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甲人感覺自己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他張了張嘴,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他之前也在追殺君輕暖等人的隊伍當中,但是那個時候來了上千人,大家聚集在一起,隻剩下狂熱,掩蓋了內心深處對“至尊”和“魔女”這兩個名字的恐懼。


    但是此時此刻,單獨麵對她卻是另外一回事情!


    魔女靳瀾衣是什麽人?


    九萬年前,蠱丹橫行,魔女人人忌憚,整個聖元界的人都在害怕她!


    那時候的中州女帝,雖然統治區域隻是中州,但是她的威懾力卻遍布聖元界,弄的整個聖元界人心惶惶。


    在至尊和魔女的光芒之下,所有人的人,所有的天才,全都黯然失色。


    所以,天下人一起出動,加上陰謀陷害,這才殺了魔女靳瀾衣!


    可最後呢?


    最後卻因為當時魔域那場戰鬥,以及後來至尊的報複,導致整個聖元界上萬年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尤其是慘遭荼毒的莽荒,用了好幾萬年這才喘過氣而來!


    這還是其次。


    因為至尊衝冠一怒為紅顏,那一劍斬的太過決絕可怕,殺傷力太大,導致人們對靳瀾衣的記憶不是很深刻。


    但實際上,根據八荒殿古老的記載,魔域一戰,各大勢力死了三萬多人,這才殺了重傷的靳瀾衣!


    當時,女帝府外麵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那場麵,何等慘烈!


    如今,沒有人能夠想象那種場景。


    可是此時此刻,當年那人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怕?


    銅甲人在聽到“靳瀾衣”這個名字的時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木偶。


    他們跳下了輪回穀!竟然活著回來了!


    這意味著,全部人都被他們耍了!


    既然能或者從輪回穀出來,那麽他們的實力,肯定不是大家看到的那麽簡單。


    聖元界要出大事了!


    銅甲人眼珠子不停的顫抖著,恨不得立即回去報信。


    可是,他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連動一下手指頭都做不到了。


    恐懼!


    極致的恐懼撅住了他的心髒,他呆呆的看著君輕暖,像是看到了死神一樣。


    君輕暖其實也有點意外。


    她沒想到“靳瀾衣”這個名字殺傷力這麽大。


    “看來問你什麽你也不會知道了,那就直接繪魂吧。”她抬眸,看向小石頭,“姬岄,把眼睛閉上!”


    繪魂這樣恐怖的場麵,她還不想讓小石頭看到。


    小石頭簡直崇拜死了她。


    一聽這話,立即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君輕暖的丹藥讓他震驚不已。


    君輕暖捏碎了一枚丹藥,揮袖灑向銅甲人,自己飄然後撤。


    很快,銅甲人的表情就變得扭曲。


    他的靈魂被絲絲縷縷抽離出來,描繪成一副鮮活的畫麵。


    畫麵裏,正是雷淵等人派他們出來的場景。


    各大勢力的負責人都在,這些人之前追殺過他們,君輕暖一眼就認出來了。


    隻不過,和之前他們的咄咄逼人相比,畫麵中的他們看上去焦頭爛額。


    雷淵道,“藥宗的人認為,這毒藥解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我們需要另做打算,尋求解毒的方法。


    眼下,魔女等人已經跳下輪回穀死亡,無法通過他們拿到解藥。


    但是,他們是從澍襄界來的,那麽澍襄界之中有他們的傳承也說不定。


    所以,今日我們要派你們前去澍襄界,一來為大家尋來解藥,二來……”


    雷淵頓了頓,和周圍各大勢力負責人交換了眼色,繼續道,“二來,澍襄界當中埋藏禍端,不光和至尊魔女有關係,還和君澍有關係。


    為了防止他們死灰複燃,你們在離開之前,要徹底毀滅澍襄界。


    聽明白了嗎!”


    話音未落,包括銅甲人在內的上百人齊齊應聲,“聽明白了!”


    而後,這群人轉身離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基本上都在望仙路口了。


    這些,君輕暖基本上都知道。


    很快,繪魂終止,銅甲人一臉癡呆扭曲的倒在了地上。


    君輕暖一把火燒了他,舉步走向小石頭,拍拍他的肩,“感覺怎麽樣了?”


    小石頭睜開眼睛,開心道,“已經可以起來了,謝謝師姐。”


    “嗯,我們去看看你師兄他們。”君輕暖扶著小石頭下來,以閃電般的速度趕往望仙路其餘的入口。


    小石頭沒看到剛剛戰鬥過的人的屍體,驚訝的道,“師姐,那些人呢?”


    “燒了。”君輕暖道,“留下的痕跡越少越好。”


    她向來是驕傲的,也向來是謹慎的。


    小石頭恍然,轉念擔憂道,“也不知道師尊他們怎樣了……我過來的時候,情況及其危急,那邊也來了好幾十人。”


    “沒事的,有你師兄呢。”君輕暖伸手揉了揉他的腦殼,“你要相信,師兄他們,比師姐還要厲害。”


    “嗯,子衿師兄是至尊嘛!至尊當然是極其厲害的。”小石頭眯著眼睛,雙眼彎彎的。


    君輕暖一愣。


    他真的還是個孩子。


    兩人趕到另一個入口附近的時候,那邊戰鬥也剛剛結束,場麵一片狼藉。


    子衿和池清虛還未來得及收起武器,劍刃上還滴著血。


    君輕暖見狀,心下微微一鬆。


    子衿看到她過來,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道,“瀾衣,師尊他們,傷的有點嚴重。”


    “我去看看。”君輕暖心跳的有點快,不知為何,子衿叫她“瀾衣”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好似一種本能一樣。


    這讓她不禁好奇,九萬年前他們兩人究竟怎樣的相愛過。


    以至於,如此刻骨銘心。


    一個名字就能牽動一片顫栗。


    她耳跡微微紅了紅,讓池清虛扶著小石頭,飛快走向坐在雪地上的池蒼和池峰。


    “師姐,師叔的心髒被傷到了。”歐陽若若一臉血跡,看向她的眼神裏,不知不覺染上期盼。


    不知不覺之間,君輕暖已經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尤其是,在對待傷員這種事情上,仿佛隻要有她在,就沒有救不活的人一樣。  君輕暖把兩枚丹藥遞給傷勢稍微輕緩一點的池蒼,道,“師尊,你先吃藥,我看看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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