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帝一瞬間麵色慘白,扭頭震驚的看著慕容騁,隻覺得他雖一身銀白衣衫恍若謫仙,但看她的眼神卻像是陌魔神降臨,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就連怒意,都極其淡漠。


    那一雙幽邃的眸子裏,好似噙著無邊暗湧,令人心驚膽戰,卻沒有絲毫溫暖情愫。


    風帝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轉身便跪下,“弟子再也不敢了,還請師尊饒命!”


    暗中,天將看著自家主子這般模樣,眼底終於騰起了一絲絲不適。


    他們不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但也絕不是弱者,如何俯首屈膝在這種人跟前效力?


    為什麽他們心目中的女神,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抹不解,一絲難堪,在空氣中形成微妙的感覺。


    慕容騁眼尾的餘光掠過天將藏身之處,看向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腳下的女人,微微眯起的眼底,冷嘲越發濃烈。


    他薄唇輕啟,涼薄嗓音隨之而來,“吵到本座休息,自己掌嘴!”


    冷冷丟下一句話,他身影一閃,便不見了。


    風帝抬頭時,哪裏還有那人的影子?


    但怕極了他,她又不敢忤逆,隻能跪在原地掌嘴。


    一巴掌又一巴掌下去,那清脆的聲音,簡直令人……


    不遠處的樓梯口,逐漸聚集起看熱鬧的人。


    “嘖,這動不動就自打耳光,換做平常人,還真做不到呢!”


    “所以說,做賤i人還是要又天賦的,一般人都還要臉呢!”


    “你說,她都多大歲數了,還纏著咱們鳳後……還要不要臉呐,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惡心的女人!”


    “還四處編排我們陛下,依我看,她連我們陛下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哼,陛下豈是她能編排的?鳳後就算是失憶了,但眼睛還沒瞎……”  “你聽說過嗎,曾經咱們陛下是青帝的弟子,風帝是青帝的女人,那時候,這女人就會拈酸吃醋,沒少害咱們陛下……她根本就是顛倒黑白,那素女和陛下,都是被她


    害的,她竟然還說素女是被陛下吃醋害死的,真是豈有此理!”


    “嘖,那現在這麽自抽耳光,是不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也覺得,這是報應!”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叫這蠢貨自投羅網,讓鳳後替陛下把曾經受的苦都還回去!”


    “鳳後才不會看上她,她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


    亂糟糟的議論聲,汙言穢語撲麵而來。


    隱藏在暗中的天將氣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柱子上,指間血色飛濺。


    風帝卻還心心念念著慕容騁,扭頭訓斥道,“小聲一點,若是驚動了師尊,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天將差點氣暈過去,“無非就是一死,你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你不懂!”風帝打斷了他,繼續扇自己耳光。


    她想要的不是去死,這路還長著呢!


    風帝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隻要自己堅持下去,把慕容騁的能耐都學會了,這天下,以後就是她的了。


    至尊無上的太虛殿,嗬嗬……


    風帝嘴角勾了勾,眼底閃過一抹意ii淫……


    她曾去過望仙路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廣袤而多彩多姿,充斥著自由的氣息,那些修行者如鯽過江,數不勝數,他們大部分人都擁有很不錯的修行天賦,實力也很強……


    那時候的她,在這個世界已經是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存在。


    可到了望仙路外麵,她的實力卻隻能和池家最年輕一代的天才弟子持平。


    外麵的世界,從等級上就碾壓了這個世界一籌,這裏的強者,出去了將不再出彩。


    這裏的尋常修行者,出去了隻能作為螻蟻。


    外麵的世界,多的是奇珍異寶,池家所在城池,就比得上秘境,是真正的洞天福地,而不像是秘境裏麵那樣,有些東西隻是鏡花水月,並未成型……


    這根本就是一個殘缺的世界。


    外麵的精彩她還沒看夠,更別提是好好參與,她怎麽會選擇短視的死亡?


    不,她要活著!


    她要修煉!


    她要,成為外麵那個世界當中最耀眼的存在!


    她要……淩駕於太虛殿之上……


    慕容騁,遲早有一天,我會占據你的位置,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風帝緩緩閉上眼睛,傳音給天將,“你去打聽一下,玄女打算把斂容葬在何處……”


    “嗯。”天將恨鐵不成鋼的瞄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風帝離開時,人已經變成了豬頭,血跡自嘴角往下,一滴滴的落下,在樓道裏濺起血花……


    ……


    皇宮已經被布置了新的陣法,白色的結界在晚秋的陽光下,好似流動的雲。


    一道身影輕而易舉的穿透結界,出現在了君臨殿外麵的梧桐樹上。


    他能看到這裏的一切,卻沒有人看到他。


    君臨殿的大門是開著的,金子般的眼光傾瀉而入。


    裏麵的景致被次第點亮。


    龍案、奏折、山河圖、朱筆、玉璽、桌案背後一身銀衣的少年……


    梧桐樹上的男人斜倚著,陽光打在他臉上,讓他的肌膚看上去幾乎有些透亮。


    長長的睫羽輕輕扇了扇,恍惚間,想起去年冬天。


    晴雪當中,他和她穿了同款的銀衣,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少年,手牽著手闖入珍寶閣……他越發的愛吃甜食,她越發的愛笑。


    她笑的時候,萬物失色。


    他的嘴角漾起笑意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那樣靜靜地盯著她看。


    君輕暖批完了奏折,起身揉了揉肩頭,出門來。


    屋簷下一片暖光,她舉目看向不遠處的白梨園。


    看著看著,前方景致忽而變了。


    那梨樹本來紛紛揚揚的落葉,正逐漸的變成漫天白梨,紛紛揚揚落下。


    刹那之間,整個皇宮一片夢幻。


    君輕暖心裏砰砰直跳,不由自主的跑起來,衝進了那梨花林。


    身後梧桐樹上,男人指端一朵白梨盛開著,無形的力量逐漸充斥整個結界,隨著梨花落下,徹底融於她設下的結界當中。


    我願許你一樹花開,浩雪白頭。  他心底閃過短短一個念頭,飛身而下,往梨花林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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