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禁忌？</p>
那就是被定義為不能做的事情，有的時候，是道德、紀律和法律的約束；有的時候，則是知道必然會麵對的凶險。</p>
就例如，毒藥有毒，吃了會死。</p>
那毒藥這個東西，就屬於禁忌。</p>
不能吃。</p>
因為吃了就會被毒死。</p>
刀子能傷人甚至殺人，所以不要用刀子刺自己或者刺別人。</p>
又例如不能拿槍口對著別人。</p>
這些都屬於禁忌。</p>
為什麽總局這一份檔案會被列為‘禁忌’級？</p>
就是因為按照總局的評估建議，這玩意兒，最好再也不要有人去看，再也不要有人去探究其中的秘密。</p>
因為太危險了。。</p>
不小心命就沒了。</p>
以上這些話，都是謝教授說的。</p>
林默聽的心煩，就問那既然這麽危險，直接銷毀不就完了？</p>
謝教授搖頭。</p>
“萬事萬物，有壞的一麵，就有好的一麵。這禁忌的東西，有的時候可能也會派上用場，銷毀了，萬一以後需要用了，那不是損失麽？再說，現階段的禁忌，說不定以後就有解決的辦法。”</p>
林默聽到這話，覺得領導不愧是領導，站的角度就是高。</p>
“要是我，直接就燒了，到時候，後悔也沒用，正所謂覆水難收。”林默辦事就是這麽果斷。</p>
謝教授沒時間和林默貧嘴。</p>
“這次關係你自己的生死，所以我這是破例，好在局長也十分看重你, 知道你小命不保，這才簽字讓你看這個東西。但具體要不要去這個地方, 你自己拿主意, 另外, 總局這邊沒法子給你提供人員幫助，後勤補給倒是沒問題。”</p>
這個林默也理解。</p>
都被總局列為禁忌了, 那檔案上這個地方的危險程度可見一斑。</p>
一般專家組的人去了，估摸也是送菜。</p>
能幫上忙的隻有三個特殊專家。</p>
但三位特殊專家那在總局都是寶貝疙瘩，如果是關係大夥兒生死的任務, 出動也劃算，隻是因為林默一條小命，估摸總局願意，林默也不好意思。</p>
“是吧，你肯定不好意思, 所以總局這邊也不給你人員幫助了。”謝教授如此說道。</p>
“我好不好意思有意義麽。”</p>
林默也懶得掰扯這個事情, 總局的難處他也清楚。</p>
三個特殊專家, 林南現在還在恢複期, 不能出動。</p>
就剩下兩個, 每天要處理的危機事情那麽多, 而且噩夢已經全麵入侵, 這種關鍵時候, 另外兩個特殊專家肯定是不能亂動的。</p>
那是兩個定海神針。</p>
總局其他人？</p>
不是林默自誇, 除了三個特殊專家，其他人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幾乎已經沒有了。</p>
當然這一趟他不是必須要去。</p>
如果真的是必死，那他就不去，因為他手裏已經有‘貓神’詛咒, 雖然不如不死者，但也夠用了。</p>
林默想多考慮考慮，既然要考慮, 就需要更多的線索。他就問謝教授，林南是真不記得獲取‘不死者’詛咒的過程了？</p>
謝教授點頭。</p>
“當時，林南他回來的時候渾渾噩噩, 和失了魂似的，後來總局這邊安排了很多好手去調查, 結果, 沒有一個回來的。對那個地方的情況, 總局這邊的確是一無所知。”</p>
“我明白了！”</p>
該了解的都了解了, 謝教授能幫這麽多已經不錯了。</p>
林默也需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去。</p>
他在潛龍安全局也有專門的住所，屋子裏，林默關好門，把紙箱子打開。</p>
老爹從裏麵鑽了出來。</p>
林默把情況說了說。</p>
這事兒，他一個人也拿不了注意，肯定得和老爹商量商量。</p>
老爹聽完，嘿嘿一笑：“我建議，去看看。”</p>
“危險？幹啥沒危險？不能因為一點危險就止步不前，還是那句話，貓神詛咒是有弊端的，雖然弊端沒有七命那麽大，但還是有，如果有更好的選擇，肯定要爭取一下，畢竟這種詛咒，沾上了，就不可能再剝離，那就是一輩子的事。”</p>
老爹這話林默認同。</p>
這次老爹和自己一起去，沒帶別的累贅。</p>
這麽一來想出事都難。</p>
就算是袁秀青找來，他倆都能和對方比劃比劃。</p>
於是決定了，去禁忌檔案記錄的地點去看看。</p>
檔案裏的東西實際上還是相對詳細的。</p>
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很難進入，而檔案記錄的，就是進入那個地方的方法。</p>
具體位置在落雁市周邊一個小縣城。</p>
“這地方，距離咱們家挺近的啊。”老爹說了一句。</p>
的確。</p>
林默來候鳥市發展之前，也就是老爹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在落雁市居住。林默是在落雁市成長起來的，雖然周邊縣城沒怎麽去過，但畢竟距離比較近。</p>
有一種親切感。</p>
林默返回現實世界，直接訂票，等到了那個小縣城，天色才剛剛變暗，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天邊那一抹夕陽的餘光。</p>
時間不多了。</p>
距離三天時間，隻剩下不到兩天，好在有貓神打底，林默心裏也有了一些底氣。</p>
實在不行，就選擇貓神。</p>
衰就衰一點，也沒啥了不起的。</p>
林默沒有耽擱時間，他按照檔案裏的方法，先在這個小縣城裏一個汙染區周圍找了一個地方住下。</p>
因為噩夢危機，像這種小縣城已經是非常蕭條了，大白天街上都看不到幾個人，天黑之後，更是一個人都沒有。</p>
開好房間，反鎖門，林默先洗了把臉，然後躺在床上，連接身體監控設備，直接入夢。</p>
入夢位置的優先級是這樣的。</p>
如果之前是在同一個汙染區，那麽在此入夢就會在之前蘇醒的地方。</p>
如果不是同一個汙染區，甚至不是一個地區，入夢就會出現在距離最近的汙染區。</p>
林默睜眼，已經是站在了街上。</p>
這裏是縣城汙染區的邊緣，距離林默睡覺的地方不到一公裏。</p>
把老爹放出來，父子倆四下看了看。</p>
“這地方我以前來過。”老爹看了看路邊的一個路牌，指了指說道：“以前我有個朋友住在這裏，我還來找過他喝酒，想想，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時光如梭啊。”</p>
年紀大了，就喜歡回憶過去，還喜歡感慨。</p>
林默是頭一次來，他走到路邊，找到一個破舊不堪的公交站牌。</p>
這站牌的樣子很老，像是數十年前的產物，等公交車的地方也沒個遮風擋雨的棚子，就這麽一個站牌處在路邊。</p>
總局的禁忌檔案裏說的，要進入‘那個’地方，需要在這裏等一輛小巴公交車。</p>
當然不是幹等。</p>
幹等，等多久那車都不會來。</p>
得有專門的法子。</p>
那就是找一個真正的夢魘一起等車。</p>
這個事兒對於旁人來說可能還有那麽一點難度，但對林默，老爹不就是現成的。</p>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遠處就開過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巴車。</p>
這種老舊的車輛，即便是林默也隻是在電視上見過。</p>
車停下，門開了，一個陰沉沉的大哥探出頭來。</p>
“去縣城，西門，招待所，上不上？”</p>
“上，上！”</p>
林默和老爹一前一後上了車。</p>
以前的小巴車不比現在寬敞明亮的公交車，那是又小又擠，而且即便是開著窗戶，車裏的氣味也是又憋又悶，除了汽油味，就是腳臭狐臭味。</p>
結果上車之後，老爹說還挺懷念這個感覺的。</p>
“那時候，我和你媽出門，就經常做小巴車，哎……”</p>
老爹嘟囔了一句，不說了。</p>
他很少在林默麵前提起林默的老媽。</p>
林默也知道，老媽走得早，說是在自己出生之後就去世了。實話實說，林默沒見過老媽，所以也沒什麽特別的感情，老爹不提，林默也不想提，怕老爹傷心。</p>
這次老爹居然主動提了一嘴，看起來是真的勾起他過去的回憶了。</p>
車門關了，小巴車繼續晃晃悠悠的行駛。</p>
這車沒有一絲一毫的舒適性，而且好像還有點歪。</p>
收費的大哥在黑暗中伸出手來要錢。</p>
這個林默早就準備好了。</p>
錢是從總局那邊弄來的，這錢也是老版的錢，林默記得自己小時候用過。</p>
現在不常見了。</p>
尤其是在噩夢世界裏，更是從沒有見過，如果不是總局那邊幫忙準備，林默連這一輛車的車費都沒法子給。</p>
這就是細節。</p>
有總局的禁忌檔案，那些問題在林默麵前就不是問題。</p>
收了錢，大哥很開心，讓林家父子隨便做。</p>
小巴車很小，滿打滿算也隻能坐十幾個人。</p>
如果遇到高峰期，連站都沒地方站，那才是真正的人擠人，和沙丁魚罐頭差不多，就算是缺氧暈過去也倒不下去。</p>
不過這一輛車沒那麽擠。</p>
但也不空。</p>
掃了一眼，已經有不少‘乘客’了。</p>
“你倆一起的？哪兒下？”收費大哥在黑暗裏問了一句。</p>
林默說在興樺旅館。</p>
“行，到地方我喊你們。”</p>
林默和老爹走到後麵兩個空位子上坐下。</p>
車窗玻璃髒的厲害，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景色，加上車廂裏又黑又暗，也沒人說話，隻能聽到快散架一般的發動機聲音和路噪聲。</p>
林默這時候看了看旁邊一個乘客。</p>
對方的衣著很複古，灰色上衣黑色褲子，布鞋。</p>
墊著腳尖。</p>
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森氣息。</p>
肯能是感覺到林默看他，這人也是扭動脖子，看向林默。</p>
胡子拉碴，麵色鐵青，眼神陰冷。</p>
是個厲鬼。</p>
林默看對方眼神不善，就小聲問：“大哥你一直墊著腳尖，腿不困嗎？”</p>
對方喉嚨這個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就像是無數起泡破開的聲音。</p>
看樣子，是想說話。</p>
老爹這時候給林默腦門來了一下。</p>
“你不說話別人也不會把你當啞巴。”</p>
訓完兒子，老爹衝著那人道：“老兄對不住，我兒子瞎問，不會說話，你別搭理他就行。”</p>
那人看了一眼老爹，陰森森的臉上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慢悠悠的重新扭回頭去。</p>
老爹和林默說，這鬼挺凶的，你特麽沒事兒幹招惹它幹啥。</p>
林默就說路上挺無聊的，聊聊天唄，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其他的情報線索，再不濟，交個朋友總該可以。</p>
老爹不知道該說什麽。</p>
自家兒子的路子比較野，他這當老子的都有些駕馭不住。</p>
“反正，老實一點，還是別搞事，穩妥一點比較好。”老爹大講人生經驗。</p>
可能是說的比較多，嘴碎，前麵一個摟著籃子的大姐腦袋咯吱咯吱的扭過來。</p>
</p>
一百八十度的轉頭，身子沒動，就腦袋扭過來。</p>
“大哥，你能安靜一點嗎？我兒子睡著了，別吵醒他。”</p>
老爹一看，對方懷裏似乎抱著一個繈褓，但從繈褓裏露出的小手都腐爛發黑了。</p>
“不好意思。”</p>
老爹告了個歉。</p>
林默則是捂著嘴傻樂。</p>
小巴車停了兩次，但都沒人下車。</p>
上車的倒是有。</p>
一個脖子極長的老太太拄著拐棍上了車。</p>
不過車上已經沒座位了。</p>
老太太眼神陰冷的環顧車廂，雖然沒說話，但顯然是想讓其他人給她讓個位子。</p>
但沒有一個人願意讓座。</p>
林默也沒讓。</p>
主要是這老太太身上惡意非常濃，明顯沒安好心，惡意太強，你搭理她，反而可能被對方給纏上。</p>
還不如別搭理。</p>
老爹也是一個意思。</p>
長脖老太太不太高興，她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最後也沒怎麽地。</p>
隻能是老老實實的站著。</p>
因為她發現，小巴車上沒有一個善茬兒。</p>
都惹不起。</p>
車開了一會兒又停了。</p>
“死角廣場，有人下嗎？”</p>
車廂裏沒動靜。</p>
“沒人下啊，來，上車嗎？去縣城，西門，招待所，上不上？”</p>
收費大哥朝著外麵招呼。</p>
顯然又有新乘客了。</p>
很快，一個人被收費大哥拉了上來。</p>
這人一上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就連林默也看了一眼。</p>
“稀奇，居然有活人？”</p>
林默嘟囔了一句。</p>
他自己都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活人。</p>
不過林默現在死期將近，身上早沒活人的氣息了，再加上還有玉凝送的玉戒壓製，所以他現在看上去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p>
在車上其他乘客眼裏，他可能還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厲鬼。</p>
老爹也隻是瞅了一眼，搖了搖頭。</p>
甭管對方是誰，如果沒有兩把刷子，那上了這一輛小巴車，想活著再下去那可就難了。</p>
被稀裏糊塗拽上車的是個小年輕。</p>
看樣子也就二十來歲。</p>
這貨可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還嘟囔呢。</p>
“這車怎麽這麽破，草了，我特麽一定是坐上鬼公交了，說不定這車上的人都是出車禍死的，不行，我得趕緊下去。”</p>
說完就要下車。</p>
收費大哥怒了，一把拽住對方的領子。</p>
“你瞎說什麽呢，誰家的小孩，嘴裏胡說八道。”</p>
收費大哥開噴。</p>
這不怪收費大哥。</p>
林默知道對方是車上的執念，對方並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在這個大哥眼裏，一切都很正常，他包車上路，收費賺錢，日複一日，年複一年。</p>
突然聽人說這車是鬼公交，還說出車禍什麽的，那當然不幹了。</p>
年輕人嚇的快尿褲子了，這時候求著讓他下車。</p>
收費大哥不讓。</p>
但車也不開了，停在路邊。</p>
車上的厲鬼也開始躁動起來。</p>
明顯是要出事的節奏。</p>
林默倒是不怕別的，主要是怕這車不按原本的路線走，這麽一來，他就到不了目的地。</p>
要去那個目的地，必須要通過這一輛小巴車。</p>
眼看局麵快要失控，林默看了一眼老爹，後者點了點頭。</p>
當下林默走過去，給收費大哥塞了一張錢。</p>
然後將那年輕人拉了起來，又和收費大哥解釋了幾句。</p>
收費大哥是個執念，他得了錢，林默又說了幾句好話，也就不追究了。</p>
但車上其他的鬼不會這麽放棄一個活人。</p>
怨念，憎恨和惡意，都是衝著活人。</p>
可以這麽理解。</p>
憑啥你活著我死了，怨念生。</p>
憑啥你活著我死了，憎恨起。</p>
憑啥你活著我死了，惡意衝頂。</p>
此刻都惡狠狠的看過來，車上的氣氛一下子變的複雜起來。</p>
林默想過將這人推下車。</p>
但那和直接殺人沒什麽區別，一定會有車上的鬼跟著下去，將這人弄死吃掉。</p>
倒不如幫個忙，他自己隻不過舉手之勞，但卻是能救一條命，挽救一個家庭，想想這個，立刻感覺自己高尚了起來。</p>
將那年輕拉過來，對方想反抗，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p>
林默這力氣一般人是真弄不過。</p>
搞這年輕人，就和公牛欺負母雞一樣輕鬆。</p>
對方是真嚇尿了。</p>
這時候一個鬼突然站起來，看起來是想做些什麽，但林默伸手就把對方按了回去。</p>
“老實點！”</p>
旁邊一個鬼則是抓向年輕人，抓住了對方的一條胳膊，死也不放手。</p>
林默眉頭一皺。</p>
“鬆手！”</p>
這是警告。</p>
對方如果不識抬舉，林默就不客氣了。</p>
那鬼被林默看的一哆嗦，卻是倔強的道：“都是一輛車上的，你不能吃獨食啊。”</p>
原來是誤會林默要吃獨食。</p>
“是啊，小夥子，年輕氣盛，但這一個大活人，你吃得下去嗎？”</p>
“對，對，大家見者有份，分了吧，我想要心肝，嫩，好吃。”</p>
“什麽你想要，這小心肝是我的。”</p>
“你算老幾，不服氣，咱倆下車練練？”</p>
“我不管，我要吃他的舌頭，舌頭最好吃了。”</p>
小巴車裏的鬼這個時候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p>
林默伸手摸刀。</p>
摸了個空。</p>
“忘了，我刀沒了！”</p>
這次回去，林默也忘了去找屠夫要一把。</p>
沒法子，隻能是把磚頭錘抽了出來。</p>
一晃。</p>
呼！</p>
一股火苗冒了出來。</p>
“都特麽給我閉嘴，我今天就吃獨食了，怎麽著？你們還打算搶是不是？你們信不信，我一個人就能把你們全敲死。”</p>
氣勢起來了。</p>
林默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從底層一步一步摸爬滾打上來的，這時候一犯渾，惡鬼也得哆嗦。</p>
反正車裏的鬼都被鎮住了。</p>
一下子安靜了下來。</p>
“誰再多嘴，我就弄誰。”林默惡狠狠的看向每一個鬼。</p>
這些鬼沒有一個敢和他對視。</p>
心裏罵著吃獨食，生兒子沒屁眼。</p>
但也就敢在心裏罵一句。</p>
林默拖著年輕人坐回去，旁邊一個惡鬼識趣的讓了座位。</p>
估摸不出意外，下一站它們都會下車。</p>
車上太嚇人了。</p>
老爹對林默的反應和臨場發揮很滿意。</p>
“小默，可以的，你能獨當一麵了。”</p>
一臉的欣慰。</p>
林默就說小場麵，還說就是比這個更厲害的陣仗他都經曆過。</p>
反正吹唄。</p>
又不上稅。</p>
結果下一站就是林默要去的目的地。</p>
興樺旅館！</p>
下車。</p>
那年輕人嚇蒙了，被林默拽下車就跪在地上求饒。</p>
林默解釋了一下，對方半信半疑的站了起來。</p>
“我真的能走了？”</p>
他問了一句。</p>
林默點頭，然後告訴對方以後別什麽車都上，下次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p>
那人趕忙點頭，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看到麵前這個旅館。</p>
他愣了愣。</p>
“這，這不是我家麽？”</p>
那就是被定義為不能做的事情，有的時候，是道德、紀律和法律的約束；有的時候，則是知道必然會麵對的凶險。</p>
就例如，毒藥有毒，吃了會死。</p>
那毒藥這個東西，就屬於禁忌。</p>
不能吃。</p>
因為吃了就會被毒死。</p>
刀子能傷人甚至殺人，所以不要用刀子刺自己或者刺別人。</p>
又例如不能拿槍口對著別人。</p>
這些都屬於禁忌。</p>
為什麽總局這一份檔案會被列為‘禁忌’級？</p>
就是因為按照總局的評估建議，這玩意兒，最好再也不要有人去看，再也不要有人去探究其中的秘密。</p>
因為太危險了。。</p>
不小心命就沒了。</p>
以上這些話，都是謝教授說的。</p>
林默聽的心煩，就問那既然這麽危險，直接銷毀不就完了？</p>
謝教授搖頭。</p>
“萬事萬物，有壞的一麵，就有好的一麵。這禁忌的東西，有的時候可能也會派上用場，銷毀了，萬一以後需要用了，那不是損失麽？再說，現階段的禁忌，說不定以後就有解決的辦法。”</p>
林默聽到這話，覺得領導不愧是領導，站的角度就是高。</p>
“要是我，直接就燒了，到時候，後悔也沒用，正所謂覆水難收。”林默辦事就是這麽果斷。</p>
謝教授沒時間和林默貧嘴。</p>
“這次關係你自己的生死，所以我這是破例，好在局長也十分看重你, 知道你小命不保，這才簽字讓你看這個東西。但具體要不要去這個地方, 你自己拿主意, 另外, 總局這邊沒法子給你提供人員幫助，後勤補給倒是沒問題。”</p>
這個林默也理解。</p>
都被總局列為禁忌了, 那檔案上這個地方的危險程度可見一斑。</p>
一般專家組的人去了，估摸也是送菜。</p>
能幫上忙的隻有三個特殊專家。</p>
但三位特殊專家那在總局都是寶貝疙瘩，如果是關係大夥兒生死的任務, 出動也劃算，隻是因為林默一條小命，估摸總局願意，林默也不好意思。</p>
“是吧，你肯定不好意思, 所以總局這邊也不給你人員幫助了。”謝教授如此說道。</p>
“我好不好意思有意義麽。”</p>
林默也懶得掰扯這個事情, 總局的難處他也清楚。</p>
三個特殊專家, 林南現在還在恢複期, 不能出動。</p>
就剩下兩個, 每天要處理的危機事情那麽多, 而且噩夢已經全麵入侵, 這種關鍵時候, 另外兩個特殊專家肯定是不能亂動的。</p>
那是兩個定海神針。</p>
總局其他人？</p>
不是林默自誇, 除了三個特殊專家，其他人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幾乎已經沒有了。</p>
當然這一趟他不是必須要去。</p>
如果真的是必死，那他就不去，因為他手裏已經有‘貓神’詛咒, 雖然不如不死者，但也夠用了。</p>
林默想多考慮考慮，既然要考慮, 就需要更多的線索。他就問謝教授，林南是真不記得獲取‘不死者’詛咒的過程了？</p>
謝教授點頭。</p>
“當時，林南他回來的時候渾渾噩噩, 和失了魂似的，後來總局這邊安排了很多好手去調查, 結果, 沒有一個回來的。對那個地方的情況, 總局這邊的確是一無所知。”</p>
“我明白了！”</p>
該了解的都了解了, 謝教授能幫這麽多已經不錯了。</p>
林默也需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去。</p>
他在潛龍安全局也有專門的住所，屋子裏，林默關好門，把紙箱子打開。</p>
老爹從裏麵鑽了出來。</p>
林默把情況說了說。</p>
這事兒，他一個人也拿不了注意，肯定得和老爹商量商量。</p>
老爹聽完，嘿嘿一笑：“我建議，去看看。”</p>
“危險？幹啥沒危險？不能因為一點危險就止步不前，還是那句話，貓神詛咒是有弊端的，雖然弊端沒有七命那麽大，但還是有，如果有更好的選擇，肯定要爭取一下，畢竟這種詛咒，沾上了，就不可能再剝離，那就是一輩子的事。”</p>
老爹這話林默認同。</p>
這次老爹和自己一起去，沒帶別的累贅。</p>
這麽一來想出事都難。</p>
就算是袁秀青找來，他倆都能和對方比劃比劃。</p>
於是決定了，去禁忌檔案記錄的地點去看看。</p>
檔案裏的東西實際上還是相對詳細的。</p>
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很難進入，而檔案記錄的，就是進入那個地方的方法。</p>
具體位置在落雁市周邊一個小縣城。</p>
“這地方，距離咱們家挺近的啊。”老爹說了一句。</p>
的確。</p>
林默來候鳥市發展之前，也就是老爹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在落雁市居住。林默是在落雁市成長起來的，雖然周邊縣城沒怎麽去過，但畢竟距離比較近。</p>
有一種親切感。</p>
林默返回現實世界，直接訂票，等到了那個小縣城，天色才剛剛變暗，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天邊那一抹夕陽的餘光。</p>
時間不多了。</p>
距離三天時間，隻剩下不到兩天，好在有貓神打底，林默心裏也有了一些底氣。</p>
實在不行，就選擇貓神。</p>
衰就衰一點，也沒啥了不起的。</p>
林默沒有耽擱時間，他按照檔案裏的方法，先在這個小縣城裏一個汙染區周圍找了一個地方住下。</p>
因為噩夢危機，像這種小縣城已經是非常蕭條了，大白天街上都看不到幾個人，天黑之後，更是一個人都沒有。</p>
開好房間，反鎖門，林默先洗了把臉，然後躺在床上，連接身體監控設備，直接入夢。</p>
入夢位置的優先級是這樣的。</p>
如果之前是在同一個汙染區，那麽在此入夢就會在之前蘇醒的地方。</p>
如果不是同一個汙染區，甚至不是一個地區，入夢就會出現在距離最近的汙染區。</p>
林默睜眼，已經是站在了街上。</p>
這裏是縣城汙染區的邊緣，距離林默睡覺的地方不到一公裏。</p>
把老爹放出來，父子倆四下看了看。</p>
“這地方我以前來過。”老爹看了看路邊的一個路牌，指了指說道：“以前我有個朋友住在這裏，我還來找過他喝酒，想想，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時光如梭啊。”</p>
年紀大了，就喜歡回憶過去，還喜歡感慨。</p>
林默是頭一次來，他走到路邊，找到一個破舊不堪的公交站牌。</p>
這站牌的樣子很老，像是數十年前的產物，等公交車的地方也沒個遮風擋雨的棚子，就這麽一個站牌處在路邊。</p>
總局的禁忌檔案裏說的，要進入‘那個’地方，需要在這裏等一輛小巴公交車。</p>
當然不是幹等。</p>
幹等，等多久那車都不會來。</p>
得有專門的法子。</p>
那就是找一個真正的夢魘一起等車。</p>
這個事兒對於旁人來說可能還有那麽一點難度，但對林默，老爹不就是現成的。</p>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遠處就開過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巴車。</p>
這種老舊的車輛，即便是林默也隻是在電視上見過。</p>
車停下，門開了，一個陰沉沉的大哥探出頭來。</p>
“去縣城，西門，招待所，上不上？”</p>
“上，上！”</p>
林默和老爹一前一後上了車。</p>
以前的小巴車不比現在寬敞明亮的公交車，那是又小又擠，而且即便是開著窗戶，車裏的氣味也是又憋又悶，除了汽油味，就是腳臭狐臭味。</p>
結果上車之後，老爹說還挺懷念這個感覺的。</p>
“那時候，我和你媽出門，就經常做小巴車，哎……”</p>
老爹嘟囔了一句，不說了。</p>
他很少在林默麵前提起林默的老媽。</p>
林默也知道，老媽走得早，說是在自己出生之後就去世了。實話實說，林默沒見過老媽，所以也沒什麽特別的感情，老爹不提，林默也不想提，怕老爹傷心。</p>
這次老爹居然主動提了一嘴，看起來是真的勾起他過去的回憶了。</p>
車門關了，小巴車繼續晃晃悠悠的行駛。</p>
這車沒有一絲一毫的舒適性，而且好像還有點歪。</p>
收費的大哥在黑暗中伸出手來要錢。</p>
這個林默早就準備好了。</p>
錢是從總局那邊弄來的，這錢也是老版的錢，林默記得自己小時候用過。</p>
現在不常見了。</p>
尤其是在噩夢世界裏，更是從沒有見過，如果不是總局那邊幫忙準備，林默連這一輛車的車費都沒法子給。</p>
這就是細節。</p>
有總局的禁忌檔案，那些問題在林默麵前就不是問題。</p>
收了錢，大哥很開心，讓林家父子隨便做。</p>
小巴車很小，滿打滿算也隻能坐十幾個人。</p>
如果遇到高峰期，連站都沒地方站，那才是真正的人擠人，和沙丁魚罐頭差不多，就算是缺氧暈過去也倒不下去。</p>
不過這一輛車沒那麽擠。</p>
但也不空。</p>
掃了一眼，已經有不少‘乘客’了。</p>
“你倆一起的？哪兒下？”收費大哥在黑暗裏問了一句。</p>
林默說在興樺旅館。</p>
“行，到地方我喊你們。”</p>
林默和老爹走到後麵兩個空位子上坐下。</p>
車窗玻璃髒的厲害，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景色，加上車廂裏又黑又暗，也沒人說話，隻能聽到快散架一般的發動機聲音和路噪聲。</p>
林默這時候看了看旁邊一個乘客。</p>
對方的衣著很複古，灰色上衣黑色褲子，布鞋。</p>
墊著腳尖。</p>
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森氣息。</p>
肯能是感覺到林默看他，這人也是扭動脖子，看向林默。</p>
胡子拉碴，麵色鐵青，眼神陰冷。</p>
是個厲鬼。</p>
林默看對方眼神不善，就小聲問：“大哥你一直墊著腳尖，腿不困嗎？”</p>
對方喉嚨這個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就像是無數起泡破開的聲音。</p>
看樣子，是想說話。</p>
老爹這時候給林默腦門來了一下。</p>
“你不說話別人也不會把你當啞巴。”</p>
訓完兒子，老爹衝著那人道：“老兄對不住，我兒子瞎問，不會說話，你別搭理他就行。”</p>
那人看了一眼老爹，陰森森的臉上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慢悠悠的重新扭回頭去。</p>
老爹和林默說，這鬼挺凶的，你特麽沒事兒幹招惹它幹啥。</p>
林默就說路上挺無聊的，聊聊天唄，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其他的情報線索，再不濟，交個朋友總該可以。</p>
老爹不知道該說什麽。</p>
自家兒子的路子比較野，他這當老子的都有些駕馭不住。</p>
“反正，老實一點，還是別搞事，穩妥一點比較好。”老爹大講人生經驗。</p>
可能是說的比較多，嘴碎，前麵一個摟著籃子的大姐腦袋咯吱咯吱的扭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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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度的轉頭，身子沒動，就腦袋扭過來。</p>
“大哥，你能安靜一點嗎？我兒子睡著了，別吵醒他。”</p>
老爹一看，對方懷裏似乎抱著一個繈褓，但從繈褓裏露出的小手都腐爛發黑了。</p>
“不好意思。”</p>
老爹告了個歉。</p>
林默則是捂著嘴傻樂。</p>
小巴車停了兩次，但都沒人下車。</p>
上車的倒是有。</p>
一個脖子極長的老太太拄著拐棍上了車。</p>
不過車上已經沒座位了。</p>
老太太眼神陰冷的環顧車廂，雖然沒說話，但顯然是想讓其他人給她讓個位子。</p>
但沒有一個人願意讓座。</p>
林默也沒讓。</p>
主要是這老太太身上惡意非常濃，明顯沒安好心，惡意太強，你搭理她，反而可能被對方給纏上。</p>
還不如別搭理。</p>
老爹也是一個意思。</p>
長脖老太太不太高興，她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最後也沒怎麽地。</p>
隻能是老老實實的站著。</p>
因為她發現，小巴車上沒有一個善茬兒。</p>
都惹不起。</p>
車開了一會兒又停了。</p>
“死角廣場，有人下嗎？”</p>
車廂裏沒動靜。</p>
“沒人下啊，來，上車嗎？去縣城，西門，招待所，上不上？”</p>
收費大哥朝著外麵招呼。</p>
顯然又有新乘客了。</p>
很快，一個人被收費大哥拉了上來。</p>
這人一上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就連林默也看了一眼。</p>
“稀奇，居然有活人？”</p>
林默嘟囔了一句。</p>
他自己都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活人。</p>
不過林默現在死期將近，身上早沒活人的氣息了，再加上還有玉凝送的玉戒壓製，所以他現在看上去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p>
在車上其他乘客眼裏，他可能還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厲鬼。</p>
老爹也隻是瞅了一眼，搖了搖頭。</p>
甭管對方是誰，如果沒有兩把刷子，那上了這一輛小巴車，想活著再下去那可就難了。</p>
被稀裏糊塗拽上車的是個小年輕。</p>
看樣子也就二十來歲。</p>
這貨可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還嘟囔呢。</p>
“這車怎麽這麽破，草了，我特麽一定是坐上鬼公交了，說不定這車上的人都是出車禍死的，不行，我得趕緊下去。”</p>
說完就要下車。</p>
收費大哥怒了，一把拽住對方的領子。</p>
“你瞎說什麽呢，誰家的小孩，嘴裏胡說八道。”</p>
收費大哥開噴。</p>
這不怪收費大哥。</p>
林默知道對方是車上的執念，對方並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在這個大哥眼裏，一切都很正常，他包車上路，收費賺錢，日複一日，年複一年。</p>
突然聽人說這車是鬼公交，還說出車禍什麽的，那當然不幹了。</p>
年輕人嚇的快尿褲子了，這時候求著讓他下車。</p>
收費大哥不讓。</p>
但車也不開了，停在路邊。</p>
車上的厲鬼也開始躁動起來。</p>
明顯是要出事的節奏。</p>
林默倒是不怕別的，主要是怕這車不按原本的路線走，這麽一來，他就到不了目的地。</p>
要去那個目的地，必須要通過這一輛小巴車。</p>
眼看局麵快要失控，林默看了一眼老爹，後者點了點頭。</p>
當下林默走過去，給收費大哥塞了一張錢。</p>
然後將那年輕人拉了起來，又和收費大哥解釋了幾句。</p>
收費大哥是個執念，他得了錢，林默又說了幾句好話，也就不追究了。</p>
但車上其他的鬼不會這麽放棄一個活人。</p>
怨念，憎恨和惡意，都是衝著活人。</p>
可以這麽理解。</p>
憑啥你活著我死了，怨念生。</p>
憑啥你活著我死了，憎恨起。</p>
憑啥你活著我死了，惡意衝頂。</p>
此刻都惡狠狠的看過來，車上的氣氛一下子變的複雜起來。</p>
林默想過將這人推下車。</p>
但那和直接殺人沒什麽區別，一定會有車上的鬼跟著下去，將這人弄死吃掉。</p>
倒不如幫個忙，他自己隻不過舉手之勞，但卻是能救一條命，挽救一個家庭，想想這個，立刻感覺自己高尚了起來。</p>
將那年輕拉過來，對方想反抗，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p>
林默這力氣一般人是真弄不過。</p>
搞這年輕人，就和公牛欺負母雞一樣輕鬆。</p>
對方是真嚇尿了。</p>
這時候一個鬼突然站起來，看起來是想做些什麽，但林默伸手就把對方按了回去。</p>
“老實點！”</p>
旁邊一個鬼則是抓向年輕人，抓住了對方的一條胳膊，死也不放手。</p>
林默眉頭一皺。</p>
“鬆手！”</p>
這是警告。</p>
對方如果不識抬舉，林默就不客氣了。</p>
那鬼被林默看的一哆嗦，卻是倔強的道：“都是一輛車上的，你不能吃獨食啊。”</p>
原來是誤會林默要吃獨食。</p>
“是啊，小夥子，年輕氣盛，但這一個大活人，你吃得下去嗎？”</p>
“對，對，大家見者有份，分了吧，我想要心肝，嫩，好吃。”</p>
“什麽你想要，這小心肝是我的。”</p>
“你算老幾，不服氣，咱倆下車練練？”</p>
“我不管，我要吃他的舌頭，舌頭最好吃了。”</p>
小巴車裏的鬼這個時候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p>
林默伸手摸刀。</p>
摸了個空。</p>
“忘了，我刀沒了！”</p>
這次回去，林默也忘了去找屠夫要一把。</p>
沒法子，隻能是把磚頭錘抽了出來。</p>
一晃。</p>
呼！</p>
一股火苗冒了出來。</p>
“都特麽給我閉嘴，我今天就吃獨食了，怎麽著？你們還打算搶是不是？你們信不信，我一個人就能把你們全敲死。”</p>
氣勢起來了。</p>
林默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從底層一步一步摸爬滾打上來的，這時候一犯渾，惡鬼也得哆嗦。</p>
反正車裏的鬼都被鎮住了。</p>
一下子安靜了下來。</p>
“誰再多嘴，我就弄誰。”林默惡狠狠的看向每一個鬼。</p>
這些鬼沒有一個敢和他對視。</p>
心裏罵著吃獨食，生兒子沒屁眼。</p>
但也就敢在心裏罵一句。</p>
林默拖著年輕人坐回去，旁邊一個惡鬼識趣的讓了座位。</p>
估摸不出意外，下一站它們都會下車。</p>
車上太嚇人了。</p>
老爹對林默的反應和臨場發揮很滿意。</p>
“小默，可以的，你能獨當一麵了。”</p>
一臉的欣慰。</p>
林默就說小場麵，還說就是比這個更厲害的陣仗他都經曆過。</p>
反正吹唄。</p>
又不上稅。</p>
結果下一站就是林默要去的目的地。</p>
興樺旅館！</p>
下車。</p>
那年輕人嚇蒙了，被林默拽下車就跪在地上求饒。</p>
林默解釋了一下，對方半信半疑的站了起來。</p>
“我真的能走了？”</p>
他問了一句。</p>
林默點頭，然後告訴對方以後別什麽車都上，下次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p>
那人趕忙點頭，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看到麵前這個旅館。</p>
他愣了愣。</p>
“這，這不是我家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