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在旁靜靜的看著,她真的沒發出一點聲音,但是她那雙直勾勾的眼卻是閃著灼熱,雖然沒能灼燒到大爺卻把太子爺給灼燙的左右不是,一臉的煩躁與尷尬。


    “陳爺今日如此抬愛奴家,這是奴家的福氣,奴家敬陳爺一杯!”白子奇說無視還真是無視,完全把蘇悅兒當空氣,不但捧著酒杯笑臉盈盈,更是一雙眼媚生生的釋放著風情,大肆放電!


    蘇悅兒的嘴角抽了一下,心裏大罵:呸!還奴家,我嘔……


    美人當前,幽蘭輕嗬,即便太子爺東宮內美女數十,倒也沒誰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放電,尤其是還在別個麵前。古代的禮儀之重,夫妻尚且不能在人前有親熱之舉,何況是他的那些女人,大大小小的也是有些品級的,更是有許多規矩有守,所以這一刻,太子爺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隻覺得自己的心思都有點不那麽安分了。


    “陳爺怎麽不接奴家的酒?莫非陳爺還要奴家去喂你不成?”白子奇眉眼輕嗔,捧酒的蘭花指一勾,繼而將酒一放,略是扭了身子看向一邊:“奴家雖是紅塵女,卻不做那流鶯啼,故而是蓮如泥淖,也不屑自輕於君前。若陳爺想看奴家的輕賤模樣,倒不如收回那三千兩來的痛快!”


    “鴛鴦姑娘言重了,若你真是那流鶯,也不值我丟下三千兩,是不是?”太子爺若說之前尚能心思清明,這會卻是心中有些顫動了。


    端莊的他見過,溫柔的也見過,那些嬌蠻的,清新的,甚至是嬌豔的他都見識過,並擁有過,但此一刻,麵對著這絕色的容顏,聽著那溫婉而又自強的話語,他仿若看到的是汙淖裏那株潔白的蓮荷在風中微顫……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瞧著這紅唇微勾的倔強模樣,心不但顫動了,連嗓子也有些燥熱,而與那相觸的眼裏,那桃花情眸裏偏生著一抹冷色,倒是刺到了他的心,不自覺的令他想到另外一個女子瞧見自己時,那份溫柔而微冷的樣子,總是用一種不屑而又超脫凡塵般的聲音喚著他:呆子……


    酒入了喉,太子爺的心裏勾起一抹痛來,那個清冷的人就在他的腦海裏飄啊飄,與麵前這個妖孽的容顏不斷的變幻著,比較著,讓他有些亂……


    白子奇伸手提酒壺再倒一杯,卻是聲音輕柔:“若陳爺真的疼奴家,還望體諒奴家。爺用三千兩買了奴家今夜,奴家感激之餘更不敢怠慢……這裏不過是臨台的樓閣,如何比的上芙蓉紗帳?不如我們離開此處,至少去後院賞月觀花也是另一番景色……”


    每句話都隻說一半,每句話都點到即止,就似一雙手撓著你的心窩,撓兩下停一下,勾著你癢癢。蘇悅兒算是見識了大爺的手段,隻覺得自己和他比起來,好似自己就是一個木頭,當真是一點情趣都無……而現在她聽著大爺如此主動的邀約了人家去花前月下,她也清醒的意思到,賴著也是沒用的了。


    太子爺聞聽此話明顯的臉上顯露出臆動來,不過礙於身邊有個她,卻也想要一本正經的推辭,隻是偏這時,蘇悅兒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一笑:“這就是你要我所觀摩的?嘁!”繼而一搖扇子將醉臥美人膝的五個大字亮出來,直接走到了大爺的身邊,一彎身,一伸手,竟是直接勾了大爺的下巴:“好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說完不等大爺做反應便是甩手直接往門口去。


    “哎,你,你要走?”太子爺忽而見此情況倒詫異了,這些年他沒少被這丫頭折騰,如今這麽的人竟要走,還真令他意外,他甚至都做好準備,今個被這丫頭好好“脅迫“一番的。


    “不走做什麽?看你們卿卿我我?你不見外,我還承受不了呢!我這心……”蘇悅兒指指自己的心口:“可酸酸的呢!”說完便是拂袖而去。


    白子奇愣在當下,他的眼裏已經沒了她的身影,隻剩昏暗光影下的門窗,但偏耳邊是她酸溜溜的話語,眼前重複著她一臉不悅的神情,這一刻他很亂,亂的不知道蘇悅兒這話究竟是說給自己的,還是說給身邊的太子。


    他不是不自信到要想太多,隻是起先那窗影上留下的親密光影在心頭一直未曾散去,也許他的理智會提醒自己,這是蘇悅兒的逢場作戲,這是蘇悅兒是姬姑娘的身份而不得不和太子爺親近……但是,醋意來臨的時候,總是會忽略很多,不再理智,不再清晰,隻死盯著心中在意的東西,不斷的將其放大,別的什麽也看不見……


    太子爺無奈的搓搓手,一時笑的很尷尬。


    姬姑娘這般的鬧他早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說當初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他還會真的以為這丫頭對自己有一份心思,而擔心亂了綱常的去避諱,而再等到見識了她的胡鬧後,便再也不去計較了,尤其是在幫她求得父皇同意,不予過問她的婚姻,更不逼她成親後,他是真的有些任她胡鬧起來了。


    同病相憐,他早已把這個並不光彩的妹妹認在了心裏,而且也因此覺得她胡鬧恰恰是因為她孤寂,她落寞,她不想真的被人所不知,所遺忘……


    心裏一時有些唏噓,他歎口氣的關上了門,繼而回身便看到了那個坐在坐墊上有些怔的鴛鴦,當下悻悻的一笑:“這人不知道撒的什麽癔症……”


    “這姑娘是您的舊相識吧?”白子奇幽幽的問著,那溫婉的話語帶著一絲隱隱的風雨。


    太子爺的眼一抬,頓了下,才笑:“什麽姑娘……”


    “爺,她是不是姑娘我如何認不出來呢?”白子奇說的很輕:“看起來,應是和您的關係不淺……”


    太子爺一愣,大方的笑了:“你都看出來了,我也懶的瞞著。”說著便坐回了台上:“慣的有些胡來,鴛鴦姑娘可別太在意。”


    白子奇隻是微揚了唇角:“陳爺這話說錯了,鴛鴦不過是個紅塵中人,算是外人而已,有何資格去在意您身邊的人?”


    太子爺聞言一搖頭,伸手抓了酒壺:“你們女人啊,再是端莊秀美的,也離不開這滔天的醋意,縱然你是美若天仙,真真兒是個尤物,卻也在此目露怨色,這倒使你丟了仙姿妙色,隻能算是人間一朵奇花了!”


    白子奇聞言心裏一醒,責怪自己此刻輕重不分,當下抬眼淺笑:“我本就是凡塵女子,可不敢充什麽仙姿妙色,不過陳爺倒是錯怪了我,我一個紅塵女子,最是無情之人,何來什麽醋意?不過是瞧見那姑娘話語酸溜溜的,怕陳爺為難。”


    太子爺聽鴛鴦把無情的話說在明麵上,便是一愣,繼而一笑:“她不過是我的妹子罷了,隻是慣的愛胡鬧了一些,何來的為難?倒是你,我花三千兩,就算是買的一夜溫存,你也大可不必把無情說出來啊……”


    白子奇伸手撩發:“說出來的好,大家誰都不欠著誰的,誰也不必怕著誰,人啊,貴有自知,我鴛鴦不做那白日夢……”


    太子爺聽著便是大笑,人看著白子奇伸手去摸她的下巴:“尤物,就憑這句,三千兩值得!”說著便動手來扯白子奇的胳膊,而白子奇笑著輕靠了過去,手卻抓了酒壺往那酒杯裏倒:“媽媽說,我們紅塵女子,素來隻有一夜恩情,初夜之人,更算得一夜露水姻緣,既如此,不如你我共飲一杯,也算我曾一夜有遇良人。”


    說著她便把那酒杯捧了起來,繼而衝著太子爺嬌妖的一笑,自己先飲下了半杯,而後便把酒杯往太子爺的唇前送。


    這酒和酒具都是太子爺自帶的,加之酒杯是純銀的,更是可視有無毒,所以太子爺瞧看著無異,便是放心的喝了剩下的酒,繼而笑著問到:“如此,倒是我與你要做一夜的露水夫妻了?”


    白子奇此時一笑卻是在太子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太子爺的眼一凜,便是一笑:“就隻有這些?”他笑問著,卻已經鬆開了白子奇的胳膊,不再似之前那般貪戀。


    白子奇淺笑著點點頭。


    太子爺的嘴角一抽:“我是付了消息銀子的,這樣再得我三千兩,不大合適吧?”


    白子奇淺笑著伸手往太子爺的臉上撫,太子爺明顯的身子後仰了一下,但仰了一半卻又伸了回來,讓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臉上。


    “陳爺說笑了不是嗎?是您囑咐我家主人以此方式悄悄的告訴您消息的不是嗎?奴家前來告知有什麽錯?至於那三千兩……是陳爺您自己出的啊……”


    太子爺似乎氣結,不由的冷笑:“好一個我自己出的啊……”


    白子奇的手在他的臉上輕摸,唇角掛笑:“陳爺,別氣啊,您放心,三千兩您不會白出的,消息銀子得消息,初夜金價得初夜!”他說著手指掃過他的唇,隻一個瞬間,太子爺的眼便有些迷離無神,口中發出有些迷惑的言語:“你,你這是……”


    白子奇窩在太子爺的懷裏人笑的似一朵妖豔的桃花:“鴛鴦怎敢讓陳爺的三千兩落空啊,所以,任君采擷……”他說著,再次將手指掃過太子爺的唇,於是太子爺的眼徹底的沒了焦距,而人卻臉上浮著一絲淺笑要往鴛鴦的臉上親。


    素手捂上他的唇,鴛鴦笑著擺手,眼瞟著門外,於是太子爺轉頭大聲吩咐到:“你們都退下,還有,包了此樓!”


    很快,小廝跟隨的照吩咐去做,輕吟樓內片刻就被清了個幹淨。而此時三樓上則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喘,似是模模糊糊的說著輕點。


    跟隨而來的人多有大內的高手,不乏耳力神勇的人,幾個聽的真切那嬌喘聲,便是相視一笑,退離的遠了些。


    白子奇一臉厭惡的蹙著眉伸手掰開了太子爺的手,退開了一步的距離,動手整理著衣裳,而太子爺卻似中了魔一般,抱著虛空,又是親又是摸。


    白子奇動手在周邊倒了一些酒水,繼而便坐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太子爺自己上演香豔的場麵。等到太子爺急不可耐的將自己的衣服脫去時,他才起身走過去,撿起他的衣裳,找尋了領口與胸口等部分,在唇上蹭了蹭,繼而將衣服丟在了地上。


    太子爺此刻已經抱著虛空在地台上哼哼唧唧,白子奇便扯了頭上的一隻珠釵擺在了地台前。做完這些,他看了眼哼哼唧唧在上下其手一般的太子爺,便準備遁身而去,卻在此時,太子爺忽而口中喊出了一個名字:“落月……”


    瞬間白子奇便是一愣,繼而他盯向太子爺,而太子爺此時卻還在那裏摸索著親吻著。


    白子奇輕輕的走到他的身邊,忽而伸出手觸摸了他的臉,於是太子爺瞬間便停下了舉動,隻臉上的表情還在迷醉裏。


    “你剛才喚我什麽?”白子奇以女子的聲音輕柔的問。


    “落,落月……”太子爺的臉上浮現一絲抱歉。


    “可是奴家是鴛鴦啊……”白子奇說著更加死盯著太子爺,而太子爺卻不出聲,隻臉上幾種情緒神色的在變化著。


    白子奇眼見如此,輕聲說到:“爺這個時候喚起她來,莫非她是您的意中人?隻此時分都念念不忘,錯把奴家認作她?”


    太子爺的臉上顯出一抹淺笑來:“不知為何,越是和你親熱,腦海裏就越是想起她來,倒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白子奇的眼一眯:“那就是情到深處了?”


    此時太子爺的臉上卻又露出一絲酸澀:“深處?縱是深處又如何?她已嫁做他人婦。”


    白子奇聞言便道:“既如此,那就忘了吧!有鴛鴦陪著您的!”說著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太子爺的臉上便顯出一抹無奈的笑,繼而便又是繼續他那些縱情的動作。


    看了身旁的太子爺一眼,白子奇整理了下衣裝,便是消失在屋內,繼而卻出現在了屋頂。


    此時有一人盤坐於屋頂上,手成奇怪的姿勢不斷擺動,見得他來,也不做理會,隻忙著不斷變幻自己的手。


    白子奇站了一會聽著那屋內傳出的種種嬌喘呻吟,便是蹙眉道:“先生,差不多就行了。”


    墨紅手勢不停,卻看了白子奇一眼:“幻情陣豈能說收就收?再說了,你不是說要他被幻境所迷,隻此後隻記得你嗎?”


    白子奇擺了擺手:“他心裏已有一人,即便你用陣法讓他能滿腦滿眼的是我,但心底裏的身影誰又能抹去呢?”


    墨紅聞言沒在言語,但手中變化的速度加快,忽而他手指一揚,樓內的聲音便止,白子奇看了他一眼,再次遁入風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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