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心裏清楚,王曾和蔡齊也不是存心打擾他的美夢。


    實在是大宋餓慣了,如今主動送上來一個大糧倉,他們不吃到嘴裏,他們怎麽也不舒服。


    但重要的,寇季昨晚都談完了。


    剩下的不重要的,幾乎沒啥談的。


    大船也好、物資也罷。


    人家要多少給多少就行了。


    反正曹利用就算是獅子大開口,也不會太過分。


    曹利用真正想要的,寇季昨晚都給了。


    曹利用必然知道寇季會猜倒他做了什麽。


    寇季也知道曹利用想要什麽。


    所以該許的,昨晚都許了。


    如若不然,曹利用也不會在明知道大宋不會給他火器的情況下,還在自己的要求中添加上火器二字。


    話是說給大宋聽的,但真正要傳達到的,是寇季的耳中。


    因為曹利用心裏清楚,他能不能拿到火器,大宋說了不算,寇季說了才算。


    曹利用並沒有強硬的要求大宋一定要給他火器,他才肯交出交趾,這就說明他知道寇季的底線在哪兒。


    寇季也是看出了曹利用識趣的份上,才給了他一個許諾。


    可憐的曹旻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裏,就像是一個工具人。


    但他能在寇季和曹利用中間傳話,他這個工具人當的也值。


    曹利用讓他來見寇季,並且見了寇季以後立馬就跪,口口聲聲的叫寇季叔父。


    那就說明曹利用就是派遣他來跟寇季攀關係來了。


    曹利用顯然是要培養曹旻當接班人。


    他想讓自己接班人見一見寇季,跟寇季攀上關係,以後有什麽事情找到寇季頭上的話,也會容易一些。


    身份地位到了寇季和曹利用這份上,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曹利用若是不提早叮囑曹旻的話,曹旻見了寇季,不可能跪的那麽痛快,更不可能張口閉口叫著叔父。


    曹旻如今好歹也是一個王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見了趙禎都不用跪的。


    平白無故的見了寇季,不可能跪的那麽痛快。


    救命之恩又如何?


    救命之恩在很多人眼中,都比不過身份的差距和利益。


    寇季入了鴻臚寺,鴻臚寺上下所有的官員早以在衙門口躬身等候著。


    見到了寇季以後,一個個熱情的迎了上來。


    “見過寇相……”


    “……”


    一眾人紛紛施禮。


    寇季擺手道:“別那麽客氣……去將交趾的卷宗準備一下,隨後我們去交趾驛館。”


    鴻臚寺卿聞言,急忙開口道:“回寇相,該準備的卷宗,下官等人昨夜連夜就準備好了。”


    寇季愣了一下,道:“那就去核查幾遍,看看有沒有疏漏。”


    鴻臚寺卿再次開口道:“回寇相,昨夜三更的時候,下官等人就準備好了卷宗,又連夜核查了四次,確認無誤。”


    寇季張了張嘴,遲疑再三道:“那你們就去吃個早膳,休息一番。”


    鴻臚寺卿愣了一下,急忙道:“寇相,下官等人已經吃過簡單的膳食了。”


    寇季沉默了幾個呼吸,吩咐道:“那就下去睡覺,睡醒了以後再去交趾驛館。”


    鴻臚寺卿愣愣的盯著寇季。


    寇季板著臉沉聲道:“今日我們恐怕要跟交趾使者徹夜長談,若是因為夜間犯困,出了什麽疏漏,讓交趾人鑽了空子,那可就不美了。


    須知,此次的事情幹係重大。


    有可能一句話說不好,上百萬貫錢財的東西,就輕而易舉的許出去了。


    所以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鴻臚寺卿聽到此話,鄭重的道:“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吩咐鴻臚寺的人下去養精蓄銳。”


    寇季滿意的點了點頭,在鴻臚寺衙門裏找了個公房,進去以後倒頭就睡。


    鴻臚寺等人在寇季睡了以後。


    一個個是麵麵相覷。


    鴻臚寺少卿臉色苦悶的對鴻臚寺卿道:“王相和蔡相昨夜在此處坐了一宿,盯著我們準備好了交趾的卷宗,又反複核查了一番,臨走的時候特地叮囑我們,等寇相到了,就立馬去交趾驛館。


    可如今寇相一到,倒頭就睡,我們可怎麽辦?”


    “對啊對啊,王相和蔡相問起,我們該怎麽回答?若是追責,我們難不成還要推到寇相頭上去?”


    “王相翻臉,還講點人情味。蔡相翻臉,那是六親不認。要是被蔡相盯上了,我們以後在朝中可就難混了。”


    “我們到底該聽誰的,上官您給拿個主意啊。”


    “……”


    鴻臚寺一眾官員,愁眉苦臉的盯著鴻臚寺卿,等鴻臚寺卿給個主意。


    鴻臚寺卿臉色也苦,“王相和蔡相我們得罪不起,寇相我們也得罪不起。王相和蔡相惦記上了我們,我們頂多是被降職而已。


    寇相要是惦記上了我們,輕則被發配到邊陲去牧民。


    重則要掉腦袋。


    兩害相權取其輕。


    我們還是聽寇相的吧。


    聽寇相的能活命。”


    鴻臚寺少卿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上官言之有理……此次跟交趾人交涉,寇相才是主使,我們隻是從旁協助。


    他不動,我們也動不了。


    回頭王相和蔡相問起此事,我們就這麽說。


    王相和蔡相若是理解我們,我們也算是度過了一道難關。”


    鴻臚寺其他人跟著紛紛點頭。


    “各自會班房歇著,派人在門口盯著,一旦寇相醒了,立馬到此處匯合。”


    鴻臚寺卿叮囑了一番。


    鴻臚寺上下齊齊點頭。


    他們相互拱了拱手以後,各自回到了各自的班房。


    鴻臚寺卿沒有離去,他守在了寇季睡覺的公房外。


    寇季一睡就是一個半時辰,睡飽了以後才幽幽轉醒。


    一出門就看到了鴻臚寺卿坐在自己房門外打瞌睡。


    “你這是作何?”


    寇季隨口問了一句。


    鴻臚寺卿猛然驚醒,起身道:“寇相,您醒了?”


    寇季疑問道:“你為何不去休息?”


    鴻臚寺卿幹巴巴一笑,“下官睡不著。”


    寇季搖了搖頭,沒有拆穿鴻臚寺卿的謊言,他吩咐道:“叫上其他人,準備準備,去交趾驛館。”


    鴻臚寺卿立馬答應了一聲,去召集其他人。


    沒一會兒,鴻臚寺上下齊齊到了寇季麵前。


    寇季也沒有訓話,略微點了一下人數,帶著他們出了鴻臚寺,一路浩浩蕩蕩的奔去了交趾驛館。


    到了交趾驛館門口,就看到了曹旻領著一幫子交趾的官員,在驛館門口等候。


    寇季主動迎上去,不等他們施禮,就開口問了一句,“等了很久了吧?”


    曹旻帶著一幫子交趾官員率先施禮。


    施禮過後。


    曹旻不卑不亢的道:“沒等多久,隻有兩個時辰。”


    寇季一愣,笑著道:“你在埋怨我?”


    曹旻趕忙道:“不敢……”


    寇季笑著道:“今晚讓鴻臚寺做東,請你們去教坊樂嗬樂嗬,算是給你們賠罪。”


    鴻臚寺卿聞言,立馬附和道:“理當如此。”


    寇季擺了擺手,道:“進去說話。”


    寇季說完這話,率先邁步入了驛館,其他人靜悄悄的跟在寇季身後入了驛館。


    寇季的名聲很大,威懾力很強。


    大宋域內還好,大宋域外盛傳,寇季直接間接殺的人,恐怕已經超過整個交趾的人口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寇季對那些交趾的使臣們發號施令,他們沒有半句怨言。


    他們不知道曹利用和寇季的關係,他們隻知道,此次的事情談好了,大家皆大歡喜,談不好了,眼前這個凶名赫赫的家夥,就要率領著他麾下那百戰百勝的悍軍,踏入到交趾。


    他們曾經私底下計算過,此人若是率兵踏入交趾的話,交趾能在此人手底下存活的機率不超過千分之一。


    至於取勝,沒人敢想。


    大宋禁軍橫推遼地的戰績,早已傳遍了天下。


    交趾比遼地,不過彈丸爾。


    估計都不夠人家一次折騰的。


    上萬門火炮往交趾門口一堆,轟擊一輪,交趾就得降。


    他們是見識過火炮的威能的。


    知道那東西就是戰場上的利器。


    交趾那低矮的城牆,根本經受不住火炮摧殘。


    寇季入了驛館,驛館內的仆人們已經準備好了談判所需的一切。


    寇季毫不客氣的往主位上一座,其他人才分別落座。


    寇季對鴻臚寺卿點了點頭,談判正式開始。


    雙方就出售交趾的價錢,展開了一場長久的談判。


    寇季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曹旻亦是如此。


    在他們二人眼裏,眼前的這一場談判,就是一個過場。


    因為真正要談的,他們兩個私底下早就談完了。


    當然了,在寇季眼裏,他是隔著萬裏之遙跟曹利用談了一場。


    在曹旻眼裏,寇季裁決了一切。


    談判從中午談到了晚上。


    雙方的嘴就沒有停過。


    不時的還望向寇季和曹旻。


    別看他們談的很賣力,事實上都是在磨嘴皮子而已。


    他們心裏都清楚,做主的是寇季和曹旻。


    寇季和曹旻不開口,他們談再多也是無用。


    人家不點頭,你談出個結果,也能給你推翻。


    但即便如此,他們還得談。


    無論結果如何,姿態得做足。


    寇季見大家也累了,緩緩開口,“交使,我癡長你幾歲,便稱呼你一聲賢侄,可好?”


    曹旻見寇季開口了,也沒有再端著,他微微一禮道:“我自幼學習宋國學問,熟悉宋國禮儀,以寇相的年歲,稱呼我一聲賢侄,自然不為過。”


    寇季點頭道:“賢侄,交趾既然答應出售國土,想必已經想好了要向我大宋交易什麽。臨來的時候交趾郡王可有交給你清單之類的東西?”


    曹旻假裝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有一份清單,不過隻有大船和物資。人手和火器並沒有列在其中。”


    寇季伸出手,道:“拿過來我瞧瞧……”


    曹旻順手從袖口取出了一份清單,遞到了寇季麵前。


    寇季拿過了清單仔細的審閱了起來。


    “五千條大船……交趾郡王好胃口啊。不過,付出的是交趾的國土,要五千條大船不為過。”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道:“我大宋一次性拿不出五千條大船,官營船坊日夜不休的做的話,一年也不過出三百條大船而已。


    多設幾坊的話,勉勉強強能造出上千條。


    再多的話,匠工不夠。


    五千條大船,分五年交付如何?”


    曹旻思量了一下,開口道:“我交趾可否派人到大宋學習造船的技藝?若是可以派人到大宋學習造船技藝的話,那大宋分五年交付,我交趾可以答應。”


    寇季沒有多想,點頭道:“可以……”


    現在大宋造出的大船,多用的是隋唐的技藝。


    大宋在沿襲了隋唐技藝以後,又再上麵做了一些改良,形成了獨有的大宋造船技藝。


    由於大宋海貿比較繁榮。


    所以造船技藝還是相當厲害的。


    但比起寇季和寇天賜一起根據大宋造船圖研究出的新船,差了一些。


    所以將現有的造船技藝教授給交趾,也沒什麽。


    反正再過個幾年,韓地、西陽、大宋,就會出現新的造船技藝。


    到時候造出的船隻,比現在隻好不壞。


    而且寇季有心縱容曹利用出去翻天覆地,自然得給予一些技術上的支持。


    曹旻見寇季痛快的答應了讓交趾人到大宋學習造船技藝,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交趾的其他使節亦是如此。


    反倒是鴻臚寺的人,一個個瞪著眼,抓耳撓腮的看著寇季。


    他們覺得寇季答應的太痛快了,如此一來,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但如今寇季這個做主的人在講話,他們這些個嘍囉,又沒辦法開口。


    在正式場合,跟上司唱反調,在任何時候都是大忌。


    寇季準許了大船以後,又往下繼續看物資,一項一項的看。


    “棉……麻……絲……布匹……鐵料……”


    寇季一項一項的看完以後,盯著曹旻道:“要求的數量倒是不少,不過難免有些小看我大宋了。”


    寇季順手將清單放到了桌上,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大宋給你翻倍。”


    此話一處,在場的人,除了曹旻,幾乎所有人都驚愕的看向了寇季。


    鴻臚寺的人差點驚叫出聲。


    被寇季瞪了一眼後,咬著牙閉上了嘴。


    鴻臚寺的人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覺得,就沒寇季這麽談判的。


    別人都是越談越少,你主動給人家翻倍的加,你是瘋了?


    交趾人要的物資可不少,大宋要一次性拿出來,也得好好籌措一下。


    翻倍的話,有可能會動搖一些行業的根基。


    寇季沒有在意鴻臚寺人的反應,他再給交趾所要的物資加倍以後,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人手你們就別想了。我大宋臣民,不是貨物,不可能任人買賣,更不可能成為生意場上的交易品。


    昔日,我朝官家在汴京城城頭上,向天下人宣告,凡是動我大宋百姓一人者,我大宋必誅之。


    大理不信這個邪,傷了我大宋百姓性命。


    我朝前前後後發兵十餘萬,平了大理。


    大理王如今就在汴京城的大相國寺內吃齋念佛。


    所以,我奉勸你們,別打我大宋百姓的主意。


    任何將我大宋百姓的性命視為草芥的人,都是我大宋的敵人。


    我大宋為此,不惜一戰。


    無論敵人是誰。”


    寇季的話說到最後,斬釘截鐵。


    在場的所有人都從寇季的話裏聽出了濃濃的殺意。


    他們都清楚的感受到,寇季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一時間。


    交趾使者們,臉色十分難看。


    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脅,他們卻敢怒不敢言,心裏感覺到十分憋屈。


    鴻臚寺的人卻一臉振奮。


    他們總算明白了寇季給交趾索要的物資加注的原因。


    寇季就是想用物資,彌補人手這一個環節。


    在兩方人,兩種神情中,寇季再次開口。


    “火器沒有,想要的話,你交趾可以自己帶兵來取。其他的軍備都好商量。”


    寇季丟下此話,緩緩起身,道:“今日大家也都累了,軍械的事情明日再談,我的話你們也好好考慮一下。


    能答應的話,明日你們打開門戶,等著我們就行。


    答應不了,你們閉著門戶。


    後日會有人送你們離京。


    等你們回到了交趾以後,告訴交趾郡王,做好迎接我的準備。


    我去的時候也不多帶人,就三十萬禁軍。


    交趾若是能擋下,我們再談。”


    說完這話,寇季甩起了袖子就離開了驛館。


    鴻臚寺的人一個個神情激動的跟在寇季身後,出了驛館。


    寇季一行人一走,交趾使者們紛紛叫了起來。


    “張狂!太張狂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張狂的人!”


    “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大宋遲早敗壞在他手裏。”


    “……”


    交趾使者義憤填膺的喊著。


    曹旻陰沉著臉,低聲吼了一聲,“夠了!”


    交趾使者紛紛閉上嘴,齊齊看向了曹旻。


    曹旻咬牙道:“他是張狂,可他有張狂的資本。他一聲令下,三十萬大宋禁軍齊赴我交趾。可我交趾上下所有人,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湊不出能抵擋大宋三十萬禁軍的力量。


    我祖父之所以忍痛將交趾賣給宋國,就是因為知道我交趾抵擋不了宋國的征伐。”


    “當年大宋伐我交趾黎朝,還不是被黎王打的抱頭鼠竄……”


    有交趾使臣不服,咬牙道。


    曹旻瞪了他一眼,道:“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當年都是短兵相接,我交趾占據著絕對的地利優勢,麵對的是不通兵事的侯仁寶等庸才。


    現在呢?


    大宋有火槍和火炮,還有無數火藥做的軍械。


    我們縱然占著地利優勢,也難以抵擋。


    一座城池,麵對短兵攻伐,我們能當數月。


    可是麵對火器齊發,一息我們都未必擋得住。


    更何況大宋還有狄青、楊文廣等能征善戰的將軍,其兵法謀略,比侯仁寶勝過不知道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他……能調動的兵馬不止三十萬。


    他敢瘋,大宋皇帝敢陪著他瘋,我交趾卻陪不起。”


    交趾使者們聽完了曹旻一席話,咬著牙,屈辱的垂下了腦袋。


    這就是大國,全方位碾壓交趾的大國。


    交趾在麵對如此大國欺壓的時候,隻有深深的無力感。


    曹旻在交趾其他使者們垂下了腦袋以後,沉聲道:“來之前,我祖父已經料到了今日的局麵。他交代過我,拿不到火器,就跟大宋要弓弩。


    我交趾如今雖然能仿製大宋一些弓弩,但隻是小型的弓弩,一些大型的弓弩,我交趾仿製起來還很困難,花費的時間也常。


    所以我們必須從大宋討要到足夠的大型弓弩,以及造大型弓弩的匠人。


    此事明天需要你們去談,你們切記,一定要將我交趾需要的大型弓弩和造大型弓弩的匠人討要到手。”


    “我交趾付出了一國,難道就帶一些弓弩、匠人、船隻、物資回去?”


    有人悲憤的大喊。


    曹旻瞪眼道:“剛才他的話你也聽見了,他說不讓我們像是貨物一樣買賣宋人,但沒說我們不能請宋人跟我們去做客。


    隻要有宋人真心實意的跟我們離開,我們就不算違背他的話。”


    “可我交趾……”


    “夠了……我祖父在海外的基業,你們見識過。我祖父派遣商人搜羅的地圖,你們也看過。


    我們雖然付出了交趾,但我們得到的東西,卻足以讓我們在海外,在西方,獲得更大的疆土。


    往西的吳哥、蒲甘、鵬茄羅、天竺,那個不比我交趾富庶,那個疆土不比我交趾大?


    征下了它們,uu看書 ww.uuansh.om 我們足以立一個比交趾更富庶、更強大、更龐大的國朝。”


    “可……我們人少……”


    “但我們有遠比他們精銳的兵馬,遠比他們強橫的兵甲,破一國,我們便可以借著他們的人口立國。”


    “……”


    就在曹旻向交趾使者展現他們曹氏家族的野望的時候,鴻臚寺的人,正追在寇季身後,一臉振奮的說著話。


    “我出任鴻臚寺卿十二年了,從沒有見過想今日這般的場麵。”


    鴻臚寺卿追著寇季的腳步,激動的說著。


    鴻臚寺少卿點頭道:“以往我們和別國使臣相交,都是小心翼翼的。今日寇相算是讓我們開了眼了。”


    “如此霸道,交趾人會不會接受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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