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王氏馬上叫綠珠陪著她跟去,她擔心這黑咕隆咚的夜裏懷著身孕的紅瑤。


    主仆們走了,小舍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屋子前前後後的走著。如意抱看亮亮,對他道:”你別晃來晃去的,你一晃我心就跳得厲害!”


    小舍依乎在自己說:”有三個錦衣衛的人證明,至少造成了白梅是為憤怒而離開南京,這樣紀綱沒了壓力,白梅的安危至少很緩解。”


    如意道;”但幹掉白梅的念頭,你看好了,紀綱還是會忘掉的。”


    小舍覺得如意說得對,要徹底消除這個危機,他必須找準機會把紀綱拉下馬,雖然憑他目前的地位,對皇上的親臣進攻就像螞蟻撼大象那麽難,但也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至少他有白梅這塊底牌,還有王一飛對紀剛所作所為的了解。


    小舍道:”我要找王一飛的老子王熙和,他以前一直怵著紀綱,現在是都察院的老大,翅膀越來越硬了:”


    如意道:”你又來了,這麽相信別人,一個人不涉及他的危險,他是決不會出手的,包括你那些”大人”,”伯伯”們,紀綱連皇帝的女人都睡了,連百姓都知道了,難道他們不知道?”


    “紀綱除了依仗龍威,還有我的上司刑部尚書劉觀幫著,除非劉觀倒了,紀綱孤掌難鳴,才會在朝庭成為眾失之的,那時候紀綱才會~~”


    夫婦倆盤算著形勢,想求得心理暫時的安慰。張王氏帶著二個丫鬟回來了。看她們進門的輕鬆樣子,事情應該是辦得很順利。


    紅瑤道:她一到白梅店裏,看熱鬧的人已散了,一家人正在收拾東西,當紅瑤把小舍的意思告訴白梅時,白梅心裏輕鬆了不少,還主動倒茶給她喝。


    張王氏道:“我和綠珠在門外看著,見四周靜下來了,鄰居的燈也滅了,我們就進了去。”


    小舍道:“她見你沒說什麽吧?”


    張王氏道:“說了,她說回去告訴弟弟,我一點不恨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四年前他在望亭救過我,我已經多活了四年,值了。”


    紅瑤道:“太太好說,等~~”


    張王氏打斷了她的話道:“她現在都明白了,他不會恨舍兒,甚是如意。”


    小舍道:“她們沒說什麽時候走嗎?”


    紅瑤搖著頭,但看她們準備的東西,估計明天就走的可能性大。


    如意道:“我現在想想白梅也可憐,要不是紀綱,就成全她了。”


    紅瑤道:“剛才太太也對白姐姐講的。”


    如意道:“她怎麽說?”


    紅瑤笑著沒回答,張王氏道:“我進這個門啊,不讓如意妹妹這隻雌老虎咬死,我除非天天給她提鞋。”


    如意對小舍道:“相公,娘子真這麽凶嗎?”


    小舍道:“凶不凶自已照鏡子瞧去?”


    張王氏道:“如意我是從小看她長大的,說她凶,其實是被你逼出來的,你什麽都好,就是見了美女邁不了步,和你那死鬼的爹一個樣,叫有種出種。”


    小舍被張王氏罵得屁也沒有,抱著亮亮便躲到紅瑤房裏去了。


    劉輻道:“一言為定,一會兒我叫馬車來接你。”


    今晚是小小年夜了,潥水的幾個舞龍隊天天在笪橋至評事街,表演,魚龍紛遝,五光十色。空閑的百姓達貴,吃好飯都擠著過去,真是萬人空巷,熱鬧非凡。紀府在夫子廟前頭,貼著江南貢院,人流擠得馬車都難通過。小舍便和劉輻像哥們似的挽著手到了紀綱府上。


    佛動心依然打扮的楚楚動人,前幾天張王氏罵他見漂亮女人邁不了步,所以他盡量不用正眼對著這位傾城美女看。


    佛動心直接把他倆引到後院紫藤花架邊的明廳,廳內燃著火盆,熱氣騰騰還熏著清香,這裏正對著,燈火闌珊的秦淮河,紀綱穿著便服,燈火閃著他深邃的眼睛。


    小舍兩個剛坐下,管家帶著個衣著鮮麗的中年人進來了,手裏提著個錦盒,紀綱道:“沈公子,你怎麽這麽見外,來一次便帶禮品。”


    沈公子道:“這是家父留下的龍角,放家裏也閑著,不如與指揮使共享。”


    紀綱對小舍道:“這位便是你們同鄉沈萬三的公子沈文度,如今是我的兄長。”


    小舍客氣的起身與他互敬了禮數。”


    幾個美仆魚貫似的送上菜肴,紀剛便打開了那洋酒給每人酒杯斟了些酒,這酒酒的色澤像自然紅寶石一樣,紀綱道:“這是西洋人用紅葡萄釀的,酸澀甜純,很上口,是鄭公公從西洋給皇上帶來的。uu看書 ww.uukanshu”


    小舍怕壞事,小口飲著,盡量少開口,紀綱道:“兄弟是不是被那女人氣的,到哥哥這來,你盡管放開,別見外。”說著一拍手,一溜穿著花枝招展的美女上來了,手裏都拿著樂器,琴起輕起,伴著細風,那彈琴的纖指揮舞,細發飄逸,曼妙的身姿隨著悠楊的節奏起伏著,那嬌媚無比的臉,或美目流盼、或桃腮帶笑、超凡脫俗,便如仙女下凡一般。


    小舍覺得她是曾認識。


    紀綱笑道:“這是你們蘇州的彭紫晏小姐,從小受父親影響,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騎馬射箭技術高深。”


    小舍不由暗暗吃驚,一曲過後,彭小姐便起身道了個福,金蓮輕移帶著幾個美女退下了。


    酒過半巡,紀綱隻字不提白梅兩個字,小舍有些放鬆了,酒量也放開了。紀綱的手下莊敬、袁江,千戶王謙、千戶李春,北鎮撫使龐瑛來了。紀綱罵道:“請你們喝酒,都擺作了架子,今後叫你們辦事,還不知怎麽滴,統統罰酒三杯!”


    龐瑛道:“大人有所不知,今天皇上把我們詔得去了,所以~~”


    紀綱臉上立馬變了色,他克製著道:“皇上還詔了誰去?”


    莊敬道:“司禮監掌印太監黃儼。”


    “皇上下了什麽旨意?”


    “皇上讓我們把當前的一些大案,如解縉,湯宗這些人的事情亶報了一下,好像對我們不滿意。”寵瑛,小心翼翼的說,好像怕說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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