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氏璧是綠鬆石的科學考證還存有一些爭議,但這種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唐末五代文學家杜光庭在《錄異記》中有以下記述:“歲星之精,墜於荊山,化而為玉,側而視之色碧,正而視之色白,卞和得之,獻其王,後入趙,獻秦,始皇一統天下,琢為受命璽。”


    荊山在湖北西部,武當山東南,漢江西岸,而中國綠鬆石的主產地就位於荊山地區的鄖縣。綠鬆石的顏色為青綠色,它的外表常粘附有白色礦物;因此,綠鬆石原石從不同角度上觀看,的確呈現出“側而視之色碧,正而視之色白”的特質,這種外觀特征與“和氏璧”外觀特征基本相符;按照國際通用的綠鬆石定級標準,質地細致、孔隙細微、塊大色正、形如瓷器者為特級料,也被稱為瓷鬆,其餘等級逐次遞減,這跟古書上記載的和氏璧很相像。就成品而言,綠鬆石硬度小、顏色柔和而均勻、表麵有玻璃感、性脆,不能與其它硬物磕碰,這也和傳國玉璽的缺損相符。


    由於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傳國玉璽,唐風很難從品相上來做判斷,他隻能通過綠鬆石的特性來做判斷。


    前麵也說過,玉石多毛孔,綠鬆石也是一樣,無論何種級別的綠鬆石都有細微如毛孔一般的孔隙,而這方玉璽的表麵細膩柔滑有光澤,不符合綠鬆石的特質。


    盡管老板就在旁邊,唐風還是直言不諱的對林沐雨說道:“現在,就看這層皮殼是自然形成的包漿還是後期人工的浸蠟注塑了。”


    “唐風大哥,等一等。”袁衛問道:“什麽叫包漿,什麽又叫浸蠟注塑呢?”


    唐風暗罵自己多嘴,如今的袁衛就是當初的林沐雨,問題會越問越多,很多事情一解釋就是一大堆。他簡略的說道:“包漿又稱‘黑漆古’,它是在悠悠歲月中因為灰塵汗水侵入、土埋水浸和把玩者經久的摩挲,甚至是空氣中射線的穿越,層層積澱,逐漸形成的表麵皮殼。”包漿滑熟可喜,幽光沉靜,顯露出一種溫存的舊氣;跟剛出爐的新貨的那種色調浮躁、肌理幹澀的“賊光”恰恰相反。包漿不難仿造,浸蠟注塑就可以做到,但是,浸蠟注塑的破綻也很大,根本不需要什麽光譜儀,用燒熱的尖針一試就見分曉。


    唐風問老板道:“這方玉璽是真的嗎?”


    “哈哈。”老板笑著說道:“是不是真的傳國玉璽不好說,但絕對保老保真。”


    “嘿嘿。”唐風狡黠的一笑,說道:“我能用熱針試試嗎?”


    老板臉色一變,心中暗道倒黴,今天又遇上了行家,他笑著接過唐風手中的傳國玉璽,說道:“嘿嘿,都是行裏人,您知道就行了。”


    聽老板這麽一說,林沐雨和袁衛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東西肯定是仿品了;上下一千年,傾盡十幾個朝代幾十個國家之力也找不到的傳國玉璽,怎麽可能安安靜靜的躺在古玩店裏,還等著唐風他們撞上呢?這在社會學、概率學上也說不去的。


    唐風一早就認為這方傳國玉璽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循環是贗品,隻是出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態來鑒別一下,這還沒動手呢,老板就不打自招了。唐風問老板道:“老板,您這裏都是這樣的東西?”


    老板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當然不會,我們這裏真有保老保真的玉璽。”


    唐風問他道:“真的假的?”


    老板說道:“既然你是行家,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真皇帝使用過的玉璽我們這裏是沒有,但假皇帝使用過的玉璽我們這裏真有。”


    林沐雨問道:“這皇帝還有分真假的嗎?”


    老板說道:“你說袁世凱這樣的,是真皇帝還是假皇帝呢?”


    “嗯,確實是假皇帝,哎,我怎麽覺得你這話裏有話呢?”唐風饒有興趣的問他道:“這麽說,你這裏有袁世凱使用過的玉璽囉?”


    老板說道:“這位先生應該知道護國運動吧?袁世凱在鎮壓護國軍的聖旨;嗨,我們就姑且稱之為聖旨吧,那上麵蓋的玉璽我們就有。”


    袁世凱這老家夥也是想不開,放著大總統不做要去做皇帝,這中間好像也沒什麽差別嘛。他稱帝的後果就是,引發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護國運動,打了一場熱熱鬧鬧的護國戰爭,最後,把自己給玩完了。


    但不管怎麽說,他當時好歹也是皇帝,鎮壓護國軍還真用上聖旨,有聖旨就得有玉璽,這一時半會兒的他也來不及準備,老袁沒辦法,就照著清朝的玉璽仿造了幾枚。這玉璽可不是隨便亂蓋的,這得看聖旨的內容,清朝每個皇帝的玉璽基數為25枚,有獎勵封賞的、有討伐殺人的,總共分為25種。偏偏老袁這人還喜歡講拍場,非得證明自己是正統,要剁上一枚討伐安民的玉璽才行。結果,就剁上一枚滿漢兩種文字對照的、篆有“討伐安民之寶”字樣的璽印。當然,這隻是此版本的說法,後麵還流傳著另外兩個版本,一種說法是,袁世凱早有篡位之心,這些玉璽是他早就仿造好的。還有一種說法是,袁世凱用的就是真玉璽。


    這眾說紛紜裏麵,就出現了一個漏,到底這枚玉璽是袁世凱仿的,還是本來就是真的。唐風馬上來了興致,這敢情好,說不定就能以仿品的價格買到一個真家夥,這裏麵的漏可就大了。這種皇家印璽在拍賣市場上並不少見,每年大約有十餘方被拍賣,每一方都價值不菲。


    在2008年6月,一枚中國十七世紀的印璽在法國圖盧茲的


    博桑勒費福爾拍賣會上以560萬歐元的高價成交,折合人民幣5000萬元。 在2009年11月4日的倫敦蘇富比拍賣會上,一方乾隆時期、名為“八徴耄念之寶”的玉璽最終以3569250英鎊、折合人民幣4000萬元的高價成交,聽聽這個尾數吧,二百五,為了滿清韃子的一方玉璽出這麽高的價錢真TM二百五。照唐風看來,這種東西不但不應該回收,還應該把國內的拿出去賣,看看外國人舍不舍得出這麽高的價錢競拍,這東西除了咱中國沒人要,我們別去理他們,他們比誰都著急,玩著玩著就玩不動了,行情自然而然也就下來了。


    一會兒,老板拿著一方用黃色絲絨卷包裹的玉璽來到唐風這邊,唐風雙手捧過玉璽開始觀察,這枚玉璽的質地為青玉,通高約為14厘米,印紐為雙龍交匯鈕,印麵呈正方形,邊長15厘米左右;上麵篆有“討罪安民之寶”六字漢滿對照的篆體書款。討罪安民之寶,顧名思義,就是征討叛罪安扶百姓之印;據《交泰殿寶譜》記載,這枚玉璽是專供出征討伐時使用的。


    很多事情說來沉重,唐風反感回購玉璽不是沒有道理,那些吵著嚷著回購滿清玉璽的憤青們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沒有皇帝的詔書,會有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嗎?當時的詔書上,不就鈐有討罪安民之寶這六個字嗎?他們,愛的是誰的國?


    不管是真是假,唐風都做了決定,他是不會收藏這枚無論多久都洗不清血腥的玉璽的,他隻是想用它來賺錢。


    唐風仔細的辨認了一番字跡,和《交泰殿寶譜》中記載得一模一樣,老板適時的拿來一個木架和一根大頭針,他對唐風說道:“真金不拍火煉,這枚玉璽我試過很多次了,如假包換。”


    按照中國古玉器的辨色,無論何種玉器,青色玉都不是好玉,但這枚玉璽的青玉質地卻非常好,色澤瑩潤半透明、雕工細膩富有層次感,應該是上品青玉,這才符合禦用玉器的高標準。唐風接過夾著大頭針的木架放在防風打火機上加熱,很快,大頭針的一頭就紅了。熱針接觸玉璽表麵後,沒有出現蠟質遇熱之後的融化和燒痕,也沒有聞到塑料融化時的特殊辛辣氣味。這包漿肯定是真的,唐風還不放心,他問老板道:“你這裏有沒有酒精?”


    老板哈哈一笑,說道:“酒精和氨水都有,我敢誇下海口就不怕你來試。”用棉球蘸上酒精和氨水或者汽油之類的強揮發性液體擦拭玉石表麵,如果玉石經過染色就會掉色,唐風試過這些步驟之後,也沒有發現這方玉璽有任何後期加工的跡象。唐風現在的判斷比他最初的預想遠了幾條街,他認為這方玉璽絕不是袁世凱仿的,而是清朝的真品玉璽。


    如果這方玉璽是真的,那這個結果就太有顛覆性了。唐風問老板道:“這方玉璽什麽價錢?”


    老板似乎知道唐風會要,他說道:“二十萬。”


    唐風說道:“能不能少點。”


    老板搖了搖頭,說道:“低於二十萬我早就出手了,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真正的討罪安民之寶就藏在故宮博物院,這方玉璽我是不會出手的。”這就是唐風心中所想的顛覆性了,如果證明這方玉璽是真的,那藏在故宮博物院的那方不就成假的了?


    要知道,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可是絕對的權威,唐風要敢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會被口水給淹死。但是,相比老板對權威的迷信,唐風卻要清醒很多,權威就是用來顛覆的!


    ------


    權威就是用來顛覆的!不平事也是用來踩平的,兄弟們,一起戰鬥,投月票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世收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傾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傾覆並收藏盛世收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