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把話一放,兩家錢莊的人便各自放了賬出來,當下就有幫辦開始扯著嗓子念了兩家鋪子每家各給出的價格。


    白子奇聽的心中了然:這個你多一點,那個你就少一點,反正就是一氣包圓了!


    他繼續玩他的,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叫一直盯著他的幾方人都有些拿捏不出白家是個什麽意思。


    念了一氣,兩家都報價完畢,這邊是要各家商戶表態了。】


    知府有意的等了等,白家未動。他心中覺得好笑,笑自己太緊張的防範和準備了許多,結果人家隻是來坐一坐,當下便笑著一拍驚堂木,繼而喝到:“綢緞行錦繡鋪趙家,你們願意簽哪家?”


    那趙家的家屬立刻出列:“自是價高者……”


    “價高者?”一直似圍觀群眾的白大奶奶忽而開了口:“他們給的價錢反正也不高,不若我填點,你賣給我吧!”


    那趙家家屬立刻點頭:“好啊,能多賣點,自是要多賣的。”


    白大奶奶笑著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家那鋪子我聽著,鴻豐錢莊是出的一萬一千一百兩,鼎豐錢莊出的是一萬一千兩,我是個痛快人,一萬二千兩,你也多近差不多一千兩。”說著白大奶奶一擺手,身後的賬房,這邊鋪開自帶的筆墨紙硯,這意思就是要立文書了。


    趙家人點點頭:“反正多一點是一點,我簽……”


    “慢著!”知府立刻抬了手:“白大奶奶,您這是……”


    “都是生意人,自是要出來關照一二,人嘛,總有走背街的時候,照應一二。”白大奶奶說的十分自然。


    “可是您又不是錢莊的,這鋪子抵到您的手裏……不大合適吧?”


    “多謝知府大人關心我們白家了,若真是拿到手裏沒用,改賣的時候也是要賣的,但好在我們白家的家業還撐的起,多幾個鋪子,我們改造一下做個糧倉也是可以的啊,又或者,我拿著,等幾位商家翻本歸來收了去,也是可以啊!”白大奶奶說的一點也不當事。


    “可是……”知府有些猶豫的看向那兩家錢莊,其中那家鴻豐錢莊的掌事人便開了口:“白大奶奶,您好心歸好心,可生意講究個先來後到的道義,我這邊沒談完呢,您橫插一腳,不道義吧?這違了商人的規矩可不應該啊!”


    白大奶奶冷笑:“您這生意又不是擺攤撒貨,拿到手了的先說,咱們這是再幫人啊,這是救人於水火,不是吃人家的血肉,您把這個當生意,我可是把這個當道義,知府大人請你們來可是幫著解決難題的啊,是救一方商者,可不是趁機吃百姓血肉的!我們的知府大人可是為民除難的!”白大奶奶說著看向知府大人:“大人,您說是不是?”


    這話叫人怎麽接?那知府大人除了說是還能說什麽。


    於是他一說是,白大奶奶立刻接了回去:“所以啊,我們白家可是響應了知府大人的請,真正的來救人於水火的,所以我們覺得我們可以多出一點買了這鋪子去,能幫一點是一點。”


    漂亮話都說完了,錢莊的人向知府施壓,可是人家白家的理占的這麽光明正大的,他也沒辦法啊,便隻能幹笑著說到:“其實呢,本府就希望這件事趕緊解決,所以你們願意解難,本府甚為感激,隻不過,本府和商會出了頭請的這兩家錢莊,要是白大奶奶每個都這麽摻和一腳,這怕是不大好吧……”


    白大奶奶一笑:“大人說的有道理,不過呢,同是商家,我們更能體會他們的苦,所以我們也不能就件件的都摻合了去,要不容我們挑選幾家?”


    知府當下就撇嘴,錢莊的人也都瞪了眼。


    等你挑,好的全拿走,賴的全留下?誰會願意?


    眼看就要幾人群起而攻之,那玩袖子的白大爺忽而開了口:“誒,悅兒,上次不是你給我競價買到一隻鐵頭將軍嗎?為什麽這次不呢?反正咱們有錢啊,誰有錢就誰的唄!”


    白大奶奶立刻點頭:“也好,既然大爺覺得競價好,那咱們就和他們競價,反正誰錢多就誰的!”


    錢莊的算盤就是惡意壓價,低價收購,這白家一摻和還競價,完全就是攪局。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大家也沒什麽選擇,便相互的對視了一眼。


    此時那個商隊的路掌櫃卻是微笑的說到:“我不管你們要怎麽樣,但我今天就希望這事能了了,你們能不能趕緊給我解決。”


    兩家錢莊此時一起點了頭:“我們競價!”


    於是知府點點頭:“好吧,那就競價。剛才白家說趙家的鋪子他們出一萬二千兩……”


    “我們出一萬二千一百兩……”鴻豐錢莊的剛發完話,大爺打了嗬欠,繼而擺手一臉鄙視的說到:“才多一百兩,丟人死了,我們上次去參加那個,那個什麽珠寶大會,都是一千兩一千兩的加呢!”


    兩家錢莊的人無語。


    那鼎豐錢莊的掌事人當時就怒了:“白家大爺,這又不是珠寶大會在高價競寶,這是收呆帳(壞帳)!”


    白大爺眨眨眼:“不是說這是救人的嘛!”說著一轉頭看向白大奶奶:“悅兒,咱們是救人的吧?”


    白大奶奶點頭:“是啊,咱們就是救人,隻不過救人也要看有多少錢啊!”


    白大爺恍悟的點點頭:“我懂了,看你們的樣子,是不是你們錢不夠?誒,你們要是沒錢開什麽錢莊啊!”


    錢莊的人氣的不想理他,堂內的人卻已經低聲的嗤笑起來,知府無奈隻得咳了兩聲:“競價吧,繼續,繼續……”


    “大人,我家大爺說的有道理,這麽一百一百的加,豈不是要說到明天早上去?不如都痛快點,一千一千的加!而且人家商隊不也希望早點解決嗎?”


    知府聞言也覺得有道理,畢竟這麽喊下去也不成,當下準了,於是錢莊的人,便立刻往一萬三千兩上喊,而白大奶奶相當的穩的起,不急不躁的一揚手,身後的梁伯倒成了喊價的,皆是和那邊杠上了一般。


    這麽喊了一氣,錢莊的人競價的人可慢了許多,白家大爺在旁笑的很招人厭:“你們錢不夠的話,要不要我借給你們?”


    錢莊的人如同被刺了一刀一般,鼎盛錢莊的一怒之下,喊了二萬四千兩出來!


    而先前的價格已經喊到了兩萬。白家人依然一個笑的無害,一個笑的很欠扁,而梁伯十分快的接上:“二萬五千兩!”


    鴻豐的掌事人此時開了口:“三萬兩!”


    梁伯的口接的不快了,而此時白家大爺也舉了手示意他閉嘴,轉頭和白大奶奶商量的口吻:“我看他們臉都憋紅了,要不咱們把這個讓他,咱們要別的?”


    白大奶奶立刻點頭:“好啊,隨大爺您喜歡!”說著一擺手:“我們不要了,給你們!”


    錢莊的人明明就是瞧他們不管喊多少都加一千兩的,便想砸出個超本的價來,結果,人家倒不接茬了。


    但話已經喊了出來,不認也不成,所以錢莊的人隻能簽了文書,而那趙家人可是激動的眼淚嘩嘩的,畢竟一下多出來近兩萬,他們把人贖出來不說,還有再創業的錢,於是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家這兩位,衝著他們做了揖,畢竟是生意人,那是心知肚明啊!


    一家開了頭,接著的第二家叫價幾乎就是第一家的翻版,不過這次,兩家錢莊很謹慎,再不盲目加價了,但就在接近於鋪子本身的市價時,白家再一次不叫價了,白大爺的理由是:“我想了很久,我覺得咱們要講公平,所以,他拿一個,我們也讓你拿一個,你們也不至於空手回去。”


    拿下鋪子的鴻豐錢莊掌事人隻能無奈的對著白大爺抬手說了聲多謝。


    於是當第三家鋪子叫起價時,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好做一場攻堅戰,可是正當他們小心翼翼的叫價時,那第三家皮革店的老板娘衝進了堂內:“不用競價了,我們不賣鋪子!”


    “胡鬧!不賣?你拿什麽贖人?”知府當下就臉上不爽起來:“你縱然舍得你家漢子,本府還要個臉上好看呢!”


    那老板娘當下跪地:“大人勿惱,民婦自是帶了錢來的!”說著轉身向後看,便有下人抬了銀箱子進來。


    “大人,我家收的定金是一萬一千兩,三天前就已在衙門還給了商隊,這是我賠付的那一萬一千兩,您請過目!”那婦人的話一出來,當下就引起震驚,繼而驗銀的忙去點算,而知府就愣了:“你不是隻湊的出來八千兩嘛,餘下的三千兩你哪裏尋來的?”


    “有好心人借給我們了!”那婦人說著便看點算的人:“可對?對的話,就消了文書去,我要接我夫君出獄!”


    點算的立刻回報:“數額是對的。”


    那縣官還能說什麽,隻得叫人消了文書,遣下人放人。


    第四家的剛要喊,就看見幾個店鋪的家屬一擁而上,個個都有下人抬著銀箱。知府大驚便拍了驚堂木:“難道你們忽而都借到錢了?”


    眾人自是答是,於是知府便問:“這是哪路神仙竟幫了個全?”


    “客氣,客氣!我可不是神仙,不過是個喜歡幫人的人罷了!”隨著話音,一女子手執小皮鞭,穿著一身紅色的武服,大搖大擺的進了來。


    “你,你是何人?報上姓名來!”知府自是問話,那女子卻聳肩:“不好意思,本姑娘隻有姓無名,你要覺得不好稱呼,大可喊我一聲‘姬姑娘’!”


    這三字一出,兩家錢莊的人便愣,那知府更是僵住,而此時那女子忽而一轉眼瞧到了白家大爺,竟是直接就走了過去:“呦,這不是白大爺嘛!”說著那手竟是往白大爺的臉上摸:“這兩年沒見,可想死我了,快,給我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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