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風暴雨過去,如意嬌喘未定,伏在郎君胸前道:“郎君,久旱之禾苗遇到了甘露,這稻穀終有成熟的那一天,隻要你耐心,奴家會替你生個胖兒子的。”


    小舍點了點頭,他是後世來的,對生育後代之事,沒張王氏那麽迫切,他對周邊人的嘲笑聽之任之。


    如意用香巾替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又道:“我知道了郎君心裏沒責怪我的心思,可是婆婆心裏有,她讓你納妾的想法都有了。”


    小舍道:“別瞎說,娘從來沒在我耳邊說起。”


    “你不懂女人的心思,這次把紅瑤又從姐姐那討回來,就是有些按耐不住了,那天她和傭人的說話,我就聽出來了。”


    小舍道:“天不早了,睡吧,我也請了半個月假,明天得去衙內點卯。”


    “親郎君,好夫君,你再陪我說一會兒話,我倆已經大半年沒如此親熱說話了。”


    小舍手從如意脖頸下抽出來,伸個懶腰道:“你說吧,我聽著。”


    如意便嘮嘮叨叨的道:“那溫女人說,看來你家媳婦生不了了,這傳宗接代可是大事,比求功名還大。”婆婆道:“我媳婦又不是不會生,隻是不小心摔掉的”,溫女人道:“小產多了,再生也難了”。婆婆道:“我和親家婆是鄰居,親如姐妹的,總不能做對不起她女兒的事”。溫女人道:“你家不休了她,再納個小的,這是天經地義的~~”


    小舍在一邊打起了呼嚕,如意也就止不了話語,吹滅了燭火,屋裏便是漆黑一片,一切又回到了平靜的夜色之中。


    天一亮小舍便起來了。吃了溫女人煮的稀飯,見紅瑤蹺著腿在一邊幫忙,頭上包著布條,臉色好看了不少,那狗在院子裏竄來竄去湊熱鬧,小舍喂了它些饅頭,便從後門去了府上。


    來了位新的同知大人,原來是朝廷戶部郎中,跟夏元吉多年了,是個精敏的人,姓鍾單名亮,四十來歲,頭發就有些稀疏,尖尖的下巴,那雙眼睛深邃發亮,似乎能洞察一切。


    鍾同知把衙內的大小官吏都叫到中堂,把各人的職責分了工,金同知改為金通判,主要負責戶房,吏房的事務,小舍負責刑房,兵房,蔣同判負責工房,禮房等事務。


    那同知強調,雖然有分工,但分工不分家,三位同判之間要精實團結,互相協調,不應分工而互相推諉踢皮球。


    三個人回到公事房,也沒什麽話說,鍾同知的話畢竟沒有可挑剔的。


    金通判隨新同知出去做稅務上的事了,這是當今最頭疼的事,鄭和下西洋這事算完了,遷都的事需要更多的錢財,湯宗當知府時欠了上頭幾百萬擔的稅賦,戶部任職的鍾同知是最清楚的。


    小舍的重要任務便是擴充巡捕人馬,新同知答應由他自已去招慕,至於馬匹,明成祖朱棣飭令在廣寧、開原二地離城40裏處設立了馬市,好的上上馬值絹八匹﹑布十二匹。可以委托太仆寺去采購。也可以去浙江養馬戶去自行采購。


    小舍決定去校場把這事與師父和師叔商量一下,最近己經出伏,師父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巡捕的集訓也暫時告個段落。


    師父出了個主意,白卯塘的河工都是外鄉的,身體彪悍,而且又閑著,可以從中挑選個十六,七八的人,他們在這沒根,管教比較容易。


    小舍覺得這方法好,便帶著師父,師叔和小白去了昆山縣城。


    把招慕處設在自已家裏,布告一出,第二天便來了不少應聘的。各地方的人都有,還有些原本就有些武功基礎的。師父便讓他們比武,讓他們顯示自已的實力。


    有個叫騰飛的河南人,二十來歲,一身健壯的身軀,有一身少林功夫,好多人都打不他,便有些驕橫,這日下午又來了個中年男子,山東乳山人,姓蔣,名白,說是以前捕蛇為生,身體精細,但不善言詞。


    騰飛見他體弱,便自持身高臂長優勢,拳打足踢加衝肘,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那姓蔣的也不慌,一會“驚蛇撥草”,上撥對方的來臂,一會兒來個“小蛇攪尾”,破了騰飛的來腿。


    幾個來回騰飛不占了優勢。


    師父道:“姓蔣的是用了乳山“無敵蛇拳”,估計是蔣煜的弟子。而騰飛用的六合拳缺火候。氣用的不對。”


    騰飛畢竟也不是個沒本事的,他見對手出手不凡,不敢輕敵,從中路來個“仙人摘茄”,用手虛晃蔣的麵部,暗使勁用腳踢他檔部。


    蔣白便來個“驚蛇仰首勢”,uu看書.uukanshu.om頭後仰,接著來“奇蛇鏟草”用腳鏟住來腳,即用左腿來個“蛇鏢穿身”用腳尖踢向對方心窩。


    騰飛來不及應付,正被對方踢中“啊喲”一聲,往後倒去。


    騰飛吃了虧,還想與蔣白比試,小舍道:“即是高手,都罷了手,兩位我都要了。”就讓小白把他倆姓氏,年齡與藉貫登記在冊。


    騰飛與蔣白開心不已,結著伴聊起武術來了。騰飛道:”蔣兄,你這蛇拳從那學得,又不是南派蛇拳,又不是北派真傳萬氏蛇拳?”


    蔣白道:一規三形人膽寒,毒蛇吐涎沾上完;驚蛇隱身看不見,員蛇無骨軟如綿。”


    騰飛立馬道:”這是北派蛇拳大師萬奇鳴的風格,南派重技,北派重功。”


    蔣白道:”我的都不是,我九歲時捕得一條眼睛蛇,先父剪了蛇信,刮了蛇齒,放於籠中。叫我每天觀籠中蛇,再學循蛇拳。幾年後,人也大了,氣力也長成了,與人比武,勝多輸少,但爹爹平時不準我胡來,也沒了用武之地。”


    騰飛道:”原來是自創的獨門獨技,難怪不按套路來。”


    招聘的事進展很順利,眼看還缺二人便可以收工了,小舍晚上趁著月朗風清就去了豆腐西施的豆腐店,想去看看白姐。豆腐店剛剛打烊,吳嫂在收拾屋子,不見了白梅和她的孩子,小舍便問道:“吳嫂,我那白梅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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