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太客氣了。”陸仰止腦子還有點暈,腦海裏還來回滾著君輕暖剛剛的自我介紹。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她剛剛說自己是靳瀾衣吧?


    這魔女的名字……


    走了兩步,他忍不住問,“師妹為何叫這個名字?”


    君輕暖聞言,噗嗤一聲笑了。


    這場景,可算是似曾相識了。


    去年在燕都的時候,她以“慕容輕暖”的身份回去,因為和曾經的君三小姐名字一樣,於是被人這麽問過好幾次。


    她轉身來,衝陸仰止眨眨眼,“不能叫這個名字嗎?我本來不叫這個名字的。


    後來換成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崇拜魔女,希望自己可以在丹道一途走的和她一樣遠。”


    “……”陸仰止聞言,一頭黑線,“可是,這個名字出去很危險的,現在整個風雪城都因為這個名字雞飛狗跳……”


    君輕暖聞言,扭頭看向司徒明。


    她想聽聽他的看法。


    司徒明想了想,對陸仰止道,“隻是一個名字而言,如果因為這個他們就上跳下竄咬著我們不放,那這些勢力就真的距離滅亡不遠了。”


    陸仰止張了張嘴,一時間無言以對。


    君輕暖打量了他一眼,又道,“師尊說的沒錯,恐懼之心,足以毀滅一切希望。


    如果他們因為這樣一個名字就無法冷靜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們對曾經的魔女有著根深蒂固的恐懼。


    這種恐懼,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一種否定。


    他們潛意識認為,一旦魔女重現,他們必將麵臨滅頂之災。”


    君輕暖嘴角勾了勾,“一群惶惶不可終日的人,能成什麽氣候呢?”


    這一番話,聽得陸仰止如醍醐灌頂。


    就連司徒寧的眼底,也呈現出一抹深思。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君輕暖一眼,難免懷疑:用靳瀾衣這個名字重新出現,是否又是她下的一盤棋?


    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善於揣度別人的人,但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的確證明外麵所有人都被靳瀾衣給耍了。


    一個如此擅長布局謀劃的人,一個在如此風口浪尖還能從容微笑的人,她會意識不到這個名字帶來的危險嗎?


    她當然清楚!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恐怕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至於這個結果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隻能拭目以待。


    內心湧起一絲絲緊張的同時,司徒寧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興奮和激動。


    終究,哪個男人不向往活的像是驚鴻一樣?


    如果禦南瑾和靳瀾衣最後是勝利的一方,那麽,他也將變得舉足輕重!


    轉眼之間,幾人已經來到了子衿等人坐在的房間門外。


    君輕暖敲了敲門,“我回來了。”


    南慕上前,打開了門,在看到她身邊跟著的兩人時,眼底露出欣喜的光芒,“快請進。”


    司徒寧和陸仰止稍微回禮,大家進屋去,南慕趕緊又關上了門。


    大家都起身來,君輕暖介紹道,“這位,是珈藍塔塔主司徒寧,也是我剛剛拜的師尊。這位,是大師兄陸仰止。”


    而後,又把在場眾人全都給司徒寧和陸仰止介紹了一遍。


    大家相互見過禮之後,紛紛落座。


    而後,子衿、子熏、臨霜和池清虛上前來,皆單膝跪地,“弟子禦南瑾/子熏/臨霜/子染拜見師尊!”


    陸仰止聞言,嘴角又狠狠的抽了抽!


    所以,這是搞什麽啊!


    一個靳瀾衣不夠,還有一個禦南瑾?


    師尊是不是腦子抽風了,竟然會收這麽中二的兩個弟子?


    但司徒寧的反應卻極其平靜,彎腰將兩人扶起來,道,“日後,你們四人以及瀾衣、仰止四人,便是我的親傳弟子了。”


    “多謝師尊成全。”池清虛抱拳,道。


    對於他而言,這算得上是一份恩情了。


    司徒寧笑,“子染,你也不要太客氣,你入了我珈藍塔,就是珈藍塔的人,珈藍塔會竭盡全力照應你們,不會做出窩裏鬥的事情來,以後就踏踏實實留在珈藍塔吧。”


    “多謝珈藍塔主。”池蒼和池峰雙雙起身,拱手道。


    司徒寧這話,顯然另有所指。


    兩人難免想起之前被趕出清虛峰的事情,眼眶微紅。


    “兩位客氣了,不如來我珈藍塔做長老?珈藍塔人少,兩位前來相助,也是我珈藍塔的福氣。”司徒寧發出邀請,道。


    畢竟,這兩人都是曾經太虛殿的長老,不給個身份不合適。


    池蒼和池峰兩人又深深回禮,這份恩情,兩人都記在了心裏。


    重新落座之後,司徒寧又看向南慕北辰等人,“珈藍塔人少,大家都來做我珈藍塔的弟子吧……一口氣收到這麽多天資出眾的弟子,本塔主喜不自勝!”


    頓時,大家都上前去,挨個兒拜見。


    “弟子浮笙拜見塔主。”


    “弟子落暝拜見塔主。”


    “弟子落……辰拜見塔主!”


    北辰一開口,大家都笑。


    他差點忘記自己之前臨時起的名字了。


    “弟子姬岄拜見塔主。”


    “弟子初塵拜見塔主。”


    轉眼,大家全都成了珈藍塔的弟子。


    不過,剩餘的人全都跟著池蒼和池峰,並非司徒寧親傳。


    但親傳不親傳,不過就是說給外人聽的。


    司徒寧自己很清楚,他們這一屋子人,靳瀾衣才是未來真正的師尊。


    到時候,他們所有人全都得跟著她學習煉丹和醫術。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言歸正傳。


    司徒寧道,“珈藍塔人少,總共也就幾十個,上一次太虛盛會的時候,我們沒有一個弟子闖入前五十名,所以也就沒有進去過演武之地……”


    他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道,“那個,實際上,我們珈藍塔的弟子主修醫術,實力都不怎麽樣。


    這些年來,從未有人進入過演武之地……所以,這具體裏麵的事情,我大概無法給你們提供參考。”


    他說著,看向池清虛,“眼下太虛盛會在即,這一兩天太虛殿很快就會下發請帖……這件事情,就拜托給子染了。”


    “弟子定不辱命。”池清虛回禮,道。


    此時,經過一番修飾的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一些,和君輕暖子衿等人都差不多,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


    司徒寧正要說話,外麵卻突然有人喊道,“珈藍塔?珈藍塔的人是住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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