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撇撇嘴,“你這話等於沒說!那些官司我不可能輸的,本來就是沒影的事,把我告了隻是某些人的慣用手段而已,贏了是意外之喜,輸了毫無損失,幾個打官司的錢他們還是能掏出來的,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公.款嘛!”


    聽到這番話,陳道升有些不樂意了:“剛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僅憑這一點,你就跟某些人成了一路貨色!這種事你手裏有證據嗎?別人告你既然是撲風捉影,難道你的惡意猜測就來得正當了?難怪會有人告你呢!做為朋友我勸你一句,有些話不能光憑一時痛快,更不能一開口就打擊一大片,這一點你做的很不好!”


    老郭趕緊的致歉:“是是是,我說話就沒個把門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參加外麵的聚會,老得罪人!”


    於謙也在幫腔:“他就這麽個人,耍嘴皮子慣了,時不常就刺溜出一句得罪人的話,脾性上有些浮躁!”


    劉清山趁機進言:“不隻是嘴皮子鬆,你的識人標準也有待商榷。我把話撂在這裏,你們德雲社內部早晚會出大亂子,不信咱們走著瞧!你現在的管理跟不上,任人唯親的毛病也不小。我的建議是,多給小欒一些擔子,這個人生性耿直,敢說敢做敢得罪人,在管理日常演出事務方麵,就得有個這樣的人幫你把著大門!”


    他又看向了於謙,“還有你謙兒哥,亂認什麽幹兒子,腦後有反骨看不出來?你是外省來人,有個和事佬的脾氣可以理解,但有些人你得看清楚了再結交,人心隔肚皮,遇上事真品性才會暴露出來,先不用著急!老郭,謙兒哥,我說話有點衝,但出於的是好意,你們可以聽不進去,時間會證明我今天的話事出有因!”


    其他人直到此時才察覺出來,劉清山跟這個相聲社團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因為隻有真正的關心,才會有這麽深度的了解,才會這麽直言不諱的指出來其中的不足。


    與一個跟自己毫無關聯的存在,關心則切意味著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老郭,謙兒哥兩個人不僅沒覺得劉清山說出這番話來不妥,反而心下略有感動。


    因為這類意思一直就在劉清山態度裏時隱時現了,今天當著這麽多外人說出來,足以說明他這些話悶在肚子裏很久了,隻是一直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兩個人都是久闖江湖的人,感知人情冷暖的能力是基本素質,哪裏還能不知道良言苦口的意義。


    《基因大時代》


    於是老郭態度相當誠懇的在點著頭,其實他怎麽可能對某些人的情緒變化沒有覺察,隻是德雲社好不容易開始掙到錢了,不管從哪個角度分析,此時也不宜於傷筋動骨。


    劉清山的嘴巴未停:“我也能理解你們的苦處,外憂上沒解決,內患就不可根除。總之早做準備沒什麽壞處,不到真正的患難時刻也辨不明忠奸,隻要你們能夠記得,以後不管發生了任何事,該需要我站出來說話的我也義不容辭,但前提是你們的做人做事,有人能為你們豎起大拇指!”


    再多的話,他倒沒繼續說出口,終究今晚的場合不對,都是成年人,知道適可而止。


    轉過天來的一大早,德雲社的人就匆匆趕來了,而且還是劉清山樂意看到的那些,諸如那些位他不怎麽待見的幾人,估摸著即使通知到他們也不好意思出現。


    因為上午的開業時間定在了九點,所以其他嘉賓大都來得比較早,不到八點時分,後門外的那條街道上已經車滿為患了。


    不僅昨晚的那些人都早早的出現了,香江的明星們也陸陸續續接踵而來,而且那個陣容有點可怕,有名望的人趕到了不少,百八十人還是有的。


    僅這兩撥人若是都進入四合院裏就會擠得滿滿當當,因而絕大部分人都選擇留在了外麵,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閑聊。


    那條街南北兩頭都實行了交通管製,自然是來自付家的運作,何況今天這裏的確會到來很多官場上的大人物。


    圍觀人群和記者們的身影是絕對少不了的,但也隻能在街頭兩側被攔在警戒線外,隻有少許特許的記者能夠來到那座小橋附近。


    街道的對麵是北海公園,早在天亮之後,那裏就聚集來密密的人群,隔河相望這邊的開業盛況。


    盛況這兩個字放在今天可是沒有一點誇張的,僅從早已沿街道兩側擺放好的禮花盒子數量上,就能看出隨後的場麵不會小了。


    若是放在頭幾年,想在京都市區,而且是核心地段燃放禮花是決不可能的,因為這裏的禁放煙花炮竹規定已經實施了十幾年。


    但今年是個例外,轉過年來的春節期間重新開放這個禁令的呼聲很高,當地政府也有意暫時中止那項規定。


    實際上知道這種變化的人很多,因而從今年起,市區內關於婚喪嫁娶過程中使用的煙花炮竹,就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相對寬鬆的政策,若是事先經過了相關部門的審批,還能適當的放寬一些。


    所以今天才會有這麽多煙花的公然出現,況且這個地點雖然在市中心,但毗鄰北海公園,與居民區也隔著一條河。


    而且這條街道平時並不通行汽車,選擇在這裏符合基本的燃放條件。


    此時院裏院外最忙碌的,除了一些來自雪域的工作人員,就是王保強、小嶽、小欒他們了。


    留在外麵的人沒有條件享用茶水,他們就穿梭不斷的運送者香煙、飲料。


    他們也有人指揮,就是昨天已經提前來到的陳祖名,這家夥可能是在《讓子彈飛》劇組擔任劇務有了癮頭,是主動承擔的這份職責。


    不過要他來也很合適,此人不僅有在京都常年混的經曆,也了解香江的娛樂圈行情,至少認得人要比劉清山要多得多。


    況且他身上還背著老爸陳龍的名號,無論走到哪裏都很有人緣,指揮起來也相對得心應手。


    八點半,基本上該來的都來了,內地這邊,隻要跟劉清山認識的人幾乎都露了麵,盡管有些人禮到後就離開了,但留下來參加開業典禮的人也有上百人,這還沒算上劉清山自己這邊的人。


    比如於晨輝的武館就幾乎全體出動了,當然自認為有資格來的人,也僅限於那些管理層和最早的那批學員。


    雪域集團的幾個分公司的管理,則一個不落的都來了,甚至連遠在西雅圖的方輕語都趕來了。


    不過隨同她來的還有一位讓劉清山心生不安的人,那就是誇克的女兒葛瑞斯。


    之前她老爸就各種蠱惑著讓自己女兒主動找來華國,顯然利用今天的名目剛好合適,好在她跟金溪善之間似乎有另外的聯係方式,隻是內裏詳情一直不為劉清山所知罷了。


    其他的國外友人都沒有出現,這是因為西方的交際習慣跟這邊存在著巨大不同,沒得到邀請函,是不會有人主動找來的,這是他們的風俗習慣,也是一種社會規則。


    此時付老爺子說過的那些大人物也開始陸陸續續出現,這個時候就需要劉清山和卞連錫放下院子裏的應酬,出來院門迎接了。


    付千秋早他們一步來到,眼下就留在了那座小橋的下首位置,以便能隨時上前給二人加以引薦。


    接下來來到的人,也確實名頭不小,什麽某某辦公廳,某某部,某某局,當然隻是些普通職位的人員。


    但京都的五大家族可都是來的最頭麵人物,除了付千秋,餘下的四家也均是他這一輩的當家人。


    甚至連一直跟劉清山嫌隙不斷的趙家也出現了,趙方諸就是現任家主,一位七十歲左右的白發老人。


    其他三家在明麵上跟趙家走得最近的是羅家,也就是近幾天參與到高倉家家事的那個羅家,幕後的主使就是這個家族裏的一個後輩紈絝。


    實際上早在一天前,劉清山就吩咐小星關注上那個叫做羅銘威的羅家三代晚輩。


    他從不打無把握之戰,提前搜集此人的一切信息,就是將來可能會用到的秘密武器。


    而且以劉清山的特殊感知,隻需要從這幾位大人物的身上就能判斷出隱約的性格特點,至於誰跟誰走得更近一些,就更能直接體現在一言一行上。


    比如皮笑肉不笑的趙方諸,就是個心機很深的善於謀算之人,他的眉眼之間,若有若無的跟羅家羅有鄰視線相碰,就是在暗中傳遞著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最清楚的不言而喻。


    至於龐家的龐興昌,李家的李永言,則相對從容淡定了很多,眼眸中的精明更純良一些,像是少了那麽一絲囂戾之氣,多了幾分老人的睿智精神頭。


    當然這種唯有真氣感應才能辨識出來的微小差別,也絕不是絕對的精準,以目前劉清山的境界而言,也隻能做到有個隱約查知感。


    甚至這種暗中的探識也隻能作用在普通人身上,對於同樣體有真氣的人,效果就差了很多,例如樊盛陽、卞連錫、薑予澤他們,若不是放開心神任由他去探查,劉清山連那種隱約感也捕捉不到。


    因而,今天的幾個老家夥的到來,有著很明顯意圖感的人就是趙家和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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