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章 內訌,重修舊好


    “敢問前輩,以前輩半神強者之尊,為何要照看這樣幾位小弟子呢?何不將他們暫時交給長河府,平日裏的該教的,我等自然會替前輩教給他們,前輩有時間再教導一些精妙的東西,豈不是更好?”


    長河宗大長老上前一步,話說的雖然殷切,但是眼底卻隱藏著一絲絲懷疑。


    祁塤剛剛從寒潭背後出來不過兩三天,突然宣布自己收了弟子,要是一個也就罷了,就當是緣分,但一下子冒出四個來,這就不得不引人懷疑了。


    況且,這深更半夜的,演武場上動靜那麽大,他們待在長河府裏麵,也看到了情況。


    有些人甚至懷疑,這場麵是不是魔女重現了?


    雖然這裏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了解曾經的靳瀾衣,但是宗門裏麵有這樣的畫軸,不少人是看過的。


    頓時,好幾個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


    君輕暖和子衿對視一眼,雙眸微微眯起,卻也沒說話。


    祁塤臉色一黑,嗓音沉了下來,看向那位長老的目光中摻雜了些許殺意,“怎麽,在場的各位,還有資格照料本座的弟子?”


    他冷哼一聲,掃視全場一周,半神強者的威壓碾壓開來,“你們這些人,論輩分,給本座當孫子還嫌嫩,論及實力,未必就是這幾個小弟子的對手。”


    他冷笑一聲,“你們有資格教導他們?”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頓時,很多人臉上浮現尷尬之色,但同時也驚訝的看向君輕暖等人——


    這麽小的弟子,竟然已經極境大圓滿了嗎?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難怪祁塤如此得意。


    這個時候,場麵呈現明顯的兩極分化。


    一個微胖的長老上前來,躬身道,“那是他的意思,不代表晚輩等人,晚輩等人聽從前輩的安排。”


    說著,又扭身看向唱反調那人,眼底染上落井下石的戲謔,“我說大長老,你們一脈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如今,宗主臥病在床,老眼昏花,連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少主又跑到太虛殿作妖,弄的客死他鄉。


    這也就罷了。


    你們還私自派出我宗門精銳,如今這些人命牌也碎裂了。


    難不成,你們打算讓我整個長河宗都給那個廢物陪葬?”


    他冷笑一聲,看向其餘人,“中州那邊的消息大家都聽說了吧?


    鳳凰城和女帝府出麵保珈藍塔,我長河宗和藥宗派出去的弟子死傷慘重。


    這些人當中,不乏各位的得意門生吧?


    傾注了那麽多的心思,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就這麽死了,各位覺得甘心嗎?”


    話到此處,大家的臉色都難看起來,一陣交頭接耳,顯然都對祁寶鼎那一脈有些不滿。


    那長老見狀,又添了一把火,“再說,這藥宗和珈藍塔鬧矛盾,我長河宗摻和什麽?


    是祁寶鼎,身在長河宗繼承人的位置上,卻沒有一點點為宗門擔當的自覺。


    是他不顧大局,強行出頭,非要和珈藍塔的人鬥個你死我活。


    可這風水輪流轉,人家珈藍塔也出了天才弟子,祁寶鼎非但沒有討到好,還把性命交代在了那裏。


    這種不顧宗門安危,隻管泄一時之憤的弟子,如何繼承我長河宗?


    你們真的要為這樣的人買單嗎?”


    這胖子不虧是個煽風點火的好材料,一轉眼就逆轉了風向。


    前方一陣交頭接耳,皆對祁寶鼎表示不滿。


    大長老見狀急了,指著他瞪著眼,唾沫星子亂濺,“照你這麽說,難道少主的仇不報了?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自尊心!那小小的珈藍塔敢如此囂張,我長河宗顏麵何存!


    不管怎麽說,我長河宗都是一流大派,它珈藍塔算什麽東西!”


    胖子冷笑一聲,“大長老可真會顛倒黑白。


    我長河宗的臉麵,不是你們那個祁寶鼎壞了的麽?


    再說了,自尊心這種東西,你要有你就自己去珈藍塔,看看自己是不是女帝府的對手!


    但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長河宗乃一流大派,宗門弟子千千萬,豈是你家一個祁寶鼎可以代替的?這千千萬的弟子都要存活,都要繼續修煉,都有未來,都是爹生娘養的。


    難不成,這這些人的命都不是命,他們的未來都不是未來,都得為你家祁寶鼎服務才對?”


    他這話嗓音飆的很高,一下子說到了很多人心坎兒裏去。


    是啊,為祁寶鼎報仇,這口號喊起來很好聽,很壯烈。


    可是,誰不是爹生娘養的?


    這一旦出了岔子,家人怎麽辦?


    況且,他們和祁寶鼎之間,很多根本沒有交集。


    為什麽要為一個咎由自取的人報仇?


    這一番話,直接把一些中立派給拉了過來。


    大長老看著大勢已去,氣一口老血差點沒嘔出來,嘴巴裏一團血腥味。


    君輕暖歪著頭,在子衿耳邊道,“祁塤找的這隻領頭羊不錯。”


    “是有兩把刷子,看來長河宗這邊,大局已定。”子衿低聲道。


    “嗯,隻是寒潭背後的人,恐怕有些不好對付,但願祁塤也能應付的來。”君輕暖點頭,“這位胖子說的對,不到必然的時刻,我也不願意和所有人為敵。”


    子衿聞言,嘴角微微揚起,斜眼看向她,眼底噙著笑意,“現在不搖擺糾結了?”


    “不了。”君輕暖輕笑,整個人身上都是放鬆的姿態,“有了執念就容易成心魔,所謂嗜殺成性,不過是劍走偏鋒。”


    她盈盈看向子衿,“我希望我們的道路更寬廣,而不是殺盡天下人。”


    子衿淺笑,伸手環住了她的肩,將她狠狠的往自己懷裏揉。


    前方一番爭執之後,祁塤開口,道,“大家別吵了。


    祁寶鼎為宗門引來大禍,宗主不顧全宗門利益,臥床不起,宗門事務陷入癱瘓,我長河宗怎能有如此失職的掌門人?”


    他的嗓音變得肅然不容忤逆,“從今天開始,由五長老祁潤掌管長河宗,重整各部,與珈藍塔重修舊好!”


    他此言一出,大長老頓時急了,“前輩,那怎麽能行?我長河宗與珈藍塔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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