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打算要用活人來做這實驗!”


    辟邪眉頭緊皺。


    他不明白,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利貝爾居然形成了將人類當作小白鼠的習慣。


    “你冷靜一點,這種實驗也不一定會對人體造成危害。你仔細想一想,如果能將app的數據集直接植入到人體內,說不定就能不通過手機也發動能力了!”


    利貝爾其實也很無奈。


    神族雖然想要掌握所有app的數據集,但卻不願意直接拿聖池的數據庫來供利貝爾實驗。


    所以為了說服神族,利貝爾需要先提供更多有價值的證明。


    “手機和人,這能一樣嗎?你怎麽能確定植入的數據集與人體原本的數據集不會產生排異反應!


    而且每個人的數據集都具有個體性,你打算用多少的例子來證明你的成功是普遍存在的,而不是個例?”


    辟邪一陣心寒。


    他不明白,利貝爾怎麽會劍走偏鋒到這種程度。


    “這種事不需要你來操心,你隻需要記得,神族已經認同了我的想法,也表示會提供相應的幫助。”


    利貝爾表示,神族或許比他想象中還要看中這個項目,所以他必須要好好努力。


    見利貝爾已經完全淪為了神族的走狗,辟邪也不想和他繼續無意義地爭論下去。


    “既然你覺得好,那你自己努力,我就不奉陪了。”


    辟邪是真的累了。


    他現在覺得,隻要不做研究,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但本就人手不足,又急於求成的利貝爾怎麽可能會放辟邪走?


    “聽好了,你必須做。你難道不知道得罪神族的代價嗎?”


    利貝爾表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第一,和神族合作的是你而不是我;第二,如果你真的因為得罪神族被重罰,我可以像上次那樣來幫你。”


    辟邪表示,利貝爾的執著他不是不知道,但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適合做大研究。


    “那你的兒子呢?你應該知道,我們所製作的芯片還是半成品,想要讓影像一直保存下去,需要定期進行修複。”


    利貝爾表示,沒有經濟來源的辟邪,根本就離不開他。


    “沒關係,陪我足夠了。”


    辟邪表示,很有可能是他比影像先死。


    …………


    見不管自己再怎麽威逼利誘,辟邪都鐵了心要走,利貝爾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要滾就滾!難道沒了你我就不能成功了嗎?”


    利貝爾表示,不管發生了什麽,他都一定會完成這最初的夢想。


    …………


    就這樣,兩人不歡而散。


    但讓辟邪沒想到的是,哪怕利貝爾同意放他走了,但他最終還是沒能走成。


    因為就像利貝爾說的,神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在意這個項目的成功。


    ·


    “我想你們可能有點誤解,吃的好用的好,並不代表你們就能高人一等。


    …………”


    聖光輕蔑地表示,啃淦草的豬,和吃金坷垃飼料的豬,都隻是豬而已。


    將兩人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地鄙視一番後,聖光才又對利貝爾說道:“我明白你珍惜朋友的這份心意,但我不明白,你的友人都已經變心了,你為什麽沒想著將他變回來呢?”


    “您……您這是什麽意思?”


    利貝爾一臉的震驚。


    他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聖光的話,但好像又有點不想聽明白。


    “還能是什麽意思,隻是希望你能繼續你的研究而已。你的這位友人大概是有過一些不怎麽美妙的經曆,稍稍有些承受不住了,作為朋友,你會幫助他的吧?”


    聖光循循善誘道。


    “您……您是讓我…將他……將他作為下一個實驗體……”


    利貝爾斷斷續續地反問道。


    顯然是聖光的這一提議太過衝擊,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腦當機。


    “是啊,你不是說他的才華完全不輸給你,不想讓他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嗎?


    …………


    怎麽,不願意?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開發的芯片能造福整個芙德大陸嗎?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從造福你最親密的朋友開始?


    你看,他現在多痛苦?


    …………”


    聖光提醒利貝爾,表現的機會來了。


    “可是……”


    利貝爾雖仍然有所猶豫,但態度卻有所鬆動。


    他也無比懷念,最初與辟邪一同努力的那段艱辛卻充實的時光。


    見利貝爾已經被說動,聖光又再接再厲道:“你應該清楚,你手上的這幾個項目都是神族正秘密開展的項目。你覺得,我們會放任相關技術人員隨便離開嗎?”


    聖光表示,既然辟邪不能提供價值,那麽他們便隻能讓他永遠都保守秘密了。


    聞言,利貝爾不由一驚。


    但他深知,不管他再怎麽解釋辟邪不是大嘴巴,神族也不會允許這種定時炸彈的存在。


    一想到都是因為辟邪的不識抬舉,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利貝爾便忍不住將手指甲狠狠紮進手心裏。


    但即便內心陰翳的不行,利貝爾還是諂媚地回複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請容我再考慮一下。”


    “哼,可別考慮的太久,我想你一定不會願意知道這後果。”


    說完,聖光便消失不見,徒留利貝爾將自己關在陰暗的房間內怔怔地麵對著不透一絲光亮的牆麵。


    ·


    誰都不知道那一夜的利貝爾到底思考了什麽,隻是當天明之際,他又如往常一般,開始了每一天的工作。


    利貝爾太清楚不過了,他根本就沒的選,他唯一能做的掙紮,便是努力讓辟邪成為一個完美的成功品。


    但是,想要讓辟邪恢複到以前的狀態,那麽就必須先消除一大片的記憶,再通過植入芯片,替換其它的影像。


    植入芯片、製作影像這都不是難事,問題卻在於記憶的消除。


    他該怎麽做,才能精準地清除辟邪的記憶:將所有不好的回憶刪除,將技能類的記憶保留?


    …………


    但事實證明,隻要敢想,就沒有什麽是想不到的。當天利貝爾便想到了一個理論上可行的方桉——摘除辟邪的海馬體,並用植入芯片的人造海馬體進行替換。


    當然,摘除海馬體是伴有很大風險的,所以利貝爾肯定不可能直接對辟邪動手;而且如果無法做到滴水不漏的話,一定很快就會被辟邪發現端倪。


    但一切問題對於魔怔人來說,都隻是小問題。


    於是乎,這一天,生無可戀地被綁在實驗台上的辟邪發現,原本天天來提取他數據的利貝爾,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出現。


    隻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辟邪現在期盼的,就是能早日和那些勇者一個下場,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但讓辟邪逐漸感到不安的是,接連好幾天,利貝爾都沒有出現。


    但不管再怎麽不安,辟邪都秉持著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原則,就是躺著等死。


    直到迷迷湖湖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實驗室外交談著什麽。


    或許是對方那不似作假的感恩語氣,讓辟邪不自知地聽起了他們的交談內容。


    …………


    隻是聽了幾句,辟邪便了無生趣地偏過頭——對方說的似乎是土著語,他聽不懂。


    …………


    而就在這時,“吱丫”一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以為是利貝爾的辟邪,直接閉上眼裝死。


    隻不過閉上沒多久,他便睜開了。因為他能感覺出,此時盯著他的並不是利貝爾。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偏執的病態少年,辟邪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但還不等辟邪問點什麽,門外的土著便匆匆闖了進來。在發現少年沒有攻擊人後,忍不住再次向利貝爾表達著濃濃的感謝之情。


    直到土著帶著少年離開後,利貝爾開問道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感謝我嗎?因為我用一場實驗,治好了他兒子的暴躁症,讓他不再那麽具有攻擊性了。”


    聞言,辟邪不做任何反應。


    在他看來,利貝爾一定是借助了神族的力量,不然他不可能輕易做到這一點的。


    雖然辟邪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但利貝爾卻不打算再勸說他了。因為,他的研究正在井然有序地按照他的想法取得進展。


    他很快就會讓辟邪明白,不管是再艱難的夢想,隻要足夠狠,足夠努力,就一定能達成。


    但讓利貝爾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離開之前,木頭人的辟邪終於開口了:“能發給我一份土著語的教程嗎?”


    …………


    因為實在是太過清閑,辟邪很快便學會了土著語,隻不過,那個讓詭異的少年卻再也沒有出現。


    “不出現也是好的。”


    辟邪安慰著自己,與利貝爾有太多的交集,可不是什麽好事。


    ————稍等————


    “口頭道歉就不必了,你要真覺得歉意,就把剛才那電戟比試取消吧。”


    程遠表示,今天這事要是換成其他人,他剛才就直接用糯雞鴨砸過去了。


    “不行,電戟比試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止,必須決出勝負。


    而且,我認為你沒有這麽做的必要,這場電戟比試,是你贏了。”


    艾莉莎雖然很不甘心,但她在程遠沒準備好前便出手,這便已經失格了。


    更別說,剛才她已經使出了一成的實力,所以想要贏過程遠,就必須使用更為強大的力量,但這說不定會把程遠打殘。


    艾莉莎表示,她不是為了害人才提出這場電戟比試的。


    見艾莉莎落寞地轉身離去,夕陽的餘輝將她整個人印染地越發單薄纖細,眼角隱有晶瑩的淚珠閃爍,就彷佛易碎的水晶一般,程遠不由歎了一口氣。


    “比起你們這裏的電戟比試,其實我更喜歡我那邊的方式。艾莉莎,你知道等價交換嗎?


    想要我去eat學院,其實也並不是可以,但你必須拿出誠意來。我想想,把我的屋子修補好,怎麽樣?”


    “你這房子是我弄壞的,本來就應該讓我來修,我現在離開,不是為了逃避責任,而是去挑選材料。”


    艾莉莎表示,她犯下的錯誤,她一定會彌補的。


    聞言,程遠嘴角浮起不易覺察的笑意。


    “那這麽說來,你還沒說電戟比試你輸了會怎麽樣?”


    程遠逗弄道。


    “你想怎麽樣?”


    “我要你。”


    “……無恥!


    勇者no.768681414,你聽好了,我是喬柯來特家族的長女,我的身價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尊貴!


    你以為簡單的一場電戟比試,就能將我當成戰利品了嗎?”


    “嗬嗬,果然艾莉莎是富婆,但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整,我要你不要再叫我的勇者編號了。


    我叫程遠,很高興遇見你。”


    說著,程遠便向艾莉莎伸出友誼之手。


    “這就是你的要求?”


    艾莉莎是真沒想到,程遠的要求居然隻是這個。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打算將你身上更好的東西送給我?”


    趁艾莉莎愣神之際,程遠一把握住了她那略顯遲疑的右手。


    獨屬於女性的柔軟度,讓程遠不禁本能地捏了捏。


    反應過來的程遠,本能地等待著艾莉莎下一輪的雷霆裁決。


    但讓他沒想到是,艾莉莎雖然渾身顫抖,但卻硬是沒有掙脫開自己手。


    “勇者程遠,你剛才說了等價交換吧,那麽作為輕b我的代價,請你明天開始準時是尹特學院上學。”


    艾莉莎說完,對麵的程遠還沒反應,她自己倒是開始頭頂冒煙了。


    大概是覺得艾莉莎此刻的模樣十分有意思,程遠痞痞一笑,道:“要說輕b,又是看光我,又是毀我衣服、逼著我繼續光身……”


    “別說了!”


    艾莉莎有些崩潰,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接受程遠的褲衩形象,現在被他一提,便又想到了剛才那尷尬的一幕。


    “好,不說就不說。那我們說說明天上學的事情,我隻是答應了你去上學,至於其它事情,希望你不要過多幹涉。”


    程遠無奈地表示,做男人太難。


    就說他吧,看到美人落淚如果不去管的話,簡直就比糟蹋了她,還要禽獸。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見程遠一副要去學院當混子的表情,艾莉莎再一次繃緊了小臉。


    見艾莉莎再次捏緊了手機,一副要和自己拚命的樣子,程遠無奈地提醒道:“艾莉莎,冷靜一點,不要再傷害我最後的褲衩了。”


    聞言,艾莉莎白淨的小臉刷的通紅,哦不對,是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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