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送到安南軍手裏的,有大量的皮甲、布甲,還有少量的鐵甲。


    安南軍有了鐵甲,攻勢就變得更加迅猛。


    安南軍甲堅、大食人兵勇。


    雙方一起攻打交趾,不足半載,交趾半個國土淪喪。


    交趾郡王為此愁白了頭。


    就在此時,一位海商找上了他,告訴他,可以提供給他堅硬的鐵甲,但是價錢比較高。


    交趾郡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跟海商交易。


    眼看就要亡國了,他哪還有心思守著那些錢財。


    他不僅將交趾國庫裏的錢財交易給了海商,還橫征暴斂了一些錢財,交易給了海商。


    海商為他提供了足足五萬套鐵甲。


    有了五萬套鐵甲,交趾郡王立馬裝備起了一支五萬人的鐵甲軍。


    鐵甲軍加入到了戰場以後,稍微扭轉了一下交趾的頹勢。


    交趾郡王總算有了抗衡安南軍和大食人的力量。


    三方在交趾的疆土上,連番大戰。


    交趾的百姓,山林裏的小部族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交趾隨處可見皚皚白骨。


    交趾三方大戰打的如火如荼。


    大理境內。


    種世衡在狄青率領的五萬兵馬到了以後,也展開了對交趾的攻勢。


    十萬兵馬,兵分三路,對大理展開了進攻。


    朱能率領了兩萬兵馬,沿著東川府南下,去攻打東川府以南的大理疆土。


    種世衡率領五萬兵馬於建昌府和會川府交界處,跟高智升展開了大戰。


    狄青率領著三萬兵馬,出建昌府,西侵入了大理的善巨郡。


    狄青兵出建昌府,連戰連捷,短短半個月,占據了半個善巨郡。


    直到大理派遣了重兵擋在他麵前以後,他才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朱能率兵南下以後,也先後拿下了大理在南方的一府一郡,隨後也被大理的重兵絆住了腳。


    就在西、南雙方都進入到了困境當中的時候。


    在建昌府和會川府交界處跟高智升對持了一個月的種世衡,突然發動了奇襲,破了高智升十萬大軍。


    高智升被迫率領著殘軍後撤。


    種世衡率領著兵馬一路盛勝追擊,先後攻破了兩府之地,殺到了大理都城所在的府外。


    大理都城岌岌可危。


    大理郡王驚恐之餘,準備調遣西、南兩邊的重兵回援。


    卻被高智升給製止了。


    高智升提議大理郡王退守騰衝府,借著高黎貢山和瀾滄江兩處天塹抵禦宋兵。


    同時守住騰衝府、永昌府和景曨三地。


    騰衝府、永昌府和景曨三地,是大理最大的三府。


    三府加起來相當於半個大理。


    隻要此三地不失,大理還能東山再起,反攻大宋。


    然而,退守騰衝府,借助高黎貢山和瀾滄江兩處天塹的話,大理就要放棄還在手裏握著的最寧府、秀山郡、威楚府等地。


    大理郡王根本不甘心放棄這些地方,否決了高智升的提議。


    高智升見大理郡王聽不進去自己的勸誡,為求自保,就帶著自己的兵馬叛逃出了大理都府,準備趕往騰衝府,依照自己的謀劃行事。


    隻是在他帶著兵馬離開的時候,被早已暗中盯上他的楊允賢給撞見。


    楊允賢為了阻止高智升離開,就率領著自己的兵馬跟高智升大戰了一場。


    最終,高智升取勝,率領著剩餘的兵馬逃往了騰衝府。


    大理雙臂自殘,讓種世衡看到了幾乎。


    種世衡毫不猶豫的揮兵殺進了大理都城。


    在種世衡率軍殺到了大理王宮門口的時候,大理郡王段素真,率領著滿朝文武跪地請降。


    種世衡在大理郡王投降以後,要求大理郡王段素真幫忙招降最寧府、秀山郡等地。


    大理郡王段素真答應了種世衡的要求,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那就是大宋不得害他的性命,也不得囚禁他,他可以在大宋官家眼皮子底下出家為僧。


    種世衡派人快馬加鞭將此事告訴了趙禎。


    趙禎得知了此事以後,答應了段素真的請求,並且還給段素真賜下了法號。


    自此世上少了一個大理郡王,多了一個名叫了塵的和尚。


    種世衡得了塵和尚相助,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大理的最寧府、秀山郡等地。


    大理隻餘下了騰衝府、永昌府、景曨被叛逃出去的高智升所掌握。


    種世衡在拿下了最寧府和秀山郡等地以後,並沒有急著攻打騰衝府等地。


    而是幫著朝廷先消化了新得的疆土。


    一直到新得的疆土消化的差不多以後,種世衡派遣狄青率領五萬禁軍,楊允賢率領五萬歸化軍,攻進了騰衝府。


    高智升憑借著高黎貢山,阻擋了狄青一行足足三個多月。


    最終還是狄青率領三千鐵騎,奇襲了高智升的一處兵馬大營,才破了此局。


    隨後狄青和楊允賢,追著高智升,一路殺到了永昌府、景曨。


    最後楊允賢在景曨的蘭那城追到了高智升,斬了高智升。


    大理戰事自此告一段落。


    而交趾,依然處在一片混亂的大戰當中。


    種世衡、朱能、狄青等人征討大理,耗費了足足三年。


    交趾混戰也持續了三年。


    三年大戰下來,交趾境內的三方勢力的分布,隻是出現了微小的變化。


    戰場上兵馬,從青壯年,變成了老弱婦孺。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三方無論哪一方得到了巨額錢財,都會毫不猶豫的送到大宋,從大宋購買軍備。


    造成交趾如此局麵的幕後黑手寇季,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交趾戰場上。


    他一直都身居在汴京城內,穩穩的操控著一切。


    操控一切之餘,還有閑心跟人探討一下武學。


    ……


    汴京城。


    大相國寺內。


    寇季坐在禪房內蒲團上,撫摸著自己嘴角的短須,盯著眼前一個三旬的大和尚,疑惑的道:“大師真的不會一陽指?”


    “阿彌陀佛,小僧已經說了,並不知道一陽指為何物,寇施主為何苦苦相問?”


    大和尚宣了一聲佛號,不喜不悲的低聲說了一句。


    寇季捏著下巴道:“那六脈神劍呢?”


    大和尚瞥了寇季一眼,宣了一聲佛號,緩緩閉上眼。


    寇季嘀咕道:“也沒有嗎?”


    大和尚緩緩睜開眼,盯著寇季認真的道:“施主為什麽會覺得小僧會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呢?”


    寇季燦燦一笑,道:“以前聽從大理過來的客商說,大理段氏有家傳武學一陽指和六脈神劍。”


    “民間傳言,寇施主也會信?”


    大和尚疑問。


    寇季幹笑道:“民間傳言我自然不信,但空穴未必風,所以我要問一問。萬一真有的話,我也能見識一下。”


    大和尚再次宣了一聲佛號,道:“那恐怕要讓寇施主失望了。”


    寇季淡然一笑,道:“了塵大師在大相國寺住可還習慣?”


    大和尚輕聲道:“吃喝不愁,每日以經書相伴,是小僧的夙願。如今能得償所願,小僧已經心滿意足。”


    寇季緩緩點頭,笑道:“那就好……官家怕你在大相國寺住的不習慣,所以特地派我過來問一聲。”


    大和尚微微一禮,“有勞官家掛念了。”


    寇季笑著繼續道:“楊允賢是一個識時務的。在降了我大宋以後,幫我大宋做了不少事。官家有意為他升官,可他卻生出了辭官的念頭。


    了塵大師覺得,他是該放,還是該留。”


    大和尚一愣,閉著眼道:“小僧已經是出家人了,不再過問俗事。”


    寇季笑著道:“大師還是見一見他比較好,勸一勸他比較好。他身為朝廷命官,不聽從官家的吩咐,可是要吃大虧的。”


    大和尚緩緩點了點頭。


    寇季起身,略微一禮,“那我就不打擾大師清修了。”


    “寇施主慢行……”


    寇季點點頭,出了大和尚的禪房。


    禪房外。


    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守在禪房門口,像是門神。


    寇季瞥了兩個小家夥一眼,淡淡的道:“現在肯說了嗎?”


    兩個小家夥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


    寇季瞪了兩個小家夥一眼,喝道:“回府以後,繼續罰站!”


    說完這話,寇季哼了一聲,背負雙手,邁步離開了。


    兩個小家夥麵對麵做了個鬼臉,然後嬉笑著跟上了寇季的腳步。


    寇季帶著兩個小家夥上了馬車,一路沿著禦街往汴京城外走去。


    時隔三年。


    汴京城還是那個汴京城,建築、景致上沒有多大變化。


    唯一的變化就是,街道上多了一些背著書袋書箱的小孩。


    汴京城外變化倒是挺大的。


    城南多了一座名叫法醫堂的學館,城北少了一處皇家園林,多了一處天聖館。


    瑞安鎮上多出了一個縣學。


    寇府多了一個禍害。


    寇季帶著兩個小家夥回到府上,一個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撲向他,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甜甜的叫了一聲。


    “爹爹……”


    “乖……”


    寇季心一瞬間就被暖化了,即便是懷裏的小家夥悄無聲息的將兩隻剛抓的鯉魚塞進了他懷裏,他也裝作沒看見。


    “又去魚塘裏偷魚了?”


    “嘻嘻嘻……”


    寇季低頭問了懷裏小人兒一句,小人兒窩在他懷裏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傻笑。


    “寇卉?!”


    一聲怒吼在小人兒背後響起,小人兒嚇的一個勁往寇季懷裏鑽。


    話音落地,就見向嫣黑著臉從後院走了出來。


    向嫣瞪著小人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你還好意思躲?!”


    寇季一邊抱著閨女,一邊道:“一個三歲的孩子,她能幹什麽。”


    向嫣瞪著眼道:“她禍害了祖父養的魚!”


    寇季淡然笑道:“幾條魚而已,回頭我派人去弄一些一模一樣的回來就是。”


    向嫣哼了一聲,“你就寵著她,小心把她寵壞了……”


    寇季低聲一笑,沒有說話。


    向嫣目光落在了寇季背後兩個小家夥身上,見兩個小家夥規規矩矩的跟在寇季身後,毫無平日裏調皮搗蛋的樣子,頓時問道:“他們兩個又闖什麽禍了?”


    寇季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斂,沒好氣的道:“今日張公教他們讀書,中間有些困乏,小酣了一會兒,醒來以後就發現,這兩個禍害給他畫了一個大花臉。”


    向嫣嘴角抽搐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寇天賜和劉伯敘一眼。


    寇季回身,冷冷的道:“去小竹園門口站著去,什麽時候叫你們,什麽時候才能走動。”


    兩個小家夥乖巧的去了小竹園。


    寇季打發了兩個小家夥,陪著閨女鬧了一會兒,對向嫣道:“祖父呢?”


    “房裏呢。”


    “我去看看。”


    寇季將閨女遞給了向嫣,邁步趕往了寇準的臥房。


    到了寇準臥房裏以後,看見寇準在小酣,便沒有打擾寇準,自顧自的在寇準房裏燒起了茶水。


    等到寇準醒過來的時候,茶水已經備好。


    寇季將熱茶遞到了寇準手裏。


    寇準端著熱茶道:“老夫不過是偶感風寒而已,又不是得了什麽大病,你不用守在老夫身邊。”


    寇季低聲笑道:“我是孫子,我不守著你,難道還守著別人啊?”


    寇準聽到這話,沒有言語,臉上帶著笑意,細細的品起了茶。


    笑著笑著,寇準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王曙那個不成器如今在什麽地方?”


    寇季答道:“在真定府任期滿了以後,就被調到興慶路擔任轉運使。”


    寇準緩緩點頭,“找個機會將他調回來,能助他一臂之力,就助他一臂之力。不能助就算了。”


    “孫兒明白……”


    “遠兒呢?”


    “他鬧著要出仕,姑父托人給我帶了一封信,我給他在新建的騰衝路,安排了一個差事,讓他去騰衝路磨練一番。


    若是能磨練出來,回頭我會給他換一個地方。


    若是磨練不出來,再過一些年,我將他調回汴京城,給他安排一個閑差。”


    “……”


    寇準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


    寇季主動開口道:“工部尚書王雲升前些日子向官家乞骸骨,官家已經同意了。如今工部尚書出缺,我向官家推舉了姑父。


    不出意外的話,姑父和姑母年底前就能回京。”


    寇準愣了一下,看向了寇季道:“你是在為老夫準備後事嗎?”


    寇季失笑道:“您老身子骨還硬朗著呢……還能多活好些年呢。”


    寇準哼聲道:“那你調王曙回京做什麽?你自己如今走在刀刃上,還敢將王曙調遣回京擔任工部尚書。


    你是不是覺得別人找不到彈劾你的把柄?”


    寇季笑著道:“祖父為何覺得我走在刀刃上。”


    寇準冷哼道:“你手下的門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你又位極人臣。你難道不是在刀刃上行走?”


    寇季笑道:“祖父多慮了。”


    寇準喝道:“老夫沒有多慮。種世衡和朱能覆滅大理,有滅國之功,如今爵列一等公。狄青在大理,也有滅國之功,如今爵列二等公。


    他們算是你的人。


    你在天聖館內的那些門生,出了天聖館以後,一個個不是留在京城當京官,就是去地方擔任了一州知州。


    老夫聽聞,他們到了地方以後,整頓吏治,政績斐然。


    下一次吏部評選,他們中間一大部分人都會升官。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站在我大宋朝的朝堂上。


    到時候,你寇季文武兩班兵強馬壯。


    可不就是在刀刃上行走?”


    寇季聞言,笑著道:“祖父多慮了,您擔心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的。”


    寇準一臉不信。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再過不久,我就要跟官家做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到時候那些個門人還會不會認我,都很難說。


    所以祖父您的擔憂是不會發生的。”


    “天怒人怨?”


    寇準略微一愣,遲疑道:“就像是那個法醫館?”


    寇季笑著點點頭。


    寇季在仵作們中間一些人出師以後,就成立了法醫館。


    法醫館一立,自然引起了人的注意力。


    有人仔細探查了一番後,就知道了法醫館具體是做什麽的。


    然後將法醫館宣揚了出去。


    杏林裏的大夫們知道了此事以後,沒少找到法醫館,跟法醫館裏麵的那些隨軍大夫和仵作們較勁。


    如今,法醫館裏的隨軍大夫和仵作,已經和杏林中的大夫們鬥出了真火。


    互不相容,勢同水火。


    寇季作為法醫館的創立者,自然而然被杏林裏的大夫們惦記上。


    如今寇季在杏林裏的名聲臭不可聞。


    隻不過寇季在民間的好名聲太大,杏林裏大夫們傳播的那一點點臭名聲,對寇季沒有多少影響。


    寇準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文昌學館內有醫科。


    裏麵的一些大夫,為了搬到法醫館,還特地找過寇準,請寇準出麵去找寇季說項。


    寇準推脫了此事,但也因此知道了寇季在杏林裏壞名聲。


    寇準在見到了寇季點頭以後,緩緩點頭道:“那你就跟官家放手去做……”


    寇季笑著道:“那姑父調遣入京的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寇準淡然道:“隨你。”


    寇季低聲一笑,沒有再多言。


    自從王曙被調出汴京城以後,寇準多年沒有問過王曙夫婦半分。


    如今時不時的在寇季麵前提起此事,分明是有些想王曙夫婦了。


    寇季自然要順著他的心意,將王曙夫婦弄回汴京城。


    至於那個被慣壞的王遠,就現在外麵待著。


    什麽時候能成熟,什麽時候能踏踏實實做人,什麽時候再回汴京城。


    寇季陪著寇準又說了會兒話以後,離開了寇準的臥房。


    出了寇準的臥房,寇季進入到了另外一個院子。


    院子裏有許多丫鬟和仆人,見到寇季以後,紛紛躬身施禮。


    寇季略微點了點頭,邁步進入到了院子裏的臥房。


    臥房裏。


    寇忠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的張著嘴,在他床邊,跪著一個少年,正在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藥。


    寇準臥病在床,那是偶感風寒所致,養幾日就能痊愈。


    寇忠則不同,他是真的患上了重病。


    寇季請了許多大夫,幫寇忠醫治,都不見好。


    如今全憑一些珍貴的藥材在吊命。


    寇季緩步走到了寇忠床榻邊上,寇忠見到了寇季,想要起身。


    寇季臉色一沉,搖了搖頭。


    寇忠苦笑了一聲,躺在床榻上沒有再動。


    寇季走到了床邊,拍了拍那個幫寇忠喂藥的少年肩頭。


    少年回頭,衝著寇季眨了眨眼。


    寇季輕聲對少年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此事交給我。”


    說話間,寇季從少年手裏端過了藥碗。


    少年順從的將藥碗遞給了寇季,無聲的對著寇忠張了張嘴。


    寇忠目光慈祥的看著少年,略微點了點頭。


    少年起身,退到了一邊。


    寇季端著藥碗,坐在了寇忠床邊。


    寇忠有氣無力的道:“讓少爺您幫老仆喂藥,老仆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寇季一邊給寇忠喂藥,一邊道:“行了,你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的性子。在我眼裏,其實沒有太多少爺和仆人之分。


    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長輩。


    踏踏實實讓我伺候你就行了。”


    寇忠一邊喝著寇季喂的藥,一邊含糊的感慨道:“能享受主家喂藥仆人,全大宋大概就隻有老仆一個了。”


    寇季隨口道:“給你喂藥的還是一位大宋樞密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你心裏是不是特別激動?”


    寇忠認真的點點頭。


    寇季卻沒有在意。


    此後二人沒有繼續講話。


    寇季喂藥,u看書 ww. 寇忠喝藥,喝完藥,寇忠才緩緩開口道:“您日理萬機,不用每天過來看老仆,也不用每次都親自喂老仆喝藥。”


    寇季放下了空碗,笑道:“以前你照顧我,現在我照顧你,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寇忠苦笑著搖搖頭。


    真的理所應當嗎?


    一點兒也不理所應當。


    此事若是傳出去,大宋上上下下的人能驚掉下巴。


    寇季回頭瞥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少年,對寇忠道:“我不是說了嗎?回頭從我的弟弟中,挑選一人給你披麻戴孝,你為何還要收一個孫兒?”


    寇忠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笑著道:“老仆見啞虎那廝收了一個徒弟,像是兒子一樣養著,心裏就動了幾分心思,之前去孤獨園看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孩子的時候,就發現了他。


    老仆覺得他跟老仆挺投緣的,所以就收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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