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將軍,在前往河內的大道上有一支數千人的軍馬攔截,讓我們向他們無條件投降!可以保護我們的生命安全!”


    眭固派往河內的信使,很快便送回來了張楊的書信,張楊同意眭固率部到河內駐紮,同時並許諾給予眭固一定的糧草,助他安定住手下的將士。


    張楊和秦誼不同,他更接近一個軍頭共主,對屬下的控製力較弱,比較能夠接受眭固這種相對獨立勢力的勢力投靠到他的麾下。


    在三國亂世,那種合作關係的客將也是一直都有,像是劉耷前期便一直給各路諸侯做客將,投靠了一家有一家。對張楊來說,他就相當於收了眭固做自己的客將,算是結成了一個相對鬆散的聯盟。


    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之下,竟然得到了張楊的接納,眭固對張楊的感激之情也是溢於言表。可能是因為這份恩情,讓張楊被楊醜殺害後,眭固又殺掉楊醜,並秉承張楊的意誌,與曹操作對,並最終戰死。


    隻是眭固前往河內的路卻並不好走,就在行至黎陽,即將到達河內郡的時候,前麵探路的軍士,卻是向眭固匯報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這是什麽人?戰鬥力如何?”


    聞聽此言,眭固也是大驚,趕緊繼續追問道。這兵和兵也是不一樣的,眭固手下本來就有五萬人,後來白繞死掉,他和於毒把白繞的餘部給瓜分了。哪怕是被曹老板給教訓了一頓,眭固手下還是有著五萬之眾。


    但是和曹老板打了一仗,眭固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五萬人是個什麽樣的成色,大多是些老弱病殘非戰鬥人員,真正能打的都被曹老板一戰給打垮了。


    所以聽到有幾千人堵路,哪怕是人數占有絕對優勢,眭固還是心裏麵涼了半截。他手下本來能打的人就少,又長途行軍勞累不堪,如果這堵路的真得是精銳,可能他這幾萬人全都跑不掉。


    三國時殺降實在是件太過稀鬆平常的事情,尤其是他們這種黃巾賊和黑山賊,被官軍抓到下場更慘。


    當年平定黃巾時,皇甫嵩先是在蒼亭擊敗黃巾卜已部,擒獲卜已,屠殺七千多人。後來皇甫嵩與巨鹿太守郭典攻克下曲陽,殺死張梁弟張寶,俘殺十餘萬人,將十萬人的屍骨築成了“京觀”。


    曾經作為黃巾一份子的眭固,要不然也不會從幽州老家一路跑到上黨落草,還不是為了一條活路嘛。


    “打得旗號是上黨秦誼!那幾千人看上去也頗為精銳!”


    “上黨秦誼啊!”當聽了手下的話之後,眭固也是自語道。


    對於秦誼其人,眭固並不陌生,早在秦誼為張楊詐取壺關之時,眭固便聽過這個名字。說實話,眭固心裏還是頗有些敬佩敢孤身到敵營中詐降的秦誼。再後來張楊移鎮河內,秦誼便做了壺關之主,然後緊接著誘殺了幾個張楊留下的軍頭,成了上黨北四縣之主。


    自從那時起,秦誼便也成了眭固的敵人。不過秦誼一直所在壺關後麵,全力恢複四縣的生產,並沒有主動找眭固的茬,所以雙方也是相安無事。


    隻是眭固卻沒想到,在自己的生死關頭,秦誼卻是主動過來找事,堵住了自己投靠河內張楊的道路。


    “怎麽辦?”而遇到堵路之人,眭固的手下也全都望向眭固。


    “打!必須要打一仗!不管是勝是敗都得打一仗!打勝了我們可以趁機掩殺一陣,說不準能夠從上黨軍那裏搶到糧食,或者更進一步殺到上黨去,也免於到河內寄人籬下的尷尬處境!打敗了的話,那也要表現出我們的價值來,讓秦誼不敢對我們做太過分的事情,或許能夠允許我們處在一個相對獨立的位置!”而很快,眭固也是馬上下定了決心,要和秦誼打一仗。


    對於秦誼軍的真正實力,眭固並不清楚,強到可以一戰殲滅兩萬匈奴,也可以弱到不敢麵對黑山軍的挑釁與騷擾。但無論如何,現在眭固都要來麵對秦誼的挑戰。


    隻是半日之後,眭固便垂頭喪氣得回到了自己的臨時營帳之中,剛才他把自己這五萬人中的兩千精銳步騎,試著去攻打了一下秦誼軍,隻是卻是沒有取得絲毫的戰功。


    在土木專家陳玉的調教之下,秦誼軍的土木工程能力非常強,別的不說,搞起工程來速度絕對夠快。畢竟對從事考古行業的陳玉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也不知道在何時起,在魏郡通往河內的這條畢竟之地上竟然被秦誼的部下築起了一座非常堅固的城寨,眭固試著帶著這兩千精銳衝了一陣,馬上便心疼得撤了回來,秦誼這營寨修得非常堅固,想要衝下來隻能拿人命去填。


    而秦誼軍也是發揮出來之前打匈奴那種箭不要錢的氣勢來,眭固還沒有衝上去,便是一陣箭雨傾斜下來,直接把眭固軍給揍得抬不起頭來。


    不隻前麵的這個營寨,uu看書 .ukashu 還有秦誼的騎兵在不停得騷擾著後麵眭固的大隊,這些秦誼的騎兵也不作戰,靠近之後,而是向眭固的手下散布歌唱一些童謠。這些童謠的內容也比較簡單,就是訴說並州安定生活,以及政治清明的小調。


    眭固的手下很多都是流民,為了套口飯吃才跟著眭固到處流浪,現在聽了這麽些朗朗上口的小調之後,也是人心浮動。


    眭固也是馬上召集軍中騎兵,對這些騷擾的小股騎兵開始追擊,隻是這些上黨騎兵非常機靈,尤其是胯下的馬都帶著馬具,奔跑起來勢如飛奔,讓眭固軍追之不及,有那麽一次倒是追上了,卻是一下子紮進上黨軍的口袋裏,讓眭固折損了數百人馬。


    戰又不能,跑又不行,眭固隻能在黎陽這條大道附近安營紮寨,準備明日再試著交戰。


    隻是隨著眭固軍安穩下來之後,上黨軍那邊卻是又來作妖,一時之間碗筷撞擊之聲不絕於耳,聲勢能夠傳出去好幾裏地。


    雖然明知道是上黨軍在作妖,但是已經許久沒有吃上飽飯的眭固部,還是心思浮動。尤其是距離上黨軍營寨比較近的部分人,甚至還能聞到上黨軍那邊做飯的香味來。


    再配合上上午散布的那波民謠,很多人產生了投降上黨軍的想法,或許能夠以此來換取一個安定的生活,不用在這樣流浪。


    而眭固也是一夜無眠,反複思量著自己所能做的選擇。


    ——我是軍心浮動的分界線——


    “代南垂,魏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惟有此中可避世。”——《季漢書·秦誼傳》所載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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