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蒙敢拍胸脯保證,他對海拉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就算他喝光了這個小酒壺裏的烈酒,醉得暈頭轉向、意識模糊,再被那兩條蠢呼呼、毛茸茸的巨狼舔得滿臉口水,他也不會更改自己心中的想法。


    雖然海拉和魔女的性格看起來差不多,但行為動機卻天差地別——魔女們沒有權力欲這種東西,而海拉卻是純粹的權力生物。奧丁的教育導致了海拉明白了權力的最深層邏輯,因此她才會選擇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攝取權力,因為這種方式是她最為熟悉的。她認為隻要手裏擁有刀劍和士兵,她就能征服整個宇宙,對此她深信不疑。


    直到現在現在,海拉還認為阿斯加德的民眾仍然記得她這位奧丁的大女兒、王位的繼承人,她的功績仍然在被吟遊詩人傳頌,所有人都在期盼著她來拯救這個衰弱至極的阿斯加德。


    然而奧丁不可能留下這個漏洞,一場大規模洗腦,一次明知死亡的任務,再加上名為裝修的掩蓋行為,奧丁就將海拉的名字從阿斯加德徹底抹去,為索爾鋪平了道路。


    這其中的冷血行徑不勝枚舉,知情人甚至懷疑奧丁的血是不是和雪山頂峰的冰雪一樣冷。可薩洛蒙若是把自己放到奧丁的位置,他認為自己也會做出同樣的事。


    這和許多開國君主清洗功臣是想法是一樣的,他們的存在祛除了統治者的神聖性與權威性,他們不認為統治者天生就是統治者。他們認為君主坐在王座上有著自己的一份力量,因此往往借此幹涉政治甚至發動叛變。


    清洗這些人是身為君王不得不做的事,奧丁也這樣做了。


    此乃大神之威權,海拉不是第一個被清洗的,在此之前包爾的臣子也死在了奧丁的長矛之下。從此往後那張黃金王座上就蒙上了九界之中最黑暗的陰影。奧丁端坐其上,就意味著恐怖與權力在九界之中蔓延,他的聲音所及之處盡是戰爭,他的長矛所向布滿了戰士與敵人的鮮血。死亡與戰爭是他的名字,他的一舉一動都詮釋了王權與王座下骸骨的含義,他的每一步都浸透了眾生之血,從此往後,九界之中也無人不對他俯首稱臣。


    那時也是阿斯加德軍功最為顯赫的時期,阿斯加德不僅征服了九界,還將阿薩神族的權威延伸到了九界之外的數個銀河係中,無數宇宙帝國不得不暫避鋒芒。雖然在這之後,奧丁又為自己加上了詩歌與智慧的名頭,但任何敢於挑戰威權的人都會體會到奧丁大神最恐怖的一麵。


    隻不過這個恐怖的黑影如今正和一個普通的獨眼老頭沒有區別。


    他一邊給薩洛蒙灌酒,一邊自顧自地說著自己對海拉的計劃。如今海拉離開囚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奧丁自然會對接下來的事做好準備。其中包括了讓薩洛蒙安撫海拉,製止海拉前往阿斯加德直至索爾登上王位;如果這個計劃失敗,奧丁還打算讓薩洛蒙跟著海拉去阿斯加德,一起坐上王座,控製海拉的行為,將戰爭引向命運帶來的敵人等等。


    可是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薩洛蒙卻隻顧著把酒精塞進胃裏,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或者說他聽進去了,所以才會往嘴裏灌酒好找借口避而不答——這種事他可不能隨口答應,要不然要負的責任太大了,裝傻充愣是最簡單的規避方法,就像他現在做的那樣。


    天後弗麗嘉的返回拯救了薩洛蒙,她一看秘法師手中的小酒壺和他那張漲紅的臉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說起宮廷鬥爭,天後弗麗嘉要比奧丁要擅長得多。天後甩給眾神之父兩個白眼,她沒收了魔法小酒壺,然後帶著突然清醒的薩洛蒙和兩條正在流口水的灰色巨狼進了小木屋,把罵罵咧咧的奧丁留在外麵享受北歐的寒風。


    “呸!小兔崽子!老狐狸教出的小狐狸。”奧丁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原本還想讓薩洛蒙去趟阿斯加德見見曆史女神薩迦,向女神進獻蜜酒,聽曆史女神訴說傳奇。這是阿斯加德的君王每天都要做的事,曆史女神薩迦是阿薩神族傳承的保證,能聽薩迦女神講故事就意味登上阿薩神族權力的頂端。


    或許薩洛蒙已經猜到了奧丁的想法,所以他才會先一步裝作自己已經被灌醉的模樣,等到天後弗麗嘉一來他就恢複了清醒。


    不過奧丁也不擔心薩洛蒙不按計劃行動,對於他這個層次的存在來說,死亡不過是一種狀態,隻要做好複活的後手他就能一直存活下去。即便沒有複活,他也能讓計劃按照他的想法進行下去。即便薩洛蒙失敗了,他也能保證讓索爾得到他應得的東西——索爾是阿薩神族天賦最強大的那個人,奧丁深信自己的幫助下索爾肯定會成為最強大的那個,比海拉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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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神之父輕哼著小調,他拄著手杖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遠處被籠罩在烏雲下的雪山走去。他已經與至尊法師達成了協議,薩洛蒙會成為一位合格君王,這是他的保證。


    ——————————


    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居!躺在床上的薩洛蒙睜著眼睛想道。


    同居就意味著要在一張床上而不是沙發,這簡直是世間真理。他和魔女早就過了同居磨合期,雙方的生活習慣早已達成同步,同居之後順理成章地結合也在情理之中,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


    他抓起躺在他和貝優妮塔之間的胖貓扔到一旁,然後朝著魔女蠕動了過去。


    貝優妮塔微笑著醒來,她順手抱住了薩洛蒙。就和過去一樣,她緊緊摟著他,就好像他還是那個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床的孩子。薩洛蒙認為自己如此迷戀貝優妮塔不是沒有原因,他在貝優妮塔身上體會到的溫暖是雅典娜無法給他的,對這種溫暖永無止境的渴求是他固定住人性的錨點。這裏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了滿足,無論是空氣中懸浮的細小塵埃還是透過窗簾爬進來的陽光,都在詮釋著他對生活的渴望。


    他順從地貼緊了魔女的身軀,感受著貝優妮塔的香水味和體溫,再次閉上了眼睛,任憑魔女把玩著他重新留長的黑發。


    貞德已經被打發走了,她昨天睡在沙發上。


    “Boya,你要是去上大學之後沒有一天回家一次,我就會去吧你的學院炸掉!”貝優妮塔在他耳邊輕聲說著足以構成犯罪證據的話。但薩洛蒙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反而又朝魔女湊近了一點。這讓魔女愉快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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