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之淵以末法明罪定住的混沌龍屍也停止了掙紮,事實上,如果太玄繼續選擇爭鬥,他憑借混沌龍屍依然有機會取得勝利。


    太玄幾乎成了混沌萬界的主宰,他究竟多強根本無人可知。


    在這個時代之中,從不曾出現過這樣的人物,連想象都無法去做,這才是真正讓眾人感到絕望的一點。


    若是沒有星域的存在,恐怕混沌萬界早就被太玄蕩平。


    隨著太玄分魂消失,意識自我湮滅,混沌龍屍也散化為氣,最終凝聚成一金一銀兩顆光球。


    混沌龍屍的前身是燭龍,他曾是混沌萬界中的巔峰強者,太玄對混沌龍屍的掌控消失後,燭龍的本源也得到了自由。


    金銀二色的光球環繞著末法明罪,隨著這柄劍縮小,金銀二色光球也被之淵收入手中。


    同樣來自星域,同樣是邪神,安行遠和之淵有很多的相同之處,正是因為這些,兩人交集雖然不多,可是彼此卻極其信任。


    在兩人走近之後,兩人幾乎在同時將手中的本源光球丟給了對方。


    燭龍的本源適合安行遠,因為安行遠擁有龍身,太玄的本源沒有限製,但戰利品要共同分享,安行遠自然不會占著它。


    接住對方丟過來的本源光球,兩人相視一笑。


    仰望蒼茫混沌的時候,可以看到古邪暗地已經近在咫尺,邪神和天邪道君的氣機籠罩著元界廢墟,安行遠和之淵都明白,需要麵對的最終敵人已經到了。


    “若能順利回到星域該多好。”


    之淵的話語有些悵然,未來如何無法確定,之淵不敢奢望太多,安行遠並不喜歡他的這句話,明明還沒有麵對天邪道君,之淵似乎已經覺得前路一片灰暗。


    “我們當然能順利回到星域,隻是不知道現在的星域是何等模樣,我們出生的星球想必相隔的很遠很遠,若是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再見麵的那一天。


    混沌萬界的一切,宛若一夢啊,這場夢就要到終點了,是好是壞,你我一起麵對吧!”


    原本不喜歡之淵不自信的話,安行遠說著說著,終究也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會的,我們一定能在星域中再見,就算相隔億萬光年,我們有近乎無限的時間,一定能尋到彼此。


    在這裏,我們是最相似的彼此,未來在星域的時候,希望我們依然如此。”


    說完後之淵看著安行遠,他笑著拱了拱手,然後負著末法明罪向遠方走去。


    終戰將至,需要去見一見有些人,說說某些話,畢竟未來如何誰也不能真正預料。


    “對啊,我們才是最相似的彼此,希望在未來的時間裏,我們都能如此。”


    安行遠眼中有些茫然,混沌一夢,所經曆的人事物卻少有是自己的選擇,被驅趕著狂奔到如今,沿途的風景從不曾有時間去細細的看一眼。


    太玄的本源沒入星圖世界,點點星光在安行遠腳下的氣流中閃爍,為了應對天邪道君,安行遠需要準備很多。


    靜心做著準備,時間流逝,當一點時空崩滅的波動席卷整個元界廢墟的時候,聖天魔天終究分出了生死。


    氣機萎靡的太羽出現在安行遠不遠的地方,她手中的昊渺劍身暗淡,遍布著裂痕和凹坑。


    這柄神兵處於崩碎的邊緣,魔天的能為在混沌萬界中都是少有,太羽將他格殺,需要付出的代價極其巨大。


    畢竟魔天不可能如同太玄一般,會選擇在將要失敗的時候湮滅自己的意識,將自己的本源純化,然後留給自己的“敵人”。


    太羽的實力幾乎從長生境界跌落了,若非有安行遠她不遠處,有的是動手殺她的人。


    安行遠向太羽走去,麵容無悲無喜,也分不清楚是敵是友,太羽抬起頭望著安行遠,她手中的昊渺緊握著,在這一刻,實力大損的太羽卻是顯露出幾分屬於女子的柔弱。


    “你會殺我嗎?”


    安行遠在距離太羽還有五六步的時候停了下來,聽到這句話後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你認為我會如何做,該如何做呢?”


    反問反而讓太羽放鬆了些許,或者她也很清楚,在這個時候,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


    在決定和魔天生死相爭的時候,太羽就知道這一幕注定會出現,無法確定安行遠會怎樣選擇,但太羽隻能賭,奢望著如今可以說是高高在上的安行遠能夠有一點憐憫。


    “弱者沒有揣測強者的資格,如今強弱已換,你想做的,在這一方世界的廢墟中,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抗。”


    並不喜歡太羽這樣的言語,事實上安行遠對太羽一直心存幾分感激,不隻是她和穀藍的合作,在過去的時候,若沒有她相助,自己不可能順利的走到現在。


    “現在的你一點都不像是你,你現在的模樣讓我感到有些失望,太羽,驕傲如你,需要如此低聲下氣嗎?”


    太羽慘笑著,在現實麵前,長生真仙也罷,大世界主宰也罷,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和凡人沒有兩樣。


    什麽強者尊嚴,那根本就不存在,看書 ww.uasu有的人不管多麽弱小,他的脊梁也能永遠挺直,有些人縱然站在世界最高處,隻要遇到一點威脅,彎下腰,屈下膝蓋的事情做起來也是無比熟練。


    “不像是我?你又如何知曉我是什麽模樣呢?你以為我天生就強硬,就驕傲?


    哈,你錯了,我曾經和尋常女子沒什麽區別,隻是後來遇到了老師,他教我修行,教我如何麵對人事物。


    當我成就長生,並少有敵手的時候,我便強硬了,驕傲了,更何況我有老師這個依靠,還有太玄和太靈的幫助,我知道,我從不是一個人。


    可是啊,一切握在手中的隨時都可能失去,當我在封魔之戰中近乎隕落,明白封魔之戰是太玄的布置,那時候我的絕望幾乎殺死了我。


    萬載同修之誼一朝散盡,我一無所有。


    我很羨慕你和穀藍,如今同為玄武,因為彼此而存在而永恒,也許這才是最完美的人生吧。”


    無數萬年了,太羽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說完這些,太羽眼中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安行遠沒有去考慮太羽是真的這般脆弱,還是故意表現的如此,在前路黯淡的時候,安行遠願意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實,從不帶著虛假。


    握在手中的隨時都可能失去,自己握住了什麽嗎?


    若是空無一物該多好,這樣不用感受失去時的心緒。


    隻是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失去的悲涼,大概也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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