僅病例難度上比不過你們，而且連確診時間和治療效率上，也弱了一籌。”
霍永飛：“還不能這麽說，一切得看這台手術的結果如何，得看病人的術後數據康複得如何。”
萬一手術失敗了，那再臨時更換病例，勢必會大幅度落後。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手術室門。
……
另外一邊，洛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項欣榮又撇開眾人，獨自找了個角落打電話。
“什麽？趙培儒的手術，都已經開始了？”
“他這麽快？”
項欣榮心裏一驚。
趙培儒不是昨天才開始製定出方案方向嗎？細節完善的這麽快？解剖學和胰腺醫學理論評估這麽快？個性化具體方案調整這麽快？
這些，全都需要時間啊！
難道這趙培儒做方案，是坐著飛機在做嗎？穀
而且趙培儒的那套方案，他也推演過，裏麵需要解決的難題還有那麽多，而且因為有“拆了東牆補西牆”的嫌疑，而顯得特別平庸。
這趙培儒，難道就要用這種平庸的治療方式，用這種未經證實的，具有危險性的手術方式，來給病人做治療麽？
就不怕翻車，把他的名聲給毀了？
項欣榮實在想不通，趙培儒這種冒險的做法。
他哪裏知道，趙培儒已經用幾種技巧，讓他以為的平庸方案，變成了優秀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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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內。
趙培儒、郝西華、荊繼冬三人，開始反穿導絲。
因為有了術前培訓，兩名助手，都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流程步驟，配合的有模有樣。
三人將反穿導絲，穿刺進副胰管，從副頭穿出，用圈拉器拉出導絲，沿著導絲進刀。
在此過程中，副胰管全程顯影，以方便觀察導絲的進出狀態。
“圈套器力度再小點。”
一直沒說話的趙培儒，突然開口，把荊繼冬都給嚇了一跳，手中的力度，連忙再次減弱。
荊繼冬手中控製的圈套器力度，決定著導絲是否會把胰管切割切傷，力度千萬不能過猛。
剛才他在牽拉狀態中，看郝西華遲遲不能進入副頭，輔助切割刀遲遲無法切割，他心裏便不由有些著急了，想要托著點郝西華，手中的力度，下意識的就大了一點，結果，讓趙培儒給批評了。
趙培儒這邊囑咐完荊繼冬，同時也看出了郝西華那邊的操作難度。
“郝主任，你來我這邊，換我來操作切割刀。”
他這主刀，同時得做自己負責的所有難點，看到助手無法攻克難點時，也得換他上陣……
等於是把整台手術的難點，全包了。
觀摩室中，眾人看到郝西華遲遲未能將切割刀插入，也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這裏的進刀操作，難度確實高啊。”
“即便是有著趙培儒會長提點的操作技巧，可插刀角度很刁鑽，又怕割傷胰管，又怕插的不夠深入，三邊都得顧及，這個度，太難掌握了。”
此刻，換趙培儒上陣，把郝西華換下去。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換趙培儒進刀。
隻見趙培儒感受了一下進入副頭的明顯阻力後，突然道：“荊主任，你的圈套器鬆一秒的力度。”
荊繼冬稍稍一愣：“我要一鬆，您那邊的阻力就更大了。”
趙培儒點點頭：“我知道。”
荊繼冬此刻，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了，”好，那我鬆了啊。“
在荊繼冬鬆了力度後的一刹那，隻見趙培儒操控中的切割刀，輕快而快速的成功進入副胰管。
趙培儒一聲令下：“繼續保持牽拉力度！”
荊繼冬趕忙將圈套器拉回！
這裏太考驗兩名助手之間的力度協調了。
兩邊如果力度掌控不好，切割刀的進入就會割傷主副胰管，那就給手術闖下大禍了。剛才那一刹那，把荊繼冬都嚇得夠嗆。
好在，趙培儒手中的切割刀，已經成功的深深插入胰管中。
“成功進去了！”
“胰管沒事，連碰都沒有碰到一下！”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
觀摩室裏的眾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剛才那一幕，看的他們都緊張死了。
“趙培儒會長的操作技術，還是牛啊！他一換上助手位置，這插刀一下就插下去了。”
“是啊，由他和荊繼冬主任的力度協調配合，配合的太好了！”
手術台旁邊，郝西華心裏有些慚愧，如果不是趙培儒，這一步進刀操作，都不知道要卡到什麽時候。
他心裏暗暗決定，等手術之後，一定要好好和趙培儒請教請教。
手術台上，切割刀進入胰管後，剩下的流程，開始變得簡單。
趙培儒換回主刀位，操作著切割刀，在副頭處切開兩毫米的口子，置入7fr型號的胰管支架，遠端一直抵達腸道。
再從主頭插管，進入主胰管，切開三毫米的口子，插上引流管。
這一步，是查看膽管是否通暢，是否因為剛才的手術，而受到了影響。如果被影響而梗阻，還得進行膽管插管。
引流管中，見膽汁流出通暢，隨後縫合。
逐步退出導管。
至此，整台手術，全部結束。
“結束了？“
“這就結束了？”
眾人正看的意猶未盡，情不自禁的被趙培儒那堪稱精湛的技術而折服，直到看到退出導管，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手術已經結束了。
好幾個洛省第二人民醫院的人，甚至剛才都看的呆了。
原來胰腺微創手術的操作，能高超精妙到這種程度，那種力度的精妙掌控，下刀的角度刁鑽，和置入支架時恰到好處的手法，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值得他們反複琢磨，咀嚼！
作為趙培儒助手的郝西華，和荊繼冬兩人，感受才是最深的。
尤其是荊繼冬，他之前都是和他的老師項欣榮合作，有時候在手術情況不妙時，脾氣稍差的項欣榮老師，會對他們這些人發脾氣，一方麵是他們做的真的不夠好，可有時候，也是項欣榮是在發泄手術壓力。
可在這位趙培儒會長身上，他完全沒有感受到項欣榮帶給他的那種壓力，而即便是剛才，他控製力度過了，趙培儒也完全是非常理性而及時的提醒。
全程合作下來，荊繼冬能從趙培儒身上，感受到那種“醫學大師”才會有的風範。
“如果……我的老師是趙培儒就好了。”荊繼冬有些羨慕的看了眼江南省的這些專家們。
這些人，能有幸一直跟著趙培儒學習，太幸福了啊！
另外一名助手，郝西華，在經過了接連幾次和趙培儒的配合後，他都快成趙培儒的“老迷弟”了。
越是經曆的手術多，他越是想無腦誇讚趙培儒的技術高超，思路正確，方案恰當，操作精湛！
而觀摩室中，其他三名洛省專家，此刻也心情震顫。
他們從手術中的驚歎、啞然的情緒中，逐漸回過神來！
趙培儒剛才的精妙操作，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
這是他們跟隨了項欣榮那麽久，從未感受過的。就好像是……
跟隨項欣榮時，感覺能學到5分的知識，可觀摩趙培儒的這台手術，卻似乎是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是滿滿的知識點，鋪展開來，恐怕得有價值500分的知識點可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