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聲悶哼傳來,盤坐在千裏之外廢墟之上的人一口血猛地噴了出去!


    血跡染紅了廢墟,看上去觸目驚心。


    “天師!你沒事吧!”一旁護法的人趕忙上前來扶住他,驚駭的看了一眼穹涬大陸的方向!


    天師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血跡,臉色蒼白如紙,把所有的重量交給了扶著他的人,“出大事了,螣蛇已經成了氣候,剛剛出手的必定是他!”


    如果說他的攻擊是一柄鐵劍的話,對方的就是神器。


    那是血脈之力壓製之下不可逾越的等級界限,螣蛇掌管占卜之術,他們所有人,在他跟前都是凡人和神祗的差距。


    即便是那神祗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了。


    天師傷的很重,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血源源不斷從嘴角溢出來,怎麽擦拭都止不住。


    他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吃了,拚盡最後的力氣,道,“帶……帶我離開這裏!”


    “好,屬下帶您回宮!”他扶起天師,看了一眼凰都方向!


    而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四周忽而出現十七八人,將兩人死死地圍住了!


    天師大驚失色,眼皮狠狠地跳了跳,“你們是何人?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不祥的預感迅速騰升,天師想到半月之前給自己算的那一卦。


    本來,他是準備來這裏尋找一線生機的,誰料……


    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躲不過去了!


    “我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對方絲毫不拖泥帶水,為首一人說完這話之後,便示意其餘人直接下手了!


    天師駭然。


    因為他發現,這群人實力異常強橫,即便是不曾受傷的他都不是對手!


    更遑論,眼下他剛剛和子熏兩人千裏對轟一招,此時本就奄奄一息!


    殺戮隻是持續了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結束了。


    天師的命永遠的交代在了螣蛇的故鄉,就連那個請他回去的下屬也未能幸免於難。


    ……


    南越的夜色裏,子熏飄然落地,麵色有些發白。


    君輕暖上前把療傷的丹藥遞給他吃,然後才問,“子熏,怎麽回事?”


    慕容騁和已經聚集在院子裏的南慕、眠隱以及司筠等人,都麵色凝重的看著他,眾人的神經都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的緊繃。


    子熏瞄了一眼遠處的天穹,道,“應該是朝凰的天師動手了,隻是暫時不確定他究竟是窺視我還是你。”


    他把目光轉移到慕容騁身上,“最近你要小心一些,魂殿的人可能會隨時出手試探。”


    慕容騁點點頭,伸手拍拍他肩頭,“你還好嗎?”


    子熏輕輕搖頭,“沒事,我們回屋去吧。”


    幾人轉身往屋裏走,一扭頭就看到小小的臨霜穿著潔白的裏衣站在屋簷下,在子熏轉身之後,她理所當然的伸出了小胖手求抱抱。


    子熏心頭一暖,快步上前將她抱在懷中,揉了揉她的頭發,“寶貝真乖,害怕沒有?”


    “……”臨霜一臉黑線,搖搖頭。


    隻是屋頂破了個洞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三人進屋,南慕等人守在門外。


    “那天師就算是不死也差不多了,有什麽獎勵嗎?”在屋裏坐下來,子熏笑意盈盈的看著慕容騁,臉色依舊有些白。


    “你想要什麽?”慕容騁輕笑,“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我沒有那麽脆弱。”子熏撇撇嘴,想了想,道,“我還沒想好,欠著吧。”


    “行啊。”慕容騁瞄了他一眼,眼底多少帶著幾分縱容。


    “哥哥,你累不累?”子熏懷中的小不點忽而開口,認真的看著他:他重傷的話,是不是她就有機會下口了?


    想想就有點流口水呢!


    小不點期待的看著子熏,子熏沒看懂那孩子眼中情緒,笑意溫柔,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裏,“寶貝不要擔心,哥哥不累,你累的話,就睡吧,哥哥抱著你。”


    說著,有力的手臂將她圈在了懷中,讓她睡覺。


    “……”小孩無奈歎息,什麽時候她才有機會吃掉他?


    誰也沒有留意到小孩輕輕的歎氣聲,畢竟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抱著臨霜去休息吧,我守著。”慕容騁看著他微微蒼白的臉色,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好,那我先回去。”子熏也沒客氣,抱著孩子走了。


    “去睡吧,沒事的。”慕容騁扭頭來,看著身側的人,嗓音不自覺變得溫柔。


    君輕暖不肯,“我陪你。”說著,靠在了他懷中。


    慕容騁無奈,隻能扯過一旁的毯子,將她裹在了懷中,自己靠在軟榻上假寐,心思沉沉浮浮:公子梨疏究竟是不是魂殿派來試探情況的先鋒?


    ……


    轉眼天明。


    “你真的一點點不記得自己之前九年經曆過的事情了嗎?”


    南街一家客棧當中,公子梨疏和一個高大的青年麵對麵坐著,青年打量著皺眉的她,問道。


    公子梨疏搖搖頭,“什麽都不記得。”


    她沉默好一會兒,又道,“我最近的記憶從燕都的騁王府開始,迄今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去騁王府,藏葵說我們是去刺殺騁王和慕容輕暖失敗,所以才……”


    公子梨疏忽而說不下去了。


    她的失憶和別人不一樣,就是那種一片空白的空茫感,努力去想的時候,也不會頭疼,所有的反應都正常,隻有不可捉摸的空白感。


    “那段時間,你的確是準備對慕容輕暖出手,隻是,我不明白的一點是,你為什麽對慕容輕暖出手?”對麵的男子抬起頭來,目光定定的落在公子梨疏臉上。


    “你是血月樓的少主,你和北齊騁王府的千金小姐不應該有任何關係。”


    他頓了頓,探究的目光緊緊盯住公子梨疏迷茫的雙眼,“換而言之,你沒有動機去刺殺慕容輕暖,這件事情你能做出解釋嗎?”


    公子梨疏嘴巴張了張,有什麽似乎要從腦子裏崩出來,卻又怎麽都找不到突破口。


    許久,她垂眸道,“藏葵說,是因為梅臨雪的事情,梅臨雪是被騁王和騁王府千金兩人一起殘害的。”  “我想要聽你說,而不是藏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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