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程望將弓弦拉開的一瞬間,不舍忽然出手,按向程望的肩膀:“程師弟,不要多生事端!”


    程望肩膀一沉,隻覺得一股大力順著肩腧穴直達全身,整個身子瞬間僵直。


    他心中驚駭欲絕,此時才知道不舍的修為到底高到什麽地步,雖然這一掌有點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程望好歹也是種子高手之一,竟然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便被不舍一掌所乘,此時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連掙紮都掙紮不了。


    不舍這一掌拍下,已經封住了他的全身。


    非但掌法精氣,內功更是高深到了極點。


    程望保持著開弓放箭的姿勢,兩個眼珠子斜視不舍,透露出驚訝與不解的茫然之情,不明白不舍為何對他出手。


    “楊兄,厲兄,我這師弟為人魯莽,做事衝動,還請兩位見諒,我這便帶他離開此地。”


    不舍將程望的弓箭輕輕摘下,手掌再次按在程望肩膀之上,解開了其雙腿被封的穴道,低聲道:“離開這裏!”


    程望又驚又怒,但此時除了兩腿可活動之外,其餘部位依舊僵直,在不舍玄妙內勁虛虛操控之下,整個人猶如一個機械木偶一般,隨著不舍一步一步向前行去,轉折進入一個胡同,很快消失在風行烈和穀倩蓮的視線之內。


    這兩人消失之後,厲若海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來:“繼續走吧!”


    風行烈如夢初醒,與穀倩蓮再次躍上車轅,一起驅車前行。


    車廂裏。


    楊行舟搖頭失笑:“人說這劍僧不舍,乃是八派第一,真實修為已經超過無想僧與不老神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能不能比得過無想僧和不老神仙,我不知道,但是若十八種子高手都像沙千裏和程望這等修為,那這不舍確實能算的上八派第一人了!”


    厲若海冷哼道:“負心薄情之輩,即便修為再高,也依舊被人看不起!”


    他一直將雙修府穀凝清視為小妹,這不舍令穀凝清如此傷心,厲若海自然不會對不舍有任何好感。


    馬車繼續前行,等到了武昌府時,中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但無論是楊行舟還是厲若海,都對外界反應毫不在意,便是風行烈也久經戰陣,對道路兩旁之人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


    隻有穀倩蓮臉皮薄,不好意思在車轅上待著,鑽進車廂裏躲避。


    此時的武昌府已經聚集不少白道高手,楊行舟廢掉何旗揚的事情傳到武昌府之後,有不少人都想對楊行舟出手,但在最後關頭都被不舍叫住,待到沙千裏被楊行舟音殺之術打傷的消息傳來時,這些白道高手才大驚失色,沒想到激戰龐斑受傷之後的楊行舟竟然還有如此驚人本領。


    同時也知道了楊行舟與毒手乾羅也關係匪淺,如此一來,厲若海、楊行舟、乾羅這三人合在一起,怕是龐斑都要退避三舍,他們白道八派聯盟但凡有一點腦子,都絕不會招惹這個可怕人物。


    別說是何旗揚被廢掉武功,便是十八種子高手被活活打死,他們這口氣到底要不要出,都還得另說。


    馬車到了港口,楊行舟等人一起下車,早就有一艘船從港口等著,一名矮矮胖胖的老者從船上走下,見到厲若海之後,雙目通紅,哽咽道:“門主,我還以為您身遭不測……”


    厲若海冷然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麽婦人姿態?我最恨這種軟弱之輩。”


    這老者急忙忍住眼淚,道:“是,是我太激動了。門主,船隻早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風行烈對楊行舟介紹道:“楊大俠,這是我師尊門內四大長老之一的商良長老。商大叔,這是楊大俠,若沒有他出手相助,我和師父怕是難以生還。”


    商良急忙向楊行舟行禮,道:“多謝楊大俠出手,我邪異門上下感激不盡!”


    楊行舟知道這商良有個綽號,叫做“笑裏藏刀”,武功智謀都是上上之選,難得的是對厲若海忠心耿耿,原著中厲若海戰死之後,商良便認風行烈為少主,一直伴隨左右。


    當下受了此人一禮,隨著商良進入港口停靠的一艘大船。


    風行烈踏上大船之後,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足輕顫,若不是身邊穀倩蓮反應快,整個人都要掉下船去。


    在穀倩蓮發出驚呼之時,厲若海臉色一變,伸手抓住風行烈的肩膀,瞬間跨過兩丈距離,來到大船正對著甲板的房間之內,將渾身抽搐的風行烈緩緩平方在木板上,麵色陰沉。


    楊行舟也吃了一驚,來到風行烈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一臉凝重:“厲兄,我昨日才說過可保行烈一月無虞,卻沒有想到他體內隱疾現在便開始發作,龐斑的道心種魔大法當真了得!”


    風行烈成為龐斑道心種魔大法的爐鼎之後,體內一直盤旋著一股無法驅逐的陰寒詭異的真氣,無法化解,無法逼出,隨時都有性命之危。


    楊行舟曾為風行烈施展針灸之法,又灌了他一瓶護心丹藥,自認能保風行烈一月之內安然無恙,卻沒有想到,隻是兩天時間,風行烈便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將楊行舟的臉打的啪啪響。


    他此時沒有時間感到慚愧丟人,說話之間,手中已然多出了幾根銀針,一手撕開了風行烈的衣衫,另一隻手已經將幾根銀針紮進了風行烈的幾個要穴之上,護住了他的心脈和幾處關鍵部位。


    銀針紮上之後,風行烈停止了抽搐,但卻毫無神智,若非胸口還有些微起伏,真會教人以為他已死了。


    穀倩蓮在旁邊焦急的手足無措,眼中含淚,焦急道:“厲大叔,楊大俠,行烈到底怎麽了?”


    厲若海不搭理穀倩蓮,對楊行舟道:“這逆徒的心法是我言傳身授,我對他體內真氣流轉比他自己都要清楚幾分,聽到他成為龐斑道心種魔大法的爐鼎之後,我曾探尋過他體內真氣異狀,發現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陰寒之氣,正侵蝕著他的經脈,若不加以阻攔的話,不出幾日,他必定功力盡散、精枯血竭而亡。”


    楊行舟道:“所以你耗費真氣,為他強續絕脈,護住了他的性命。”


    厲若海道:“不錯,但我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這幾天雖搜盡枯腸,仍無法明白龐斑在他身上做了什麽手腳,而且若不是這逆徒體內還有一道奇怪的氣息在他心脈盤旋,即便是我將他經脈強行續起,他也無法運用任何真氣。”


    他說到這裏,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色:“這一道氣息充滿了勃勃生機,恐怕也就是因為這一道‘生氣’,才使他躲過了滅鼎生的奇禍,也使龐斑差了一線,不能得竟全功。”


    楊行舟見厲若海神情古怪,問道:“厲兄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厲若海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忽然搖頭笑道:“楊兄,我生平隻遇到兩個對手,第一個其實不是龐斑,龐斑隻能算是第二個對手。我在輸給龐斑之前,便已經在精神角力上輸給了第一個古怪的人。當初這逆徒也就是因為要搭救那個人,才叛出了邪異門,成為了所謂的白道第一青年高手。沒想到也是那個人在這逆徒體內留下了一道生氣,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說到這裏,呆呆出神:“這逆徒將他救出之後,那人將刀交給了風行烈,自己卻住進某一名山的一個山洞裏,閉關不出,雙方再無接觸。他在那個時候難道就知道龐斑要將這逆徒當成爐鼎?他為什麽能提前知道?要是這麽說來,他早就在這逆徒體內留下了先手,就連龐斑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厲若海雙目越來越亮,扭頭看向楊行舟:“楊兄,等你我傷勢見好,我帶你去見一個奇怪的人。”


    他對楊行舟道:“這個人在中原並不怎麽出名,但是他的父親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曾躍馬虛空,破碎而去,留下好大的名聲。”


    楊行舟訝然道:“你是說鷹緣大喇嘛?”


    厲若海道:“你也知道他?”


    楊行舟笑道:“我怎麽能不知道此人?他是傳鷹和白蓮玨所生的兒子,是布達拉宮內不懂半點武功,但禪功道行卻最高深的喇嘛僧王。此人據說以前也會武功,而且高明到了極點,足以碾壓藏區任何高手。可是在得到其父的後背刀之後,一夜之間,將自己的武功悉數忘卻,轉而專心禪定功法,道行高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他興致勃勃道:“藏區還有一個叫做紅日法王的大高手,武功智慧超絕群雄,看書 ww.ukanhu.co但卻連見一眼鷹緣的勇氣都沒有。嘿嘿,一個人的道行竟然能高深到如此玄妙的地步,當真不可思議。看來厲兄說的第一個對手,便是這鷹緣活佛了吧?”


    厲若海道:“楊兄消息當真靈通,不錯,我當時遇到鷹緣之後,便知此人不凡,尤其是他背後的鷹刀透露出極為古怪的氣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將他請到了門中交流,後來我與他打了一個賭,結果自然是我輸了。若不是逆徒把他救走,我當時還真難以收場。”


    楊行舟好奇道:“那把鷹刀厲兄就沒有取來看上一眼?”


    厲若海驚訝的看向楊行舟:“楊兄,修為到了我等境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是鷹刀裏有著破碎虛空的大秘密,但與我等又有什麽裨益?若是起了貪欲觀看,反倒壞了自己的修行。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懂,為何還要詢問?”


    楊行舟嘿嘿笑道:“你和浪翻雲等人,即便是鷹刀送到你們身邊,你們都懶得看上一眼,那是因為你們都超越了“貪念”這沉浸於物欲彼我的層次,都已經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所以不敢分心。但我跟你們的路不同,我這人比誰都貪心,權力,地位,金錢,美女,無一不是我喜好之物。這鷹刀有如此大的來頭,我又怎能錯過?”


    ps:多年不看,覆雨翻雲裏麵的情節都模糊了,待灑家看上兩天,摸清脈絡和情節人物後,再多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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