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並沒有往床上倒,而是躺在沙發上,低著頭繼續吐血。


    他已經吐了一路。


    沿路都可以看到他留下的血跡。


    出血量足夠讓人懷疑是發生了凶殺案。


    起碼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看著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就很心驚膽戰。


    “你的那兩個保鏢呢?”服部平次問。


    奇了怪了,和津島總是形影不離的保鏢去哪了?


    “我已經通知他們回來了。”津島修治用手帕捂著嘴開口。


    “你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他語氣猶豫。


    “因為……如果知道我是跟你們一起出去之後變成這樣的話,他們可能會……做出一些失禮的行為。”津島修治欲言又止,最終這麽說道。


    服部平次張了張嘴,這個失禮的行為……


    指的是打他嗎?


    如果是的話,自己的確應該早點跑。


    那兩個保鏢……還是挺強的。


    仔細想想的話,以那兩個保鏢的忠心程度,會為此打他再正常不過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情一定要通知我,我會馬上趕過來的。”服部平次扔下一句話之後拉著遠山和葉拔腿就跑。


    “幹什麽突然就跑啊……”遠山和葉還處在茫然之中。


    “笨蛋,再不跑我們兩個都要被人打死了。”服部平次的聲音遙遙傳來。


    房門砰的關上,津島修治放下了已經徹底被血染紅的手帕,命懸一線和氣若遊絲的感覺都消失不見。


    一臉悠哉悠哉的躺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他當然沒有通知安室透他們,隻是找個借口把服部平次他們忽悠走而已。


    這麽好的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幹嘛要把安室透他們叫回來?


    當然要獨享自由時光了。


    ……


    安室透三人卻在吃完飯之後就很自覺的回到了酒店。


    路上就看到了清潔工正在拖地,拖把已經變成了紅色,水桶裏的水也泛著血色。


    “這裏剛剛發生了命案?”安室透好奇的上前詢問清潔工。


    如果發生了的話,現在處理痕跡就代表已經結束了,也代表著他們避開了一次。


    “不,隻是有客人……身體不太好,從沙灘那邊一路吐血走回來的……”清潔工大叔表情複雜,充滿憐憫道。


    “一路吐血……”安室透眼神變得微妙。


    “身體不太好……”綠川無也欲言又止。


    酒井空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幕。


    怎麽覺得,這個形容……


    那麽像某人?


    一路從沙灘吐血吐到酒店這種操作,一般人沒辦法做到吧?


    卡奧那個家夥倒是可以。


    畢竟對方吐起血來簡直就像是血多的根本吐不完一樣。


    “謝了。”安室透感謝了一下回答他問題的清潔工大叔。


    在外人麵前,他還是表現得很正派的。


    三個人一路沿著血滴的方向走去,最終停在了一扇門前。


    熟悉的房間號讓他們立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室透駕輕就熟的選擇了撬鎖,隨後推門而入。


    進入房間的三人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玩著手機的少年,以及從門口延至沙發邊的血跡。


    “喲,你們回來了。”躺在沙發上的少年就連眼神都沒有移開手機,敷衍是打了個招呼。


    “是啊,沒想到一回來就發現某人又做了件大事呢。”安室透陰陽怪氣道。


    “需要補血藥嗎?我和波本那裏還有。”綠川無則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那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啦。”津島修治先是對著綠川無擺了擺手。


    “大事?你是指吐了一路的血嗎?那不是大事吧,隻是日常小事情而已啦。”隨後又對著安室透說道。


    吐血對津島修治來說,本就是家常便飯一般的小事。


    “酒店其他人都以為是凶案現場了。”安室透扯了扯嘴角道。


    故意嚇人的吧?


    “哎?那不是很正常嗎?應該沒有人被嚇到吧,畢竟大家都習慣了嘛。”津島修治繼續低著頭看著手機,一邊慢吞吞道。


    相信這個世界的人。


    除非見到屍體,否則不會有人尖叫的。


    也不會被血跡給嚇到的。


    “這麽說的話,的確沒有看到有人被嚇到。”綠川無摸著下巴回憶了片刻,附和了津島修治的說法。


    安室透給了好友一個眼神。


    綠川無笑了笑。


    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的確沒有人被嚇到啊。


    “是那個關西的小子把你帶走的?”安室透見狀又換了一個話題。


    “是的,波本你的推理水平很不錯呢。”津島修治一邊承認一邊鼓掌。


    “真希望你能多和那些朋友在一起玩玩。”安室透一臉祝福的說著詛咒。


    津島修治:……


    “抱歉,我沒有朋友哦。”


    “一個都沒有。”他慢悠悠的說道。


    ……


    服部平次此刻正避開遠山和葉,偷偷的和工藤新一,或者說江戶川柯南打電話,說著悄悄話。


    “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居然拉著津島跑那麽久……他直接跪在沙灘上吐血了啊!”


    “為了配合我還想一邊吐血一邊繼續前進……”


    “我感覺我的良心要痛死了。”


    “我真該死啊,工藤。”


    服部平次用手擋著嘴,一邊對著電話說道,語氣充滿了煩惱與苦澀。


    今晚一定會失眠的。


    滿腦子都是自己真該死啊。


    同樣躲著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接電話的江戶川柯南默默的露出了死魚眼的表情,哪怕明知道對麵的人看不見。


    “所以你幹嘛要拉著津島跑?他身體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語氣毫無起伏的吐槽道。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津島身體不好了。


    為什麽想不開要拉著對方跑?


    你猜為什麽每次遇到逃跑的凶手或者嫌疑人的時候,津島為什麽從來沒追上去過?


    “我太興奮忘記了嘛……”服部平次聲音失落。


    啊,果然,自己真該死啊。


    “沒事的,津島不會怪你的,有仇他基本當場就報了,不用擔心。”江戶川柯南安慰著服部平次。


    但是這句安慰的話聽起來並不那麽令人放心。


    “我過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關。”服部平次摸著自己的胸口,表情苦澀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滿心都是,我真是太對不起津島了,我真是該死啊,之類的想法。


    “……那你就被自己的良心折磨吧。”江戶川柯南嗬嗬一笑道,充滿了損友的愛。


    我看你小子就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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