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燼聽著這如絮語一般的訴說,淚流滿麵。


    她終於,等到了他。


    她伸出雙手,抱住了他勁瘦的腰,在他背後打了個結。


    那種感覺說不出口,隻有靜靜地抱住彼此,才能表達。


    兩人在靜默的擁抱中平複了一下心情,她才緩緩抬起頭來,摸摸他的肚子,“你餓不餓?”


    “有點。”他挑眉輕笑,緋色瞳孔裏噙著一片暖意,還帶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i昧,盈盈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不過,吃的話,恐怕有人不悅呀!”


    她懷著孩子,他可不敢胡來。


    風燼愣了一下,忽而躥紅了臉,“不是,我說的是,你要不要吃點飯……”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以前,軒轅牧可從來不這樣跟她開玩笑。


    這種甜蜜的感覺,幾乎讓她腦子有些空白。


    軒轅牧也是第一次見她嬌羞的模樣,心頭忍不住一陣悸動,道,“不是很餓,等明天吧,讓本王多抱一會兒。”


    說著,擁著她直接躺倒床上去了。


    隨手一揮,溫暖的紗落下,燭光搖曳著,傳來兩人輕聲的交談,竟像是已經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都發生了什麽?你自己一個人,怎麽沉下來的?”


    “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真要說的話,卻也和我沒什麽關係。


    瑤池仙山被鳳後引爆了,龍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傷大半。


    後來,湘絲和龍族侵占了東海,緊接著又攻打嶽城,結果白白送了後卿好幾萬僵屍龍。


    打嶽城的時候,風帝都下來了,卻又被鳳後嚇得轉身就逃走了。


    後來啊,風帝就用素女琴設下陷阱,引誘鳳後前去……鳳後拿到了素女琴,卻也失去了記憶,風帝竟然拜了鳳後為師……”


    不等他說話,她便道,“不過你放心,陛下和鳳後都沒事,即便是忘記了,也很幸福。”


    她說的有點急,他忍不住笑,“本王已經不擔心陛下了。


    陛下身邊有鳳後,她的事情,輪不到我來操心。


    我問的是你……”


    “我啊……”


    “我的話,每天都是按部就班。


    上午去早朝,處理朝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下午就去跟著師尊修煉,晚上盡量休息,養胎……”


    她說的輕巧,軒轅牧卻感覺到了她的不易。


    一個女子,要撐起家國天下,還要修行進步,還要顧及肚子裏的孩子……


    他將她擁緊了些,“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哦,對了,前幾天,我寫信給陛下,讓她給咱們的孩子賜名。”


    “她說,如果是男孩兒,便叫軒轅秦明;如果是女孩兒,便叫軒轅思雨。你可喜歡?”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道,“喜歡。不過呢,就是有點沉重。


    不如,本王給咱們的孩子起了小名兒吧。


    若是男孩兒,便叫無憂;若是女孩兒,便叫忘憂吧。”


    若為男兒,便灑脫一些,不要如我,半生所困。


    若為女兒,便心寬一些,不要總記著人生中的不快樂,學會愛自己……


    他總覺得,這一生他和風燼都走的太累。


    孩子們不要繼續他們的樣子……


    風燼聽了,也頗有感觸。


    忽而想起什麽來,又道,“對了,陛下生了龍鳳胎,一個叫歸雲,一個遙月,聽說可聰明了。”


    “她生來不凡,又是和麒麟皇的孩子,又豈會普通?”


    這在軒轅牧的預料當中。


    冥冥夜色裏,他想起了在混沌魔笛當中如夢似幻的片段。


    那銀衣白發的男人,氣吞山河的睥睨……


    他……恐怕還不是麒麟皇那麽簡單……


    夜深了。


    大殿裏的說話聲逐漸沉入了睡夢中……


    ……


    黑色的血一口接著一口噴了出來,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和零落的胡楊葉上麵。


    西秦王宮已經重建。


    這對於風帝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對於今夜的她而言,卻勞神費力,幾乎對受到重創的身體和神魂造成了二次損傷。


    她跪在廢棄宮殿的角落裏,頭疼的像是要炸裂一樣。


    一個天將扶著她,眉心緊鎖,斂藏著隱晦的心疼,“陛下,我們離開這裏吧。


    以屬下看,那個慕容騁根本就是蓄意報複,你抽了玄女的魂,又把素女之魂打成了碎片,他這是要把一切都連本帶利的討回去……你聽屬下一句勸好不好?”


    天將的手指,緊握著她的肩,恨不得直接把她從這裏帶走。


    他跟了她實在是太長的時間了。


    他知道她所有的好和所有的壞,可他同時也知道,有時候愛上一個人,和那個人是好是壞沒關係。


    她所做的事情,讓他恨鐵不成鋼,卻還是抑製不住這種感情。


    他希望她……終有一日會醒悟。


    可是有些人在乎感情,有些人卻不。


    人的*是無止境的,風帝更是。


    她和湘絲是一類人,她用袖子擦拭著嘴角的和黑血,幹裂的嘴唇看上去沒有一絲絲美感,像是枯萎的玫瑰花瓣一般,嗓音沙啞,“他的心法很強大,如果是報複,他就不會這麽快把心法給本帝修煉。


    你不知道,他給本帝的心法,比本帝這些年來修行過的所有心法都要強大,都要玄妙,很多很多……”


    她咬了牙,“大不了,本帝以後不親自動手,不動用法身。”


    她猛地將雙手按在天將的肩頭,“慕陵,你是跟著本帝時間最久的,千萬年了,你知道本帝想要什麽,你要幫我!”


    慕陵的心髒,也好似被她緊緊按住。


    他幽深的目光看進她急切的、好似燃燒著烈火的眼中,恨極了這種感覺,卻又無法拒絕,沉痛道,“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隻有你一個人真心關心我。”


    風帝說,“隻要我學全了所有的心法,我們就離開這裏……”


    “……”慕陵無言。


    他又不傻。


    她為何要學慕容騁的心法?當然是為了淩駕和權勢,榮耀和占有。


    如果會跟他離開,她又何苦不顧一切的留在慕容騁身邊呢?


    可是慕容騁……


    他忍不住道,“可是屬下覺得,慕容騁根本就沒有失憶,要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這樣對你,也不可能那樣對玄女……甚至,他都留下了玄女身邊的侍衛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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