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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到了!”


    聽到馬車外傳來的聲音,陸大石掀開馬車的窗簾,向外麵看去。


    黑山城高大的城牆,便出現在了陸大石的視線中。


    從另一邊窗戶向外看的張玉,已經大聲叫了起來。


    “可算是到了,這一路上,快把我顛散架了!”


    住在二人中間的繆承平,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明顯已經有了輕鬆之意。


    從南郡城到黑山城這段距離,他們足足走了三天。


    在沒有減震的馬車上坐三天,就算是陸大石,也有些快承受不住了。


    官道上的積雪,已經融化了大半,路也顯得更難走了。


    馬車在泥濘不堪的官道上行走,不時的會遇到滿是雪和積水的坑,從中壓過時,馬車就會劇烈的顛簸一下。


    在這種狀態下,就是想要睡一會兒覺,幾乎都是一種奢侈的事情。


    陸大石正要將頭從窗外縮回,去見前麵的馬車上,繆玉鳳從車窗向外探頭,正對自己使勁的揮手。


    陸大石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繼續向前,雖然已經能看到了黑山城的城牆,可是,卻依然走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了黑山城城門處。


    ……


    看著黑山城城門,陸大石不僅苦笑起來。


    當時他們在南郡城,在張員外的豪華大宅裏並沒有搜查到李文成等人,後來,又搜查了城內的一些空房子,卻依然沒找到人。


    到了那種時候,陸大石也已經清楚了,想要再抓到李文長,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張振威自然也明白這種事情,便派了大量的人手保護葛飛鷹和張南豪,防止李文長等人再次出手救人。


    南郡城的事情既然已經告了一段落,陸大石正準備辭行的時候。


    張振威卻以個人的身份拜托他,請他護送潘曉晴回家。


    說實話,對於這個請求,陸大石是不願意去的。


    畢竟,在淮水城裏還有一大堆的人等著他。


    可是,南郡刺史的請求,卻又容不得他不答應,無奈之下,他也隻能來了。


    最關鍵的是,李文長還沒有抓到,潘曉晴等人一路回去,還真不一定安全。


    至於漕幫的事情,葛飛鷹和張南豪既然又被抓回來了,自然就不用去了。


    ……


    眾人沿著黑山城的城門,進入到了城內。


    潘家,並不是黑山城內的人!


    潘曉晴的父親潘慶文,是朝廷委派來的縣令!


    潘曉晴母子自然就隨著父親來到這裏。


    眾人沿著黑山城的大街,一路趕往衙門。


    ……


    黑山衙門內!


    公堂上的衙役們已經被潘慶文遣散,讓他們推到外麵候著去了。


    公堂上,隻剩下了潘慶文和衙門師爺李廣良,還有衙門的捕頭張繼海三個人。


    潘慶文看著張繼海,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張捕頭,你到底有什麽事兒啊,還要背著人說?”


    張捕頭見四下無人,這才取出一張紙,快步來到案前,將紙放到了案子上,低聲說道。


    “縣老爺,你是讀書人,你看看這張紙上的內容是什麽意思?”


    見張捕頭神神秘秘,臉色又很凝重,潘慶文急忙拿起桌上的紙,隻看了一眼,便念出聲來。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念到這裏,潘慶文的語氣頓了頓,扶須感慨了一番,才繼續說道,“好詞,果然是好事,不愧為狀元之作,真是好詞!”


    一旁的衙門師爺李廣良,也拍手叫好,“像這種絕世佳作,也隻有像狀元郎那樣的才子,才能做出,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在讓人佩服!”


    潘慶文也歎息地說道,“這首詩詞出來以後,以後的中秋佳節,恐怕就沒人敢再作詩詞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千裏共嬋娟!


    真是絕世佳作,再無來者!”


    說到高興的地方,潘慶文又把這首詩詞完整地背了一遍。


    李廣良笑著拍了拍手,忽然轉過頭看著張捕頭,眉頭不要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


    “張捕頭,難道,你也喜歡詩詞嗎?”


    聽到李廣良的問話,張捕頭苦笑著搖了搖頭,“俺一個大老粗,懂什麽詩詞?”


    聽到張捕頭的回答,潘慶文的臉色頓時一僵,轉過頭看著張捕頭,有些不悅的問道。


    “張捕頭,既然你不懂詩詞,那你把這個送上來做什麽?”


    張捕頭聞言,撓了撓頭,伸手指的指潘慶文手裏的紙,小聲說道。


    “縣老爺,下麵還有字,麻煩你繼續看一下去!”


    潘慶文聞言,忙低頭看手裏的紙張,等看清楚後,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燙。


    剛才看到了這句詩詞,竟然忘了接著向下看。


    潘慶文定了定神,這才將目光落到了紙上的字上,一字一頓地念出了聲。


    “張捕頭,拜你所賜,我跌落到山崖之下。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


    上次是我不小心,被你墜落山崖。


    上天既然給了我一個重來的機會,那我想知道,我以後是做好人呢,還是做壞人?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我的提示中抓到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就結束了,我以後就會做好人。


    可如果你抓不到我,那對不起了,這一生,我都會做壞人!


    張捕頭,這封信我就不署名了,因為,你知道我是誰。”


    ……


    潘慶文雖然已經念完了紙上的內容,可是,目光卻沒有離開紙張,而是緊緊的盯著紙上的字,半晌後,這才轉過頭看著張捕頭,疑惑的問道。


    “張捕頭,寫這封信的人是誰?”


    張捕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聽到張捕頭的回答,潘慶文有些惱怒,伸手指著案的上的紙張,怒道。


    “張捕頭,你怎麽會不知道,這紙上不是寫的你知道嗎?”


    張捕頭聞言,再次伸手撓了撓頭,“是誰給我送的信,我也不知道,可按信上的內容,我猜想……。”


    說到這兒,張捕頭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潘慶文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在去年的時候,確實有一個案子,而這個案子的主謀蘇傳新,可是,在我們追他的時候,他跑到了城外的黑山上,結果,跌落的山崖,再也沒有了蹤影。”


    聽到張捕頭的回答後,潘慶文用力一拍案子,“張捕頭,對了,就是蘇傳新。”


    說到這裏,潘慶文的語氣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這紙上不是寫著嗎!”


    潘慶文拿起桌上的紙,念道。


    “張捕頭,拜你所賜,我跌落到山崖下麵!”


    潘慶文抬起頭看張捕頭,笑著說道,“張捕頭,你看,這不就對上了嗎,紙上寫的是他跌落到了山崖下麵,還是拜你所賜。


    而你剛才說的蘇傳新的案子,也是在黑山上跌落到山崖下麵。


    這樣說起來,肯定是蘇傳新從黑山上跌落到山崖下麵,並沒有被害了,而是還活著。


    張捕頭,我敢肯定,寫信的人一定是蘇傳新。”


    啪啪!


    聽到潘慶文的分析後,李廣良立刻拍了拍手,“縣尊果然厲害,隻是微微一分析,便立刻知道是誰寫的信了。”


    潘慶文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張捕頭,“張捕頭,你是怎麽看呀?”


    張捕頭皺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縣老爺雖然說的有理,可我並沒有見過蘇傳新,所以也不敢肯定,這封信就是蘇傳新寫的了。”


    咳!


    張捕頭的話剛說完,李廣良便急忙輕咳了一聲,“張捕頭,你也太糊塗了,這封信上已經寫得這麽清楚,你怎麽還懷疑呢?”


    張捕頭撓了撓頭,“可我並沒有看到過蘇傳新呀……?”


    張捕頭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李廣良揮手打斷,“張捕頭,我問你,在去年的時候,是你帶人去追的蘇傳新,那我問你,你追到蘇傳新了嗎?”


    張捕頭搖了搖頭,“沒有,我們追蘇傳新上山的時候,他就從山崖上跌落下去了。”


    李廣良點了點頭,“對呀,蘇傳新從山崖上跌落下去了,你派人去找了嗎?”


    張捕頭點了點頭,“著了,還是我帶人去找的,可是一直找到了半夜,也沒找到蘇傳新?”


    聽到張捕頭的回答,李廣良一拍手,笑著說道,“張捕頭,這不就對了,你們去了那麽多人,可是卻沒找到蘇傳新,這說明了什麽?”


    說到這兒,李廣良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張捕頭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這說明蘇傳新還活著,張捕頭,你說對不對?”


    聽到李廣良的話,張捕頭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隨即,有些疑惑的說道。


    “真是奇怪了,我們找了那麽多地方,怎麽就沒找到他呢?”


    李廣良擺了擺手,“張捕頭,先別說那些沒用的。”


    說到這裏,李廣良拿起桌上的紙張,轉頭看著張捕頭,“張捕頭,既然蘇傳新還活著,而且你再看看信上的內容,我們完全可以斷定,寫這封信的人,肯定是蘇傳新。”


    聽到李廣良的一番仔細分析後,張捕頭這才點了點頭,“李師爺,你說的對,如果蘇傳新跌落山崖以後,還活著,那寫這封信的人,真的有可能是蘇傳新。”


    見張捕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廣良這才繼續說道,“既然這封信是蘇傳新給你寫的,那以你判斷,蘇傳新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潘慶文聞言,也皺眉說道,“對呀,這封信上還寫了一句詞,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捕頭搖了搖頭,“我也猜不出,所以我才把信拿來給縣老爺看,希望你們能猜出這封信的意思。”


    李廣良皺眉說道,“如果按照信上的內容來判斷,應該很容易理解。”


    說到這裏,李廣良的語氣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他信上的意思,是說他跌落山崖以後,卻並沒有被掛掉,而是還活著。


    可是,也許他是為以前做的事情懺悔,或者對前途有些迷茫,一時拿不定主意,以後該做好人,還是要做壞人。


    所以,他才把這件事情的決定權,讓張捕頭來決定。


    蘇傳新準備做點什麽事情,他想看看張捕頭能不能製止他,如果能製止他,那蘇傳新以後就想做好的。


    可如果張捕頭並沒有辦法製止他的行動,那恐怕這世上就多了一個惡人了!”


    聽了李廣良的話,潘慶文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張捕頭,微笑著說道。


    “張捕頭,蘇傳新以後能不能做好人,可就全看你了?”


    聽到潘慶文的話後,張捕頭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臉色瞬間變成了苦瓜狀。


    “縣老爺,我也想讓蘇傳新做好人,可是,蘇傳新到底想要做什麽是事啊?”


    說到這兒,張捕頭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潘慶文回答自己的話,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縣老爺,我連蘇傳新想要做什麽都不知道,該怎麽製止他呀?”


    聽到張捕頭的一番話後,李廣良將手上的紙遞給了張捕頭,笑著說道,“張捕頭,這上麵不是已經寫著嗎,已經給你提示了。”


    張捕頭接過紙張,雙目瞪得溜圓,在紙上不停的打量,甚至,就連紙張的背麵都沒放過,生怕會有什麽線索被落下了。


    觀察了許久,張捕頭終於放下了手上的紙張,歎了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李師爺,這上麵有什麽提示,我什麽也沒看出來,還是你來看看吧?”


    李廣良沒去接張捕頭手上的紙,而是淡淡的說道,“張捕頭,你好好想想,在上次蘇傳新的案子裏,到底有什麽能當做提示的東西?”


    張捕頭搖了搖頭,“沒有,上次的案子很簡單,沒什麽複雜的地方。


    蘇傳新由於受了家裏的氣,u看書uuansh 那一天又喝多了酒,結果惱怒之下之下,趁著酒意害了他的老丈人一家,結果由於他醉酒,意識也沒那麽清晰,竟然沒有發現還有活口。


    等到蘇傳新離開後,唯一幸存的一個家人,便趕到衙門來報案。


    當時,接到報案的時候,衙門其實已經下工了,值班的衙役便立刻去我家,將這個案子告訴我。


    我便立刻又找了幾名捕快,湊齊人手以後,便帶人去抓孫傳新。


    可是,蘇傳新酒醒了以後,正在院子裏後悔呢,我們來到院外的時候,由於是黑夜,蘇傳新在門縫已經看到我們了,他心裏害怕,也沒給我們開門,便跑到了後院,從後院翻牆跑了。


    我們發現他跑了以後,便一路追擊,一直將他追到了城外的黑山上。


    結果,蘇傳新慌不擇路,又加上天黑,在上到山頂的時候,蘇傳新一個不小心,便失足落下了山崖,等我們趕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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