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情況!”


    “快!馬上全麵開啟陣法!”


    夜空中遁光足有數百道,如此之大的動靜,立刻被邙山坊市的明哨暗哨察覺。


    感受著十道築基級別的強大靈壓,他們當即臉色大變,有些手忙腳亂。


    但這些守衛反應總算還是不慢,第一時間開啟了陣法,並且使用緊急傳訊符,通知坊市掌控者——多目道人。


    如果是散修,麵對巨大的實力差距,很可能現在就作鳥獸散了。


    但坊市守衛多是多目道人的“記名弟子”,待遇還算不錯,第一時間也就沒有起異心。


    在十道氣勢如虹的遁光到來前,在坊市守衛心驚膽戰的目光中,陣法堪堪開啟,


    一縷縷黃色霧氣升騰而起,迅速將裏許大小的坊市範圍籠罩在內,形成一大片迷霧區域,就像一片黃色的“霧海”。


    有了黃色霧氣的阻隔,坊市就這樣消失在眼前,明明隻有幾十步的距離,卻看不真切裏麵的情況。


    劉玉在坊市入口幾十步外落下遁光,並吩咐顏開、崔亮、孟文星等人從其它方向包圍坊市,不能讓任何修士離開。


    “諸位前輩這是何意,不知駕臨邙山有何貴幹?”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這時,坊市中有守衛大著大膽子問道,言語間小心翼翼,不想招惹禍患。


    通過靈覺,劉玉察覺到說話之人修為在煉氣八層,應該屬於守衛隊長之類的職務,或許還是多目道人的親傳弟子。


    不過這種小輩根本做不了主,他沒有半點搭理的興趣。


    “小輩,速速去叫多目出來。”


    “我等的耐心是有限的!”


    崔亮見劉玉不回話,十分懂事的大聲嗬斥。


    他言語間動用了簡單的“音法”,足以讓坊市中所有修士都聽見。


    從遁光升起到降落,還有陣法開啟,一切都在十幾息時間內發生。


    幾息後,隊伍中煉氣期修士以小隊為單位,也相繼趕到。


    劉玉嘴唇蠕動,隨意傳音三名小隊長,指派三支小隊分布於邙山周圍。


    吩咐他們將可能經過的修士全部扣留,絕不能輕易讓此地的消息泄露。


    “是,執事!”


    三名小隊長領命,帶著各自的小隊往靈山周圍散去。


    剩下二十七支小隊,則稀稀落落圍在坊市周圍,盯著裏許大小的黃色迷霧,沒有留下任何死角。


    而這一切,都被陣法中的守衛修士看在眼裏,隻覺心中一寒。


    這突然其來的變化,就像一張編織的大網,要鎖死坊市的一切生機!


    劉玉麵色冷峻,冰冷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陣法上。


    以他如今的閱曆,隻能看出這陣法在二階中品,偏向防守與變化,比起自己的戊土青石陣也差不了多少,算是難得的精品。


    不過這些便足夠了,不管怎麽說其隻是二階中品,麵對十名築基修士的同時攻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就在他思索間,陣法突然發生變化,傳出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貧道多目,這廂有禮了。”


    “諸位可是楚國大宗的高修?”


    “貧道經營這個小小的坊市,與白雲觀沒有任何瓜葛,一直安分守己。”


    “從前如此,今後也會如此,不知各位道友可否高台貴手?”


    “當然,諸位道友遠道而來,也不可能白走一趟,貧道準備了一點心意,定讓諸位道友滿意!”


    裏許大小黃色霧海,在原來入口的位置,突然小範圍翻湧,裂開一個丈許大小的口子。


    現出一個藍袍道士的身影。


    他頭發灰白,卻一點都顯得蒼老,反而身形壯碩、神采奕奕。


    結合此人的話語,以及其築基中期的靈壓與氣息,其身份不言而喻,正是坊市之主——多目道人。


    此言一出,江秋水、顏開、孟文星等人皆看向劉玉,等著他做決定。


    而多目道人見此,也知道了誰才是話事人。


    “燕國四大宗門,背叛九國盟約,置九國同道於險地。”


    “其勢力在燕國盤根錯節,瓜葛牽連者不計其數。”


    “如今我等數國聯軍,奉聯盟之命,特來掃除燕國不臣之修。”


    “多目道友亦是燕國修士,何來毫無瓜葛之說?”


    劉玉麵色冷漠,言語間直接搬出九國盟,強調己方行為的正當性,占據大義位置。


    他的一言一語,皆充滿了如法度一般的冰冷無情,並且咄咄逼人異常強勢。


    頓了頓,又繼續道:


    “眼下燕國隻有兩種修士,絕無第三種之說。”


    “一種與燕國四宗一丘之貉,為聯盟之背叛者。”


    “一種用行動證明清白,與四宗劃清界線,方是真正的聯盟之修。”


    “不知多目道友是前者還是後者?”


    “在下青陽,希望道友好好考慮。”


    聽聞其想置身事外,以及用好處收買的話語,劉玉心中冷笑。


    想置身事外,也是需要一定實力的,而放在伐燕這個層麵,一個築基修士更本沒又置身事外的資格。


    而按照自己戰略,也不允許有中立的存在。


    這些所謂中立的小勢力或者散修,就是一個個變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因為兔死狐悲同仇氣敵,從而轉變為敵修。


    非友既敵,沒有其它的路可走!


    至於所謂“心意”,想來也就是一點靈石,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


    如果取了他的性命,還不都是自己的?


    聽聞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語,多目道人一時沒有了下言,似乎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劉玉見此,也耐心等待著,沒有第一時間動手,給了其一段時間思考。


    畢竟宗門的任務是收服,而不是將沿途的修士都統統殺光,那樣的行為與魔道何異?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為什麽不反抗?


    如果采用如此極端的方法,注定遍地皆敵,以青鋒小隊配置,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也注定了要恩威並施,以殺戮為手段,拉攏一批消滅一批。


    拉攏與白雲觀沒有瓜葛,或者瓜葛不深的修士,打壓消滅瓜葛甚深者。


    隻要大局已定,少數幾個心懷不軌者,可以慢慢清算。


    “青陽道友可否給貧道幾日時間考慮,三日之內貧道一定給道友一個答複!”


    過了好一會兒,多目道人才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似乎陷入艱難抉擇中。


    他與白雲觀確實有著一些淵源,而且也對白雲觀比較有信心,輕易不想轉變陣營。


    畢竟眼前這些修士終究隻是外來者,占據燕國之後,很有可能帶來徹底的改變。


    到那時他這坊市還開不開得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而且白雲觀即使投靠了正道聯盟,但隻要幽州還在其治下,格局就不會發生太大改變,邙山坊市就能一直經營下去。


    他也就可以一直憑此修煉,說不得還有機會衝擊金丹瓶頸。


    多目道人行禮想著拖延時間,找機會通風報信,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根本舍不得多年經營的一番心血。


    暫時還沒有投靠這群“外來者”的想法。


    “多目道友你隻有半炷香時間考慮。”


    “若覺得是聯盟之修,還請自封丹田穴竅,並暫時上交儲物袋,劉某擔保你的安全。”


    “待你做出行動表明立場,一切自可恢複如初。”


    劉玉冷漠道,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


    他瞳孔漆黑如墨,一身黑袍目光冰冷,雙手負背把握離玄劍,幽冥斷魂錐收於袖中。


    而江秋水、孟文星等人,也取出了各自的法器,隻要一聲令下,便能發動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


    坊市中的修士也有數百人之多,但修為層次不齊,煉氣初期接近一半。


    而且他們大部分是散修,與多目道人根本不是一個陣營。


    此時有些修士麵露驚惶之色,唯恐被殃及池魚,恨不得替多目答應下來,可都被坊市守衛攔住,根本見不到多目道人。


    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時間飛快過去,半炷香時間已到。


    “貧道尚有血脈親人在外,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抉擇,不知道青陽道友可否寬限兩日?”


    多目道人道,說話間竟然有些低聲下氣,一改往日的強勢,讓其許多“弟子”心驚不已。


    “遲遲不能做出決定,不是與白雲觀瓜葛太深,就是心中有鬼。”


    劉玉眉頭一皺,見此情況沒有半點猶豫,寒聲道:


    “動手!”


    他一向說到做到,絕不會輕易更改,也沒有與其討價還價的興趣。


    何況眾目睽睽說出的話語,又豈能因為其三言兩語就改變?


    話音落下,江秋水、顏開、孟文星等人不再猶豫,當下各自直接祭出兩把極品法器,一出手便發揮了八成的實力。


    十八件各式各樣的法器騰空而起,閃耀各色的靈光,鎖定裏許大小的黃色霧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


    法器還未到,強大的威勢已經降臨,讓坊市內的修士為之窒息,也讓多目道人臉色一變!


    “青陽道友且慢,還請手下留情,貧道願意歸順!”


    當下,多目道人立即傳音


    法器還未到,強大的威勢已經降臨,讓坊市內的修士為之窒息,也讓多目道人臉色一變!


    “青陽道友且慢,還請手下留情,貧道願意歸順!”


    當下,多目道人立即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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