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舍沒想到白梅的秘密讓她猜中,頗為得意道“天知地知,還有你知我知,你幾天不回,除了幹絕密之事,還會做什麽?”


    白梅歎了口氣,幫他把熱水勺到浴盆裏,搖著頭道“嚇死人了,我還以為弟弟從別地方聽來的,原來是蒙的。”


    小舍脫了衣服洗澡,熱氣彌漫著小屋,白梅在外屋用皂莢幫他洗衣服,


    她道“弟弟怎麽會想到紀綱會派人去掉李貞的,一般人很難想到。”


    小舍道“紀綱與陳瑛同是皇上的寵臣,但越是這樣越會利令智昏,相互的利用會轉變成相互嫉妒和相互的傷害。”


    白梅道“這也是,平時紀綱對陳瑛背後的稱呼上,就能聽得出,紀綱老罵陳瑛是老狗,除了有搖尾的奴相,就是咬人的凶相。


    小舍心裏在想像著綿衣衛摸黑進入都察院的情景夜深人靜,風高月黑,幾個黑衣人幹掉看門的,進入幽長閃爍著昏暗的走廊,潛入值守房


    刀起頭落,不會,這會落下抹不掉的痕跡,紀綱的高級特工沒那麽傻。應該用沾著麻藥的手弩射擊,等值守的人暈倒,拿了鑰匙分別用棍棒,或者什麽純器把牢內的李貞等四人活活打死,造成烤打致死的假像


    犯人慘叫會弄出聲音,先迷暈?還是拖出去打死後再抬回來?這是個第一個迷點,這過程唯一的活口徐轉肯定看得一清二楚,他為什麽沒死,這是第二個迷點,他還沒臆想下去,白梅洗好了衣服,帶著一手的皂角味來了。35xs她道“弟弟,我差點見不了你。”


    小舍道:“怎麽會?紀綱不會讓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去!”


    白梅點點頭道:“前天晚上,紀綱吩咐四個親信,潛入都察院的獄中,按照事先約定,被收買的獄卒放他們四個進去,我和王力,在門外巷子放風。


    半響四個錦衣衛的人出來了,正準備離開,突然裏麵亮起了火把,幾個獄卒衝了出來,箭如雨般瀉出,我和王力拚命還擊,錦衣衛四個人還是被射傷了二個,監獄的門大開了,更多的獄卒衝了出來,準備把兩個受傷躺地下人拖走,好在紀綱算盤打得妙,錦衣衛快馬殺到,執著盾牌,駕著馬車,把我們連同受傷的兩個帶走。”


    “是都察院事先有準備,設下的圈套?”


    白梅用手指攏了一下頭發道:“昨天紀綱問了都察院的內線,說是徐轉被禦史袁綱提審,沒在牢房,等他被獄卒押回獄時,發現李貞四個被打得血肉模糊,大叫起來,驚動了所有的人,才追趕出來。”


    “紀綱為啥要打李貞,都察院的犯人與他有什麽幹係?”


    “王一飛為了接近紀綱,把自已老頭子與陳瑛酒桌上的談話泄漏了過去,紀綱暴跳如雷,朝廷上下,都知道輯捕抓人的事是錦衣衛的差使,這陳瑛處處在皇上麵前搶他風頭,他已忍了好久,這回又搶他的飯碗,紀綱是個傲慢無禮的人,怎麽會善罷幹休,便弄個李貞死在都察院的事件,讓陳瑛吃不了兜著走。”


    “這李貞一個六品官,究竟為什麽惹了陳瑛?”


    “那天酒席上,陳瑛說李貞是江西人,永樂二年同鄉解縉為了讓家鄉會考的人考出名堂來,提前把考題泄露給他鄰縣的考生劉子欽,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腳上,竟然被劉子欽拒絕了,這事讓朱高煦知道了,漢王本來對解縉助長兄當皇太子不滿,便以閱卷不公彈劾他。解縉臨行前,又被禮部郎中李至剛落井下石告了一狀貶去荒涼的化州。”


    “解縉被貶與李貞何幹?”


    “同為解縉同鄉的李貞考上了舉人,在京謀得好差使,生怕受牽連,便給紀綱塞了油水,紀綱擔心這次陳瑛大動幹戈,是誠心要揭他老底。”


    “姐姐,紀綱這天大的秘密,你怎麽知道的?”


    “當然不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那天紀綱叫我和王力去他客廳,我們見內門關得死死的,紀綱正在裏麵和管家說話,說得火起,聲音便傳了出來。”


    “這太危險了,如果讓他發覺你們知道了秘密,一準除了你倆。”


    白梅身體打了個寒戰“你一說,我還真害怕了,前天我們回去,紀綱在我臉上掃了不止幾遍,那眼神帶著陰險毒辣的寒氣,我今天回來時,發現又有陌生人人跟蹤我,甩了好多次,再讓我甩掉,我想這裏是不是不能呆了,我回蘇州去算了。”


    “紀綱知道你住我這嗎?”


    “不知道,我騙他在南京有丈夫有孩子,但王一飛會不會告訴他,我說不準。”


    “王一飛他知道你住這?”


    “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uu看書 ww.uansh 但不知住這。”


    張小舍沉默了一會道“紀綱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你突然一走,他必定懷疑你,目前他得勢時,你去那都逃不了他的魔爪,得想個周全的辦法,趁現在他沒想到殺你之前。”


    兩個人說著,誰也無法睡著,一直到天亮,還是沒有個周全的良策,小舍道“你今天那也別去,就呆在家裏,我去湯宗那打聽一下風聲,再回來計議。”


    白梅道“你隻管去府上,我一個女人家,大不了浪跡天涯,不回蘇州了。”


    小舍如何放得了心,一路歎著氣去了自已的公房,今天湯宗在宮中太子殿值守,約摸中午才能回來。這兩個時辰他如渡年一般難熬,一口一口的喝茶,眼睛總是盯著千步廊,生怕湯宗不出來。


    閻府丞道“小子,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有什麽劫擋著,說出來,老兄也許能替你解了。”


    小舍怕他疑心就誆騙他道“出來多時了,家用沒有了,薪水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發。”


    閻府丞還真信了,不知從那裏找出一把碎銀扔在他麵前“先用著,明天我在從家裏取些來。”


    小舍拱了拱手,把銀子收下掉“等發了薪水我馬上還您。”


    ”我們需要這麽分得清”


    小舍想,我什麽都能說,那怕皇太子去司樂坊的事也敢說,但與白梅的關係是殺了頭也不可以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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