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看的出來老太太是極端厭惡背叛之人的,恰好自己也巴不得趕緊把這個麻煩給丟了,當下便應了聲。而老太太許是因為先前蘇悅兒聽到了賬冊的事,她便幹脆把話也敞開了:“賬冊二奶奶會交到你手上,這紅玉的確是個鬼機靈的,提醒在點子上,你確實要自己個留心。雖說你順著她顯示你的信任,但也別叫她真碰了賬冊,所以該找點別的事讓她分心。”


    “是,所以月兒才把抬她進房的事搬了出來,希冀著能管用。”蘇悅兒說的是實話,她早清楚紅玉和眉夫人不痛快,能做的也就是讓她先盯著這個。


    “恩,既然這話你說出來了,不妨傳到如眉的耳朵裏去,有她爭鬧兩下也好!”老太太說著一笑擺了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起了個大早送人,這會也去補回覺!”


    蘇悅兒當下告辭出了廳,帶著翠兒和秋蘭往回走時,便問著翠兒,自己是不是也該去那姨太太處弄弄燒銀子。


    “奶奶,您要弄的不是燒銀子,是黃表紙錢,您是新婦!”翠兒有些納悶大奶奶竟不知道這個,秋蘭雖是詫異但想到蘇悅兒先前和自己說的話,忙旁邊幫口:“是嗎?我還以為是弄燒銀子呢!”


    翠兒詫異主仆兩個都不諳禮節,但一想這位奶奶好似什麽都是問著紅玉的,便也思量著她是真的不通這些,便趕緊的幫著張羅:“您如今是白家的大奶奶,但到底沒掛過海姓,不沾著血親,這燒銀子犯不著您來做,雖說大數的都是外麵買了來的,可到底是意思上的事,也就大爺和海姨太太做了就成的,您今年才過門照例是剪出對路條,再剪些黃表紙錢的,也就成了!”


    蘇悅兒點點頭,大體明白了意思,當下的幾人回了院子,翠兒就喊著鶯兒並兩個婆子尋了黃表紙來陪著蘇悅兒剪這些。


    蘇悅兒哪懂啊?隻能磨磨唧唧的東摸一下,西翻一下的拖著,幸好兩個婆子是做事利索的人,拿著黃表紙便是折好開剪,蘇悅兒一瞧看明白了,就是折幾個下之後,剪幾個半月眼的事,也就是照著剪了起來。


    幾個人動作利索,大約也就小一個時辰就剪完了尋來的紙,蘇悅兒剛要丟下剪刀,卻看到一個婆子遞送了一張黃表紙過來,便下意識的問到:“做什麽?”


    “奶奶,您還要把路條剪出來呢,不然故夫人怎麽收的到您準備的這些?”


    蘇悅兒傻眼了:路條?誰來告訴她那是什麽玩意?


    秋蘭見蘇悅兒那般愣著,忙是伸手接了過去,趕緊的幫著裁好,疊好,又用漿糊給粘沾了,然後才捧給蘇悅兒口裏說著:“奶奶,快剪吧,就是手再疼也總是要剪的,好歹就是縱九橫三的眼子,又不取月牙的,也就是二十七下!”


    蘇悅兒聽著秋蘭明示了自己,趕緊的拿著剪子在那長條的粘沾好了的紙上算著位子的給剪了二十七個窟窿,這才算是稀裏糊塗的交了差。


    “都弄好了,你們拿去裝好了吧,明日裏要用的,仔細著點的裝了車去!”紅玉不在,就靠著翠兒張羅,她發了話,那兩個婆子就捧了東西出去,而紅玉這會的也忙完了回來。


    “奶奶準備黃表紙錢,莫不是為祭拜用的?”紅玉進來時正好瞧見婆子們捧了東西出去,當下便順口而問,蘇悅兒點了頭:“是啊,老太太說了,明日裏叫我先去拜拜正家母!事辦成了?”


    紅玉立刻拿出了五兩銀子遞給蘇悅兒:“成了,隻花費了十五兩,買下了兩隻!”


    蘇悅兒沒收,隻笑著說:“你那麽能幹,節餘出來的就賞了你吧!”


    “這……”紅玉似要推辭,可蘇悅兒又說到:“叫人去把羊子送到他家裏去吧!不必聲張!”


    “奶奶,您不給先鍾賬房打招呼?”送禮送到明麵上,她不懂大奶奶怎麽還悄悄的:明擺著要人恩惠的事,這般藏著掖著如何得那恩惠?


    蘇悅兒一笑:“給他打招呼做什麽?叫著來謝恩不成?他們都是十天半個月的才回去一趟,這羊子放這邊也是幹耗著,還不如早送過去,讓那孩子早喝上奶!”這其實才是她的本意。


    “可是那鍾賬房那邊……”


    “與人恩惠,若在麵上那就不是恩惠,是脅迫了。懂嗎?”蘇悅兒說著看了紅玉一眼,紅玉立刻明白過來,笑著說到:“還是奶奶聰慧,您是要鍾賬房從心裏感恩戴德,自發的來孝敬!”


    蘇悅兒懶得解釋,想她這麽說也有道理便沒出聲,當下紅玉立刻出門差了鶯兒去辦,便又折了回來。


    “快正午了,我忽然想起個事,紅玉走,陪我去趟老太太那兒!”當下的蘇悅兒做了樣子帶著紅玉去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也是睡了會兒的,這會正在軟榻上靠著假寐著,任丫鬟給捶著腿,聞聽人來了,便叫紅櫻把人領了進來,揮手散了那些丫頭:“來的正好,我正尋思著有件事啊要問問你!坐!”


    蘇悅兒笑著坐了:“老祖宗您問。”


    “昨個你好好地,這麽突然和郡主稱道起姐妹來了?我聽著可嚇了一跳,本欲問問你的,可昨個回來倒是乏了,竟忘了問你!”


    “老祖宗,月兒才沒那心思和郡主做什麽姐妹,不過是郡主她自己忽而那麽說罷了,若不是昨個是咱們宴客,我才不屑陪著應聲呢!”


    “這麽說,是郡主胡謅了?”


    “可不是,不信您問問紅玉,我就是路上遇著她罷了!”說著蘇悅兒轉了頭看向身後的紅玉,紅玉趕緊應聲:“是啊,奶奶湊了巧遇見的郡主,郡主便拉著奶奶進的廳,那話說時,奴婢也覺得突然呢!”


    於是老太太點點頭:“她是越發的鬧騰起來了,誒,那你昨個說什麽做媒的事……”


    “就興她胡謅?我也能!我瞧著咱們三爺對郡主有意思,便幹脆說了出來,郡主果然急了,還掐了我一把呢,我後麵不是和她咬耳朵來著嗎?我說的就是,‘你別那我當猴耍,要不,我就讓你改口叫我大嫂!’”蘇悅兒說著眉眼一抬便是含笑:“當下那郡主不就老實了?”


    老太太聞言先是笑,忽而眼一轉的說到:“其實……說來,言兒要真能和郡主成了一對,倒是件好事!”


    “這話怎麽說?”蘇悅兒立刻搖頭:“老祖宗,我那是胡說的!”


    “胡說也能當真啊!”老太太說著忽而一拍桌子:“嗨,我越想這事越成!反正郡主若去了別家當個主母,也是要算計我白家的,倒不如就讓她留在咱們白家!她想跟了奇兒,是鐵定不成的,軒兒也有了雨晴,單單我言兒還是空著,如今也老大不小的,成日裏的瞎晃也不合適,我瞧著他心裏是真正裝了郡主的,倒不如成全了她們!對,就這麽來!”老太太說著一揚嗓子:“紅櫻!這事交給你去張羅,先去郡主那裏探探風,要是她覺得成,那就去尋個合適的人出來做媒,咱們家三爺也能成家了!”


    “是!”紅櫻應著立刻就出了屋,蘇悅兒趕緊的裝做擔憂:“那郡主一心要和我搶大爺呢,她能應?”


    “她也要能搶的到啊?如今的,她被那蛇神嚇怕了,三爺這些日子可不都陪著她嘛,日久生情,這事算什麽!”老太太說著一笑:“誒,說是你找我有事,是要和我說什麽?”


    “我正想著和您說了這事呢,畢竟昨個我是一時胡謅的,不過如此看來,要真能成一家子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郡主應不應?”


    “放心吧,郡主那機靈丫頭不傻,她呀,一準應!”


    ……


    從老太太處出來,紅玉就蹙著眉的嘀咕:“奶奶,這事要真成了,您就不怕郡主到時候借著妯娌之間的關係衝撞著您?您說起來雖是大奶奶,可到底人家是郡主,萬一壓著您,您不是連話都說不起?”


    蘇悅兒做著煩惱狀:“可不是,這次倒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算是夠窩囊的!”


    “奶奶,要不你再和老太太說說,別一時糊塗引狼入室啊!”紅玉煽動著。


    “不去,我要說這話準保惹得老太太嫌隙!”蘇悅兒搖晃著腦袋:“再說了,我們瞎擔心什麽,就郡主那性子,她這輩子都想和我爭平妻呢,會應了當三奶奶,我才不信!”說著一擺手,大步往前走,急的紅玉咬著唇的追著在後麵嘀咕:“可她萬一答應了不就麻煩了?”


    “不能吧!”蘇悅兒說著麵露擔心:“這麽著吧,這事啊,你幫我打聽著,萬一,萬一要是郡主真起了那心思,咱們再打算!”


    紅玉聞言隻得點點頭:“好吧!”


    ……


    中午的時候,蘇悅兒用了餐,大爺都還不曾回來,她正想著要不要去海姨太太的房裏找大爺去,紅玉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奶奶!”


    “怎麽了?瞧你那一頭汗的!”蘇悅兒順手拿出帕子給她擦:“難不成郡主那死性的,還真答應了不成?”


    “可不就是答應了嘛!”紅玉說著焦急的一跺腳,蘇悅兒手裏的帕子落了地:“什麽?她答應了?”這會她是真吃驚,雖然明白老太太這邊要逼著紅玉,但這會的她也分不清真假,不由的驚了。


    紅玉瞧見蘇悅兒的神情趕緊的拉著她:“奶奶,是真的!奴婢剛才瞧見紅櫻姑姑回來,便過去問,她說,咱們要準備著辦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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