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影的一句話把蘇悅兒給驚住了。五千兩黃金的巨額懸賞竟是要她腦殘老公的命,直叫蘇悅兒本能的問了一句:“為什麽?”


    這次沒人給她答案,但蘇悅兒卻已經明白,這和現代是一樣的,不會告訴你委托人和原因,隻是告訴你目標和要的結果。


    一時心中有些沉悶,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轉,便衝著紅袖問起具體的田產買賣細節。紅袖很快告訴她昨天在她的跑動調價下,已經先賣掉了兩處最大最好的莊子,有了兩萬兩的進項,剩下的幾個房產別院的,今日也約了人看,先期談的價格打了招呼,但價格若能成交,估計還是要降些。


    聽著錢數的差額隻大不縮,蘇悅兒覺得有些煩躁,心中正思索著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撈錢的時候,紅玉卻敲了廳門進來:“奶奶,您該去搬院了,少頃吳管家他們還要來交禮呢!”


    蘇悅兒一聽隻能先離了廳,一路跟著紅玉走一路問,這才知道:那婚房配著的小廳以及三間房形成的院落原來是每個世家宅府的就那麽一間,稱為婚房喜院。於此相同的還有結婚用的喜轎,也是一家宅府或是一個宗祠內,就那麽一乘。而這婚房喜院則是整個府宅裏的婚姻用房,每個白家子孫都在此與妻子過新婚三日,白家老爺如此,白家二爺如此,白家大爺自然也如此。這新婚三日一過,婚房就不能住了。她從今日起就要搬進屬於大房片區裏的宅院裏去。


    而古代的規矩,宅府裏各房各院都是三寢:正寢,燕寢,路寢。正寢便是主人和正妻的住房,講究外廳,前堂,側書,後室。而燕寢則是分為兩種,一種是側夫人居,就是給側室住的,多半都是住有頭麵的高等妾室,或是生了一根獨苗的妾;一種叫做側室,卻是正妻臨產和月辰時住的,這種燕寢無廳,無書,就是前堂後室。最後的路寢,便是兩種,一個是高級點的,專門給孩子們居住的,一種就是低級點點的,專門給下等妻妾,低級姨娘們住的了,這類,往往就是一間略大的屋子,左客右臥,像白家這樣的世家,就是好看些,還給個院,陪個丫頭住的小房罷了。


    聽了這麽一頭複雜的等級住宅布局,蘇悅兒才算明白古代的等級製度是多麽的嚴格,想到昔日看電視劇裏小妾把正妻整的團團轉,便覺得可笑,因為那種情況若在這古代實現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正妻不但不受寵,而且家主定是那種遊手好閑,類似無賴的地痞流氓,不用要麵子頭臉的;第二便是算不得真正的古代,都是後世清代去了,因為部落的多妻製本就是平等的,而其後的妻往往是童養媳,身份過於地位,被虐也便成了既定的局麵。


    蘇悅兒旁敲側擊的不斷打聽,從紅玉的口裏知道了許多的規矩,她心中明白此刻的異世鉞國等級製十分的嚴格,妾比妻矮的不是一點半點,所以這會的,她倒有些安心,至少這說明她這個妻,是占了一個很大的高級身份的,而且她更興奮的是知道了一條:當妻的可以決定妾的去留買賣。這就說明,真要是有哪個不識抬舉有眼無珠的,她都可以直接將其掃地出門。


    邁步進了大房所在的右上片區,周何兩位姨娘並著下人已經規矩的等在院門前,她們旁邊還站著青袖,見到蘇悅兒便是福身行禮:“大奶奶見諒,小姐的腿腳不便特叫奴婢替她前來行禮伺候著。”


    “小姐?你這丫頭做的規矩都不懂了?在我麵前提她還道小姐,難道這裏是東方家?”蘇悅兒見到這丫頭心裏就不大舒服,便毫不客氣的挑著話刺。果然青袖聞言臉色一白,急忙改口:“是,是,是奴婢說錯了,是眉夫人腿腳不便,便叫奴婢前來替她……”


    “一句改口就算完了嗎?就算不提白府的規矩,隻東方家也不是一句話的事吧?”忽而身邊的紅玉開了口,一臉的厭惡之色,那青袖一愣之下,隻好悻悻的抬了手,朝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口裏告饒。


    蘇悅兒雖是不待見這丫頭,但也沒料到一句稱謂不合適就換一巴掌,隻好不多說什麽,趕緊去了院中,這一並的姨娘丫頭的全都跟在屁股後麵。


    留著山羊胡的吳管家帶著幾個頭麵家丁到了跟前,作揖之後,便將院內的三間大宅開了鎖,供蘇悅兒挑選。期限蘇悅兒不敢妄動,四處都看了看,也不說選上了哪間,其後接著四處細看的時候扯了紅玉問到:“三間我隨便是嗎?不用問大爺的意思嗎?”


    “奶奶您隨便選,不用問大爺的,三間院子不過是擺設不同罷了,內置都是一樣的。一近林,一近水,一近戲台,您喜歡哪個,咱們就住哪個,相應的叫他們收拾去。”紅玉說著指了眼前的宅院:“要奴婢說啊,此處是最好的了,左邊是小竹林靠著梅園,右邊是小池塘伴著竹亭別樣的雅致呢,奶奶要是覺得不錯大可以選了這個院落,若是奶奶喜歡觀荷聽水的,隔壁的院子就不錯,那一窪荷塘也是極好的……”


    “不了,那是看著不錯,到了晚上且不說蚊蠅多,就那一片蛙聲,我估計都不用睡了,就這個吧,借你的口,還真是雅致些。”蘇悅兒裝樣子的說完,卻是很喜歡的看著那片竹林和梅園心中想著:這地方練下手應該不錯。


    當下她選定了院落,立刻小廝丫頭們的就忙活起來,擦的擦,搬的搬,盡管這些房子三天前就打掃的幹幹淨淨了,可樣子還是要做的。


    吳管家笑嘻嘻的分配了些小廝出去,不一會,一溜的紅木箱子便被一抬抬的抬進了院裏,擺的整整齊齊。蘇悅兒瞧那擺的規整模樣,心裏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趕緊抓了紅玉小聲的問道:“我的嫁妝不都收起來了嘛,這怎麽抬出來,還擺這麽整齊?”


    紅玉聞言一笑,咬著耳朵回了話:“奶奶,等會可是您亮家底的時候啊,這嫁妝都是今日裏開給房裏人,讓她們知道您的底子不差,壓陣的!”


    蘇悅兒一聽這話,隻覺得後腦勺上一滴大汗就下去了。


    她可是一活到這個世界就聽她便宜娘說的清楚,白家給的聘禮錢一半還債一半成了蘇雲兒做嫁妝,天曉得她這裏麵都是些什麽貨色。亮家底壓陣?別是亮家底倒真吧!她不由得想到了眉夫人屋裏的金玉閃爍,有些不安的小聲問著:“那紅玉啊,這家底要亮到什麽程度才算壓的住陣?”


    紅玉瞧大家都在忙活,便拉著蘇悅兒到了一邊,小聲和她說到:“這嫁妝一般都是講究的半道家財,若屋中隻有一個獨女,女兒出嫁的時候,那是一半的家財都要陪過去的。若是家裏子女多,也是按照份子來的。奶奶您別擔心,您可是蘇家的千金,就算下麵還有一妹一弟弟,但依蘇家的聲望來看,奶奶您就是隻得帶出三成的家財,也是丟不了人的啊!”


    “是嗎?”蘇悅兒笑的很尷尬:我哪來的三成家財給你們亮啊,我現在隻希望別打開來把臉都丟盡了就成。


    紅玉瞧出蘇悅兒的神色不大好看,眼一轉便說到:“奶奶,你不會是忌憚眉夫人那邊吧?您放心吧,她是東方家的二小姐,她姐姐入宮也花費不到什麽嫁妝,她的的確確進門的時候抬了二百二十抬的東西,但是哪又如何?她依舊是妾,這嫁妝都是趁夜入的白府,這亮嫁妝更是輪不上,如今也隻能在她自己的院子裏使勁的擺罷了。今日裏橫豎都是您的風光,她才壓不到呢!”


    紅玉給蘇悅兒一勁的打氣,吃定心丸,但蘇悅兒心裏還真是犯愁。隻能裝作無事的樣子,默默的數著自己有多少抬的東西。


    等到一摞摞的擺好擺完,她也數了清楚,一百二十抬,整整少了眉夫人一百抬。


    “大奶奶,嫁妝悉數抬齊了,請大奶奶開箱驗數,看看可少了沒?若是齊的,這就吩咐下人們往您的院子裏安置吧!”吳總管照規矩的一句話把蘇悅兒悶的氣都上不來:還要驗數?我哪知道她們給我裝了些什麽啊!


    陪著笑的起身,她看向了秋蘭,秋蘭趕緊從端著的紅盒子裏取出一串鑰匙走向了嫁妝櫃子箱子的開始一一取鎖。每取一個,就有一個丫頭或者小廝的站到櫃子箱子前,那氣氛那架勢隻叫蘇悅兒心中暗自祈求,她那個便宜娘能把麵上的功夫做到家。


    看著紅紅的子孫桶在前,看著一百二十抬的物件前都站滿了人,蘇悅兒除了感歎白家下人真多外,便是隻能指望老天眷顧她一回。


    一聲開箱從吳管家的口裏喊出後,一頂頂紅蓋紅門全部被打開,那一刻蘇悅兒竟緊張的咬了唇。


    “哇!”“啊”不大不小的驚訝聲在丫頭婆子們的嘴裏蹦了出來,蘇悅兒瞪大了眼睛去瞧,但見錦衣華服玉帶金冠在日光下泛著奢華之色,珠翠瓔珞瑪瑙紅寶與各色物什都在眾人眼裏耀目非常。


    不是吧?我沒看錯?心知家底空空的蘇悅兒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而這邊紅玉卻已經笑著扶起了蘇悅兒:“奶奶快去看看,可少了什麽?”


    蘇悅兒裝樣子的在嫁妝堆裏瞎轉,但這一轉也很無語。原來古人的嫁妝,講究的是從裏到外,從吃穿到用度,哪怕是一針一線也娘家陪嫁,寓意是我女兒到了夫家靠嫁妝也能活到死,用不到夫家的一針一線,一米一麵,好十分有底氣的活著不受夫家欺壓,是以幾箱子華服珠寶之後,卻大多是些生活用品,連米麵針線都有,就更別說什麽椅子,被子,梳子的了。


    匆匆掃了一圈,該是分配如何放置,蘇悅兒有些擔心是麵上功夫,怕底下是石頭之類的不敢叫人搬,正在猶豫間,卻是大爺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看到一堆的東西,便手賤的東拿西翻,可把蘇悅兒嚇得夠嗆,正要招呼合了箱子,大爺卻看到一條玉帶份外好看,伸手去抓,可玉帶是紮在成套的衣服上的,這麽一扯的,衣服也被撈了起來,隻瞬間衣服之下的東西全都亮了出來……


    怎麽會呢?蘇悅兒不信的睜大了眼:竟然不是石頭,是花白花白的銀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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