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舍回到自已的房間,如意在客棧鋪上打著呼嚕,他便在另一張小鋪上躺下。


    他看著桌上的燭火,想著青蛇潛入水前那種戀戀不舍的眼神。蛇得出現使他放鬆了考試緊張的心理,加上自已豐富的生活經曆和強健的身體,與那些閉門死讀書的“肉肉子,寶貝子”相比,占了很大的優勢,後世龐大的詞匯量,信息量的支持,他感覺這次考個舉人應該不成問題,什麽貢士啊,狀元啊,這些都無所謂,隻要有進入仕途的通行證,便知足了。


    想著想著,他心也漸漸的放鬆了。燭火搖晃著,他便隨著如意起伏的鼾聲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家人又去秦淮河邊買了些當地的土特產,趕去碼頭坐船回蘇州。


    那木船十分簡陋,除了二排坐椅便是中間擺兩個破舊的桌椅,都是常,蘇,鬆的考生和一些家眷,九天的掙騰,那幫人一上船便仰著脖子靠在椅上閉目養神。到蘇州要二天一夜,小舍便多付了些銀兩,在艙底弄了兩張睡鋪,四個人可以輪著躺會。


    八月的天氣,白天雖然烈日炎炎,就著河麵還是有點涼風。


    到了鎮江上i了兩位自稱是茅山的道士,一個年長的頭帶包巾,藍色暗花紗長單袍納衣,袖子又寬又長,另一個小道士著青色常服,聽說小舍是蘇州府的通判,便主動的與他攀談起i:“善人,我倆去玄妙觀,正好同路。”


    小舍便問那個老道長:“道長,柔山屬全真派,還是正一派?”


    那白須老道長道:“屬正一道符籙派,全真派的道士出家,在宮觀內過叢林生活,不食葷,重內丹修煉,不尚符籙,主張性命雙修,以修真養性為正道;而我們正一派道士一般有家室,不忌葷,以行符籙為主要特征,比如畫符念咒、驅鬼降妖、祈福禳災。”


    小舍又問道:“你們正一派的祖師爺為陶弘景,全真派的祖師爺是那位呢?”


    “全真教開宗祖師是王嚞,道號重陽子,陝西鹹陽人。”


    小舍道:“不是傳說中的呂洞賓嗎?說他長得一表人才,就是考試三次不中,歸隱山中,最後得到漢離鍾的點撥創造了全真派。”


    老道士道:“也算是,重陽子也是從漢鍾離,呂洞賓兩位神仙那得授金丹口訣。35xs遂隱居終南山,修道三年。後i出山去山東招了馬鈺、譚處端、劉處玄、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等七大弟子。”


    小舍道:“我聽胡濙講,張三豐開創了武當派。其中的全真武當派得到永樂皇帝的喜歡,專門派他去找尋。”


    老道長道:“張三豐出生於南宋,到現在永樂年,活了二百多歲,就是他有長生不老的秘法,那個皇帝不想長死不老啊?先祖找過他,張三豐不願落入世俗。如果他見朱元璋,便會被人看不起,認為他屈服權貴。”


    小舍道:“聽胡濙講,他還是見了朱棣皇帝了。”


    老道長道:“施主,你有不知,朱棣身後有個道衍和尚,他給朱棣出了一個主意,在全國各地修建道觀,但這道觀要修得有幾分危險,張三豐想,萬一道士搬進去不就送命啦,便出麵與朱棣談判。”


    小舍笑道:“道衍和尚真是神機妙算,用心良苦啊。”


    那老道長十分健談,喝了口茶又道:“張三豐見了朱棣回去後,在寶雞金台觀居住。有一天,張三豐說自己今天要死了,當天果不其然張三豐真死了,第三天,弟子們哭啼著正準備埋葬他,突然棺材裏麵出現了響聲,打開棺材,張三豐身穿著道袍,跨了出i,這起死回生的事,傳到皇上那兒,朱棣興奮異常,覺得他有長生不老之法,希望能再見他一麵,因此連忙派侍郎去金台觀尋找,但張三豐早已經離去。”


    小舍道:“這是張三豐不講信用了吧。”


    老道長道:“道衍和尚說:“張三豐是個神人,心不誠,無緣相見,心誠則靈。”朱棣覺得對,立刻派了當時的工部侍郎郭王進、隆平侯張信帶30萬軍民直接上武當山修道觀,結果到現在這張真人還沒露相。”


    小舍又問道:“我們蘇州玄妙觀現在叫正一道場,怎麽都是出家的道士?”


    白須道長道:“現在盛行北方的全真道,朱棣皇帝也積極提倡和推行叢林規製。所以受其影響下,蘇州玄妙觀現在雖然更名為“正一叢林”。不過以為玄妙觀內道士均為“出家道士”,uu看書.uanshu.c 這與我們正宗的正一道宮觀有些不同。”


    已經快半夜了,下起了小雨,船蓬上“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帆吃足了風,順風順水的到了常州府。張王氏打著哈欠從艙底上i,對小舍道:“兒啊,你去艙裏吃些東西,躺一會。”


    小舍便與兩道士行個禮,下了底艙,鋪著涼席,裏麵一點不熱。


    紅瑤見小舍下i,就遞上一碗客棧煮好的粥,二個饅頭和一碟羅卜幹,小舍也餓了,“嘩嘩”的吃了起i,吃得快給噎住了,打著冷嗝,紅瑤道:“少爺吃東西也太不斯文了,這般快。”便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如意躺在另一側,轉過身背對著她倆,磨著牙隻管睡覺。


    小舍對紅瑤壓低聲道:“娘說的:男吃飯龍戲水,女吃食數珍珠,你知道不?”


    紅瑤對他背上重重的擂了一拳:“男人吃飯要快,也不是說不要斯文啊?”


    小舍不依不饒的:“又不是在外人麵前,要那勞什子的斯文幹嗎?”


    紅瑤心裏聽著甜蜜蜜的,她知道少爺對她的好,艙內又黑,倆人之間已經沒了主仆之分,便順手在小舍胳膊上擰了一下。


    那胳膊上的傷雖然早就好了,但對小舍i講是塊軟脅,一碰就疼到心裏,如意就在身邊,他疼得叫也不敢喊出i。


    紅瑤爬出艙外去洗碗了,小舍趁隙擦了擦頭上冒出的冷汗,脫了外麵的長衫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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