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在三層拐角,目標五人,分別在:四層,B2,屋內三人,打牌中;B1,一人睡覺;走廊與樓梯口間,剩下的那個在和一個女的野戰。”耳麥裏是頭兒發回的信息,蘇悅兒無奈的咬下唇:怎麽遇上野戰?看來要多個麻煩的女人了。


    女人往往遇到危險便是尖叫,這對今次的行動來說,這是個大麻煩。身為隊長的蘇悅兒明白多出來的麻煩隻能由自己去解決。


    比手劃腳的用手勢與隊友分工,告訴他們誰去幹掉哪個。等到大家都點頭示意準備好後,她從隨身的口袋裏摸出一包藥片,分給了身邊的人,而後她帶著大家小心的靠近目標樓層。


    二樓的樓梯口,抬手示意停下後,蘇悅兒從背包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先爬了上去,然後小心的旋開蓋子在空氣裏搖了搖。


    大約一分鍾後,樓道口裏傳出的那種叫人無語的聲音變的軟了許多也慢了許多,蘇悅兒對身後的眾人比了一個手勢後,便快速的摸了上去。


    樓道裏是糜爛的聲音,聽來叫人有那麽點亢奮,蘇悅兒輕輕的深吸一口氣,動手摸出了掛在鞋子上的小刀捏在左手,而後從腰間摸出了她心愛的武器梭子飛刀,將其後的長鎖鏈一點一點的折疊好在手裏。


    那種疊加的活塞聲充斥在樓道裏,她平靜著自己的心,等著那一刻的到來。很快,疊加的聲音頓停,就在男子舒爽的發出低吟之聲時,蘇悅兒一個飛躍過去,右手裏的梭子刀衝那男子的脖頸抹去,而左手裏的刀子朝著那女子的嗓子就割了過去。


    有血濺上了她的臉,她隻是略抬了眉而已,動作迅速的伸出一條腿接住還在噴血的身體,讓他慢慢倒地,另一邊卻伸手扶著那還張著嘴卻發不聲的女人讓她也盡量無聲的倒下。


    身後的隊友魚躍而過,分別超自己的目標進發。很快,耳麥裏就是一個個匯報戰果的聲音。她聽著動手將麵前那死不瞑目的女人眼睛合上,然後抽回了那把小刀,順手在那女子腰間掛著的內衣上擦去血跡。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蘇悅兒知道這次暗殺失敗,急忙的往四層跑想要增援隊友,卻聽見密集的槍聲。


    靠,有機槍!蘇悅兒靠在拐角處不由得咬了唇:老娘的運氣還是這麽背啊!這種東西都有!


    此刻是深夜,子彈在黑夜裏帶著一絲亮光閃過猶如金線,打在牆上更是閃出一片火花。


    蘇悅兒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摸出一顆閃光彈,拉環後一個閃身出去勾手拋上去,人就趴到地上,一聲轟響過後,機槍聲更是轟然若雷。


    蘇悅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在等,等到機槍聲嘎然而止的時候,她便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抓著她的鎖鏈飛刀就衝上了四樓。


    閃光燈耀了這些人的眼,此刻他們在無絲毫的危險,蘇悅兒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隻是梭子刀幾個來回,那三個目標就倒了地。


    “任務完成。”蘇悅兒輕聲交代後,隊友們慢慢的靠了過來。


    “那話真沒說錯,跟你一隊,什麽惡劣情況都能遇見,五個漏網的毒販子罷了,竟能有這家夥!”一起的隊友眼睛才好了些就看到那架小型重機槍,立刻興奮湊了上去,因為知道子彈打光了,有個竟然自己口了比劃著“噠噠”的聲音,裝模作樣的抓著槍掃射起來。


    “我為我黑到無比的人品表示默哀……”蘇悅兒淡笑著才說出話來,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那是膛線被撞擊的聲音,下一刻喉管處一片腥甜,氣卻上不來了……


    “隊長!”四下裏的叫嚷聲衝進了耳膜,她卻隻能感覺到痛,氣體再不斷的流失,有出無進,肺葉開始生疼,滿目的旋轉裏大家焦急的表情與各色動作都開始模糊……


    靠,我果然是最倒黴的,竟然被一顆烏龍彈打死……老天啊,若是我重生的話,請給我點好運吧……


    ××××××


    “哎,明個你就嫁人了,我竟有些舍不得,但眼下卻隻有如此,雖然他已是癡兒,但我並不放心,我還是相信一個死人會令我安心。”一身雪衣的男子摟著嬌柔女子在懷,戀戀不舍般的說著,在他們身邊的不遠處,一個婢女打扮的人正趴在桌上昏睡不醒。


    “紅兒明白,雖然他已經癡傻,白家應是指望不上他,但畢竟他在,海家就會念著這份情,對爺來說就是阻礙,而紅兒自願頂了這個名頭代嫁,就定會為爺除了他!”看似嬌柔的女子,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嬌柔,目露凶光之下,殺氣也是蔓延。


    “難為你為我在蘇家耗了半年,好紅兒,事成之後,你隻需借口去鏡月庵出家為尼,我自會派人接了你走,倒時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


    “紅兒明白,爺,東西可準備好了?”


    “喏,給你,記住:切不可操之過急,以免危害到你,每日你隻需一點點就可以……”


    “紅兒知道了,爺,您快走吧,蘇府為了嫁我風光,雇了幾個短工撐門麵,若是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再說秋蘭也快醒了,您快走吧,爺隻管等我的好消息。”嬌柔女子一臉的擔心下,那雪衣男子當下也就從開著的窗戶處翻了出去。


    “好!你要多多小心。”他丟下一句話後,跳下了繡樓,三層的樓閣於他而言好似隻是一尺來高。


    紅兒看著那雪衣於夜幕裏翻出院牆,消失於黑暗後,這才似放心的舒了一口氣放下了窗,繼而將藥粉放在了枕下,便著著褻衣遙看那屋中撐起的大紅喜服與鳳冠霞帔。


    就在此時窗外忽然閃過一抹黑影,那紅兒一愣,竟從枕下摸出一把小刀,發足到窗邊:“誰?”


    “爺叫我來的,說少給了紅兒姑娘一件東西。”窗外是略帶一絲沙啞的女聲在低低地說著,紅兒聞言也就慢慢將窗打開,伸頭就看到一個嬌媚的女子竟是腳勾著屋簷懸吊在外,當下便是錯讓開來,讓那女子進了屋。


    紅兒知道爺的手裏養著不少能人,心說這定是其中一位,但她不好細問,隻伸著手趕緊說到:“你快給我吧,這裏你不能久留,這丫頭快醒了……”


    她正說著卻冷不防眼前女子身子一進,她腹間一痛,與此同時有修長的指在她的咽喉一捏,碎裂之下,竟令她發不出音來。紅兒已經知道死亡來襲,但她掙紮著揚起了手裏的小刀紮向麵前之人,而那女子卻是閃身避開。


    幾番揮舞閃躲下來,小刀都隻堪堪劃到那女子的衣裳,但當衣服因破損而開裂後,竟是當下滾了個饅頭出來,隨後平滑的胸膛便展現在紅兒的眼前。


    “嘶……”紅兒在震驚與絕望的眼神裏發出一聲似蚊蚋般的氣息,人便倒地不動,而那女子也伸手入懷將另一隻饅頭掏了出來,順手的甩在一邊,然後看著那倒地的紅兒與她身下滿眼的血跡,用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到:“嫁人?我看你明日還怎麽嫁給我!”言罷便從窗戶外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於夜幕。


    血液在地板上蔓延擴大,漸漸的竟匯成一個圓,但就在匯成圓形後,一抹金光閃過,血液卻急速的退回,慢慢的不但血液消失的幹淨,竟連那倒在地上的屍體都動了一下手指頭。


    而此時趴在一邊的婢女卻揉動著脖子醒來,一回頭瞧見身邊的小姐手裏竟攥著一把小刀趴在地上,不由的大喊:“不好了,小姐自殺了!”


    ……


    蘇悅兒剛有意識便覺得咽喉火辣非常,當下就想伸手捂喉,卻發覺身子軟弱無力……忽而手裏的硬物伴隨著冰涼給她熟悉之感,她不由得問著自己:難道我還活著?


    抬手,努力的睜眼去瞧她熟悉的光澤,隻有刀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可眼前才一閃,就聽到尖叫的女人聲音:“小姐不要!”緊跟著,有人去抓她的手。


    奪刀?你當我是浪得虛名?


    下意識的心頭一聲喊,她抓的更緊,眼睛也徹底睜開,但這個時候,卻是五六個人都壓上了她這虛弱的身子,而後可悲的是,刀竟然被奪走了!


    呼吸都要上不來,身子更是軟弱無力,不被奪了才怪。再說麵前晃蕩的幾個人都穿著戲服,亂七八糟的挽著發,這叫她更不好動手,隻能先投降來搞清楚狀況。


    刀一脫手,緊張的擠壓場麵立刻變成了擁抱哭訴大會,在蘇悅兒還沒完全清醒的意識下,將她圍抱的人便不分大小的把眼淚鼻涕都往她身上招呼。


    “月兒啊,你好端端的怎麽能尋死,明個可就嫁人了,這事你自己親自應下的啊,怎麽能反悔!”掛著一把胡子的老男人首先哭訴。


    “月兒啊,雖然那白大爺是個癡兒,但好歹他是白家大爺啊。你嫁過去吃香喝辣的有什麽不好?怎麽也是白家大少奶奶,你可是妻啊!名門望族的妻啊!”一臉皺紋的老女人抱著蘇悅兒的腰哭的是稀裏嘩啦。


    “月兒姐,你可別想不開啊,雲兒可就你這麽一個姐姐!”年輕的丫頭說完就衝那老女人抹了淚:“娘,姐姐要是不想嫁,你也別逼她了……”


    “二姐你別胡說,咱娘什麽時候逼過大姐?分明是她當初慫恿娘叫人定了這門親的啊?當時娘就說了對方是個癡兒,是她自己非要嫁的,連人家聘禮都收了,如今半數給你做了嫁妝,半數拿去還債,錢都花了,她倒鬧上了!誒,我說大姐,你發什麽瘋呢?深更半夜你不睡覺尋死覓活的做什麽?你難道想把全家都害……”看起來也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起話來倒十分的拽,蘇悅兒還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話來,她身邊的老女人卻是扯了下那少年,低聲道說到:“星痕啊,她可是你大姐,怎麽說話呢!”


    婦人聽起來是責怪他的態度不大好,但那口氣,哪裏有點責怪的意思,反倒是扭頭衝著她一抹淚一拉臉的說道:“月兒啊,我知道你是為了咱們家度過難關這才嫁到白家去的,如今星痕都說了,聘禮咱們都花了,你這個時候鬧騰起來,你叫咱們怎麽辦?而且明日就是婚期,人家大紅花轎都要來接你,你總不能當天叫你爹和你娘我撕破臉說悔婚吧?你心裏也是清楚,白家可是名門望族,四大家族之一啊,人家動個手指頭,咱們蘇家都能被玩死,你爹好歹一輩子名士,咱們家也算名門,你能風風光光的嫁到白家去,隻有你的好。雖說那姑爺是有點毛病,可那白家卻是許諾,等你過了門,就給咱們家一處莊子做回禮,有了那莊子,咱們家好歹也能撐的過啊,這些你不是都清楚,還和娘說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老女人說的頭頭是道,蘇悅兒聽的心中乍舌:天啊,瞧著架勢,我應該是穿了,還穿到一個聖母瑪利亞的身上……


    此刻她已經相信自己是非常時尚的穿越了。


    蘇悅兒的毫無反應令旁邊的老男人也開了腔:“月兒啊,你就別胡鬧了成不,你看看你把我們折騰的,小時候在家三天兩頭的生病,好不容易求了神相給你算了命,把你送到佛門寄養,借了香火活到這麽大,可半年前接你回來成親,你非嫌人家張家窮要悔婚,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白家,也是爹沒本事,這些年不得誌,家裏也折騰的虛有個府院,倒欠了別人銀子,這才由著你鬧,尋了媒婆應到白家做妻,可你不是說你心甘情願,你就要過白家的好日子的嗎?怎麽你又鬧上了呢,難道你要爹這張老臉都不要了嗎?若是那樣,不用你死,我自己就生生撞死了去!”說著竟是一撅胡子扭了頭。


    蘇悅兒無奈的心裏歎口氣:剛才還是聖母瑪利亞呢,這會又成了拜金女?這身體的主人啊,你到底是走的那種路線啊,我以後怎麽模仿啊……


    想到這裏,蘇悅兒再次迅速的掃視了下自己,從她醒來聽見被說自殺起,她就已經在查驗了,但是除了喉嚨有點不適應外,還真沒什麽地方有痛感。再次確認自己無事後,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麵前這冒出來的一家親,她隻能努力的眨眼說到:“你們在這裏說這麽多做什麽呢,我沒自殺啊,我隻是聽到外麵有動靜,怕有賊就,就抓了小刀去看,那知道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左腳絆到右腳,磕了一下,這就啥也不知道了,怎麽你們非說我自殺呢?”


    她的話音一落,麵前的一家親竟一起看向了旁邊的丫頭。


    “你不是說小姐自殺嗎?”老女人怒目而問。


    “奴婢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就看見小姐拿刀趴在地上,以為是……”


    “以為?你怎麽能隨便以為?我們是蘇家,這裏是蘇府,你身為蘇家的丫鬟怎麽能大呼小叫不知分寸?秋蘭啊,你要知道分寸啊!你還要跟著大小姐陪嫁過去的,可不能有一點馬虎丟了我們蘇家的臉!”老女人忽然擺開架勢的訓話,令蘇悅兒眨眨眼:我這是穿到什麽時代了……


    “行了娘,回去睡吧,大姐明天可嫁人呢,這都深更半夜了……”少年明明一張還算清秀的臉卻滿是厭煩之色,丟出一句話,竟然就轉身要出,但是被老女人一把抓住,然後衝著蘇悅兒交代兩句就想走,可這個時候,被喚雲兒的少女卻指著屋角裏的兩個饅頭說:“咦,這裏怎麽有饅頭?”


    幾個人再度一起看向那叫秋蘭的丫頭,那丫頭迅速擺手:“老爺夫人,這不管奴婢的事……”


    “哼,定是你半夜裏去偷吃的,大姐聽到聲,你怕被她看見,將人推dao摔暈的,結果以為她摔死了又喊說我大姐自殺……”少年一臉厭惡的說著,迅速的給做了判斷,話音還未落,那老女人立刻響應,繼而一扯那丫頭的耳朵:“跟我回去,我好好的說說你,別再這裏擾大小姐休息,她明個可是嫁人,總要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出去,丟份丟臉了可不成!”她嘴裏嘟囔著,便扯著身邊的人囑咐蘇悅兒睡覺這就出去了。


    蘇悅兒隻能配合著起來送他們出去,就在關門的時候,她聽到了老女人的聲音:“星痕,對你大姐可不能那麽沒規矩,她將來可是白家大奶奶,有的是要她照應的時候……”


    蘇悅耳深吸一口氣,回身便在屋裏找鏡子,終於看到一塊黃銅鏡的時候,她卻有些驚訝,因為鏡中是她熟悉的眉眼,隻是穿的不再是性感的衣褲,而是一身白色的在電視劇裏才能看見的褻衣。


    她摸摸自己的臉,抬手就解衣裳,當看到光滑如緞的肌膚,她更有一絲錯愕:容貌依舊是自己的模樣,但身體卻不是,自己的身體可是有無數疤痕的啊。


    “月兒?雲啊,星的,看來是月亮的月?我這是穿越還是重生?”她下意識的口裏嘟囔著問著自己,忽然想到在救隊友出來的時候,她被一顆流彈穿了喉,倒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肺都在生疼的時候,她好像許了個願來著。


    願望再一次回蕩在腦海,她會心的笑了:既然真的重生了,運氣應該能好些了吧?


    但前麵的對話又在腦子裏過了一下,然後她無奈的扶了額頭:姑爺是個癡兒?我明個就嫁人?靠,老娘重活一回,怎麽還這麽倒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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