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嗎？”
何群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扭捏的感覺，決定找個話題來打破沉默。
“鬼怎麽會餓，不過……饞。”
男子咧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何群笑笑，時不時的還瞄一眼地上的點心。
男子的神態在何群眼裏似乎有些好笑，但卻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
或許，是可愛吧。
像這樣的男子，在以前的何群眼裏，甚至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是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
一個是食盡人間煙火，扔在人堆裏，連普通人都會說他普通的胖子。
而如今，何群似乎並不討厭坐在旁邊的這個死胖子。
甚至，還有點喜歡。
是百折不彎的那種喜歡。
“那……有什麽辦法能讓你解解饞嗎？”
何群並不是母性泛濫的哺乳狂，見誰都想給他奶一口，他隻是想盡可能的讓男子不留遺憾。
“有有有……點三炷香插到上麵，然後在地上畫個圈把吃的放到裏麵，念叨三次我的名字就行了。”
何群點了點頭，四處張望了一番。
整條街上也隻剩三三兩兩的鋪子還開著門。
……
“你好，這幾個都給我包起來……還有這個。”
何群指了指麵前的點心，想了想又拿了一瓶酒。
“不用買這麽多，浪費。”
何群始終低著頭，沒有作答，甚至都沒看店員一眼。
他是怕自己有些怪異的眼睛嚇到對方，也怕與男子說話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一共八十塊零五毛，給八十吧。”
何群把一百塊錢放到櫃台上，往老板麵前一推。
“你們這兒有沒有香啊？”
老板停下找錢的動作，有些遺憾的搖搖頭說道。
“沒有……前麵胡同裏有個祭品店應該有，不過這個點早都關門了，我這……就隻有蚊香。”
何群側頭看向男子，男子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行，那再要一個蚊香。”
老板從找好的零錢裏抽回了十塊，隨後把剩下的遞給了何群。
“這個是菊花味的，比那個強。”
何群提著東西離開，沒有再搭理那個老板。
菊花味的，什麽邏輯啊，什麽味的也不是一回事啊。
……
何群把買好的東西都打開堆在地上，找了根樹枝在周圍畫了個圈。
“你確定用蚊香也行？！”
男子一臉嫌棄卻又無奈的看了看何群手裏的蚊香。
“行是行，就是太嗆了，湊合著用吧。”
何群將信將疑的點燃了蚊香，這樣別致的祭祀他還是第一次。
“對了，你叫啥？”
“咳咳……我叫汪二東，咳咳咳，嗆。”
何群點點頭，蹲下身子，口裏低聲念道。
“汪二東，汪二東，汪二東。”
話音一落，簡單的祭祀儀式就算結束了。
一旁的男子竭力的用手堵住口鼻，卻還是被嗆的深咳不止。
“咳咳咳……掐了吧，咳咳咳……”
何群連忙把蚊香掐滅。
再轉眼之時，男子已經一手一個左右開弓的吃了起來。
看來，蚊香還真的可以啊。
男子似乎能看穿何群心中所想，往嘴裏猛塞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
“以後可千萬別再用蚊香，祭祖對祖先那可是大不敬，其他的鬼怪更別用，他們小氣的很。”
“委屈你了。”
男子傻笑著擺擺手，想說點啥又一時騰不出嘴。
何群說：“喝點酒吧。”
說完，打開瓶蓋往地上灑著。
剩了一些，他把瓶子遞到嘴邊，準備也解解乏。
男子見狀，立刻伸手阻止。
“不行不行，祭品吃了會遭殃的。”
何群隻好把剩下的也全都倒了出來。
……
待男子吃好喝足，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小兄弟，謝謝你了……你是個好人。”
或許是因為詞窮，並沒有太過響亮的馬屁和奉承。
又或許是太過單純善良的他，隻能體會到這些。
此時的何群，對於這句“好人”，並沒有覺得廉價，也並不認為這是一頓糕點能夠換來的。
甚至比那些散盡千金掙得的張嘴就來的阿諛奉承要更加金貴。
何群不意外，因為過去的自己，沒有機會仰在路邊，也沒有人願意蹲下身子與他談上三言兩語。
更沒有人那麽明目張膽的吹他的塑料袋。
這是來自人間的煙火氣，是他把自己架的太高，一直騰雲駕霧的活在假象裏。
是對父親的怨恨，從小就給他的心上了一把大鎖。
鎖不開，啥也進不去。
……
“喂，你就是汪二東吧，明天是你頭七，過後記得過來報道。”
何群隻覺得後背一涼，還沒反應過來，男子卻是已經對著何群身後十分敬畏的作了個揖。uu看書.uukans
“謝謝兩位無常大人，費心了。”
何群連忙挪開，轉身向後看去，卻是險些驚掉下巴。
黑白無常？！
這也跟傳說中的差別太大了吧。
若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眼前這個大腹便便，麵色黝黑，身穿白色古板西裝的男人就是白無常。
這個矮胖矮胖的腐敗身材，配上黑的發亮的膚色，額頭貼個月亮，都能演包黑炭了。
還有這個麵色慘白，身高八鬥，一身墨色燕尾服配著九分褲的瘦弱男子，怎麽看也不像黑無常啊。
何群指著白衣服的黝黑矮胖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您……您就是白無常吧？”
矮胖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搖晃著腦袋，嘴巴一抿，回到：“本大人是黑無常。”
黑無常？！
穿白衣服？！
“噗……”
一旁的高挑白無常率先笑出了聲。
何群身旁的男子戳了戳他的胳膊，想笑又怕遷怒於無常大人，隻好艱難的繃著。
“他們不是按衣服分的，是按膚色。”
何群：“……”
矮胖的黑無常，倒背著手，表情略顯陰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汪二東，明日不可錯過時辰，切記切記。”
說完黑白無常慢慢悠悠有說有笑的往巷尾走去。
……
“那我也該準備準備了，還得麻煩小兄弟幫我把錢打給我老婆，賬號也在那箱子裏，麻煩了。”
何群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吧，一定給你辦妥。”
何群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扭捏的感覺，決定找個話題來打破沉默。
“鬼怎麽會餓，不過……饞。”
男子咧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何群笑笑，時不時的還瞄一眼地上的點心。
男子的神態在何群眼裏似乎有些好笑，但卻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
或許，是可愛吧。
像這樣的男子，在以前的何群眼裏，甚至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是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
一個是食盡人間煙火，扔在人堆裏，連普通人都會說他普通的胖子。
而如今，何群似乎並不討厭坐在旁邊的這個死胖子。
甚至，還有點喜歡。
是百折不彎的那種喜歡。
“那……有什麽辦法能讓你解解饞嗎？”
何群並不是母性泛濫的哺乳狂，見誰都想給他奶一口，他隻是想盡可能的讓男子不留遺憾。
“有有有……點三炷香插到上麵，然後在地上畫個圈把吃的放到裏麵，念叨三次我的名字就行了。”
何群點了點頭，四處張望了一番。
整條街上也隻剩三三兩兩的鋪子還開著門。
……
“你好，這幾個都給我包起來……還有這個。”
何群指了指麵前的點心，想了想又拿了一瓶酒。
“不用買這麽多，浪費。”
何群始終低著頭，沒有作答，甚至都沒看店員一眼。
他是怕自己有些怪異的眼睛嚇到對方，也怕與男子說話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一共八十塊零五毛，給八十吧。”
何群把一百塊錢放到櫃台上，往老板麵前一推。
“你們這兒有沒有香啊？”
老板停下找錢的動作，有些遺憾的搖搖頭說道。
“沒有……前麵胡同裏有個祭品店應該有，不過這個點早都關門了，我這……就隻有蚊香。”
何群側頭看向男子，男子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行，那再要一個蚊香。”
老板從找好的零錢裏抽回了十塊，隨後把剩下的遞給了何群。
“這個是菊花味的，比那個強。”
何群提著東西離開，沒有再搭理那個老板。
菊花味的，什麽邏輯啊，什麽味的也不是一回事啊。
……
何群把買好的東西都打開堆在地上，找了根樹枝在周圍畫了個圈。
“你確定用蚊香也行？！”
男子一臉嫌棄卻又無奈的看了看何群手裏的蚊香。
“行是行，就是太嗆了，湊合著用吧。”
何群將信將疑的點燃了蚊香，這樣別致的祭祀他還是第一次。
“對了，你叫啥？”
“咳咳……我叫汪二東，咳咳咳，嗆。”
何群點點頭，蹲下身子，口裏低聲念道。
“汪二東，汪二東，汪二東。”
話音一落，簡單的祭祀儀式就算結束了。
一旁的男子竭力的用手堵住口鼻，卻還是被嗆的深咳不止。
“咳咳咳……掐了吧，咳咳咳……”
何群連忙把蚊香掐滅。
再轉眼之時，男子已經一手一個左右開弓的吃了起來。
看來，蚊香還真的可以啊。
男子似乎能看穿何群心中所想，往嘴裏猛塞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
“以後可千萬別再用蚊香，祭祖對祖先那可是大不敬，其他的鬼怪更別用，他們小氣的很。”
“委屈你了。”
男子傻笑著擺擺手，想說點啥又一時騰不出嘴。
何群說：“喝點酒吧。”
說完，打開瓶蓋往地上灑著。
剩了一些，他把瓶子遞到嘴邊，準備也解解乏。
男子見狀，立刻伸手阻止。
“不行不行，祭品吃了會遭殃的。”
何群隻好把剩下的也全都倒了出來。
……
待男子吃好喝足，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小兄弟，謝謝你了……你是個好人。”
或許是因為詞窮，並沒有太過響亮的馬屁和奉承。
又或許是太過單純善良的他，隻能體會到這些。
此時的何群，對於這句“好人”，並沒有覺得廉價，也並不認為這是一頓糕點能夠換來的。
甚至比那些散盡千金掙得的張嘴就來的阿諛奉承要更加金貴。
何群不意外，因為過去的自己，沒有機會仰在路邊，也沒有人願意蹲下身子與他談上三言兩語。
更沒有人那麽明目張膽的吹他的塑料袋。
這是來自人間的煙火氣，是他把自己架的太高，一直騰雲駕霧的活在假象裏。
是對父親的怨恨，從小就給他的心上了一把大鎖。
鎖不開，啥也進不去。
……
“喂，你就是汪二東吧，明天是你頭七，過後記得過來報道。”
何群隻覺得後背一涼，還沒反應過來，男子卻是已經對著何群身後十分敬畏的作了個揖。uu看書.uukans
“謝謝兩位無常大人，費心了。”
何群連忙挪開，轉身向後看去，卻是險些驚掉下巴。
黑白無常？！
這也跟傳說中的差別太大了吧。
若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眼前這個大腹便便，麵色黝黑，身穿白色古板西裝的男人就是白無常。
這個矮胖矮胖的腐敗身材，配上黑的發亮的膚色，額頭貼個月亮，都能演包黑炭了。
還有這個麵色慘白，身高八鬥，一身墨色燕尾服配著九分褲的瘦弱男子，怎麽看也不像黑無常啊。
何群指著白衣服的黝黑矮胖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您……您就是白無常吧？”
矮胖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搖晃著腦袋，嘴巴一抿，回到：“本大人是黑無常。”
黑無常？！
穿白衣服？！
“噗……”
一旁的高挑白無常率先笑出了聲。
何群身旁的男子戳了戳他的胳膊，想笑又怕遷怒於無常大人，隻好艱難的繃著。
“他們不是按衣服分的，是按膚色。”
何群：“……”
矮胖的黑無常，倒背著手，表情略顯陰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汪二東，明日不可錯過時辰，切記切記。”
說完黑白無常慢慢悠悠有說有笑的往巷尾走去。
……
“那我也該準備準備了，還得麻煩小兄弟幫我把錢打給我老婆，賬號也在那箱子裏，麻煩了。”
何群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吧，一定給你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