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劉清山馬上給金溪善撥了一個,說了說其中的情況。


    金溪善顯然也沒睡,聽語氣似乎也很高興:“來就來吧,由我來跟她合唱吧,你得保持對市場的新鮮感,不能很頻繁的出現在她的作品裏,等以後去那邊發展了,再逐漸提升力度!”


    “張平那邊賠付給我們的房子,王律師幫我們選好了,京都的雪域工作室附近,遠離市區沒關係吧?”


    “遠離市區很不錯呀,空氣好,而且那邊你以後的發展前景很看好,建成後不會比市區冷清多少!還是你早先說的別墅區?”


    “嗯,三層的別墅,市場價一萬出頭,給我們是三千左右的成本價,需要支付的金額也就在二百萬不到的樣子!”


    “裝修得我來製定,我認識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是我們寒國人。”


    “哪裏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滿意!”


    “呦嗬,什麽時候學會甜言蜜語了,對你來說可是很新奇!”


    “我說的隻是大實話!還有啊,《金三順》的主題曲和插曲都定下來了嗎?”


    “好像還缺一首片尾曲。”


    “我這裏還有一首歌,不過是華語的,你找人配上寒語版,自己來演唱!”


    “為什麽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某一天看電視的時候有感而發,本打算用做你的新專輯裏,歌曲叫做《遇見》,裏麵的有些歌詞是想到了我們!”


    “那你現在唱給我聽聽!”


    劉清山馬上低聲的唱了一遍,那邊的金溪善聽上去已經在哽咽了。


    “山子,這首歌我太喜歡了,而且跟《我叫金三順》的劇情很貼合,謝謝你,寶貝。不行,這首歌一定要當做主題曲!”


    “你喜歡就好,轉眼我們也認識一年半了,很可惜很少有單獨在一起的機會!等我們倆手頭的事情忙完了,想帶你去華國的很多地方去走一走!”


    劉清山有這種想法很久了,她的大度,她的溫良,她的貼心愛護,一直讓他感到心裏酸酸的。


    此時的金溪善顯然心情也是很不平靜:“我等著那一天,也了解你心裏的想法,隻是你的事業正處於初創階段,想要擠出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容易!不如我們看情形再說?”


    這邊的劉清山下意識地點點頭:“也好,現在由我手頭交出去的劇本就有好幾個,到明年底這些也拍不完,而且《甄嬛傳》在你回來後就要建組籌備,劇本熟悉的怎麽樣了?”


    “香淩幫了我很多,很多繞嘴的文言文我還不太適應,多虧了她幫我一遍遍的糾正發音!”


    “這孩子不錯,等忙過這一陣,就幫他們把婚禮辦了!”


    “別一副大人的口吻,香淩可是比你還大幾歲。”


    “予澤都快50了,不是一樣叫我師父?而且他們還有個兩歲多的師妹呢!”


    聽到劉清山提到suzy,金溪善立刻笑了:“suzy現在基本上每天都來劇組,她已經會喊師娘了,調皮的像個男孩子,不過跟我關係極好。恩美讓問問你,什麽時候把孩子帶回華國。”


    “學習華國的古武,就必須首先學會華語,這個孩子5歲左右的時候才會接觸到武術,越早來華國,對她將來的語言能力越有幫助!”


    “那我先找幹媽,等京都那邊的學校落實下來了,就通知恩美把孩子送過去?”


    “這樣也好,不過我打算讓放了假的車耕和帕傑伊去安家住一段時間,主要是提前培養他們跟suzy的師兄妹感情!”


    “嗯,這個主意不錯,你平時這麽忙,suzy也就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


    看望著已至深夜,結束了電話的劉清山,抓緊時間盤膝修煉。


    一轉眼又是天明,今天照樣一大早去接孩子,由於天降大雨,今天的拍攝也臨時更改為夜場的商場內取景,卻是將影片前後兩部分的戲份湊到一起拍。


    所以一上午,他都帶著孩子在玩躲貓貓,這樣孩子的興奮時間延長了,下午就能好好的多睡一會兒,晚上才能有更多的精力。


    等他帶著孩子來到那家提前打烊的商場,門外已經被幾百名群演給堵住了大門。


    由於雨勢仍不見鬆緩,這些人趕來的路上或多或少的都被淋了雨,劇組的照應很周到,憑借證件進入大廳的人除了領到一份盒飯,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薑湯。


    來到化妝室,陳龍就催促著他換上一身緊身的夜行衣,整部電影最開始的部分,就是人字拖跟百達通穿著這樣的服裝在偷保險櫃。


    而且百達通那段著名吃軟飯渣男語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說出來的,也就此奠定了他在這部影片裏的形象概括。


    正式拍攝過程中,這段鄭重其是的渣男宣言,可是笑壞了圍觀人眾。


    主要是因為經過這近兩個月的拍攝,劉清山由於角色的搞笑緣故,在劇組裏成為了歡樂源的集中地。


    思路客


    或許是角色的投入程度太深了,他平日裏跟同事們的正常交流,都才用的是百達通式的渣男口氣,更是把“離婚”兩個字成天掛在嘴邊。


    比如某一天的夥食不盡如人意,他往往在質疑劇務後勤保障的時候,就會以加重語氣的“離婚”做為收尾。


    如今他已經把粵語使用的純熟無比,還跟劇組裏的年輕人學會了所謂“懶音”增多的新潮口音,像是把“你”讀成lei而不是nei,把“酸”讀成“孫”,居然對應著陳龍、許冠文這些老江湖的口音都顯得土氣了很多。


    所以,他開場部分的那一大段的台詞,就把年輕人習慣把原本應讀高降音的字讀成高平,可是把人們給笑壞了。


    或許在平時講話中體會不到它的特殊跟笑點十足,但用在正式的台詞裏就顯得搞笑意味很足,這就是導致了這段拍攝被屢屢喊停的原因。


    具體的台詞是這樣的:最近我領略到一個人生哲理,就是拿有限換取無限,全世界的妞是無限的,而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以有限對無限,輸定了,所有我想出來一個辦法,不去拿有限的精力換取無限的妞,而是集中精力泡個有錢的妞,總之,要發達——吃軟飯!


    這本是一段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間的語言交流,但就是被他添加了一些最新潮的發音語法,就徹底把整部影片的詼諧內蘊給演活了。


    再由於這一段劇情是電影開場時候的內容,後期會隨著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同時在屏幕上閃現演目表和影片名,所以他這麽改動的意義就更加彰顯了。


    不懂粵語的人,是聽不出這段話有什麽特殊含義的,但在場的人卻能聽出來,僅僅這一段開場白,就已經把整個影片的幽默基調給確定了下來。


    因此,即使浪費了很多膠卷,做為導演的陳龍也堅持著不給通過,就因為他意識到了這段帶有詼諧隱喻對話的重要性,會給之後接下來的劇情鋪展一個很好的帶動作用。


    故而他格外看重劉清山這段話的最終效果,一遍遍的哢機來保證它的最完美效果。


    他甚至還說了:“山子,就憑你這一段台詞,就有機會被各大獎項提名,就因為你把固有的電影粵語發音模式給改變了,哪怕改變的隻是這幾十個字裏的幾個音調!當然了,也隻有生活在我們粵語環境裏的人才能聽得出來!”


    這也是劉清山沒有想到的事情,別忘了劇本就是他提供的,所有的台詞也都是他的設計。


    也許這種口音的改變推後十幾年就不會令人這麽發笑了,畢竟那個時候整個香江社會都習慣了這種改變。


    但放在2005年,尤其是跟陳龍這一輩的老演員口音相比,就是一個新潮跟老土的區別。


    這種最新潮的發音語法,能在年輕人圈子裏流行起來不是沒有原因的,存在即為合理,若是比老一輩人的口音更土,它也絕不可能被流行起來。


    而電影是什麽?就是超現實的體驗,讓觀眾們獲取精神愉悅的同時,也容易引起思想的共鳴,新潮的認知。


    把新潮發音利用在電影裏,所起到的潛移默化的作用是恐怖的,所以意識到這一點的陳龍,才會這麽執著於鍥而不舍的追求最完美版本。


    但這也導致了原本隻需要幾分鍾就可以錄製完成的台詞部分,硬生生被拖到了四十幾分鍾。


    好在人們是歡樂的,無論是劇組人員還是那些圍觀的群演,都是在拚了命般的憋笑狀態裏度過的這四十幾分鍾。


    最後,還是現場人裏資格最老的許冠文做了結案陳詞:“阿龍說得一點也沒錯,山仔極有可能僅憑借這一段台詞就能獲得影帝提名!有些傳統規矩不可觸犯,但同時還有一些舊有陋習應該勇於嚐試著改變!粵語的發音就屬於後者,聽上去更新潮的語法處理,才最適合我們的電影形象,不然為什麽粵劇如今落寞的這麽嚴重?我認為正是它的過於循規蹈矩了!”


    他的話引來一片掌聲。


    劉清山則是心有惶恐,除了他知道自己遠沒有對方說的那麽高大上之外,對於會被提名影帝也同樣不敢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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