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瑲一時間也摸不清她的話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又為君輕暖拒絕跟他前往魂殿的事情而憂心不已。


    他無法判斷君輕暖不去魂殿的真實原因。


    是故意拒絕,還是真的因為血麒麟?


    想到這裏,姬瑲忍不住多問一句,“殿下和血麒麟遠隔重洋,可真是千裏姻緣一線牽,不知當初是如何認識的?”


    君輕暖抬頭瞄了他一眼,將他眼中若有若無的試探收在眼底,忽而露出回憶的神情,半晌都沒有說話。


    姬瑲看著她的樣子,心中騰起一抹淺淺的不悅。


    她看上去像是有故事的模樣。


    而她和血麒麟之間越是有故事,意味著他這次完成任務的難度也就越大。


    君輕暖好久沒說話,姬瑲終於撐不住,道,“看來殿下和血麒麟之間,真的有故事。”


    君輕暖這才轉過身來,慵懶的靠在欄杆上,笑著,“本殿一擲千金,帶著他去迎風閣的皇級客房睡了一夜,這算是有故事嗎?”


    “咳咳……”南慕被嗆了一下!


    姬瑲狐疑的看了一眼南慕,然後眼底露出震驚,“他沒拒絕嗎?”


    這怎麽可能?


    “血麒麟就那樣任由殿下帶去開房了?”姬瑲瞪大著眼睛,無法想象那樣的血麒麟又是什麽樣的。


    在觴昀大陸上,傳聞的血麒麟高貴矜持,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這完全和君輕暖說的是兩種樣子!


    君輕暖聞言,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笑,“他說呀,路過燕都遇佳人,就不想走了。”


    “所以,血麒麟是將計就計,對殿下一見傾心?”姬瑲隻能跟著君輕暖給他引的路往前走。


    墨小柒興奮的聽著故事,眼底滿是獵奇的色彩。


    南慕和司筠一直在笑,眼底柔光籠罩著君輕暖,仿佛看著自家嬌憨的丫頭。


    子熏在一旁抱著臨霜,但笑不語。


    君輕暖滿眼幸福色彩,姬瑲完全看不出她此時正在擔憂著慕容騁。


    “他對本殿是不是一見傾心本殿不知道,”她頓了頓,忽而一本正經,“但本殿對他一見傾心,倒是真的。”


    “……”眾人皆表情古怪。


    子熏忍不住湊到南慕跟前悄悄地問南慕,“殿下說的都是真的嗎?”  南慕笑意變得濃烈,在他耳邊小聲道,“那你是沒見過殿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你都不知道,當初剛來騁王府的時候,她在接風宴上說,她娘親思念主子借酒澆愁的事情,要不是我知道主子不可


    能有她這麽大的女兒,都差點要相信了!”


    “那麽厲害?”子熏挑眉。


    “不然呢?你看看,她心裏明明隻有鳳玄帝,卻還說什麽對血麒麟一見傾心……”南慕看著不遠處的君輕暖笑。


    一路見證了慕容騁和君輕暖之間的感情,南慕自然是什麽都知道。


    子熏難免好奇,“那之後在騁王府,她是怎麽和你家主子在一起的?”


    “你真想知道?”南慕麵色古怪。


    子熏點點頭,“當然,別賣關子!”


    “你知道嗎,當天晚上,她就把我家主子的門拆了,強撲啊!”南慕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震撼不已。


    “噗——”子熏笑噴,“咳咳,真的假的?”


    “你等著吧,有的是機會再看到那一幕!”南慕笑的意味深長……


    而此時,本來和君輕暖說話的姬瑲,就忍不住看了一眼這邊。


    “子熏公子可是螣蛇?”姬瑲的目光落在子熏臉上,幾乎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


    子熏的美很特別,女子的秀麗之間帶著男子特有的風骨,奇秀無雙。


    君輕暖亦瞄了一眼子熏,“蛇不蛇的本殿不清楚,本殿隻知道,他是我東宮的人,也是本殿的弟子。”


    “弟子?”姬瑲震驚,他知道子熏是鳳玄東宮的是夫侍。


    之前去燕都的時候,他對此調查過的。


    但什麽時候,螣蛇成了鳳玄太子的弟子?


    姬瑲忽而覺得自己和君輕暖的談話似乎有些問題,但仔細想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哪裏出了毛病。


    君輕暖笑意瀲灩,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臉上,“是啊,他是本殿的弟子,隻是南楚的太子有些意思,嗬嗬……”


    她的話說的意味莫名,將姬瑲的思維成功的引上了歧路。


    “莫非,子熏公子是先成為殿下的弟子,然後再成為殿下的夫侍的?”姬瑲滿眼震驚,還被一種奇怪的情緒籠罩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子熏進入南楚,成為楚泓選中送給鳳玄太子的人,實際上是鳳玄太子派去南楚的間客?


    這麽說的話,那豈不是楚泓一開始就進了鳳玄太子的套?


    姬瑲還在感歎君輕暖謀略,卻不知道,這隻是君輕暖給他下的套而已。


    螣蛇跟隨在玄鳳血脈傳承者身邊容易被人懷疑慕容騁是麒麟血脈。


    因為,螣蛇是麒麟皇的相。


    但是,如果有了和君輕暖這一層師徒關係,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弟子跟著師尊,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不需要再多任何理由。


    這也就完美的解釋了,為什麽螣蛇都已經歸順,鳳玄太子還在的拚命尋找麒麟血傳承者的事情。


    因為,螣蛇本來就是她的人,和麒麟血傳承者是否在她身邊並無關聯。


    姬瑲心緒沉沉浮浮,君輕暖卻已經舉步,往子熏那邊走去,對姬瑲道,“我去看看那孩子。”


    她指了指子熏懷中的臨霜。


    姬瑲也剛好想要和自己人商量一下剛剛得到的消息,所以便沒有跟著過去。


    “殿下,你和姬瑲公子剛剛聊的很開心嘛!”子熏配合的特別好,聲音很大,酸溜溜的。


    “能有和你聊的開心?”君輕暖輕笑,在他身邊坐下來,低聲道,“我剛剛告訴姬瑲,你是我的弟子,很久以前就是,這些年你四處遊曆,隻是為了尋找龜甲。”


    “殿下瞞天過海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子熏輕輕挑眉,轉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們肯定會旁敲側擊的問臨霜的事情,你想好怎樣解釋了嗎?”君輕暖目光投向姬瑲那邊,輕聲道。  “實話實說唄。”子熏笑著,扭頭看向君輕暖的側臉,“就說,殿下隻願意和血麒麟生孩子,本公子隻能領養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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