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前往芝加哥火車站,乘坐CC1000次班車,前往卡塞爾學院。”


    廉價耳機插在耳機孔中,帶著微弱電流的女人聲音傳入路明非耳中。


    路明非不死心的再次點擊屏幕,帶著機械節奏的女聲再次在他耳邊重複。


    路明非將這個動作重複了不下十次,直到最後才明白一個事實,他的耳朵沒有聽錯。


    可……芝加哥火車站列車表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CC1000次列車!


    也不是沒有,在來自卡塞爾的郵件包中的那張列車表的背麵單獨印著CC1000次列車的時間表,但路明非根本就沒找到所謂的檢票口在哪裏。


    他也用自己半吊子的英文詢問過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們不清楚有這樣一班列車。


    這算什麽?自己孤身來到異國他鄉,結果被放鴿子耍了一番?


    那些卡塞爾的人不會這麽閑吧?機票簽證都幫他搞定了,結果到了最後一步將他撇在了一旁讓他自生自滅?


    路明非已經顧不得思考這麽多了,他現在要考慮的是,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麽辦。


    是流落芝加哥街頭當乞丐,還是在火車站瑟瑟發抖等待幾天,然後乘坐飛機回去。


    不,根本沒有後麵的選項,路明非悲哀的發現,他口袋裏剩餘的錢甚至加上叔叔給的私房錢,都不夠乘坐飛機回國。


    所以擺在他麵前的路隻有一條,要麽老天爺開眼,一切隻是卡塞爾官方的一個疏忽,大家皆大歡喜;要麽他路明非流落街頭,成為芝加哥一代乞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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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希望是前者。


    “嘿,兄弟,介不介意賞我點錢讓我買杯咖啡暖暖我可憐的胃?”


    是正宗的華夏語,是華夏人?路明非刹那間有了一股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眼眶差點都要兜不住那點淚水。


    至於那人說話的內容,路明非已經自動忽略了。借錢?他都是要做乞丐的人了,怎麽可能還會接別人錢?


    路明非回頭,看到的是一張滿是胡子的狂亂粗獷臉,從發色來看,根本就不是他所期待的華夏人。


    而且這人也是個乞丐。


    “這年頭……乞丐也這麽難做麽?還要學習多國的語言?”路明非難以置信道。


    那人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差點氣的跳腳:“嘿!你可以不接我錢,但不能侮辱我,重要說明,我不是乞丐!”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後退幾步,生怕這個一米八多的壯漢乞丐掄圓胳膊給他一個大逼兜。


    “哥們,你這說法真的很難服眾啊。你隨便抓一個人問一問,他們大概都會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大漢像是突然泄了氣,無力的說:“本來我還沒這麽慘的,但自從和我一個寢室的那個大哥離開,我就失去了我的長期飯票。”


    他揮了揮手,“嗨,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麽,你又不是卡塞爾的學生。對了,你接不借錢?不借我就去找別人。”


    路明非目瞪狗呆,這年頭乞討還這麽理直氣壯?不對,這人剛剛是不是說了卡塞爾三個字?


    “你剛剛說什麽?”路明非急忙問道,他抓住壯漢有些油膩的襯衫袖子,像是刹那抓住了未來。


    “借錢?”


    “不,你是不是說了卡塞爾?”


    大漢瞪大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墨綠票子,上麵還印著銀色的世界樹花紋。


    路明非同樣從口袋中掏出票子,二人對視,大眼瞪小眼。


    “親人啊!”大漢跪倒在地,一雙手緊緊抱住路明非的大腿,四周人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兩個行為舉止都很奇怪的人。


    “臥槽!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先把手鬆開!”路明非使勁甩腿,試圖從大漢手中將腿抽出來。但這男人的兩隻手像是老虎鉗子,任憑路明非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那隻腿也紋絲不動。


    “親人!借我點錢吧!”


    “我沒錢!”


    …………


    五分鍾後,男人拎著兩杯咖啡坐回長椅,將其中一杯遞給金主路明非。


    路明非沒有喝,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有關卡塞爾和這個大漢的事情,這都要對麵那人親口說出。


    大漢深吸一口咖啡,滿足的吐出一口氣,道:“我是卡塞爾學院七年級學生芬格爾·馮·弗林斯,我的導師……”(原著路明非入學是八年級,現在早了一年,是七年級。)


    “等等?七年級?卡塞爾學院難不成是九年製的?”路明非發現了驚爆點。


    “啊這……當然不是,我們是四年製,隻不過我因為一點小小的個人原因,一直沒能畢業。”芬格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到底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留級到大七?路明非好奇的很,但他沒開口詢問,而是繼續等著芬格爾介紹下去。


    “你好,打擾一下。剛剛聽到你們有說卡塞爾學院,這裏是迎新的地點麽?”


    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二人耳中,路明非抬頭,看見了一個身材中等卻一看就是亞洲人麵孔的青年。


    這人一米八多的身高會讓人覺得他有些偏瘦,但亞洲人的麵孔還是讓路明非瞬間產生了比芬格爾更加濃厚的親近感。


    可親近感歸親近感,但在見到那人微笑的一刹那,路明非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我叫夏言,是卡塞爾學院這一屆的新生,但我從列車表上沒找到CC1000次列車。”


    “哦哦,我叫路明非,也是新生,關於列車的事情我也在詢問這位……芬格爾師兄。”路明非慌不迭的道。


    他不知怎麽,對這位叫做夏言的青年總會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感,就像是過去這個人為他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一樣。


    但他能夠明確的保證,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路明非自我介紹完畢,卻見一旁的芬格爾沒了動靜。


    “師兄?”


    “哦!又一位師弟啊!這一屆的新生可真不少!”芬格爾感歎一聲,心中卻是在不住的嘀咕。


    原本的安排中隻有一個路明非啊,新生正常都入學了,這個夏言是哪裏蹦出來的?


    “其實這也怪我,家裏除了點小事,學院的機票都過期了,最後我自己買票飛來的,希望沒能耽誤新生正常入學。”


    夏言撓了撓頭,像是一個羞澀的大男孩。


    對此,芬格爾也沒再起疑心,他隻當夏言是個無意中闖進他們計劃的普通新生,大不了回去再通過EVA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


    說起新生正常入學,芬格爾不由得想起了某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室友,前兩天新生入學,貌似也沒看見對方的身影,但聽說他回來了,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芬格爾清了清嗓子,道:“咱們學院的CC1000號列車,雖然說名義上是和芝加哥火車站合作,但其實並不歸他們管,我們擁有一條單獨的列車線。”


    “這麽有錢?”名叫夏言的青年瞪大眼睛,隨手撈起放在路明非身旁座位的溫熱咖啡,笑道:“你們這是知道我口渴了麽?謝謝你們的好意。”


    這次輪到芬格爾驚訝了,這個人居然習得了幾分不要臉的精髓,隱隱有種登堂入室的狀態!


    怎麽可能,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芬格爾更不要臉的人?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遇到了這輩子最大的敵手。


    反倒是被搶了咖啡的路明非,雖然同樣被夏言自來熟的態度震驚,但請未來的同屆同學一杯咖啡而已,他也不會太過心疼。


    畢竟叔叔囑咐過,要和同學在大學內處好關係。這人和自己同屆,未來說不定還會是一個寢室的室友。


    可惜路明非不知道,他的寢室在入學之前就已經注定了,任憑他做出什麽樣的努力也不會改變。


    芬格爾還想說些什麽,他隨意一瞟,目光在火車站一個角落定格,麵色微變。


    怎麽今天列車都沒有按照原計劃安排?


    按照原計劃,這輛列車將會在晚上到達,一是為了讓他和路明非建立初步關係,二則是為了避開今天這個日子。


    “列車來了,我們先上車。”


    在芬格爾的帶領下,三人沒有走向排起長龍的隊伍,反倒是來到了一個專用綠色通道前。


    “這是卡塞爾學院專用的通道,通過這裏可以前往一個單獨的月台。”芬格爾解釋道,將手中票遞給了那名站在通道口的男人。


    男人手中握著一個獨特的機器,將票塞進機器口子裏後會發出清脆‘滴’的一聲。


    芬格爾衝著這名列車檢票員一陣擠眉弄眼,試圖從這人口中套出些話來,奈何那人眼中隻有票和機器,看也不看芬格爾一眼。


    反倒是在麵對路明非時,檢票員臉上露出了笑容,道:“這就是S級麽?這班次列車是專門為你發動的,月台上有你的導師在等你。”


    在見到最後一人夏言,檢票員明顯一怔,但他也沒說什麽,隻當他是出去做任務沒趕上正常班次車輛的學生。


    月台上,早有兩人等在列車門前。


    兩人並肩站立著,其中一位穿著幹淨整潔,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單框眼睛用銀色鏈條連接在耳邊,在陽光下褶褶生輝。


    老人身穿著路明非不知道牌子卻一眼名貴的休閑禮服,是他憧憬中的大學教授模樣。


    反觀另一人,一身寬大的西裝,僅剩的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有些淩亂,衣襟有些剮蹭的地方,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自己。


    雖然在心中評論別人是不好的習慣,但路明非還是忍不住腹誹,這個小老頭和身旁的芬格爾絕對是天仙配,至少二人的儀容風格十分相像。


    剛剛那個檢票員說自己的導師在這裏等著,想必就是其中一人吧?是那個衣著得體的老頭?


    路明非悄咪咪的祈禱,一定要是那個衣著得體的老頭。


    “路明非!我可愛的學生,你終於來了!”


    說話的是那個穿著肥大西裝的邋遢老頭,在路明非有些絕望的眼神中,那個老頭上前,將路明非納入寬廣的胸懷中。


    “教授,還有我呢?我也是你的學生!”一旁的芬格爾叫道。


    “你?我沒有大七的學生!”古德裏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幾人上車,從始至終那個衣著得體的老頭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安靜的走在古德裏安身旁。


    路明非心中也清楚自己大學四年的命運大概就和這一對奇葩師徒掛鉤了,旋即也放棄了掙紮,默默跟在隊伍中。


    隻有那位名叫夏言的青年,始終走在末尾,像是一個透明人。


    “接下來是新生入學輔導的時間,其餘高年級學生可以先避退到別的車廂。”單晶片老頭終於開口,下達逐客令。


    “好嘞!這就滾!”芬格爾從車廂中接了一杯咖啡,快步走到其他車廂中。


    其他車廂沒有咖啡機這種待遇。


    “你還不走?”曼施坦因皺眉看向另一人,是一直在後麵當透明人的夏言。


    “我也是新生啊。”夏言指了指自己。


    “新生?”曼施坦因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問道:“你的導師是誰?”


    所有新生在入學之前基本上就會確定好各自的導師,這也是因為每年的新生一共也沒多少個的願意。


    卡塞爾學院的教授有不少,不會造成僧多粥少的情況。


    “我的導師是昂熱,但他後來又說我純度不夠,所以將我扔給了一個叫做曼斯·龍德施泰特的教授,但我還沒有和那位教授聯係過,說不定他還不知道有我這麽一個學生。”


    昂熱?導師?


    這兩個詞語根本就沒有聯係起來的可能性。不可否認,昂熱是一個出色的教育家,經過他手的門徒都是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才。


    但問題就出在,這個老頭在教育的事業上太不靠譜,從早到晚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其他人的莊園裏,待在卡塞爾學院的時間屈指可數。


    尤其是在某人鍥而不舍開始攻勢之後,昂熱待在卡塞爾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就連很多他自己的課程都推掉了。


    可這個家夥居然會去當一個新生的導師?


    “你叫什麽名字?”


    “夏言。”


    曼施坦因的目光一凝。東方名字?不是姓希爾伯特,也不是那幾個姓氏,但也不能排除是昂熱在那那個國度留下的種子。


    可就算是私生子,這個男孩也未免太普通了一點。


    “你稍等,我需要去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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