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意味著,除非他們衝出這個圈套,否則他們將永遠也找不到伏揚,永遠無法觸及到當年那件事情的核心!自然也無法報仇雪恨!


    一種被戲耍的憤怒不由自主湧上君輕暖心頭,她眼尾的金色鳳尾印記逐漸被血色覆蓋!


    子衿駭然。


    他見過君輕暖種種變化,自然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境又發生了質的變化!


    如果說,上次在長河宗的時候,她的變化是偏向於普度眾生的悲憫的話,那現在……恐怕不好說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


    試想,努力了足足九萬年,在終於發現快要登頂的時候,卻被告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時,誰能夠冷靜處之?反正,他也不能。


    子衿隻是伸手,牽住了君輕暖的手,緊握著。


    而後,兩人看向子熏。


    他相信,如今的子熏應該可以窺探這個圈套背後的秘密!


    子熏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嗓音格外的沉重,“鑰匙在郢虛老人身上,我們得見到郢虛老人,才能知道下一步要怎麽走。


    但是從卦象上來看,郢虛老人的影像幾乎呈現半透明狀,而且和南宮妃兒重合,這意味著,郢虛老人可能已經出事了,這個鑰匙估計實際掌控在南宮妃兒手上。”


    他頓了頓,總結道,“所以,這個鑰匙,也是一個誘餌。


    南宮妃兒想要通過這個鑰匙誘使我們前去,從而達到她的目的。  她可能想要再殺我們一次,也可能,她的目標是和你們兩人有關的其他人,比如,四靈和九龍九鳳。因為,隻要這些人當中有一人魂魄齊全,你們兩人的靈魂將是不


    死不滅的,他們無法真正的殺死你們。”  “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不進入太虛古堡,就找不到去往未來的路。”子衿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蹙眉道,“而一旦我們進入太虛古堡,就有可能反被利用,從而給四靈和九


    龍九鳳帶來殺身之禍?”


    “是這樣的。”子熏點點頭,“而且,還不光如此。  我從裏麵看到了很多個伏揚的身影,散布在所有的過去當中。這意味著,伏揚可能修煉了魔功《無極》,他人雖然在未來,但卻在過去每個階段都散布了不少鼎爐,


    用來幫他修煉。


    假如,這個猜測是真的的話,那困住我們的東西,應該是魔功修煉到第四層之後凝聚的時空鎖。”  君輕暖聽著這話,皺眉沉思半晌,道,“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相的話,那是否意味著,伏揚把這些鼎爐散布在過去,目的可能不隻是幫助自己修煉,還想要借助這些鼎爐


    來殺害四靈以及九龍九鳳呢?”


    子熏連連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那這就應該是一個囚牢,他把我們關在了時間裏,又在這個牢籠當中放了一群獵手進來獵殺我們。”子衿明白了,可,他的眼底的怒火也冒了上來!


    子熏被他的嗓音嚇一跳,抬頭看時,發現他的發梢隱隱露出了銀白色。


    他還記得,上次他發色發生變化時,正是君輕暖重傷之時!


    已經過去多久了?


    一個恍惚過去,子熏才發現,或許和未來相比,過去的凶險都算不上什麽!  “從我們經曆的過去來看,這個時空鎖應該還不夠成熟,所以,南宮妃兒在我們的過去的經曆當中沒能發揮作用。這一次,她在太虛古堡等著我們,應該就是想要借助


    那把鑰匙,如影隨形的跟在我們身邊,再把逐漸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九龍九鳳和四靈全部殺掉。”


    子熏推測道,“我從裏麵看到了風帝。她的影像和南宮妃兒是重疊的。她可能是南宮妃兒的鼎爐。我們此去,真的萬分凶險。”


    君輕暖聞言,轉身看向子衿,“火中取栗,但是我們不得不去。”


    太虛古堡的確凶險異常,還有一個實力不知已經到了何種地步的南宮妃兒等著,但是如果不去,他們就隻能永遠困在時空鎖當中!


    所以明知山有虎,卻隻能向虎山行!


    子衿聞言,眯了眯眼,道,“那就去,會會她!”


    君輕暖點點頭,沉默了下來,一種盛大的負麵情緒正在像是潮水一般將她掩埋。  等再次開口的時候,嗓音已經哽咽了起來,“我們都過去了九萬年,那南宮妃兒至少已經在原來的基礎上修煉了九萬年以上,此去,恐怕九死一生……”她抬頭看向他,


    眼中忽而盈滿了淚水,“我不怕死,可是……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很久很久!”


    子衿伸手,把她拉進了懷中,緊擁著,“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相信我。”


    君輕暖把臉埋在他頸窩裏,內心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九萬年?九萬年是何其漫長的歲月!


    她和子衿,在九萬年當中付出了那麽多,可到了最後,卻告訴她這是一場白日夢!她該怎麽去接受!


    她想起了九萬年前。


    九萬年前,女帝府上十麵埋伏,她浴血奮戰無人能擋。可最後,卻被南宮妃兒從背後暗算,一劍穿心而死!對於這個女人,她怎能不恨!


    自從恢複記憶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有朝一日將她碎屍萬段。


    今日,她以十六歲的年紀,斬殺了半神強者慕容月,實力更在真神以上。她不是故意炫耀,而是早就不把聖元界大部分人放在眼底了。


    她執著於太虛盛會最後的名額,不過是想要進入太虛古堡,去尋找伏揚和南宮妃兒等人的線索,和他們清算九萬年前的舊賬罷了。


    這本來很近了。


    距離演武之地開啟,隻剩下十五天的時間!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盆冷水卻澆在了她頭上!


    這是個圈套,她活在過去!自己的敵人已經一騎絕塵,在她觸及不到的未來!這叫她怎麽接受!又如何麵對過往的付出!


    難道那些東西,就都付諸東流了嗎?


    她不是一個擅長示弱喜歡哭的女人,隻是此刻,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了!


    她伏在他懷中,從無聲的抽泣,變成了淚流滿麵,如受傷的小貓兒一樣的嗚咽起來。


    子衿眼底好似噙著黑色的烈焰,雙臂緊緊抱住她,一頭黑發轉眼變成了銀白,如同冰境之地的雪。


    子熏也紅了眼眶,身子輕輕顫抖著。


    這個時間囚牢,不光對君輕暖和子衿有效,也對他有效。  還對所有與君輕暖和子衿有關的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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