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的閃電突如其來,令文至和大先生都所料不及,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文至連忙催動心神力,喚出玉塵鏡,然而對方有備而來,雷光劈出的位置離文至太近,心神力還沒有調動空間之力,就被雷光打在胸口,向海麵跌落而去。


    文至在空中朝天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將經過的雨水染紅,胸口噴出的血液拉扯著喉嚨,讓他嘴角倒細一口涼氣。


    這是他這麽多世以來受傷最嚴重的時候,以往,他從不知道受傷為何物。


    “我居然受傷了!”文至哈哈大笑起來。


    “縹緲宮的老七,你莫不是瘋了?”藏在雲中的存在有些莫名其妙。


    觀世台上,青元震怒:“哪裏來的蟊賊,藏頭露尾,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動我縹緲宮的小師弟?”


    他正準備從觀世台下界,隻見文至對著天空說道:“二師兄,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但是這一戰,我想自己來!”


    雲中藏著的存在嗤了一聲:“縹緲宮出來的,都是這種牛氣衝天的臭毛病嗎?就你這實力,還想跟我放對?要是你那二師兄下來了,我二話不說立馬就走,至於你,不過就是一個繈褓中的孩子,隻配被縹緲宮保護。”


    這時候,青元悄然從觀世台走下:“雖然小師弟不讓我幫他解決問題,但我起碼能在小師弟麵臨真正危險的時候,不至於袖手旁觀。”


    文至卻也不怒,笑道:“既然兄台如初說了,可否從雲中出來一見?”


    “哈哈哈,我來此地有我自己的目的,我的身份不宜暴露,豈會受你相激?”


    文至搖頭失望道:“我以為天幕三層下來的會有自己的傲骨,原來不過是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


    他輕輕抹去嘴角的鮮血,飛回原來的位置,站在大先生的身邊。


    “縹緲宮的小師弟,果然有些門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來自天幕三層的?”


    “普天之下,也就天幕喜歡藏頭露尾,蠅營狗苟,而除了天幕三層的,怕也沒有誰敢在這南海之上放肆。”


    隨後,文至眉毛一挑:“如果覺得我說得不對,你劈我啊!”


    雲中存在嗬嗬一笑:“沒想到還有求死的!”


    “昨晚黃泉河神給我取了一個名號,叫做求死書生,求死,方可得生,我覺得還行!”


    文至話音剛落,雲中突然落下一道閃電,劈向文至的頭頂,文至心神力早已外放,加上玉塵鏡,將雷電的傷害降低了一些,剩餘的部分任由其劈在自己身上。


    大先生準備出手,護在文至跟前,文至再一次抹去嘴角的血跡,麵帶微笑,將大先生推到一旁。


    “再來啊,別停!”文至叫囂道。


    在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文至所圖為何。


    一邊的斷劍骷髏也有些遲疑,不知是否該繼續出手。


    又一道雷光劈中文至,這一次他看起來傷得更重了,他心裏默道:“有這雷光,我肉體裏的仙氣很快會散去,希望他別停下來。”


    文至再一次飛回原處,擺出一副求劈的姿態。


    雲中直接降下了漫天雷光準備一次性解決文至,文至眼角一跳:“有點多了,但是值得一試。”


    雷光布滿文至周身,玉塵鏡也被從空中擊落,文至朝海麵墜跌而去,他重重地砸在海麵之上,再次口吐鮮血,臉上笑意卻正濃:“仙氣終於散盡了,仙氣鑄就的肉體,心之道無法真正得到發揮。”


    大先生大驚失色,青元也幾欲出手,隨即看到文至從湖麵緩緩爬了起來,又各自止住。


    文至撫著胸口,臉色煞白道:“多謝幫我散掉身體裏多餘的仙氣,接下來,是真正的請賜教。”


    他身體十分疲累,如今,他是凡人之軀,不再是仙氣鑄就的仙體。


    文至嘴角微微上揚,而今身體裏沒有仙氣,文至的識海充滿文字的氣息開始進入肉體,此刻他的識海產出的,有火氣,有水氣,有風氣,有雷氣,不再是以前的露珠,水氣不斷滋養他的身體,同時透出體外,他竟然感覺到了雲中一個人的虛影。


    無邊的雨水和無邊的雲層是水氣構成,而文至的水氣並非是真正的水,而是他以往經曆和讀書中對水的闡釋。


    雲中那個存在有些意外,方才鋪天蓋地的雷光就是為了速戰速決,一擊滅掉文至,可文至再度爬了起來:“看來是低估了玉塵鏡的能力。”


    這點他猜錯了,自他放出那恐怖的雷光之後,文至情知玉塵鏡無法擋住,便調動胸口的縹緲錄,縹緲錄與這方天地有聯係,可以溝通天地之力,雲中的存在的那一擊,被縹緲錄將大部分力道泄到天地之中。


    縹緲錄是縹緲宮的神秘至寶,饒是眼前的人本領非凡,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奧妙。


    文至彬彬有禮,對斷劍骷髏道:“兄台可是斷天道門人?”


    那斷劍骷髏震道:“閣下知道斷天道?那閣下一定見過我兄長雲斷回了!”


    文至點頭:“所以我們可以合作。”


    斷劍骷髏點頭,文至飛上大先生的小船,心神對大先生說道:“我能看見他的所在,我來指方向,你們攻擊。”


    大先生心裏震愕:“我都找不到他的真實所在,文先生如何得知?”


    “此事稍後再說,u看書ww.uukans.om 先把他解決了。”


    文至右臂抬手一指,指向雲層中的一個方向,大先生腳下的小船猛然變化,化作一條金船,向文至所指的方向衝去。


    他還不是仙人,隻是仙宮九重,但是他數千年如一日在海上渡人,加上他功法的特性是渡人修己,他早已經不弱於一般的仙人。


    他不成仙人,隻是因為這南海的苦,還沒有渡盡,他覺得自己不配為仙,他隻要再進一步,就可以和文聖武聖一般,成為書院的聖人。


    但是天鎖在南海之上,他一旦成為聖人,就會被鎖在南海之上。


    雲中的存在是一個真仙,法力無垠,雲雨覆蓋南海六千裏,但是也因如此,他的法力分散,給了文至等人以可乘之機。


    隨後大先生的金船就撞到了雲層中的一個人影,仿佛撞到了礁石。文至抖落玉霄筆,隻是現在他引動的力量不再是天地之間的力量,而是他體內的心神掌中的日月的力量。


    玉霄筆隻是一件工具,而力量來自於自己。


    玉霄筆的筆尖有兩團光輝,進入雲層中之後將雲層裏的身影照的通亮。下一刻,大先生手中的槳迎麵朝他拍下。


    同時,斷劍骷髏對準他,一道無形的劍氣斬向他的胸口。


    那人硬接了兩記,看起來並不好受,他收起空中的雲層,隻留一團雲雨裹住自身,疑惑道:“你是如何看出我的所在的?”


    文至輕輕一笑:“我的道,你不懂,而我也不準備向你解釋。”


    心之道,心為基,悟為本,知為體,釋為用,文至心中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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