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失笑道:“蘇洵若是真的這麽幹了,恐怕滿朝文武都會對他口誅筆伐。”


    趙禎毫不猶豫的道:“朕護著他!”


    寇季笑著道:“滿朝文武還是不好對付的。”


    趙禎朗聲道:“朕堂堂天子,若是護不住一個小蘇洵,還當什麽天子?!”


    寇季點頭笑道:“官家有此心,是蘇洵的福氣。”


    趙禎感慨道:“可是朕的福氣,他無福消受啊。他終究還是不夠張狂,沒辦法讓朕賜福給他。”


    寇季搖頭一笑,轉移了話題。


    “那隻能說官家的福氣暫時跟蘇洵無緣。官家還是說說臣其他學生吧。”


    趙禎點了點頭道:“你其他的學生也大同小異,他們在發現了朕派去的人以後,都配合著他們拿回了商稅收稅權。”


    寇季微微皺眉,“官家派去的人如此不小心?”


    收回商稅收稅權可是暗中進行的,被這麽多人發現,那就說明做的不夠隱秘。


    趙禎直言道:“除了蘇洵以外,剩下的人都是在朕的人不斷的抬商稅收稅權撲賣價格的時候發現的。


    他們在發現此事以後並沒有點破。


    隻是配合著朕的人拿回了商稅收稅權,可見他們知道其中的輕重,不會泄露風聲。”


    寇季聽到此話,眉頭緩緩展開。


    趙禎繼續道:“正是因為你的學生夠聰明,所以朕輕而易舉的拿回了六府之地的商稅收稅權。


    如今六府之地暗中的稅務司已經設立齊備。


    範仲淹也已經開始整理六府之地的稅務卷宗。


    現在隻等四哥你的稅票模板,便能開始推行新的稅務。”


    寇季聞言,道:“臣回府以後立馬會鍛造模板,回頭就差人送過來。”


    趙禎點頭道:“那就好,朕打算先在渤海府試一試新的收稅政令,四哥以為如何?”


    寇季沉吟著道:“確實該找個地方先試一試,渤海府是個不錯的選擇。”


    渤海府如今的稅收比較純粹。


    除了當地極少數百姓的丁口稅外,就剩下了商稅。


    渤海府又是新征到的剛滿一年多的疆域,又有減稅等政令在,再推行一些新的商稅稅政,阻力也不會太大。


    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試驗田。


    趙禎道:“新的稅政若是在渤海府可行,朕就會在其他六府推開。”


    寇季聽到此話,心中有了疑惑。


    趙禎隻提到六府,卻不提其他地方,難道是其他地方出了岔子。


    寇季疑惑的看向了趙禎。


    趙禎知道寇季為何看向他,長歎了一口氣道:“其他地方……那可了不得……朕讓人出高價拿回商稅稅收權,可錢出了,東西還沒拿到手,就被當地的豪門大戶生搶了過去。


    栽贓、陷害、官商勾結強搶的,比比皆是。


    若不是朕親自主持的此事,朕都不知道我大宋居然有這麽多能人。


    四哥,你說說,朕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趙禎的話裏聽著滿是無奈。


    可寇季聽出了背後濃濃的殺意。


    地方上的豪門大戶,平日裏在趙禎看不到的地方為非作歹、恃強淩弱也就罷了。


    如今在趙禎眼皮子底下,如此折騰趙禎的江山,趙禎若是不想殺他們,那就怪了。


    寇季勸解道:“官家息怒,現在還不是跟那些豪門大戶開戰的時候。如今新的商稅稅政還需要通過驗證,等驗證以後才能大肆推行出去。


    所以我們就姑且再讓那些豪門大戶歡騰幾日。”


    趙禎握了握拳頭,沉聲道:“四哥,你該出來幫幫朕了,你再不出來,朕怕自己忍不住。”


    寇季遲疑了一下,“不是臣不肯出來幫官家,臣是在等交趾和青塘歸於我大宋。”


    趙禎看向了寇季,道:“元山和陳堯谘如今在率軍攻打青塘,前些日子送來了捷報,已經攻破了青塘的青塘城,如今正在向高原一代進軍。


    如今天寒地凍的,他們行軍有些緩慢。


    陳堯谘在奏報中稱,明年開春以後,應該就能拿下整個青塘。


    所以明年開春以後,青塘就會徹底成為我大宋的疆土。”


    說到此處,趙禎頓了一下,遲疑道:“但是交趾如今在交趾郡王手裏握著。永寧軍在青塘,鎮南軍在江水上,根本沒有兵馬去征伐交趾,如何將交趾納入我大宋的版圖?”


    寇季坦言道:“換!”


    趙禎疑惑的問道:“換?如何換?”


    寇季道:“據臣所知,現在的交趾郡王,並非是交趾人,而是從海上而來的人。他雖然占據著交趾,但是對交趾的占有欲並不強烈。


    而如今交趾有一半的百姓,都是我大宋遷移過去的宋人。


    這些宋人,對他的統治影響極大。


    如此一來,他對交趾的占有欲就更弱。


    隻要我們給予他足夠的利益,他一定會讓出交趾。”


    趙禎臉色微微一正,沉聲問道:“朕需要敷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讓他讓出交趾?”


    趙禎此話一出,倒是讓寇季充滿了以外。


    寇季狐疑的道:“官家為何如此重視交趾?”


    趙禎鄭重的道:“以前我大宋不了解交趾,總覺得交趾是蠻夷之地,十分貧瘠。可是近些年遷移到交趾的一些,頻頻寫信送回來,讓朕看到了一個真正的交趾。


    交趾雖然狹小,可那塊地方的土地真的是能攥出油。”


    寇季愕然的瞪起眼,能攥出油的那可是黑土啊。


    那是遼地的東北角。


    趙禎不知道寇季心中所想,他繼續說著,“交趾的稻米,一年三熟,有一些地方甚至是一年四熟。可以說是一季一收。


    以前的交趾人不需要精耕細作,隻需要隨手灑下一把稻子下去,就能收獲大批的糧食。


    我宋人遷移過去以後,精耕細作,產出的糧食更多。


    我大宋若是得了交趾,將交趾的田產發揮到極致,那我大宋的百姓就再也不用為糧食而擔憂。


    別說我大宋現在隻有數千萬人了,就算我大宋的百姓超過了萬萬之數,我們也供養得起。


    朕現在已經在大宋推行了教化,已經讓大宋所有的丁口讀上了書。


    朕在讓他們所有人填飽肚子的話,那我大宋就會遠超任何朝代。


    即便是聖人口中的大治之世,也不一定能比得上我大宋。


    所以朕對交趾,誌在必得。”


    趙禎越說越興奮,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快要站起來了。


    由不得他不興奮。


    縱然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種被人稱頌千年的帝王,也沒人能做到讓治下的百姓全部填飽肚子。


    趙禎若是能做到,那他就有機會仰著頭看上數的四位。


    別人費盡心思也辦不到的事情,他隻需要拿到一地就能辦到,他沒理由放棄。


    寇季聽完了趙禎的話,覺得趙禎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


    寇季直言道:“官家既然對交趾誌在必得,那就應該立馬派人去交涉。早將交趾拿到少,我大宋的百姓就早一些脫離饑餓。”


    趙禎急忙問道:“派誰去交涉合適?交趾郡王若是獅子大開口呢?他要錢財,朕可以給,多少朕都給,哪怕是搬空朕的私庫,他要高官厚爵,朕也可以給。


    甚至,朕可以給他劃分一塊封地,替換他的交趾。


    但有些事情,朕是不會答應的。


    比如我大宋腹地,朕絕對不會分出去寸土。


    比如帝號,自從耶律隆緒在朕麵前俯首以後,朕就不可能讓任何人在淩駕於朕之上。”


    寇季正色道:“具體的派人去談過就知道了。他要的我們給得起,那就給。要是給不起,臣親自帶人去搶。”


    “要多少兵馬?”


    趙禎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


    寇季聽到此話,就知道趙禎對交趾的貪心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了。


    若不是剛剛分封了諸王,削弱了大宋的軍事實力,狄青等一眾能征善戰的要鎮守在遼地。


    趙禎恐怕早就派人去搶了。


    講道理?


    講仁義?


    大宋很早之前就不講了好不好?


    現在的大宋,能動手,就絕對不吵吵。


    寇季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官家,交趾郡王在我大宋攻打遼國的時候,好歹派遣兵馬出了一份力。


    對我大宋也算仁義。


    冒然興兵的話,實在不妥。


    再加上如今交趾境內有一部分百姓是從我大宋遷移過去的。


    我們若是興兵,他們難保不會成為質子。


    有可能還會為了交趾的田產、糧食,幫著交趾郡王對付我們。


    民以食為天,百姓們為了田產和糧食,是會拚命的。


    所以現在我們能交涉就交涉,交涉不了再打也不遲。”


    其實寇季也是那種能打的時候盡量不吵吵的性子。


    隻是交趾是曹利用打下來的。


    曹利用明裏暗裏幫著寇季和大宋做了不少事情。


    對大宋也算是勞苦功高。


    寇季不願意卸磨殺驢。


    所以才沒有興兵,反而選擇了置換。


    寇季相信曹利用知道輕重,也相信曹利用不會在他的要求下,死占著交趾不放。


    畢竟,對於趙禎而言,能選的糧倉不多。


    可是對於已經開闊了視野的曹利用而言,他能選的太多了。


    他完全沒理由為了一處交趾,選擇跟大宋死磕。


    曹利用也是擔任過大宋樞密使的人,也是經曆過許多大場麵的。


    怎麽可能不明白如今的大宋和交趾,誰強誰弱。


    也正是因為如此,寇季才願意給曹利用一些東西,讓曹利用主動讓出交趾。


    趙禎聽到了寇季此話,幹笑了一聲,“是朕失態了……”


    寇季見趙禎逐漸的平靜了下來,就笑著道:“臣推舉劉亨去談此事,官家覺得如何?”


    趙禎一愣,疑問道:“為何是劉亨,而不是鴻臚寺的人?”


    寇季笑著道:“因為劉亨知兵,而且此前的身份不低。他去了以後,可以讓交趾郡王看出官家的誠意。


    更重要的是,交趾郡王若是不答應跟我們置換。


    那劉亨也能幫我們摸一摸交趾低,我們打交趾的時候,也會容易一些。”


    趙禎聞言,沉吟著道:“朕冒然啟用劉亨的話,滿朝文武恐怕會說閑話。”


    寇季失笑道:“官家還會在意滿朝文武的閑話?再說了,此事暗中進行就行了,沒必要大張旗鼓。”


    趙禎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對……那就讓劉亨走一遭,好好的談。”


    寇季點頭道:“此事臣回去以後會和劉亨商量。官家回頭差一些人陪劉亨走一趟就行了。”


    趙禎鄭重的點頭。


    寇季見趙禎答應了讓劉亨作為主使去交趾,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寇季執意推劉亨,有公心,也有私心。


    公心就不用提了。


    私心是為了掩飾曹利用的身份。


    若是鴻臚寺的人擔任主使去交趾交涉,發現了曹利用的身份。


    那他這個大宋朝最大的幕後黑手,怕是要被挖出來了。


    到時候他們這對君臣,這對兄弟,恐怕就要怒目相向了。


    他們兩個人走到今天可不容易。


    眼看著他們期盼的一切都要如願實現了。


    他可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出岔子,讓他們多年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


    趙禎和寇季兩個人聊的倒是痛快。


    卻苦了範仲淹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聽了如此大的一個秘密。


    也不知道這兩個可以左右天下所有局勢的大佬,會不會殺人滅口。


    範仲淹稍微整理了一下手裏看完的卷宗以後,起身衝著趙禎和寇季拱了拱手,哭笑不得的道:“官家,先生,您二人商量如此大的秘密,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二?”


    趙禎瞥了範仲淹一眼,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寇季盯著範仲淹笑著道:“官家既然將稅務司交給你,那就是當你是自己人。在自己人麵前,我和官家自然暢所欲言。


    再說了,我和官家敢當著你的麵說此事,那就不怕你聽到。”


    範仲淹拱手道:“多謝官家和先生信任。”


    趙禎笑著開口道:“六府的商稅卷宗看的如何,可有眉目?”


    範仲淹放下了手,正色道:“六府中,有四府是新征之地,商稅稅收幾乎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稅務司無論如何施為,隻要當地的衙門配合,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比較麻煩的是陝西府和川府。


    陝西府臣熟悉,臣有信心拿下陝西府。


    可川府,臣沒有太大把握。


    川府一直是出絲綢的大府,豪門大戶眾多。


    雖然此前被整治了一番,但仍舊有不少豪門大戶。


    他們已經習慣了朝廷此前的收稅方式,再加上川府的一些名門皆有子弟在朝中為官,所以冒然推行新的商稅稅法的話,恐怕會很困難。”


    趙禎沉默著沒有言語。


    寇季開口道:“可以先讓韓琦在川府嚐試著推行統一收取商稅的法子,讓川府的豪門大戶先適應一下新的商稅稅法。


    遇到了問題,我們可以及時解決。


    等到稅票在渤海府推行一段日子,證實可行以後,可以在古蒙府、琅邪府、臨橫府、遼陽府推行。


    隨後再推行到陝西府、川府。


    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所以你覺得怎麽穩當,怎麽來就行。”


    趙禎在寇季說完話以後,點著頭道:“今日朕和四哥過來,就是來給你送定心丸的。你盡管放手去做,有問題出現,朕和四哥給你擔著。


    也不用怕惹麻煩。


    這大宋朝,還沒有朕和四哥解決不了的麻煩。”


    範仲淹聞言,再次對趙禎和寇季深深一禮。


    範仲淹心裏清楚,推行新的商稅稅法,絕對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一旦有一日他由暗轉明,他立馬就會成為許多人嫉恨的對象。


    他倒是不怕被人惦記。


    隻是害怕有些人到時候會針對他,讓他沒辦法將商稅稅法推行下去。


    如今有趙禎這一番話,他就可以放心了。


    他相信趙禎說的話。


    大宋朝沒有趙禎和寇季解決不了的麻煩。


    畢竟他們二人手裏握著大宋所有的兵馬。


    足以將大宋推倒再建的兵馬。


    他也清楚趙禎和寇季的手段。


    別人隻看到了近些年朝廷在遷移百姓,卻沒有仔細關注朝廷遷移出去的百姓的去向。


    範仲淹卻注意到了。


    那些遷移出去的百姓,都去了大宋的四邊。


    他們是大宋對外戰爭的受益者,也是隨後大宋推行各種政令的受益者。


    他們絕對擁護趙禎和寇季。


    如此一來,無論大宋腹地鬧到什麽程度,四邊都不會亂。


    而四邊不亂,大宋腹地縱然鬧出了花兒,也顛覆不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趙禎在範仲淹施禮過後,緩緩起身,對寇季道:“朕該回宮了……何婕妤還等著朕去探望她呢。”


    說完這話,趙禎又不著痕跡的補充了一句,“何婕妤還有八個月生產……”


    寇季眉頭一挑,笑著點了點頭。


    別人或許不明白趙禎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寇季卻清楚。


    趙禎這是在提醒寇季,他時時刻刻都防著何婕妤,他清楚何婕妤入宮存心不良。


    範仲淹還在思量趙禎這話的深意,卻見趙禎已經邁步出了稅務司正堂的門戶。


    臨出門的時候,趙禎叮囑範仲淹道:“商稅稅法上的事情,四哥比朕懂得多。你有什麽問題,多請教請教四哥。”


    說完這話,不等範仲淹回答,趙禎已經邁步離開了正堂。


    範仲淹在趙禎走了幾個呼吸以後,才反應了過來,急忙高聲呼喊道:“恭送官家……”


    寇季上前,笑著拍了拍範仲淹的肩頭,“該想的就多想想,不該想的就別想。比如何婕妤……除非你想參與到以後的奪嫡中,不然就別關注有關何婕妤的一切事情。”


    範仲淹回過頭,苦笑著道:“學生有什麽資格參與奪嫡……”


    寇季笑著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範仲淹果斷道:“隻要官家不廢嫡立庶,學生是不會參與此事的。”


    嫡長子繼承大統的觀念深入人心。


    由嫡長子繼承大統的話,也可以避免皇室同室操戈。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野上下許多人都維護著嫡長子繼承大統的觀念。


    這也是為何趙潤在出生以後,先天就贏了一大半的緣故。


    寇季笑而不語。


    範仲淹遲疑著問道:“先生,您說說官家對皇位傳承,到底是怎麽想的?按理說,他現在即便是不立壽王為太子,也得給壽王換一換封號吧?


    就算不換封號,好歹也得加一個開封府知府的職位,定下壽王正統的名份吧?”


    寇季失笑道:“你倒是想的多。官家自有官家的考量,你就不用多想了。踏踏實實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官家如今正值壯年,你讓官家立個太子,又或者弄一個要立儲君的苗頭出來,官家心裏能舒服?


    滿朝文武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


    一旦官家弄一個要立儲君的苗頭出來,滿朝文武還不順竿爬,頻頻上奏此事。


    官家到時候一定會頭疼不已。”


    範仲淹聽到這話,趕忙道:“是學生想多了。”


    寇季繼續道:“稅務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具體的章程,官家應該也給你看過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回頭可以到我的住處找我。


    回頭我會派人給你送稅票模板過來。


    還有一些稅務上的細則,到時候你可以參詳參詳。”


    說到此處,寇季頓了一下,又道:“蘇洵那邊,你去一封信給他說說,讓他以後別口無遮攔。


    他口無遮攔,官家不會在意。


    但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若是被人抓住了痛腳,有的他受的。


    他如今已經成婚,有妻有子的,我也不好寫信去訓斥他。”


    “學生明白……”


    寇季沉默了一下,uu看書uukanshu盯著範仲淹,沉聲道:“若是你推行商稅稅法的時候,遇到了有人鬧事,該動用武力的時候,就別手軟。


    地方兵不行,我可以奏請官家調遣禁軍。”


    範仲淹驚愕的盯著寇季。


    寇季道:“別覺得驚訝,官家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既然不要臉,那我們就沒必要給他們留臉。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拿走他們的命。


    為了我大宋的以後,為了以後數萬萬黎民的生計。


    殺幾個人,我和官家都不會心疼。


    你也用不著心疼。”


    範仲淹遲疑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聽寇季又道:“我們現在殺幾個人,總比以後敵人殺我們成千上百萬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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