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子衿淡淡的問,其實早就了然於心。


    風帝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的試探,“師尊,您……後天集中天將是要?”


    子衿聞言,嘴角揚起的弧度又大了一些,嗓音卻聽不出任何異常,道,“後天去望仙路外麵,需要幾個人使喚,你們在望仙路外麵等著吧。”


    “師尊要去望仙路?”風帝聞言,頓時有些驚訝。


    “嗯。”子衿懶得和她多說,直接切斷了聯係。


    風帝開心不已,一結束傳訊就轉向慕陵,雙眼幾乎是放光的,“我們誤會了,他並沒有要一網打盡的意思,他隻是說,要去望仙路那邊,缺人手使喚一下!”


    慕陵:“……”


    他還能說什麽?


    從風帝跟了慕容騁之後,很多事情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慕容騁那個人寡言而性情詭譎,根本看不出來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眼下這種情況……


    慕陵歎息一聲,抬頭看向風帝,道,“那,還需要讓秘境當中的人出來嗎?而且,時間上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不,讓他們下來。”風帝還是清醒的。


    有備無患,就算是這些人在對付慕容騁上麵不頂用,總還有別的用途。


    慕陵點點頭,就聽風帝又道,“你立即聯係其餘天將,讓他們馬上趕回來!”


    “可是驌驦的事情還需要人去處理……”慕陵轉身,有些為難的道。


    “你不說,我還把這個給忘記了……”風帝緩過神兒來,沉沉道,“此事,交給湘絲繼續處理,驌驦一定要控製在我們手上,到時候,慕容騁就不得不低頭,把主動權讓給我們。”


    “是!”慕陵點頭,快速去安排了。


    風帝看向北邊,眯眼咬牙,“師尊啊,這怪不得我。


    你的性子讓人捉摸不透,弟子必須要留個後手。


    你不是在乎玄女麽?隻要一天找不到驌驦,九鳳就不能齊全,九鳳朝凰也是鏡花水月,這個世界就不可能真正的複蘇……


    師尊啊,若是有朝一日你我真的翻臉了,你可要對弟子手下留情才是,畢竟,弟子的命比不上玄女的快活不是?”


    她忽而陰測測的笑出聲來……


    ……


    “想不到這個空間還挺大的,能夠修煉出這等內世界來,君澍真不愧是曾經君家最耀眼的天才……若是沒有當年那場變故,這個世界恐怕已經徹底完善,他的實力必定也已經足夠撐起整個太虛殿了。”


    池蒼從望仙路到翡翠穀,從翡翠穀又到北境,此時趕往東邊,不禁心生感歎。


    君輕暖聞言,扭頭問,“師尊,爺爺以前那麽厲害啊?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啊?”池蒼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回過神來,“你說誰是爺爺?”


    “我說的是君澍啊,他是我爺爺!”君輕暖眯眼笑,兩隻眼睛彎彎的,好似月光下的月牙泉。


    池蒼驚的差點從半空中栽下去,一個踉蹌這才穩住自己,震驚道,“你是他的孫兒?他不是全家被殺了嗎?你怎麽出來的?”


    “我是內世界的核心啊,你可以將我當成是澍襄界的界靈。”君輕暖眨眨眼,“我叫他爺爺。”


    池蒼一愣,恍然,“原來如此!”


    轉念,又震驚道,“不過這怎麽可能呢,就算是聖元界,也都迄今未能生出界靈。


    這澍襄界不過是個殘缺的世界,怎麽就……”


    這是無法理解的一件事情。


    界靈,那可是規則的本身啊!


    如果一個空間生出界靈,那這界靈的手段在本空間當中,就和創造了他的人是一致的,相當於另一個創世之神!


    池蒼盯著君輕暖,壓根沒想到這小丫頭來頭竟然這麽大!


    他又哪裏能夠想到,正是因為當年君澍得到了白棋鴻雁和黑棋鵲鳥,這才有了如今的澍襄界?


    若非如此,他是不可能那麽早就開辟出內世界的。


    換而言之,整個澍襄界其實全憑界靈撐著——


    也就是鴻雁和鵲鳥。


    隻不過,這其中的真相君輕暖自己也不大清楚,於是笑道,“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真的就是這裏的界靈。”


    “你叫?”池蒼忍不住問。


    他隻知道子衿一直叫她“暖兒”,而南慕曾叫她“陛下”,卻不知道她全名叫什麽。


    “我叫君輕暖。不過出去之後,我就是鴻雁。”君輕暖道。


    池蒼聞言便明白了——


    子衿和君輕暖全都摒棄了自己的姓,是不想和太虛殿的君家與慕容家扯上關係。


    最起碼現在是不想有關係的。


    至於以後,他也懶得去想。


    畢竟,池清虛一個人的事情,就讓他焦頭爛額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難理解,畢竟子衿是池清虛的劍嘛,除了北支的傳承,誰還配得上成為他的劍呢?


    北支無非就是君家和慕容家而已。


    不過想起當年的事情,池蒼心頭就有點沉重。


    當年那件事情,是池家和東方家聯合,然後與君家和慕容家對峙……也就是南北兩支之間的對峙。


    若是最後掀開那件事情,恐怕又是一灘渾水。


    但轉念,他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池清虛主張南北兩支合一,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他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小女不過十二歲,還是個迄今沒有開啟靈根的普通丫頭。


    這怎麽看,他一脈就算是徹底完蛋了,幹嘛還管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就算是那件事情最後掀開了,也和他沒關係。


    池蒼就打定主意,照顧好新收的這兩個弟子就是了。


    隻不過,“子衿,雁兒啊,這你們二人拜在我門下,我隻能教給你們南支的心法了,北支的我這裏沒有啊!”他看向子衿和君輕暖,有點歉然,“你們二人應該修行的是北支心法吧?”


    子衿聞言搖頭,“並不是,她修煉的不是南支的也不是北支的,我修煉的麽……”


    他眯了眯眼,道,“是北支和南支的融合。”


    “啊?這怎麽可能?”池蒼眼睛頓時瞪的老大,“這南支和北支的心法從未融合過呀,除了至尊大人之外,這世上無人能夠同時修煉這兩種心法……”


    “陰陽相合,南支屬陰,北支屬陽。”子衿眼底閃過一抹傲然,“這兩者,當然是可以同時修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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