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儀式感維持的好好,一聲尖叫傳來,差點把鄭玉珩手中吃剩半個的粽子給嚇掉。


    “死人了?!”鄭玉珩一臉的震驚,當初從安陸縣到鹹陽城這一路上鄭玉珩也沒少看到死人,但那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窮困潦倒沒辦法凍餓而死,這裏可是鹹陽城,秦朝國都,並且聽這個聲音死人的地方離客棧並不是很遠。


    扶蘇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粽子,急忙對自己的護衛說道:“走,出去看看。”


    扶蘇隨身的兩個護衛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同時還有一個護衛開口勸道:“殿下,不知具體情況,屬下兩個先行出去,若是正常殿下再去也不遲。”


    護衛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今年秦朝剛剛一統,六國仍有不少心係複國念頭的人,萬一是衝著扶蘇來的,哪怕是在鹹陽城內,他們兩個護衛也難以護住扶蘇周全,萬一有了什麽閃失,他們兩個可是吃罪不起。


    扶蘇剛才也是下意識的行為,扶蘇本就待人寬厚,責任心很強,身為一國皇子有子民死在自己附近自然要去看看,可被護衛這樣一說,扶蘇也冷靜了下來:“好,聽聲音出事的地方離這裏不遠,你二人也小心一點,去勘察一下情況然後回來通知我。”


    “是。”兩位護衛應下後,帶好兵器甲胃離開了客棧。


    除了這樣的事情,眾人原本好好的胃口也都不見了,還有幾個膽小的女孩很害怕的跑道李蘇女幾人身邊。


    “放心,這裏可是鹹陽城,不太可能是動亂之類的,估計是什麽意外情況。”鄭玉珩開口安慰一臉緊張擔憂的扶蘇,又對李蘇女等人說:“沒事了,你們的公子可是神仙,沒人能傷害到你們。”


    鄭玉珩的話還是有一些用作的,畢竟之前鄭玉珩給李蘇女她們的感覺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鄭玉珩開口安慰之後,孩子們都慢慢安靜了起來,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穩定住了孩子們,可今晚上這頓粽子算是吃不下去了,營造出來的儀式感也沒了。


    等待了約莫有五六分鍾的時間,扶蘇的一個護衛跑回來報信道:“殿下,確實是死人了,案發地點在相鄰街巷一個死胡同裏麵,發現死者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目前巡邏的衛兵已經趕到案發現場了。”


    “去看看。”巡邏的衛兵來了,安全性就可以大大保證了,扶蘇開口說道。


    這次護衛沒攔著扶蘇,而是轉頭在前麵帶路。


    “小白留下,我也跟過去看看。”鄭玉珩也有出去看看的想法,就讓小白留在客棧照看一下眾多女眷。


    案發地點確實離客棧很近,也就是一百米左右的路程,扶蘇跟鄭玉珩到了之後,現場的衛兵立馬行禮,當然主要是對扶蘇,這幫衛兵可不認識鄭玉珩。


    “殿下,這是巡邏的什長。”留在現場的護衛帶著一個中年衛兵走了過來。


    “見過殿下。”中年衛兵身穿甲胃並沒有行大禮,隻是做了個軍禮。


    “不必多禮,現場如何了?”扶蘇問道。


    “現場已經圈起來了,派人去通知南城令史(注:令史:專門帶領隸臣從事屍體檢驗和活體檢驗,同仵作一樣。)前來查看,發現死者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其‘傳’(身份證明)已經驗證過了,是左手邊這一戶人家的,今日的晚飯準備的晚了一些,在庭院中準備晚飯出來倒水,來到這一處倒下水的地方,發現了死者,然後發出了尖叫聲。”中年什長把了解的情況跟扶蘇匯報了一下。


    這處死胡同是倒下水的地方,平時沒人過來,隻有倒下水的時候才有人過來,並且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天色暗了下來,這裏又是一出死胡同,光線不是很好,加上秦朝人多是夜盲症,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怕是有人過來都不一定能看到死者。


    扶蘇聽著中年什長的匯報點點頭,畢竟他的護衛也都說了,巡邏的衛兵也是聽到尖叫聲才來,剛到不久這位什長就把該做的都做了,也沒有什麽推卸自己負責的區域死人的責任。


    現場被幾個衛兵圍了起來,他們在保護現場等待令史的到來,秦朝規矩很多,每一行都有專門的人來做,他們隻是衛兵是不能也不允許查看屍體的,若是他們查看了屍體哪怕最後找到了凶手或者死者死亡的原因,一樣會被追責。


    等了不大一會功夫,南城令史帶領隸臣出現了,對他們這個效率鄭玉珩還是很震驚的,要知道南城的衙門離這邊可不近,跨了四條街道,看這些人氣喘籲籲的樣子,估計是一路跑過來的。當然在鹹陽城內死人了可不是小事情,南城令史自然不敢怠慢。


    南城令史帶領隸臣跑過來後,一樣先到扶蘇麵前見禮,然後連忙去死者所在的現場開始查驗。


    南城令史同其下隸臣先是在紙張上記錄死者死者周邊的環境。(鹹陽城內東西南北四城的衙門邊上都已經新建了造紙的官方作坊,這紙張也是官方作坊做出來的,伴隨秦始皇的製令,紙張已經開始在衙門等官方應用,以往都是身份顯貴之人死亡令史、隸臣避免遺漏才回在布卷或者木板上記載,竹簡他們可用不起,普通死者都是令史、隸臣現在用腦子簡單記錄。現在有了紙張這等便宜用品,無論死者身份,都可以用紙張記錄。)


    除了環境,土地上明顯的腳印、死者的外貌服飾都是令史、隸臣需要記錄的。


    表麵記錄的差不多了,一位隸臣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進死者懷中,摸索死者隨身攜帶的物品。


    “死者身上有‘傳’。”隸臣摸出一個木質的小板子輕聲說道。


    立馬有另一位隸臣接過這個木質的小板子把上麵的東西記錄下來,然後把木質的小板子遞了出來,遞到扶蘇手中。


    鄭玉珩站在扶蘇旁邊,一眼看過去,這個木質的小板子上麵用小篆記錄了一段話:鹹陽南城西側巷男子林大,為人黃皙色,隋麵,長七尺五寸?年至今可三十三、四歲,行到端,毋它瑕疵,不智衣服,死產、在所?


    大概的意思他是住在鹹陽南城西側巷子裏麵的一個男子叫林大,膚色偏黃,橢圓臉,身高大概在173厘米左右,現今年齡大概是三十三四歲,行為端正,沒有其他毛病。至於他的衣服等財產,那就不清楚了。


    鄭玉珩看了這個小板子嘖嘖稱奇,這可比身份證上記載的東西多多了。


    “拿著‘傳’去通知家中人來認。”扶蘇看了一遍就把手中木質的小板子遞給一個衛兵吩咐道。


    “是。”被吩咐的衛兵雙手接過木質的小板子答應一聲連忙根據上麵的地址去找這個叫林大的家人。


    這位名叫林大的死者身上除了這個木質的身份證明之外,隸臣還在其身上摸出小半吊半兩錢,約有三十四十枚的樣子,其他零散物件幾個,都被隸臣記錄後歸攏到一起。


    “驗屍,記錄。”說話的是南城令史,在手下的隸臣檢查完周邊跟隨身之物,這位南城令史就要開始驗屍體了。


    一旁的隸臣連忙拿出一張新的紙張準備記錄。


    “死者麵色有青黯,左側半臉一邊似腫,不是自我了斷,應是他殺。”南城令史僅僅看了死者的臉就斷定的他殺,然後解開死者身上的衣物繼續查驗。


    “指內有泥,uu看書 .uukanshu 手掌有擦傷,服飾上亦有大量剮蹭,死前曾劇烈掙紮。另外手足上無係縛痕,且身無痕損,多是被人以物搭口鼻及罨(yǎn)捂殺……”


    南城令史在驗屍的時候說出來大量的專業詞匯聽得鄭玉珩一陣迷茫,鄭玉珩看扶蘇一臉迷茫的小臉蛋就知道扶蘇也沒聽懂。


    在南城令史驗屍的過程中,之前扶蘇派出去尋找死者家人的衛兵回來了,還帶著尋找到的死者家人,兩位老丈應該是死者的父母雙親,還有一位中年婦女,看樣子是死者的妻子。


    “稍等,令史正在驗屍。”衛兵對帶來的死者家人很抱歉的說道,現在他們還不能前去認死者是不是林大。


    律法嚴苛,衛兵在前,哪怕這兩位老丈跟這位婦女心中如何急切也隻能等待南城令史驗完屍才可以上前確認。


    又過了半刻鍾的時間,南城令史驗完屍體並確認無遺漏後才讓兩位老丈跟婦女上前相認,結果果然是他們的兒子跟丈夫,三個人頓時哭成一團。


    “既然死者身份已經確認,抓緊把東西交到南城衙門,盡快破案。”看著眼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景,扶蘇心中不是滋味,卻也不能做什麽,隻能督促盡快破案抓捕凶手。


    “是。”眾人連忙應道,其實不需要扶蘇督促,在鹹陽城內死了人,他們自然不敢懈怠。


    “唉。”扶蘇重重歎了口氣,不管因為什麽,終究是一條人命。


    扶蘇跟鄭玉珩告辭後帶著自己的護衛離開了,鄭玉珩也轉身回到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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