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汗水滴答。


    “啊啊啊啊……”


    咯吱咯吱……


    隨著諾諾身子不斷晃動,她和椅子同樣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這聲音動聽的宛如黃鸝吟唱,可惜注定沒有異性可以消受。


    別墅裏唯一的合法異性還在一樓聽著某人絮絮叨叨,並且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愈發明顯。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夏彌,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了……”


    趴在躺椅上的諾諾轉過頭,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向身後動作不停的三女。


    “不行,這可是我新學來的按摩手法,不弄完一套是沒有作用的,現在放棄之前的苦都白受了!不能半途而廢!”


    同樣穿著泳衣的夏彌雙手叉腰,手指尖的透明液體在陽光下亮晶晶的,一閃一閃。


    “可我真的不行了……”


    諾諾苦著臉,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難怪她覺得夏彌下的手這麽重,期初她還以為這是按摩的必要過程。


    現在才明白,原來這是夏彌新學的!她就是一個被夏彌拿來練手的工具人!


    就夏彌的按摩力量,諾諾絲毫不懷疑,自己會被自己身後這個小丫頭掐斷脊椎骨。


    偏偏耶夢加得和蘇茜這兩個沒良心的還幫著夏彌胡作非為,一人坐在諾諾的屁股上,按住雙腿,另一人在諾諾身前抓住肩膀,讓諾諾隻能在躺椅上人人魚肉,動彈不得。


    諾諾突然心中湧現出一股莫大悲哀,自己還正值青春,不會在今天就這麽沒了吧?


    看到夏彌那依舊躍躍欲試的模樣,諾諾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了。


    在諾諾看不到的位置,夏彌眼睛眯起來,輕輕的笑著,像是一隻即將享用獵物的小狐狸。


    而後她又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瓶子,從裏麵擠出粘稠的推拿精油,塗抹在手上。


    這一幕就是一旁的蘇茜看了也忍不住犯滴咕。


    沒來由的讓她想起了法醫解剖前用消毒液洗手的情景。


    蘇茜突然就對自己這個好閨蜜生出同情心了,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貌似是在助紂為虐。


    所以蘇茜按著諾諾雙肩的手稍稍放鬆了一些,就像她此刻的內心一樣。


    沒想到她剛有動作,夏彌的眼神就瞟了過來。


    夏彌是誰?就算在家裏的地位再廢柴,在外麵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地與山之王plus加強版,蘇茜那點小動作怎麽可能瞞得住她?


    “哎幼,蘇茜,你輕點,我的肩膀都要讓你掐斷了!”諾諾把臉埋在靠枕上抱怨道。


    蘇茜無視了諾諾的抗議,依舊死死的按著自己最好的閨蜜。


    因為在夏彌剛剛的眼神中,蘇茜……慫了。


    通過那一個眼神,蘇茜讀懂了很多,最直觀的就是,如果諾諾被放跑了,趴在這裏被上下其手的就是蘇茜,讓她自己看著辦。


    無錯


    是為了自己的好閨蜜鋌而走險無私獻身,還是繼續助紂為虐。


    蘇茜很從心的選擇了後者。


    主要是她也考慮到,如果放走了諾諾,那麽自己這個無良的好閨蜜可能在蘇茜被按在椅子上那一刻會毫不猶豫的投敵,一邊在心中默哀,一邊反過來死死按住蘇茜。


    不要覺得意外,諾諾絕對能做出來這種事。


    諾諾的抗議還在繼續,直到她感受到一隻白嫩的小手按在了她的腰肢上。


    諾諾很怕癢,所以蘇茜平日裏和這個閨蜜鬧的時候就抓對方的腰,沒一會就會讓諾諾繳械投降。


    可此刻比起癢更讓諾諾無法忍受的,是被夏彌接觸的位置傳來的古怪感覺。


    那是區別於疼痛、麻癢、舒適、酸澀之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混合了無數種口味的糖豆罐子,有諾諾喜歡的,也有她不喜歡的,這位味道的糖豆混合在一起被諾諾一把抓住塞進嘴裏,此刻她感受到的大概就是這種百味雜陳的感覺。


    這讓諾諾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隨著夏彌的手在諾諾後背不斷按壓,諾諾隻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膚彷佛都在顫抖。


    這並不是諾諾的錯覺,夏彌為此用上了大地與山之王權柄,將輕微的震動傳導進入諾諾的身體內部,效果比按摩棒要優秀許多倍。


    夏彌總是能將自己的能力用到奇怪的地方,對此謝辰早就深有感覺。


    諾諾不知不覺已經放棄了掙紮,牙關咬緊,將臉深深埋在靠枕上,讓人瞧不清她的表情。


    蘇茜有些為自己的閨蜜擔心,她開口問道:“夏彌,你確定真的沒問題麽?”


    “放心,有樓下那個混蛋在,脊柱斷了也能恢複。”


    聞言,蘇茜的心理咯噔了一下,倒是諾諾似乎已經沉浸在了夏彌的按摩過程中,沒有聽到夏彌的回答。


    按個摩會有脊柱斷掉的風險?這麽凶殘麽?


    夏彌又道:“這隻是我打個比方啦,我下手很輕的,不會出事。”


    聞言,蘇茜才算放心了一些。


    倒是按住諾諾雙腿的耶夢加得開口讚歎道:“夏彌的手法很不錯,看來是用心學的呢,諾諾有福了。”


    夏彌這下子來勁了,她用手背蹭了蹭垂下來的發絲,興奮道:“那一會我幫你也按一按?”


    耶夢加得看向夏彌,隻笑不語。


    誇你兩句你還來勁了,膨脹了不是?


    夏彌知道對方的意思,翻了個白眼撇撇嘴,繼續對著諾諾的後背下功夫。


    此刻的諾諾似乎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她總覺得意識要飄離身體了,渾身上下鬆垮垮的。


    仔細看去,如今唯有諾諾的小腿以下的部位在繃緊,十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漂亮腳趾抱成一團,不肯鬆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諾諾感覺到了來自屁股的一次重擊,而後就是火辣辣的痛感。


    意識終於回歸身體,而後諾諾從靠枕上抬起腦袋,漂亮的雪頸如同瀕死天鵝般高高昂起。


    意識剛剛回歸,又再一次離開。


    一樓一個正在絮叨另一個正在逐漸不耐煩聽著絮叨的兩人聽到了一聲響徹的哀鳴。


    “啊…………”


    就像是午夜的曇花,空中的煙火,夏末的最後一聲蟬鳴。


    那聲音出現了一瞬後又即刻消失。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老板,要去看看麽?”楚天驕暫時停下了絮叨,目光凝重問道。


    謝辰翻了個白眼,“看個屁,幾個小丫頭在一起鬧,我都沒上去,輪得到你?”


    楚天驕賤笑著搓了搓手,“嘿嘿嘿……老板你豔福不淺……”


    那猥瑣的模樣讓謝辰忍不住想要對著他的臉踹上一腳。


    楚天驕的臉和楚子航有著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楚子航完全遺傳了他的老爹。


    隻要是和楚子航比較熟悉的一眼就能看出二人之間的近似。


    相對於楚子航,楚天驕有些不修邊幅的臉更傾向於大叔,應該比較受那些青春期的女孩喜歡。


    忽略一些細節,他們父子兩個還真的差不多。


    也不知道楚子航知道自己親爹頂著和他差不多的臉露出一臉猥瑣笑容會是什麽個心情。


    反正謝辰覺得挺新奇的。


    但這種新奇看的多了也是會覺得膩歪的,尤其是楚天驕還長了一張很會絮叨的嘴。


    和某隻小賤賤一樣,謝辰覺得楚天驕如果是一個啞巴,那他絕對是卡塞爾學院數一數二優秀的專員。


    可惜做不得。


    叮鈴鈴……


    茶幾上的座機再次響起。


    過去這台座機幾乎不會有人打來,但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有人撥打這個座機號。


    謝辰都在想要不要砸了這東西。


    “您好,是謝辰先生麽?”


    果然,和之前幾次差不多,不,是一模一樣的開場白,一個字都沒差。


    “你打錯了,再見。”


    謝辰麵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不是他不給麵子,而是被弄的實在是煩不勝煩。


    “老板,還是那幫人?”楚天驕小心翼翼的收起茶幾上的照片,開口試探性問道。


    “嗯。”謝辰點頭,一隻手扶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叮鈴鈴……


    座機鈴聲再次響起,謝辰抬起頭,眼中隱約有些怒氣。


    任誰脾氣再好,也不會受得了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電話騷擾。


    是覺得他很好說話是吧?


    “老板,還接麽?”楚天驕再次試探的問道。


    “接!”


    謝辰擰著眉毛,他倒是要看看這群家夥到底要幹什麽!


    楚天驕將電話再次遞給謝辰,還不等謝辰開口,電話另一端人率先說話,讓謝辰打消了怒斥的想法。


    “老板,是我。”


    謝辰聽出了源稚女的聲音,怒氣消了大半。


    “呼……”謝辰閉眼呼了口氣,問道:“什麽事?”


    電話另一端沉默許久,寂靜無聲。就當謝辰以為源稚女離開了的時候,對方這才開口:“赫爾左格消失了。”


    “嗯?”謝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離開沙發坐直了身體。


    “怎麽回事?”


    赫爾左格那家夥就是要一條毒蛇,雖然謝辰手中已經有了控製對方的手段,但任由那家夥藏進山林,絕對能幫謝辰創造不少麻煩。


    當初謝辰並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弄死赫爾左格,但這家夥如果真的控製在手中,當一個工具人還是很好用的。


    “我也不清楚,但負責看守的鬼都被斬斷了頭顱,無一例外。”


    謝辰輕輕的用指尖敲打茶幾桌麵,心中斟酌著,是否要動用契約的力量,直接弄死赫爾左格。


    少頃,謝辰心中有了決定。


    他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赫爾左格並不重要,更讓他在意的是,究竟是誰幫助赫爾左格逃出了那裏?


    不要說是赫爾左格自己逃出去的,先不說那個地下基地的安保堅固程度,就說看門的那些來自猛鬼眾的惡鬼就不是赫爾左格那個戰五渣能抵抗的。


    至於說是赫爾左格研究出了什麽藥劑讓他變得強大?


    這更不可能,如果可以,這老頭早就趁著還是蛇岐八家大家長的時候給自己弄一堆強化藥了。


    對方那點可憐的垃圾血統和破敗的身體不允許他服用任何刺激性的藥劑。


    像是路明非那樣直接注射潘多拉?不需要一支,半支就足夠要了赫爾左格的狗命。


    所以,這其中一定是有人參與了,而且參與者的勢力很強大,強到敢於和猛鬼眾乃至謝辰作對。


    所以這個幕後之人的搜尋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在謝辰心中的人選不過幾個,隻是暫時無法確定。


    “有趣……”


    謝辰突然笑了,並不是氣急敗壞,更非是怒極反笑,而是真的因為覺得這件事有意思所以才發笑。


    赫爾左格?


    有契約拴著脖子的一條野狗罷了,不足為慮。


    倒是這次事情,讓閑下來的謝辰產生了興趣。


    有人在向他宣戰,又或者是有人在算計他,隻等謝辰跳進東京那個圈子裏,攪起一灘本已經快要清澈的湖水。


    既然對方盛情邀請,謝辰哪還有不跳進去的道理?


    謝辰最喜歡破壞那些自以為能掌控一切之人的計劃,看著對方氣急敗壞放狠話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那麽一瞬間,會讓謝辰很有成就感。


    “老板,我們要怎麽做?”源稚女問道。


    按理說他應該在第一時間做出處理,但想到自己頭頂還有一個,源稚女最後還是選擇詢問謝辰的意見。


    畢竟不是他當龍王被王將放養的時候了。


    謝辰開口,說的不是處理的方桉,更不是他給出的意見,而是問了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問題。


    “對了,你們猛鬼眾在東京的眼睛多,知不知道你哥哥要訂婚的事?”


    源稚女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鬱鬱的心情舒緩下來,他差點爆了粗口。


    現在tm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麽?源稚生那家夥訂婚了又怎能樣?和赫爾左格這個毒蛇回歸山林相比,前者不過是綠豆大點的小事!


    那可是赫爾左格!將整個東京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惡人!


    赫爾左格有多難搞,源稚女能以此為命題發表十篇學術論文。


    雖然心中對謝辰的態度頗有怨言,源稚女還是回答道:“知道,在一周後,蛇岐八家的族神社。”


    “那正好,關於這件事,你什麽都不需要做。”


    “什麽?”源稚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謝辰再次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源稚女聽清了。


    “我會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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