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區的一間大樓裏,那個代表著最高權力的辦公室,此刻在夜晚來臨的時候緩緩地亮起了一絲燈光。


    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件非常不尋常的事情!


    因為這個辦公室的老人,每天到了六點鍾就會準時離開,有人說他是著急回家,也有人說他每天作息規律,一定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要做,以至於幾十年來風雨無阻。


    總之,這個保持了幾十年的習慣,除非有什麽重大事故才會打破,往常這個樣子是非常不尋常的。


    而西北軍區最近一段時間可沒有什麽別的事情。自從上次龍影的這幫人從外麵回來以後,看上去像是任務失敗了,就算是有人詢問,一個個都是三緘其口,所以西北軍區哪怕是高層領導,也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刻一群人路過大樓的時候看到那間特殊的房間亮著的燈光,一個個都帶著驚訝的眼神望過去,隨後一閃而過,遠離了是非之地。


    辦公室裏,吳彪和一個男人麵對麵地坐在那裏,吳彪的手中,一根點燃的香煙完全沒有動一口,香煙燃盡後留下一截長長的煙灰,隨著吳彪手指顫抖了一下,那一截煙灰也掉在了桌上。


    感受到這些,吳彪的眉頭微微一皺,而後長歎一聲,苦笑道:“老趙,咱們幾十年的交情,又算是同門,你覺得我怎麽會騙你呢?”


    “那為什麽孫鑫仁失蹤了?他們兄妹兩個回了京都之後,孫欣媛的身體很快就被火化了,甚至連我這個公公都沒有看到一眼,之後喪事也化繁為簡,非常粗糙!他孫家就算孫苗不在了,也不至於完全沒有了長輩,豈有現在這樣的道理?所以我覺得很多事情都存在太多問題,就像當年一樣!”趙敬仁皺眉回道。


    吳彪苦笑一聲,聳肩說道:“當年恩師連你跟我都瞞了,你說我怎麽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便是真的和當年一樣,當年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恩師想要瞞著我們,不還是一樣嗎?”


    “你!吳彪,恩師根本不在國內,他會突然間出現?如果不是暗中有人聯係他,不可能發生這麽巧合的事情!你是不是有恩師的聯係方式?你告訴我啊!”趙敬仁激動地吼道。


    看到趙敬仁這樣,吳彪眉頭微皺,好半天才開口問道:“我說老趙啊!你該不會是以為孫欣媛沒死吧?還是說,你覺得恩師有辦法救你兒子?”


    “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救回我兒子,他是人中龍鳳,未來也能走很遠,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他有半點事情!吳彪,你也是看著趙偉成長大的,現在他在文昌縣就這樣沉淪下去,你看的下去嗎?”趙敬仁問道。


    吳彪淡淡地一笑,搖頭說道:“我的確是看不下去,甚至我覺得趙偉成這個混小子實在是太懦弱了!但是也怪我們不是嗎?年輕的時候我們管得嚴,趙偉成甚至連正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以至於現在第一次戀愛就遇到了想要結婚的小姑娘!那孫欣媛也的確是有魔力,竟然就讓趙偉成這樣著迷了,甚至肚子裏還有了你們趙家的種!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能怎麽辦?趙偉成現在的懦弱讓我有些咋舌,我手下甚至還有經曆過滅門的軍人,可他們依舊頑強地站在那裏,你再看看趙偉成呢?”


    “吳彪啊,我發現這些年你在軍政兩界走走停停,似乎真的變化了很多!”趙敬仁突然間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向吳彪,冷聲說道。


    吳彪也是一愣,隨後麵色凝重地說道:“老趙,你我同門一場,不應該撕破臉吧?就算是恩師知道了,也會收拾咱們兩個!你不就是因為趙偉成的原因心裏不舒服,所以過來我這裏撒氣嗎?咱們當年的確有恩怨,甚至讓你一氣之下從軍區跑了出去到地方上執政!但是這些年來,你也走過來了不是嗎?有時候身份職位也注定了你,乃至你的子女今後怎麽走下去,你和趙偉成以及孫欣媛這些往日種種,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信命!否則也不會跟了恩師那麽久,但是吳彪你記住了,當年我跟你的那件事情,完全不是命來決定的。當年根本就是有人仗著自己的職級高了一頭胡亂下命令!算了,當年的事情我不想說了,我就問你,恩師在哪裏?”


    “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恩師在哪裏我怎麽知道?當初他離開京都的時候,不也是靜悄悄地帶著全家離開了嗎?甚至京都再也沒有傳出過他的消息,從上到下,從街頭到巷尾,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曾經存在過!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這裏白費力氣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吳彪回道。


    “那趙偉成你管嗎?”趙敬仁冷眼看向吳彪。


    吳彪苦笑一聲,說道:“趙偉成需要一個自我摧毀的過渡期,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趙偉成不經曆這一次的痛苦,如何能夠成長下去呢?這一次對趙偉成來說,是一個情劫,讓他自己過去!過去了就是龍,過不去老趙你就接回家好好養著吧,命應該丟不了!”


    “你說話的樣子,越來越像恩師了!”趙敬仁冷笑一聲,隨後直接轉身走出了吳彪的辦公室。


    趙敬仁轉身走後,吳彪也站起身來,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煙盒子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鬱悶地歎道:“你本來就是恩師最鍾愛的弟子,當年那麽多師兄弟,到最後也隻有你學到的東西最多,隻可惜你這個混蛋一心從政不願意跟恩師離開,以至於恩師提到你總是黯然神傷,我又豈會讓你和恩師再有半點接觸?”


    說到這裏,吳彪的背後傳來一陣冷風,接著吳彪轉過頭來,眼前的是一個梳著道士發髻的中年男子,說是中年,但是看上去也有四十多歲了,他的嘴角和下巴上留著一些長長的胡須,看樣子倒像是一個古人,尤其是那一身長長的白色袍子,格外紮眼。


    “師……師父!”吳彪下意識地喊道。


    男子淡淡一笑,一隻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噤聲的動作,接著轉身關上房門,問道:“可是趙敬仁來過來了?”


    “師父,趙敬仁來逼我告訴他您的下落,但是他始終沒有歸去的意思,我就沒有告訴他!”吳彪笑著回道。


    男子點了點頭,說道:“近日我又有所悟,總算也是看破了謎團,趙敬仁和我已經緣分斷盡,再也不該有往來,否則隻會影響後世!你瞞著他是對的!”


    “緣分斷盡?”吳彪細思極恐,整個人都如同墮入了冰窖。


    見吳彪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男子苦笑一聲,解釋道:“你要知道,人生就是一隻隻蝴蝶連在一起的密網,一旦一隻蝴蝶受了影響,會將整個網都打亂!我和趙敬仁不能有接觸,哪怕隻是一眼,也會引起非常嚴重的蝴蝶效應!所以你必須堅持自己的原則,哪怕是趙敬仁以死相逼,都絕對不能答應!他在曆史的長河中,起著非常重要的關鍵點,我們不可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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