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準備好了?”


    謝辰靠在牆邊,下意識伸手掏口袋,卻摸了個空。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那半包煙被夏彌和耶夢加得聯合抗議然後沒收掉了,那兩個小妮還說如果謝辰繼續抽煙就讓他睡沙發。


    對於這玩意,謝辰一向是淺嚐輒止,尤其是東京這邊的煙和老家還不一樣,他抽不太習慣,就是最近閑來無事抽兩根打發時間。


    看著窗外街道來往息壤的社畜們不停奔波,嘴裏被尼古丁燃燒的味道逐漸填滿,也是一種謝辰從未體驗過的新奇感覺。


    “老板,我這有。”楚天驕很有眼色的從口袋裏掏出半包煙,抽出一根遞了上去。


    謝辰擺了擺手謝絕道:“算了,家裏那兩位不讓,現在來一根回去就要被訓,犯不上。”


    聽謝辰說起家裏那兩位,楚天驕的臉色變得不太正常。


    他自然也是知道獵人網站這個情報途徑的,這種已經快要人盡皆知的消息瞞不過他。


    誰能想到,謝辰居然在身邊養了兩隻初代種?難怪那兩個女孩長得一模一樣還如此漂亮,甚至到達的毫無瑕疵的程度。


    一想到這裏,楚天驕就三叉神經隱隱作痛。


    “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謝辰問道。


    “都準備好了,這種準備禮物的事你放心,肯定不會搞砸。”


    謝辰讓楚天驕先一步到達東京,為的就是準備源稚生和失吹櫻的訂婚禮物。


    雖然謝辰和源稚生互看不順眼,但看在繪梨衣的麵子上,禮物還是要準備的。


    雖然這個禮物的正經程度有待商榷。


    至少在準備的時候,楚天驕事這麽認為的,他都害怕自家老板會因為送這個被直接從訂婚儀式現場轟出去。


    但又想到謝辰和奧丁能打的有來有回的實力,如果謝辰不願意,被轟出去的可能應該不大。


    那就隻能祝福這對陌生的新人了,楚天驕在心中默哀著。


    希望他們的心態不會太脆弱。


    “嗯……算算時間,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大已經潛入東京了,說不定其中還包括你的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婦。”


    想到這裏,謝辰臉上綻放出毫不掩飾的惡意笑容:“過段時間你可有的忙了,也正好,對付這群家夥就當是幫你做康複運動了,作為s級的你應該沒問題吧?”


    楚天驕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老板,我現在下車還來得及麽?”


    謝辰說的沒錯,一個兩個甚至是十多個都沒問題,但問題就出在這裏,鬼知道現在有多少被吸引來的混血種藏在東京。


    況且蛇岐八家的態度也沒有表明,偏偏自家這個老板還非要在人家少主訂婚儀式那天大搖大擺的出場。


    楚天驕已經能猜到那天的情景,謝辰一旦露麵就會像一塊鮮肉被扔進了食人魚池子裏,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聞著血腥湧上來的家夥冒頭。


    甚至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蛇岐八家同樣參與到這場圍剿中,屆時他們需要麵對的就是天羅地網。


    但楚天驕並沒有為自家這個老板擔心,謝辰在外界的眼中是池子裏最大的那條魚,無數雙眼睛都在死死盯著東京這灘池水,等著謝辰這條大魚露麵的那一刻。


    但在楚天驕眼中,對於謝辰有了一定了解的他猜到了一些自家老板的小心思。


    高端的獵人往往會以獵物的身份出現,謝辰並不是大魚,他是在釣魚……不,更貼切的說,謝辰是在用網撈魚,為了能撈上更多的魚,他甚至主動跳進了漁網中當魚餌。


    群魚會得償所願麽?不,在楚天驕看來,他們一口魚餌都吃不到,老板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說起黑心,自家這位老板在楚天驕人生所遇到的人中能排到前三甲。


    “總覺得你是在心中想什麽失禮的事。”謝辰目光炯炯,眼睛彷佛能看穿楚天驕心中所想。


    “沒有,我可不敢在心中腹誹老板。”


    謝辰收回目光:“算了,其實我可以給你下車的機會,是否要抓住就要看你心中是怎麽想的了。”


    “不,不用了,我就是說著玩的,我最近突然發現在老板身邊做事是一件很有前途的道路。”


    楚天驕毫不猶豫開口拒絕,開什麽玩笑,當著這位黑心的主麵前跳車?


    先不說楚天驕自己還被他不了解的手段束縛著,就算沒有那東西,當麵跳車的結果大概率是被謝辰按在地上,然後狠狠的蹂躪,最後重新簽下一係列屈辱的不平等條約。


    楚天驕相信謝辰絕對做的出來這種事。


    謝辰咂咂嘴,有些可惜的說道:“那太遺憾了,我還以為你如果不願意出手,我就親自去處理楚子航和蘇茜……”


    “不需要,我願意為老板效勞!”


    楚天驕回答的斬釘截鐵,如果讓兒子和兒媳婦落在這個家夥手中,後果怎樣,不堪設想。


    “既然你這麽積極,那就還是你代勞吧,不會讓你覺得為難吧?”


    “不為難,當然不為難。”楚天驕咬著後槽牙說道。


    “嗯,那就好,我這個人最喜歡聽取其他人的意見,尤其是在我手下做事的,隻要是提出我的缺點,我都會虛心采納。”


    “而且我最不擅長勉強別人,如果你覺得我哪裏錯了,一定要踴躍提出來啊。”


    看著謝辰那半眯起的眼睛以及臉上掛著的人畜無害的笑容,楚天驕打定主意絕對要讓自家兒子離這個黑心的家夥遠點。


    “對了,到訂婚儀式那天你記得一起混進去,幫我抓幾個人。”


    按照昂熱老頭的話來說,這次卡塞爾來東京的人如果被謝辰抓住,隻要不玩殘了就可以隨便玩,對於那些小家夥的安排,謝辰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


    卻聽楚天驕說道:“老板,我是有請帖的,那天我可以直接進去。”


    “請帖?不會是假的吧?”謝辰側目,他沒想到這家夥會有此等本事,居然能弄來請帖。


    這可不是隨隨便的訂婚宴,訂婚的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來的東京乃至整個國家的扛把子,這次訂婚選擇的地方也不是什麽酒店,而是蛇岐八家的族神社。


    也就是供奉天照月讀須左之男這三位神明的地方,此次參與的人無不是這個國家的核心人物,更有在蛇岐八家和國家同時擔任重任的人出席。


    這種大場合,小一點的領導連聽說的資格都沒有,偏偏楚天驕弄來了一份請帖。


    謝辰絕對自己要重新評估麵前這位的能力了,隻能說不愧是卡塞爾數十年難遇的s級麽……


    楚天驕抓了抓頭發,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難為情的神色。


    “剛來東京的有一天晚上,我去夜總會喝酒,然後遇見了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女的……”


    說道這裏,謝辰大概已經知道了後續是什麽劇情發展了。


    “然後你shui了她?”


    楚天驕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肅穆認真,他回答道:“不,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天晚上是她shui了我。”


    那是一個很強勢,態度很淩厲,即便是那種時候也要高高在上而且事後會抽女士煙的女人,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富婆。


    “她不會是蛇岐八家的人吧?”謝辰心中出現了一個荒誕的猜想。


    “我也是後麵才知道的,她說她是混黑道的,叫櫻井七海,讓我過兩天陪她參加一個宴會,之後會給我一大筆錢。”


    “嘶…………”


    謝辰覺得自己的大腦運轉內存快要不夠用了。


    櫻井七海他知道,和龍馬家住有點那種說不清的關係,和風魔小太郎也有點事。


    雖然那是人家的私生活,謝辰沒什麽評論的資格,但若楚天驕真的有點其他的想法,他還是要提醒一下的。


    “你不會是想要搞入贅那一套吧?”


    “怎麽可能!本來就是大家疏通一下,然後分道揚鑣,誰知道那女人還要搞後麵這些事!”


    楚天驕大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雖然他的老婆已經改嫁,但楚天驕依舊沒有重新找一個的想法,他這種刀口舔血的終究是沒什麽安定下來的機會。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這女的挺奇葩的,相處的時候注意一點,這個年紀能混到家主位置的都是心黑到能當墨水的主。”


    再心黑還能有你心黑?


    楚天驕在心中腹誹。


    源氏重工————


    現代化的樓層之中藏著典雅的房間,這間房的門是宛若屏風的木質推拉門,地麵是實木板鋪成,陽光在打過蠟的地板上折射,在房間頂棚留下一圈圈光暈。


    房間的客廳很大,最中央鋪著一大塊柔軟的榻榻米,榻榻米之上擺放著一個長木桌。


    茶杯依次擺放在木桌上,有鳥鳥的細霧和茶香從茶杯的口中飄出,沁人心脾,隻是輕輕嗅上一口就足以讓人迷醉。


    很明顯,這是上等的好茶。


    用這種好茶招待的客人,顯然不會是什麽路人貨色。


    幾人跪坐再榻榻米上,平靜對視。


    楚子航低斂眸子,身體沒有分毫顫動,讓人懷疑他是否已經睡著了。


    在他左右的分別是在上一次屠龍任務中全程打醬油的凱撒,以及先到一步的路明非。


    凱撒在家族中力排眾議,最後一意孤行的來到了東京。


    他知道自家那群迂腐的老頭子們擔心的是什麽,但凱撒從來不缺少挑戰心理,就算是衝浪的時候他也是挑選最大的那一朵浪激流勇上。


    《大明第一臣》


    至於路明非,他在和自家嬸嬸不歡而散後就自己跑到了這個一直被他向往的城市。


    不要誤會,路明非沒別的意思,主要是他對這裏的二刺猿文化很感興趣。


    於是乎,或許是命運的安排,冥冥之中注定,卡塞爾三基友非常巧合的在東京聚首了,並且一同來到了源氏重工。


    這一次,他們代表卡塞爾學院。


    凱撒細細品著茶水,他對東方的這種飲料很感興趣,味道和任何一種西方的酒水都不同。


    路明非則是在一旁坐立難安,他很不適應這種用屁股壓著腳後跟的跪坐姿勢。


    他們都不是這場談判的主力,這種活交給楚子航他們放心,這位殺胚隻要在桌子前坐著,哪怕隻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對麵的人心中就足夠腦補出一堆刀光劍影的畫麵。


    房間的另一處,兩個女孩坐在窗邊,繪梨衣和蘇茜手拉著手,看著桌前的幾人。


    “他們保持這個動作多久了?”繪梨衣問道。


    蘇茜搖搖頭:“具體時間不知道,但怎麽也有一個小時了。”


    坐在這裏一個小時,也難怪路明非會坐不住,換作是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謝某人,不到幾分鍾估計就要慫恿繪梨衣離家出走。


    當然,這種事也隻有他能做的出來,換作是其他人估計是要被源稚生乃至整個蛇岐八家大卸八塊的。


    繪梨衣癟了癟嘴,垮起個小臉:“好無聊啊……為什麽大怪獸沒來,我想去找他~”


    蘇茜抓著繪梨衣的手,瞥過眸子,欲言又止。


    繪梨衣還不知道謝辰的事情,蘇茜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挑明。


    但她還是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繪梨衣,如果有人要對謝辰動手,你會怎麽做?”


    “這還用說?幫著大怪獸砍那個人!”


    繪梨衣擼起巫女服的袖子,氣勢洶洶,一雙漂亮的紅色眸子瞪的溜圓。


    看得出她很想做出很凶很可怕的表情,但事實上繪梨衣這幅模樣隻會讓人覺得她很可愛,像是幾個月的小老虎呲虎牙咆孝吼人,奶凶奶凶的。


    “是誰這麽壞,居然還要和大怪獸作對,隻要是大怪獸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如果那是很多人呢?非常非常多的人。”蘇茜再次問道。


    “那也砍了!繪梨衣很厲害的,就算再多的人也沒用!”繪梨衣自信的說道。


    實是確實如此,繪梨衣的審判無論是對單體還是群體都是大殺器,在原著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秒殺數量龐大的死侍洪流,那還是繪梨衣受限於血統的情況下。


    如今的繪梨衣已經被謝辰根除了血統的缺陷,此刻的她戰力如何,誰也說不準。


    因為沒有倒黴蛋親身嚐試過,嚐試被無限連發審判輪番轟炸是什麽感受。


    大概是硬氣的隻哼一聲,然後就一聲不吭咬牙撐到轟炸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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