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安靜,吾主。”漢謨拉比時刻向皇帝轉述著那間禪房的情況。一直站在禪房外麵的他轉過頭聞了聞。現在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了,哈密爾法師預感到自己即將到來的工作,早就跑到各個聖殿與諸多秘法師商談。作為卡瑪泰姬最尊貴的房間之一自然身處地勢最高的那片山坡,所有學徒與等閑秘法師都不能輕易靠近。一般情況下這裏保持著絕對的安靜,避免有雜音幹擾到那些正在安眠的老家夥。


    禁衛軍抬起頭,看向未曾被工業廢氣汙染的天空。在這裏他能夠輕易看到璀璨銀河的光點橫亙夜空。自從他接受改造以來,皇帝便告訴過他自己的目標以及禁衛軍的使命,真正宏偉的使命就是走向那些散發著光輝的地方。“我聞到了焦味,像是人體燒焦的氣味。”漢謨拉比對這種氣味很熟悉,他在焚燒某些黑巫師的屍體時常常聞到這種氣味,“是否要去滅火?”


    “不需要。我即將進入保密4級區域,無線電通話即將中斷。”皇帝平靜地回答道,“做好移交臨時安保最高權限的工作,拿好我的密鑰。”


    “收到,道拉吉裏反導係統已經做好了準備。”漢謨拉比說道,“他們全天運作。”


    之前為了湊齊南斯拉夫聯邦法庭裏的囚犯,拉托維尼亞執行特種行動直接襲擊了海牙監獄。鑒於以己度人的心理模式,即便數萬條咒語保護著這塊土地,皇帝也從來都不認為喜馬拉雅山脈上的卡瑪泰姬能夠絕對安全。


    如果隻從外觀上看,沒有人會認為那些秘法師家族的老家夥還活著。他們的皮膚灰暗且幹燥、肌肉嚴重萎縮、眼球幹癟,哪怕是湊近了也很難聽見那幾秒鍾才響起一次的緩慢心跳。哈密爾法師的年齡已經接近一百歲,而這些老家夥的年齡已經超過三百歲,時間對他們的摧殘毫不留情。作為沒那麽有天賦但又有極高輩分的秘法師,他們的天賦沒有強大到改變自身使其成為真正的永生者,也沒有能力真正的長生不老藥來讓自己接受改造,隻能在這裏依靠地位獲取“六翼天使血清”這類藥物苟延殘喘。


    皇帝與他們的交流完全通過釋放思想完成,因為那些秘法師的軀殼無法繼續承擔說話、爭吵這樣對於普通人來說完全是本能的任務。然而這並不是什麽快捷的交流方式,畢竟那些老家夥的力量與皇帝的力量有著雲泥之別。皇帝毫不吝惜地釋放著自己的本質,某些膽大妄為用自己意識直接接觸他的秘法師,衰老軀殼中幹燥的眼球甚至燃燒了起來,滾燙的液態黃金從燒焦碳化的黑色眼窩中流淌出來,將本就萎縮的大腦燒成一團焦炭,四肢全部脫水萎縮。


    皇帝的確做到了他答應哈密爾法師的事,並沒有發生流血衝突。


    “該死。”勞拉·克勞馥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擋住點燃的防風火柴,用最快的速度一個接一個地點燃鑲嵌在書架上的燭台。凝固的冰冷燭淚裏滿是灰塵,就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這些蠟燭能否點燃。當原本漆黑的廊道溢滿暖光時,放下熒光棒的勞拉·克勞馥長舒了一口氣。人類種族在千萬年中養成了熱愛光明的習慣,她的潛意識認定這些光亮可以驅散冰冷空氣中的魑魅魍魎,就像篝火可以嚇退野獸、燃燒的信號棒可以恐嚇濃霧怪物、巨型機器人的火焰噴射器甚至可以殺死那個連子彈都沒法應對的怪物。


    火焰是人類一切安全感與文明的來源,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考古學家也不例外。


    此刻她已經能夠放鬆下來,慢吞吞地尋找自己想要的文件。


    不止是那份十世紀追緝巫師的檔案,她想要獲取更多東西,更多能夠向她揭露曆史謎團的東西。那份文件和她的冒險經曆已經證明,大眾所了解的曆史往往是粗糙的、修撰的、掩蓋的曆史,許多隱藏在王朝家族複興、衰落角落的塵埃從不為人所知。卡瑪泰姬作為一個延續千萬年、足跡遍及全世界的組織,其忠實紀錄的連續性檔案就是曆史最好的見證者,作為曆史研究資料的可信度極高。這座圖書館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藏寶之地,她感覺自己來到這裏,就像小孩子按照羊皮紙上的虛線走到畫著x的地方挖掘,並且真的挖出寶藏那樣。


    她想找一找有感基特城的資料。


    這裏的檔案全都按照年份排序,她認為公元九世紀的書櫃應該離這裏不太遠。關於基特城,關於永生先知雅各,關於神聖之源還有許多未解之謎。勞拉·克勞馥認為,如果卡瑪泰姬擁有公元十世紀一份追捕巫師的案件記錄,那麽東羅馬帝國王朝更替這種大事應該也有詳盡的記錄,而且當時雅各和他的追隨者建立的教派所使用的十字架在許多地方都有出現,並且還出現過【神聖之源】這種神秘學造物,這樣惹人注意的組織不可能不引起卡瑪泰姬關注——她的猜測並沒有錯,她隻是走過了幾個書櫃就在其中一個書架上找到了《拜占庭末期東正教教派研究》和《公元九世紀歐洲與阿拉伯煉金術演變與探究》,這兩本書比她平時健身使用的啞鈴還重。她憑借直覺認定這兩本書中一定會有些線索,但卻不是她想要的直接線索,也就是講述雅各率領那批教徒從拜占庭一路走到西伯利亞,然後被殺死、複活展現神跡的故事。


    她甚至沒能弄清楚,當初在敘利亞先知古墓的壁畫上那個金色天使是什麽東西。要知道當時的壁畫可是把所有先知門徒都畫了上去,甚至聖三一的武裝騎士團也不例外,絕對不可能繪製一個與東正教藝術風格相差甚遠、並且還沒有光冕籠罩的“天使”,所以她隻能猜測那個金色“天使”是一種對事實的描繪而非想象。唯一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早已厭倦時光,而對那起事件的記錄早已因為過分迷信的宗教光環不斷誇大,如今她隻能自己尋找答案。


    勞拉·克勞馥在這裏不止待了三分鍾。


    “要來些熱茶嗎?”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坐在睡袋裏,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不鏽鋼杯。散發著硝煙的槍口垂了下來,另一隻手伸向不鏽鋼杯,將裏麵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我很擔心她。”她說,“她已經去了那裏半個小時,我擔心她被什麽東西迷住了。”


    “我會把她帶回來。”皇帝說道,“謝謝你的茶水。”


    “不用謝,這隻是立頓茶包煮出來的。”女人打了個哈欠,重新蜷縮進了睡袋裏,“我想先睡一覺。別擔心,我很好。你是這裏唯一的好人了,我很感謝你。”


    “甜言蜜語可沒法賄賂我,你還是不能吃超過限定額度的零食,並且還得每天刷牙。”皇帝笑著說道,“等到你醒來,你就會發現自己在房間裏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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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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